這時,六郎三人准備休息,但白鳳凰有些不習慣赤身裸體,雖然蓋著被子,但被六郎和苗雪雁夾在中間,覺得很不自在,就想坐起來穿上衣服。
六郎阻止白鳳凰,道:“姑姑,你不要這麼害羞啊!燕子又不是外人,若是沒有你,她或許還性命不保。燕子快謝謝你白姐姐的救命之恩。”
苗雪雁這時有了一些生氣,柔聲道:“謝謝白姐姐!”
白鳳凰道:“燕子,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客氣。這幾日你要好好運功療傷,經脈雖然幫你接上了,但九天玄佛的修羅冥界波余毒尚在,你要注意保重身體。”
苗雪雁點了點頭,注視著白鳳凰,良久方道:“白姐姐,你好美啊!”
白鳳凰微微一笑,道:“你師父比我還美。”
苗雪雁驚訝道:“白姐姐認識家師?”
白鳳凰嘆道:“何止認識,我們之間的事,一、兩句話都說不清楚啊!十六年前,兩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本來可以成為親密的摯友,卻因為一個男人,成為公認的敵人。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有些對不起她…問世閒情為何物?我們兩個恐怕至今仍不懂。”
六郎問道:“姑姑,看來你和燕子的師父淵源頗深啊!”
苗雪雁道:“白姐姐,家師以前要是有對不起你的對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白鳳凰淡淡一笑,道:“她並沒有對不起我,你這頭,怎麼反倒幫你師父道歉?”
苗雪雁吐出舌頭,道:“白姐姐有所不知,師父雖然和你一樣美,可我總覺得她每天沉著臉,讓我有些害怕,那里有白姐姐這樣和藹可親?”
白鳳凰悠然一笑,道:“原來這些年石玉棠的日子也不好過,真是難為她了!燕子,你師父最近有沒有…”
白鳳凰說到這里,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苗雪雁感覺得出來白鳳凰想問什麼,便說道:“師父她清心寡欲,每天都在鑽研天山劍法,而最近這幾年,幾乎沒有離開過天山。”
白鳳凰點了點頭,道:“石玉棠是個武術天才,天山御劍一定能被她發揚光大,只可惜你師父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代天之嬌女,竟落得如此下場,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形影相吊,有時間我非得勸勸她。”
六郎插嘴道:“干脆你們作媒,將石玉棠嫁給我就行了。”
苗雪雁偷偷發笑,白鳳凰卻道:“就怕石玉棠看不上你,她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苗雪雁道:“是啊!師父的脾氣壞死了,連我這樣得寵的弟子,見了她都不敢開半句玩笑,你要是敢調戲她,肯定死定了!”
六郎偏不服氣,道:“我專治性烈的女人,現在我是沒機會遇上她,要是有碰到,說不定你今後就要改口叫她石姐姐。”
苗雪雁道:“六郎,我可不敢啊!假使有一天,師父真的被你收了,我也不取在她面前放肆。”
六郎笑道:“看來石玉棠真有一套,讓你這樣怕她,不要緊,以後有我幫你。”
第二天早上,慕容飛雪早早起來,並按照慣例,她來靈堂祭奠楊家的滿門英烈,卻發現有人比她來的更早,仔細一看,竟是六郎。
只見六郎跪在蒲團上發愣,看樣子他來了有一陣子,於是慕容飛雪悄悄走向六郎,說道:“六郎!”
六郎回過頭,看著慕容飛雪,嘆了一口氣,道:“飛雪!金沙灘的失敗,讓楊家一門英烈盡殯,只剩下我一個人苟且偷生,大家會不會看不起我?”
慕容飛雪陪著六郎跪下,道:“六郎,你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忍辱負重,此等大仇,怎能不報?而且還要你親自來報,我們大家都會支持你。”
六郎道:“金沙灘的悲劇,我沒有能力阻止,讓父兄以身殉國,尤其是你和二嫂…”
慕容飛雪低聲道:“六郎,不要說了,大家都很難過!我回想起來,真是對不起你大哥,可我還是要堅強的活著,就是為了替他們報仇雪恨,梅梅也是一樣,這血海深仇,就全靠你了!”
