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被五大域的年輕英傑稱為北帝,幾乎沒有一個人敢與他攖鋒,所有人見到後都繞著他走。
而今,東荒的那個妖孽來了,竟差點斃掉他的弟弟,這讓很多人都驚異。
當世,年青一代也許唯有那個一巴掌就拍死一個王體的人,可與王騰一爭高下,這是很多人的看法,稱其為中皇。
北帝曾化名狼神,行走於北原與東荒間,十五歲時就已同輩無敵,又經過十年的積累與沉淀,無法預料達到了何等的境界。
且,所有人都知曉,他秉承天地大氣運,連九秘都得到了手中,天知道他還掌握有怎樣的古術。
自此進入奇士府後,無人敢攖鋒,而他卻也一直在坐關,很少出現,就算是出來也只去府後的大能閉關處。
至於中皇,有人說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具體如何無人詳解,嚴格來說當世只有一個王騰,無敵年青一代。
“大哥,你要替我報仇。”王衝搖動兄長的胳膊,唯有這個時候才像一個孩子,沒有了凶氣。
“他搶走了我的兵車,還打傷了我,且對你不敬,一定要殺了他!”王衝掛在那條手臂上,不肯下來。
這是一處古洞,地處奇士府中,平日間沒有一個人敢進來,這是王騰的坐關之地,被其他聖子視為禁區。
洞府中,靈藥能有數十幾株,皆超過了萬載藥齡,正中有一株藥王,芬芳襲人,株體剔透,爍爍生輝。
如果有人進來,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株藥王竟是仙葬地出世的那六株之一,竟被栽種到了此地。
洞府中一切都很古朴,沒有一點奢華之氣,藥王的旁邊有一張玄玉床,王騰盤坐在上,一動不動。
他英姿偉岸,黑發披散,臉如刀削,劍眉入鬢,眸子中有無盡星辰幻滅,深不可測,如古帝復生。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幫我去報仇呀!”王衝開始撒嬌。
“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外邊,即便我是你兄長,也沒有辦法保住。”王騰平靜開口。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母親大人說了,出門在外,你要照顧好我。”王衝抱著他的手臂,不滿的皺鼻子。
“你該收斂一些了。”王騰伸出一指,點在少年的眉心,道:“我鎮壓你一年,性子不磨平,不得出關!”
他一指點出,古洞內一片晶瑩,真龍、神凰、白虎、玄武相隨,不斷和鳴,神聖祥和,如神靈出世。
“啊,不要!”王衝大叫,想要逃走,但卻掙扎不動,被定在當場。
他無比的沮喪,道:“大哥,那可是一個聖體啊,值得你親自去殺他。”
“所謂的體質算不得什麼,在我眼中只是活人與死人,不臻至大成,與這芸芸眾生沒有什麼區別。”王騰神色平淡。
“你是天下第一人,可你弟弟我不是啊,不殺死他,會成為我心魔的,都沒有辦法靜修。”王衝叫道。
“好好去閉關,反省一年!”王騰伸手一點,化龍第四變的王衝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大叫著倒飛進一座石室中,石門落下,被封在當中。
“烏古力、金烏朵你們進來。”
“拜見主人!”洞府外,走進來兩個高大的生靈。
其中一個高有一丈,通體銀光閃爍,覆蓋鱗片,生有四臂,充滿了力感,銀發披肩,眉心有一只豎眼。
另一個,高有兩米,通體金光閃爍,生有一對金色的神翅,每一寸肌體都密布黃金鱗片,金發中生有一對鹿角。
“你們去將那個名為葉凡的少年的頭顱給我摘回來。”王騰平靜地開口。
“是……那個聖體?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成長起來,可力壓太古的王。”其中一個生靈吃了一驚。
“何必在意他人體質,強者當自信,惟‘我’獨尊。若是不能證道,縱然是仙人轉世又如何?不過是死人與活人的區別。”
“主人教誨得是。”
王騰道:“他修有一些古術,還有一些禁忌秘法,可戰聖地太上長老級人物,你們兩個同去,確保萬無一失。”
“這樣的實力,我們去一個人就足以殺他幾個了。”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想有意外發生,去吧,將頭顱摘來。”王騰冷淡地說道。
“是!”
兩個生靈不敢再多說什麼,退出了洞府,輕聲議論。
“主人修的那種天功快成了,到時候中皇都不是他的敵手了。”
“中皇根本不是這個世上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主人已經是天下第一了。”
奇士府,秀麗山峰一座又一座,每一位弟子都有一處靈地,平日間互不打擾。
“那是……太古生物!”
有人發現了兩個生靈,不由的變色,在遠處驚呼出聲。
“早就聽說了,王騰深不可測,曾經深入東荒絕地,收太古生物為仆,竟是真的!”
