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間的戰斗變得像男人一樣慘烈,喬三心弦一痛,感應到了北宮貞心底的痛楚,就在他意念生出微妙變化的刹那,眉心的血印狠狠一跳,緋紅的光芒一下充斥了他掙扎的眼眸。
怒火毫無預兆衝上了頭頂,就在十二被兩女夾攻得狼狽不堪時,坑中的喬三猛然怒吼道:“北宮貞,給我住手,你若敢傷十二一下,我就殺了你這賤人!”
“你!”滅魔弓一頓,北宮貞一下由極動化為了極靜,死一般的目光凝視在喬三臉上。
靜寂突然來臨,現實空間還是一片嘈雜,但在喬三與北宮貞之間,卻是一片真空,死一般的真空。
“你…罵我賤人,還…要殺我?”一字一字說得是那麼艱難,一滴滴淚花留得沒有絲毫聲息,北宮貞不是在反問,而是在重復,重復著讓她心碎的刹那!
“呀…”一聲發自靈魂的悲鳴久久回蕩,淒厲的尖聲刺穿了無數的靈魂,就連半空的龍母與玉扇也被吸引了目光。
嘯聲還在風雲中激蕩,北宮貞…敢愛敢恨的北宮貞刹那間由愛轉恨,滅魔弓一轉,無影箭對准了此生唯一的男人,“喬三,我寧願你死,也不想我的孩子有一個妖魔的父親!”
“不要!”就在弓弦顫抖余音回旋的一刻,十二花容失色,奮力撲了過來,她本可以一掌把北宮貞打飛,但情郎的孩子卻好似無形的枷鎖,牢牢套住了小狐女的手腳。
“撲嗵!”小狐女抱著北宮貞原地一滾,十二不但要救三少爺,還不得不抱著“凶手”小心翼翼的翻滾,其用心之苦,果真值得喬三發自真心的愛戀。
十二與北宮貞還在扭打掙扎,一聲慘叫卻衝上了青天,她倆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喬三被玄女一劍斃命。
緊接著,一片紅光包圍了喬三的“屍體”,紅光之中,隱隱出現了一顆滴溜溜旋轉的神奇寶珠。
“啊!”滿腔悲痛的北宮貞瞬間失去了動力,喬三的死讓她一下癱軟在地,無盡的苦澀涌入了心頭!
相比北宮貞的痛苦,十二眼底卻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對喬三深有了解的小狐女差一點笑出聲來,沒有想到三少爺運氣這般的好,竟然又進入了一次死劫之中。
十死第四劫…喬三久等的異變終於來到,十陽珠的力量開始向上衝擊。
紅光閃爍,神珠流轉,眼看喬三就要重生;突然,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喬三、紅光、神珠統統被光柱吸了起來,瞬息間就被吸進了蚌殼狀的法寶之中。
“啪!”蚌殼一合,紅光再沒有影子,光芒一收,法寶由大變小,緊接著穩穩落入了一雙大氣圓潤的美麗玉手之中。
龍母,又是龍母!不知何時,四海之主已然擺脫了玉扇公主的糾纏,在最微妙的時刻,龍族秘寶給了喬三一個天大的“驚喜”!
“龍母,你干了什麼?”玉扇這時才追了過來,望著龍母放入懷中的法寶,她不由脫口驚呼道:“你把他吸進了斷水神界里,你想干什麼?”
高潮迭起的正邪之戰異變陡生,奇兵突出的龍母傲然一笑,“玉扇,別以為只有你才會玩花樣;這是本宮特意為十陽體准備的好地方,你們不是指望他掀起人間濁氣嗎,哈、哈…我就讓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永世都困在這水之神界內,永遠別想經歷什麼十死劫!”天地之初,混沌如蛋;混沌破,天地分;碎裂的“蛋殼”化作了百件神奇法寶,後被三界稱之為“太虛法寶”,更特意編出了一本“太虛神器譜”,復活的太虛干坤劍是其一,龍母手中的“斷水神蚌”也譜上有名。
“好狠毒,放我家三少爺出來!”太虛神器的厲害絕非後天法器可比,玉扇眼中驚疑不定,一旁的十二已經急火攻心,縱身一躍,帶著一身的閃電向龍母飛撞而來。
“唰!”四海之主衣袖一卷一甩,玄女緊接著凌空一閃,中了定身法的十二已成了階下囚。
“玉扇,現在該你了!”龍母足下祥雲升空而起,數十修真刹那間斗志高昂,天界的氣勢就像萬馬奔騰,撞向了孤立無援的萬妖公主。
“呼…”寶扇掀起了滔天狂風,雖然吹不動一干敵人,但萬妖公主卻輕易飛身而去,隨風傳來她不甘的聲音。
“龍母,地界不會放過你的,本宮一定攪得你四海翻倒,水干族亡!”
“北宮侯爺,此處勞你善後!”龍母揚手一招,羊皮秘卷從老皇帝手中自動飛了回來,兩大上仙騰雲而起,轉眼劃空而去,同時不見的還有成為俘虜的狐妖公主十二娘。
看台上的老皇帝直到這時才清醒過來,撲嗵一聲,發軟的雙腿倒入了龍椅之中,老家伙這才完全明白,人與仙力量差距之大,自己以為是高人的國師原來只是蝦兵小卒;此刻的他別說奪圖,就連那心思也不敢再生,只能在心中一聲慘嚎:我的天,好可怕!
茫茫虛空,雲遮霧繞。
光芒一閃,兩半羊皮秘卷終於合在了一起,有了龍母這大羅金仙在,封印秘卷的道法好似陽春白雪,迅速消融不見。
“啊,大膽三那半張沒有反應,難得是假圖?”事關元始天王性命,就連素女訣傳人也忍不住內心的驚慌。
“是真的,只是被人動了手腳!”四海龍母很快做出了肯定的判斷,隨即又帶著疑惑道:“這麼特殊的封印絕不常見,放眼整個天界,也只有文曲星會這類稀有仙法,但他不可能…”
“書靈拜見龍母娘娘,紫府聖女!”龍母的疑惑還在虛空盤旋,輕柔的仙音突兀響起,那半張沒有反應的羊皮突然光華流轉,緊接著,一個人形的影子緩緩從羊皮中“飄”了出來。
面蒙紗巾,眼帶溫柔,適中的嬌軀挾帶著紅塵的成熟與豐韻…書靈出現了,她竟然從羊皮秘卷中走出。
身為喬三專屬精靈的她卻對仙人十分的恭敬,而且是一種發自內心不能偽裝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