六郎點了點頭,這時眾人紛紛來到靈堂,並默默跪下來,就連白鳳凰也扶著大傷剛愈的苗雪雁走過來,跟著六郎跪在旁邊。
六郎擔心地道:“燕子,你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來這里了。”
苗雪雁卻道:“六郎,大家都在,我也要來。”六郎又看了看白鳳凰。
白鳳凰正色道:“六郎,我現在不再是什麼鳳凰天女,而是你的妻子,我里所當然也要來這里。”
六郎點了點頭,道:“好!六郎今日在此立下重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金沙灘已經成為歷史,雖然父兄的屍骨都未能收回,但現在遼軍兵臨城下,雖然昨日打了一場小小的勝仗,但飛虎城外還有數十萬名虎視眈眈的遼國大軍。瓦橋關、淤口關,包括山東以及河北的多數關隘都已經淪陷。金沙灘之敗,讓我們看到昏庸無能的宋王朝,宋太宗幾十萬兵馬,來的時候何等雄心壯志?結果不戰而敗,導致我楊家滿門英烈殉國。”
沈靈梅氣憤地道:“金沙灘一出事,我就派人飛報四平山,結果救兵遲遲不來,要是能有幾萬名兵馬來支援,我們何至於慘敗?”
紫若兒道:“宋朝皇帝就是貪生怕死!”
六郎繼續道:“歷朝歷代能有幾個不怕死的帝王?宋太宗貪生怕死,我暫且不怪他,但今後我們在飛虎城、臥牛關和解塘關的軍事大權,決不能再旁落他人之手。金沙灘的失敗,跟爹和潘大人對皇上的愚忠脫不了關系,我早就提醒過他們不要這麼草率、不要輕信遼人,或許要是爹聽我的,說不定就不會有這結局了!”
白鳳凰道:“六郎說的對!從現在起,我們要脫離宋朝,建立獨屬於我們的政權,用我們的力量將遼人趕出中原。”
慕容飛雪道:“我同意白姐姐的想法,我們現在手握三關,有兵有將,足可以獨當一面。”
紫若兒對六郎道:“六郎,你就在這里獨立為王吧!”
六郎搖頭道:“我們還未脫離險境,當前要做的是先打敗遼軍,至於稱王的事,以後再說。”
說著,六郎站起身,對大家說道:“現在遼軍兵臨城下,昨日遼軍水師全軍覆沒,我猜耶律撒葛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商議一下該如何退敵?”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沒有發表意見。
六郎問陸雪瑤:“雪瑤,你先說。”
陸雪瑤道:“昨日接到解塘關的飛報,寇准將軍說,程世傑並沒有親自出征,而是派手下大將韓讓帶領五萬名人馬攻打解塘關,看來程世傑老謀深算,知道遼軍不可能輕而易舉打下飛虎城,他是在養精蓄銳,所以我們暫且不用擔心解塘關,只要專心對付眼前的遼兵。我認為,雖然遼軍連連受損,但並沒有消耗掉他的實力,我們要是出城與他對陣,未必是遼軍的對手。不如再固守一段時日,慢慢消耗遼軍的實力,等到他們筋疲力盡時,我們再給予反擊。”
白鳳凰道:“金沙灘之敗證明一件事,就是遼軍中有頂尖高手助陣,不管是單打獨斗,還是兩軍對壘,我們都處於劣勢。雪瑤說的消耗遼軍實力,只是其一;其二,我們要想辦法打敗九天玄佛。”
六郎咬牙切齒地道:“我一定要干掉這個凶僧,為四姐報仇!”
慕容飛雪道:“雖然九天玄佛很厲害,論單打獨斗,我們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我們可以聯手啊!我知道白姐姐乃是奇門與元神雙修的聖女,不知道你的元神練到什麼境界?”
不等白鳳凰開口,六郎搶先說道:“白姐姐這幾日都和我一起苦練,她現在已經有八道元神。”
慕容飛雪既是驚喜又是羨慕地道:“這麼厲害啊!”
白鳳凰臉一紅,道:“聽六郎說,雪妹妹早就練成八道元神。”
白雪妃則是神情曖昧地看著白鳳凰,道:“姑姑,你進步好快啊!”
六郎卻說道:“雪妃,你要不要也改練元神?”
白雪妃道:“如果現在練的話,恐怕就會欲速則不達了!我和姐姐修煉奇門也很好啊,萬一有誰受傷,沒有我們來治療,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苗雪雁道:“是啊!這次多躬雪妃,要不我早沒命了!”