許多人聞訊,在秀麗山峰上遠觀,莫不動容,不敢靠近。
一金、一銀兩道虹光破空而去,消失在了天際,眾人許久才回過神來,對王騰的洞府更加敬畏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近來,有人在奇士府山門前刻了一段話,著實引發轟動,很多人站在石壁前思索,縱為府中大能也曾前來觀看。
這些詞句,並不是具體的修行法門,只是在闡述道的本體,雖無秘術,卻也讓人深思。
這件事,引起一片轟動,傳到了外界,許多人稱奇,慕名而來,認為奇士府內果然有不凡之人,所論所述,值得思索。
葉凡得悉,第一時間趕來,運轉神眼,很快在人群中發現了龐博,心中無比激動。
他秘密傳音,而後兩人先後離開,前往無人之處,在一片山峰中相見。
自從在東荒分別後,他們已經兩年多未相見了,在這樣一片浩瀚的世界,一個地域動輒就要飛上十幾年、二十幾年,能夠重逢,很不容易。
“狗日的黑皇,把我傳進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掉進了一個死火山中……”龐博講述經歷,對大黑狗詛咒連連,充滿了怨念。
墜落進火山口內也就罷了,卻是一處絕地,刻有無盡陣紋,龐博差點被煉化在那里。
“是不是一個上古洞府,有寶藏吧?”
“毛都沒有,把我的血肉活活煉下去八十斤,別讓我見到那只狗,不然非吃了它!”
龐博,在那里被困將近兩年之久,唯一的收獲就是不得不日以繼夜的修行,對抗陣紋,不然必成飛灰。
“兩年半的時間,修行到了化龍第四變,這是很大的收獲了。”葉凡笑道。
“那只該死的狗,我出去又足足飛行了半年,才從無人區來到繁華之地……”
兩人各自述說經歷,龐博自然知道葉凡近來的遭遇,將打神鞭送了過來,道:“這個寶貝很奇怪,可隔絕氣機,有它在身,就不用怕神算子的高足推演了。”
“還有這等妙用?”葉凡驚訝,當下不客氣,重新背起了打神鞭。
他想了想,將身上的寶貝都取了出來,首先將悟道古樹剖成的木板送給了龐博,包括幾枚石釘。
“坐在上面修行,事半功倍,這可是不死天皇想保持不朽而築成的神棺。”
“這就是那尊太古的聖人?”龐博驚異,見到葉凡的一堆寶貝後,對那塊封印有一個老人的神源塊尤為吃驚。
“奇士府中到底有什麼?”
“可能真的有通向域外的道路,我近來正在探查呢,也許我們可以從那里回家。”
葉凡將九神兵送給了龐博,道:“你沒有趁手的兵器,這個收好,留著保命用,但千萬不要讓缺德道士知道。”
“我不需要這些,你現在處境不妙,這九把兵器對你有大用。”龐博不接受。
“這就是我為你准備的,九神兵配合你的妖帝九斬最適合不過。放心,我這里還有趁手的兵器可用。”
葉凡的確擔心龐博的安危,上一次柳依依被捉,若非他精心算計,關鍵時刻渡劫坑殺了所有人,必死無疑。
他隱約間覺得,多半有一位“故人”在出手,當日雖然死了很多人,但終究是未找出真凶來。
葉凡將這些都告訴了龐博,兩人琢磨了很長時間,覺得有必要防范,那個“故人”可能會相當的危險。
雖然送出了九神兵,但是葉凡的鼎已經交織出法則,可堪大用了。
且,他還有一個葫蘆,是從紫府聖子手中奪來的,光是葫塞,就可打出混沌光,很有可能是一件王者之兵。
兩人談了很多,而今葉凡以打神鞭隔絕氣機,不用擔心被人尋到了。
他從龐博口中了解到不少關於奇士府的信息,可能存在一條通向域外的道路,這是讓他最為激動的。
此外,他詳細了解了一些高手的情況。
有一些人認為,在王騰與中皇之外,還應加上一個南妖以及一位來自須彌山的神秘強者,可惜那兩人難以見到,沒有多人認同。
“葉子,咱還是先努力修行吧,我們只修行了幾年而已,與人相比有很大差距,有些人不服不行,你知道那個中皇是誰嗎?”
“是誰?”葉凡不解。
“他根本不是當世的人,他叫向宇飛。”
“有些耳熟……”驀地,葉凡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想了起來。
在洗劫段德時,曾在他身上得到一塊長生鎖,為佛陀鑄造降魔杵的余料,後被數位羅漢鑄成護命神鎖,最後一位主人就是向宇飛。
九千年前,中州大地上曾出現一個蓋世奇才,名為向宇飛,年不過十九歲就成為了皇主級人物,所向披靡,生具古之大帝之姿。
可惜,天妒英才,他剛滿二十歲就早逝了,長生鎖也無法為他延命。
相傳,最後關頭,向宇飛將自己葬進了一口冰棺中,沉眠在一座雪峰上,他想避過死劫,日後復活。
九千年過去了,段德將其身上的長生鎖都給盜了出來,他怎麼又復活了呢?
“你確信中皇就是向宇飛?”
“確切地說,是二十歲的向宇飛,九千多年過去了,可是歲月並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痕跡!”
“這怎麼可能?!”葉凡心驚,不久前他還在感嘆天妒英才,為那個人覺得可惜,可是如今卻再生世間了。
“中皇,就是九千年前的向宇飛,不會有錯!”龐博無比肯定,說出了一些隱秘,一切都是奇士府做的。
雖然,奇士府閉府一萬年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並不是什麼也不關注,做了不少事。
“他們為什麼這樣做?”葉凡不解。
“因為,那個時候妖帝剛死去一千年,向宇飛縱為大帝之姿,在那個特殊時期也無法證道成帝,需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