慕容飛雪說道,“這麼說,我們三個人都可以用天電織網來殺敵了?”六郎興高采烈地道:“是啊!飛雪,以後我們可以並肩作戰了!”
慕容飛雪略有些遺憾地道:“只可惜我的第八道元神僅有八道一重的功力,天電織網只是勉強能夠使出來,要想秒殺敵兵,還差些火候。”
白鳳凰道:“我也一樣,不過我們可以加緊時間練習,爭取在決戰前,將第八道元神提升到八道二重,這樣一旦衝鋒陷陣,我們三個聯手的話,就可以控制住數十丈方圓的地方,一般的敵兵均可以在瞬間秒殺。”
六郎嘿嘿一笑,道:“我的元神已經八道二重了!”
眾女均投來羨慕的目光,道:“六郎,你可真厲害,你真是武學的奇才!”
六郎得意地道:“雖然我現在可以秒殺大范圍的遼軍,但為了打敗九天玄佛,我想了一個計劃,就是我們分成兩組,由雪瑤帶領大家守城,我則帶領白姐姐和飛雪入密室練功,爭取早一點神功告成!”
眾人都明白所謂練功的意思,但大敵當前,怎能吃醋?只有潘鳳不知好歹,道:“六爺,我也想和你一起練功!”
六郎道:“大敵當前,豈能兒戲?”
白鳳凰卻道:“六郎,你這樣安排確實不妥,這些姐妹跟你分別的時日已經夠久,你先和她們好好恩愛一番,我們再練功也不遲。”
慕容飛雪也說道:“六郎,白姐姐說的對,雖然我們的練功迫在眉睫,但為了鼓舞大家的士氣,你要好好安排啊!”
六郎正在想該如何分配時,士兵來報:“啟稟將軍,西門外,臥牛關的救兵來了!”
六郎驚喜道:“她們來了!快請。”
不久,張慧茹、張慧清、蘭柳、蘇姬、張綠華與鐵心蘭來到房內,一看到六郎,她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均驚喜地掉下眼淚。
張慧茹扯下頭上的孝帶,撲向六郎,道:“六爺,據消息說,你陣亡了…我們是來飛虎城為你報仇的!”
六郎嘆了一口氣,在安慰張慧茹六人後,才道:“現在大家聚在一起,我們就在這里祭奠楊家在這場戰爭中犧牲的親人吧!”
這時,六郎帶著眾人再一次隆重的行過祭奠大禮,並發誓必報此仇,然後便帶著她們來到廳堂。
六郎得知張慧茹等人從臥牛關帶來五千名兵馬,又得知解塘關安然無恙,而仁堂會也准備好兵馬,准備隨時支援解塘關。
六郎道:“現在遼軍兵臨城下,剛才破敵的辦法已經商議過,而這里沒有外人,我也就不用作假。我就將你們分成三組,白姐姐和飛雪一組;雲妃、雪妃、燕子、梅梅、夢蝶、紫若兒與雪瑤,你們七個一組;慧茹、蘇姬、慧清、蘭柳、心蘭、綠華還有潘鳳,你們七個一組。”
潘鳳委屈地道:“六郎,我好歹也是個公主,怎麼和這幾位編外的楊家女將一起啊?”
六郎趕緊道:“不要生氣,以前你們是編外楊門女將,今天都轉正了!”
張慧茹等人頓時一陣歡呼,六郎繼續說:“說實話,我實在是愧對大家,我不應該對你們存有私心。以前我確實太偏愛四姐,因為她不喜歡你們,我就顧慮著她的想法,但其實在我心中,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我的摯愛,大家的地位應該平等,今後不會再有像潘鳳剛才說的那樣,有什麼編外之說了。”
這時,慕容飛雪安排眾人用早飯,然後各司其職。
陸雪瑤白天當主將,鎮守於飛虎城,而張慧茹等人因為路途勞累,今日便休息,而晚上蘇姬為主將,與陸雪瑤輪換,隨後慕容飛雪對白鳳凰道:“白姐姐,這幾日我們不會安排任何任務,但我們更不能偷懶,我們要夜以繼日的修煉元神,以對付九天玄佛,為楊家報仇!”白鳳凰聞言點頭。
六郎先跟著陸雪瑤來到飛虎城南門,見遼軍在十里外扎下營帳,暫時沒有動靜,而陸雪瑤已經派兵占領那兩座土城和土城前的箭樓,而那些被遼軍破壞的防御工事也已經修復好,能夠順利奪回這些防御工事,還真多虧那數十座地堡。
六郎見狀,夸獎著陸雪瑤的指揮能力,道:“雪瑤,你看遼軍這兩天會有什麼動作?”
陸雪瑤道:“耶律撒葛動用這麼多人馬攻打飛虎城,看來他是勢在必得,不會因為損失一、兩萬人馬和兩百門火炮就放棄。這兩天,我發現遼軍在大規模的砍伐樹木,想必是他們有進攻的法子。”
六郎看了看遠處的遼軍大營,果然見遼軍非常忙碌,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白雪妃道:“遼軍會伐木,是不是要做攻城的雲梯?”
陸雪瑤道:“可能不是!遼軍會攻打飛虎城,應該是有備而來,雖然這兩天他們攻城損失不少雲梯,但還不至於要制造雲梯。六郎,遼軍會不會搭建高台之類的東西,用來對付箭樓和土城?”
六郎也猜不出遼軍的真正意圖,道:“暫時不用管他們,我們就以靜制動,你們要隨時密切注意遼軍的動靜,我去練功了。”遼軍大營。
耶律撒葛見無法攻破飛虎城,便聽從九天玄佛的主意,讓遼軍砍伐樹木,用樹干做成保護遼軍的戰車,又將附近的村莊搶劫一空,將搶來的棉被鋪在上面,這樣既可以抵擋宋軍的弓箭,還可以在火炮的攻擊下降低傷亡。
耶律撒葛預計要做一千輛戰車,目前已經做好七百余輛,預計明天上午就可以完成,而一千輛戰車可以掩護三萬名遼軍同時進攻,加上飛虎城前面的路障已經被掃除得差不多,而明天中午發動總攻時,先頭部隊會用毒氣彈壓制地堡內宋軍的偷襲,而火炮營也會集中火力壓制土城上的宋軍,而那三萬名南附軍將會當先鋒部隊,用血肉之軀為遼軍打開進攻飛虎城的路,所以耶律撒葛可謂是胸有成竹,只要可以攻上飛虎城的城頭,勝利就已經屬於大遼,何況以九天玄佛的武功,宋軍中幾乎是沒有對手。
這兩天,九天玄佛也沒有間著,正在聽新收的一個徒弟獻策,而這個新收的徒弟就是被俘的楚照良。
楚照良被俘後,一開始倒是咬著牙硬撐一陣子,任由遼軍的皮鞭打得皮開肉綻。
九天玄佛在仔細觀察楚照良一會兒後,就親自上陣,先命令遼軍松綁楚照良,便先是利誘他,然後又加以威脅,最後又派上一個妖艷的美女誘惑他,還許諾楚照良要是投降的話,就收他當徒弟。
最後,楚照良動心了,他先是怕九天玄佛一氣之下,真會將他活剮,再來是記恨六郎橫刀奪愛,加上金錢和美女誘惑,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聽說六郎沒死。
原本楚照良以為六郎死了,他就有希望跟陸雪瑤在一起,結果六郎沒有死,還平安回到飛虎城,令他徹底的絕望,便選擇投效於九天玄佛。
年輕而妖艷的大遼女子,用最為激烈的方式,讓楚照良完成處男告別記後,九天玄佛走進來,那名妖艷的大遼女子隨即抱著衣服退下去。
九天玄佛問道:“小子,還是和我合作愉快吧?只要你投靠大遼,本國師就收你當徒弟,以後榮華富貴會讓你享受不盡,美女更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楚照良連忙穿上衣服,跪在地上磕頭,口稱師父。
九天玄佛點頭,讓楚照良起來回話,並問道:“現在大遼攻擊飛虎城受阻,你有沒有好的建議和辦法,助大遼破城?”
楚照良想了想,道:“師父,弟子已經想過了,大遼之所以遲遲不能攻破飛虎城;是因為那防御太厲害,如要想正面強攻,實在是不容易,不過,師父為何不暗中下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九天玄佛面露驚喜,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快說來聽聽!”
楚照良說道:“弟子有一計,可速破飛虎城。”
“快講!”九天玄佛催促道。
楚照良說道:“我估計宋軍都知道我被俘的事情,可他們誰都不知道我已經歸順大遼,弟子願意用苦肉計返回飛虎城。”
九天玄佛點了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那回去後,你要怎麼做?”
楚照良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會暗中帶毒藥,放到楊六郎的飯菜中,讓他和他的女人同歸於盡。我相信飛虎城的防御再好,但主帥陣亡,必然軍心渙散,到時大遼即可攻破飛虎城。”
九天玄佛道:“此計甚妙,可這楊六郎可不簡單,他身邊那一幫女人更是厲害,即使他相信你,你想不讓他們察覺你下毒,實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楚照良點了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那群女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想對她們下毒不被察覺,還真是困難,但如果大遼有用毒的高手,給我一些無色無味的劇毒,讓我帶入飛虎城,那他們可就防不勝防了!”
九天玄佛道:“這樣一來,就可以給楊六郎好看了!我想起來了,依家兄弟的老大善於用毒,我這就去他那里看看,你在這里繼續思索回去後要注意的事情。”
說完,九天玄佛便去找依能。
依能剛跟耶律長亭來到飛虎城,見九天玄佛來找,自然不敢怠慢,問明來意後,便說道:“原來是要無色無味的毒藥啊!這好辦,包在我身上,只是這種毒藥需要我臨時配制,不知道國師什麼時候要用?”
九天玄佛道:“當然是越快越好!”
依能點頭道:“那好,我馬上准備,過一會兒,就給你送過去。”
九天玄佛道:“那就有勞了!”
九天玄佛走後,依能開始打開藥匣子准備配毒藥。
當依能正在忙碌時,耶律長亭走進來,見他正在制作毒藥,就問道:“你在做什麼?”
耶律長亭詢問,依能便如實回答,而耶律長亭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雖然她是耶律撒葛的女兒,但自從在山西對六郎以身相許後,回到紫玉山莊後便做起美夢,希望有一天宋遼能夠罷兵,然後就能夠嫁給六郎,而她好容易盼到宋遼簽署罷兵協議,可萬萬沒想到,金沙灘一場巨變,將她的夢一下子擊碎了!
耶律長亭又悔又恨,後悔她沒有及時趕去阻止那場殺戮,恨她父王出爾反爾,後來聽說遼兵欲攻打飛虎城,就連忙從紫玉山莊趕來,明著是來助陣,暗中卻是來看有沒有六郎的下落。
耶律長亭剛聽說六郎沒有死,心中正高興,正想著該如何與六郎見面時,卻聽國師來找依能,耶律長亭心想:我的手下向來不與國師有聯系?
他來干什麼?
耶律長亭聽說金沙灘一戰,死在九天玄佛手中的楊家將很多,而她身為六郎未過門的媳婦,自然對九天玄佛有許多怨恨,他來找依能肯定沒好事,於是耶律長亭便過來看看。
此時聽依能這麼說,耶律長亭心想:六郎這一次可要有大麻煩,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照良這個叛徒去下毒啊!
依能在配好毒藥後,便將那毒藥送給九天玄佛,而耶律長亭則一個人回到營帳,感到坐立不安,開始冥思苦想該如何阻止這件事。
飛虎城。
陸雪瑤正在巡城時,突然有人來報:“啟稟將軍,東門外的燕磯湖上,發現有人駕駛一艘小船朝這邊劃過來,蘭夢蝶將軍請示是否該出城將來人捉拿?”
陸雪瑤問道:“只有一個人嗎?”
那士兵回道:“只看到一艘船,看不到船上有多少人。”
陸雪瑤對白雲妃說道:“雪妃,你們在這里把守,我去東門看看。”
當陸雪瑤騎馬趕到東門時,蘭夢蝶已經打開城門,就看到滿身是傷的楚照良,心中頓時又是高興又是難過,迎上前道:“師兄,你終於回來了,你是如何從遼軍大營逃回來的?”
楚照良嘆道:“師妹!我真是沒用,沒有守住土城,被遼軍生擒後,他們強迫我投降,我不從,他們就對我用刑。”
說著,楚照良將衣服撩起來,讓陸雪瑤看著那傷痕累累的胸腹和後背。
陸雪瑤看楚照良的身上全是鞭痕,心痛地道:“師兄,讓你受苦了。”
楚照良繼續說道:“這沒有什麼!我當時只希望他們最好打狠一點,直接將我打死算了!可遼軍好象沒有整死我的意思,見我昏厥後,就將我關起來。昨天夜里,我趁看守睡著,便掙脫繩索,偷偷逃出來,但我不敢直接回飛虎城,就繞到東門外,在遠處找了一艘小船,才好容易回來。師妹,跟隨我的一千名人馬都內奸犧牲了,你就治罪於我吧。”
說完,楚照良跪倒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陸雪瑤連忙將楚照良扶起來,道:“師兄,你能活著就好,那些人雖然犧牲了,但也不能全怪你,你跟我回城見六郎吧,爭取早日養好傷,我們再痛擊遼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在回府的路上,陸雪瑤問道:“師兄,遼軍這幾天都忙著砍伐樹木,你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嗎?”
楚照良道:“聽他們說,要搭建幾座巨型的箭樓,這樣可以居高臨下地射擊土城。”
楚照良沒有將實話講出來,陸雪瑤卻信以為真,道:“遼軍這樣做,好象沒有什麼意義。”
回到府邸後,楚照良見到其他幾個師兄弟,大家都很開心,畢竟楚照良能夠平安回來。
這時,六郎正在密室與白鳳凰和慕容飛雪修煉元神,不方面出來,陸雪瑤就安排大夫來幫楚照良治療傷口,並且讓廚房中午多准備飯菜,算是為楚照良接風楚照良心中暗自高興,因為他身為營統領,平時很少有機會和六郎同桌吃飯,今天若不是他渾身是傷,陸雪瑤也不好留他,畢竟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況楚照良又是她的師兄,讓六郎出面安撫他,也能起到鼓舞軍心的作用。
六郎聽了陸雪瑤的意見後,便出來見楚照良,並和他共進午餐。
見楚照良渾身是傷,六郎心想:真是活該,但這小子真是命大,怎麼就沒有死?
而且被遼軍俘虜,居然還能跑回來!
雖然六郎心中這麼想,但嘴上仍安慰和夸獎楚照良一番,並傳令要嘉獎他。
楚照良千恩萬謝,暗中卻是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想尋找下毒的最佳時機,但眼前有這麼多人,要想動手腳還真是不容易,尤其陸雪瑤等女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露出馬腳,非但完不成任務,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
這時,楚照良的機會終於來了!有名士兵來報,剛剛抓住一名大遼的密探,要等著六郎親審。
六郎罵道:“既然是遼兵密探,還要我親審干什麼?直接砍下人頭,掛到城牆上去。”
那士兵領命剛要走,陸雪瑤卻道:“等一下!”
陸雪瑤對六郎道:“遼軍肯定是想了解我軍的動向,你何不審問這名遼軍密探,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他若是真的嘴硬,再殺也不遲。”
六郎想想也是,便對眾女道:“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暫且等一下,我去審問那名遼軍密探,等我回來後,我們馬上開飯。”
眾女齊聲道:“你速去速回,我們會等你。”
看到六郎離去,楚照良見機會來了,便對陸雪瑤說道:“師妹,你看六將軍對我真好,我一個小小的營官居然能享受上賓的待遇,讓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不如讓我去廚房幫各位夫人上菜吧。”
陸雪瑤道:“師兄,你能從遼軍大營逃回來,又受了遼軍的酷刑,這是專程為你接風洗塵,而且廚房有那麼多仆人,你不用辛苦了!”
楚照良道:“師妹,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幫忙做點什麼,心里頭就覺得怪怪的,尤其六將軍又不在,和你們坐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別扭。我看我還是去廚房隨便走走,要是真幫不上忙,我再回來。”
陸雪瑤也沒多想,就點頭答應。
楚照良出去後,不久就又回來,向陸雪瑤無奈地笑了笑,道:“果然用不上我。”
陸雪瑤笑道:“我就說嘛,你還是老實地在這里等吧!”
大約一炷香時間,六郎就回來了,然而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眾女都不敢細問。
陸雪瑤悄悄吩咐廚房趕緊上菜,不久酒菜齊至。
白雪妃道:“六郎,飯菜都准備好了,你是不是先說幾句?”
六郎見除了白鳳凰和慕容飛雪在密室練功不在身邊外,其他女人都在身邊,再看了看楚照良,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
陸雪瑤小聲道:“六郎,看你這模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靈梅道:“六郎,有什麼事,等吃過飯再說吧!”
六郎道:“先不急!”
說著,六郎對楚照良道:“楚將軍,我問你,你被遼軍俘虜後,有沒有做出背叛大宋的事?”
楚照良頓時心中一涼,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心想:楊六郎早就看我不順眼,可能是借我被俘之事詐我,我可不能上當。
想到這里,楚照良道:“六將軍,末將雖然不幸被俘,但民族氣節尚在,在遼人的百般酷刑下,絕沒有做出屈膝之事,還請六將軍明斷。”
六郎冷笑一聲,又道:“遼軍既然俘虜你,應當會嚴加看守,又怎麼會讓你輕而易舉地逃走?”
楚照良答道:“末將是趁著看守的遼兵睡著,便磨斷綁在手上的繩索,然後趁著天黑溜出遼軍大營。”
六郎一拍桌子,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昨天晚上乃是八月十九,天上月色皎明,別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飛鳥,想逃過哨兵的眼睛也不可能,除非那些哨兵都是瞎子。你也太弱智了,明明向遼軍屈膝投降,然後回來當臥底,幸虧我明斷是非,否則還不被你害慘了?”
楚照良的內心雖然感到吃驚,但仍嘴硬道:“六將軍,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從家鄉來你這里參軍,為的就是報效國家,可你卻因為以前我和你的過節,將我們的私人恩怨與公事混為一談!師妹,你要為我做主啊!大不了我不干,我回陸家莊種田!”
陸雪瑤被眼前的情景搞得一片混亂,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
這時,六郎上前一步,抓住楚照良的手腕,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我問你,你說你用力掙斷繩索,那麼你的手腕上應該有磨痕,但你看看!”
說著,六郎將楚照良的雙手舉起來給大家看,冷聲道:“你的手臂上倒是有幾道傷痕,可那是鞭傷,那是你投降前的鞭傷!楚照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雜種,投降遼軍不說,還暗中獻計,並潛回飛虎城,在飯菜中下了無色無味的五毒化屍散,想毒死我和我這些如花似玉的老婆,這其中還包括與你一起長大的師妹,你真是好狠啊!”
楚照良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如被當頭擊中一記悶棍般,心想:這楊六郎這麼厲害?
連我下什麼毒都知道!
想到這里,楚照良仍抵賴道:“我沒有,你胡說。”
六郎揮了揮手,道:“將郡主請進來!”
這時,一名士兵領著耶律長亭走進來。
楚照良並不認識耶律長亭,六郎便介紹道:“你可知道她是誰?她就是大遼南院大王的女兒,耶律長亭,九天玄佛給你的毒藥就是找她的手下依能要的。楚照良你的計策還真是毒辣,並且讓人防不勝防,要不是郡主及時趕來給我通風報信,我們就全死在你的手中了!”
楚照良驚愕道:“這不可能,耶律撒葛的女兒怎麼會幫你?”
六郎哼道:“因為她也是六爺的老婆,她早就和耶律撒葛劃清界限,歸順於我大宋,你還被蒙在鼓里吧。”
楚照良這才知道大事不妙,眼珠一轉,喝道:“國師救我!”
然後就趁著眾人分神之際,就往外面跑。
此時,靠近門口的蘇姬見狀,揚手飛出一把飛刀,正中楚照良的後心,他哼了一聲,頓時就倒在地上。
六郎帶著眾女,看著楚照良垂死掙扎的樣子,六郎罵道:“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一心嫉妒我娶了你那美貌如仙的師妹,就存心害我,像你這樣居心險惡的禽獸,你師妹怎麼會喜歡你?”
陸雪瑤更是氣得粉臉通紅,抽出寶劍,上前指著楚照良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當年我爹將你從大雪中撿回來,傳授你武藝,更將你視為親生兒子,而你居然做出如此下流無恥的肮髒事,我豈能容你!”
楚照良懷著一絲希望,求饒道:“師妹,我錯了!你就饒我一命吧!”
六郎道:“大丈夫敢做敢當,想不到你卻如此軟弱,真是讓人瞧不起!雪瑤…要殺要剮,是放是留,你做決定好了。”
陸雪瑤生性溫和,要親手殺自己的師兄還真有些於心不忍,但他又令人寒心,尤其見眾女都在看著她,而她既然是六郎的女人,又是三軍的軍師,豈能徇情枉法?
便心下一橫,一劍落下去,將楚照良的人頭砍下。
六郎對那名士兵說道:“如此賊子,將他的人頭懸掛在城頭上三日示眾,昭告全城將士,若有通敵賣國者,格殺勿論!”
六郎道:“雪瑤,你殺得好,這個畜生我就看他不順眼,估計他就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他來飛虎城哪里是為了報效國家,還不是想把你從我身邊搶回去。今天你這一劍,真是大快人心,了了我一個心病。”
陸雪瑤羞愧道:“六郎,都是我不好,竟帶來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壞蛋,還差點害了你和諸位姐妹的性命,說起來,還真要感謝這位郡主呢!”
耶律長亭有些拘束,看了看眼前這些美女,個個都是貌美如仙。
六郎上前拉住耶律長亭的手,道:“郡主,雖然你父王和我勢不兩立,但在關鍵時刻,你能夠挺身而出,舍親救義,而且要不是你,我們還真要倒霉,說不定都要命喪黃泉。”
此時,眾女都圍上來夸獎耶律長亭的大仁大義。
因為至今還不知道楚照良究竟將毒放在哪一道飯菜中,所以六郎讓手下將今天的飯菜集中起來,結果在一道鯽魚湯內發現異樣,便牽來一頭狗試驗,而那頭狗在吃下鯽魚後,沒多久就躺在地上四肢亂動,口吐白沫,然後便化成一灘血水,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眾女看得目瞪口呆,感到非常害怕,都紛紛罵楚照良簡直是狼心狗肺。
陸雪瑤感到自責不已,最後將這些東西處理干淨,讓廚房重新做一份午餐送上來。
直到吃新送上來的飯菜,眾人還是心有余悸,都吃得極不開心,耶律長亭更是一點胃口也沒有,畢竟她偷偷跑出來送信,肯定會讓耶律撒葛大發雷霆。
見耶律長亭有心事,六郎安慰道:“郡主,你父王昏庸,串通遼穆宗禍亂天下,本來宋遼已經要罷戰,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神往的事情,可他們欲要殺害我大宋皇帝,從而擺下鴻門宴,導致一場血腥殺戮,導致宋遼之間再也無法和解,天下再無太平。你能夠識大體、行大義,我很高興,並希望你能留下來。”
眾女也勸道,“是啊!郡主,你既然來飛虎城報信,就證明你有多麼愛六郎,另外,我們做的都是順應天下民心的正義之事,你的選擇並沒有錯,我們都支持你。”耶律長亭卻是心亂如麻,道:“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若是回去,父王肯定不會輕繞我,但我若是幫助六郎對抗大遼,卻又是要背叛父王,這實在是…”
六郎見耶律長亭難以抉擇,便道:“郡主,你離開大營來飛虎城,肯定被發現了,加上楚照良的人頭已經掛出去,遼軍肯定會猜到是你壞了他們的大事,你這樣回去,你父王一定不會放過你。這樣吧,你暫時留在飛虎城,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做,即使你不願意留下來幫助我,也要等你父王消氣,然後你再回去。雪妃,就由你陪郡主吧。”
白雪妃領命,便領著耶律長亭下去休息。
六郎嘆了一口氣,道:“大家,今天真是多虧有耶律長亭,要不然我們就要攜手走上黃泉路,耶律撒葛殘暴不仁,想不到他女兒卻和我有這一份緣分,這今後…”
沈靈梅道:“六郎,耶律撒葛是耶律撒葛,他的女兒再好,也不能洗脫他的罪行,金沙灘之戰,楊家死了多少兒郎?這大仇怎能不報?”
六郎道:“二嫂說的極是,你放心,我不會將兒女情長與家國大仇混為一談。即使耶律長亭對我等有再生之恩,我也絕不會對耶律撒葛心慈手軟。決戰在即,大家要嚴陣以待,更要倍加小心,以防遼軍偷襲。他們此計不成,肯定還會再有所行動。今天下午,雪瑤你們一方面要守好城牆,另一方面還要留意城中的異象,別讓遼軍趁亂偷襲。”
陸雪瑤領命,便帶領沈靈梅、蘭夢蝶、苗雪雁、白雲妃與紫若兒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