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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百鬼夜行 禍事驟發

神州仙俠錄 拖地小道士 3202 2024-03-05 16:53

  千墨問吳管事道:“聽說你莊子里死的人甚是詭異,到底怎麼個古怪法?”

  紫玫見吳管事眼珠轉了轉,壓低聲音一笑,“你看我這師弟生的玉樹臨風江湖人稱斷案聖手,出馬從不落空,不管有何魑魅魍魎,是一定得捉個什麼回去交差的,不然很沒面子,所以你得好好配合我們,不然……”

  吳管事見紫玫一張羞靨言笑晏晏,眼里一副你的處境甚是不妙之意,連忙點頭頌詞如潮:“那是那是,小的願為兩位大人鞍前馬後,兩位大人一看就身手不凡,自然馬到成功!不過這事說起來確是詭異,讓人一想心里發毛,具體得從五日前說起,兩位大人咱們邊走邊說。”

  話說五日前,正是中洲玄月歷二月十二,陰陽通,地府開,百鬼夜行,按民間習俗,這一日合家團圓,祭祀祖先。

  二月里通常晴空萬里,風平浪靜,可當日晚上,風雨交加,極其罕見,八卦山莊處處燈籠搖晃,闔府通明。

  祀靈堂中卻依然一派祥和,廳正中放著一張紅木大圓桌,周圍有男有女正襟端坐著十多個人,廳中丫鬟侍立,桌上布滿各色酒菜。

  堂上靠北是個梯形供桌,上面一層層密密麻麻擺著靈牌,一個頭大腿短,身子矮壯的四十多歲男人正拿著長嘴酒壺往供桌上的瓷杯里挨個斟酒,嘴里念念有詞:“最近王家諸事不順,各堂商庫總是莫名被盜,還有家奴接連逃走,列祖列宗在上,請保佑我王家平平安安,人丁興旺,子孫滿堂。”

  斟到最後一個牌位前的酒杯時,男子頓了頓,伸手擦了擦靈牌,嘆口氣道:“夫人那~您勞苦功高,一口氣給我王不七生了七個兒子,可惜夫人操勞過度去年就撒手而去,我心里想念夫人每日里是茶飯不思呀,大夫勸我莫憂傷成疾,所以我這一年里娶了八房小妾,企盼慰慰心思,可不是對不起夫人那~”

  忽然“咔嚓!”一聲霹靂響起,一陣陰風刮來,廳中燭火一陣搖曳,陰暗恍惚中桌上靈牌“咣啷啷”一陣作響,王不七心里一慌手一抖,酒壺滑落地上“嘩啦”一聲摔成了碎片,酒水灑了一地,王不七連忙雙手扶穩牌位彎腰顫聲道:“夫、夫人莫怒夫人莫怒,那、那八個都是妾,可沒人坐正夫人的位子呀!”

  “咳咳咳!”吳管事在旁邊咳嗽幾聲,低聲道,“老爺,大公子回來了。”

  王不七回頭一瞧,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推開大廳正門,披著一身黑色蓑衣倚門而立,外面暴雨大作,陣陣狂風夾著雨滴刮進廳中,吹的眾人身上涼颼颼一片,一道雷電閃光在夜空曲折劃過,將青年身影印在門前地上拉的老長,滴著雨水的笠帽下面容陰暗晦澀,正是他的大兒子王魁。

  王不七罵道:“這王八犢子,出去半月不著家,我還以為你死在花樓哪個女人肚皮上了!”王不七撫了撫胸口,暗吁一口氣:‘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是那妒婦顯靈了。’

  吳管事嘿嘿一笑,打個圓場:“老爺,大公子向來不拘小節,大事上卻是不含糊的,您看,這不,祭祀夜就回來啦!”

  王不七最小的兒子王雲才五歲,坐在桌上最南端,被冷風一吹,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哥,外面冷的很,你、你把門帶帶唄。”

  吳管事趕上幾步,走到王魁身旁一邊替他脫下蓑衣一邊低聲道:“少東家,您的座位一直留著那,趕緊入席,喝杯熱茶,驅驅寒氣。”抬頭一瞧,不由一愣,只見王魁臉上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卻是紅的發紫,眼神渙散,似乎神不守舍,吳管事猶豫問道:“少東家,您沒事吧?”

  王魁木然轉動著眼珠,眼神游離半天,漸漸有了三分清明,也不說話,抬步間踉蹌了一下,緩緩踱到桌邊,在一張空椅上坐下。

  吳管事極擅察顏觀色,看著王魁舉動大異平時,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問為妙,免得出力不討好,惹得一身騷,把廳門隨手一關坎好,悄立一旁再不說話。

  王不七不悅的瞪了長子一眼,走到正位坐好,舉起酒杯道:“今日列祖列宗和王家後人共聚一堂,同享天倫,願祖上護佑,王家繁榮昌盛,子孫綿長!來,干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那群小妾起箸來吃,席間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不斷,有的小妾抬袖遮擋間,還有人偷偷衝王不七的某個兒子拋個媚眼,王不七渾然不覺。

  王雲正流著口水跟一道拔絲枇杷較勁,突然胯間一痛,“哎吆”一聲,不知被誰的小手伸到自己襠里捏了一把,又酥又痛,王雲生氣的左顧右盼,便欲開口問問哪個姨娘作弄自己,耽誤自己吃糖,突然“呀!”的一聲尖叫在席間突兀響起,嚇的王雲把話咽回肚里,抬頭一看,新過門那個漂亮的八娘捂著嘴巴正指著大哥一臉驚慌之色。

  王魁渾身發抖,伸直了右臂,掌中的酒杯捏的粉碎,“咯吱吱”聲中,瓷片酒水混著血跡簌簌的落下,把桌上鋪著的金色錦布寖出了血紅的一塊,鶯鶯燕燕頓時變成一片驚叫。

  王不七驚問道:“魁兒,你怎麼啦?”

  王魁兩眼發直,“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左手按著桌面,渾身衣服起伏不定,似乎某些物事藏在其中正欲裂衣而出。

  王魁抖的越來厲害,帶的整個桌上的餐具都“嘩啦嘩啦”的顫響起來。

  王不七“霍!”的站起身來,身形一閃到了王魁身邊,伸手握住他的右腕,正待探探脈象,王魁大吼一聲,左手一掀,將整個桌子翻在空中,燕環肥瘦,驚慌躲避,杯盞紛飛間,王魁“呼”的一掌向他爹王不七打去。

  王不七怒叫一聲:“魁兒,你瘋啦!”伸掌一擋,一股大力涌來,王不七被震的騰空而起,“砰”的一聲撞進堂上供桌,木屑迸散,靈牌碎裂無數。

  王不七扒開碎木,坐起身來,嘴角淌著血跡,驚怒交集中夾著一絲疑惑,魁兒雖然同為築基,可畢竟日淺,修為不如自己深湛,何故變得如此厲害。

  眾小妾縮成一團,發出一片驚泣之聲,王不七凝神一看,臉上亦是惶恐失色,只見王魁四肢關節反轉,詭異無比,好似動物一般,在牆壁上四肢交錯,越爬越高,脖子伸的老長,腦袋後仰,望著眾人,嘴里發出“桀桀”的怪笑聲,唬的廳里眾人心驚膽戰。

  “雨~雨~桀桀~雨~”王魁嘴巴張的老大,音調忽高忽低,似哭似笑,王雲驚嚇之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躲到一個姨娘懷里。

  這時王魁已經爬到了屋頂正中,蒼白的臉上一陣扭曲,似乎有物在皮膚下鑽動游走,一陣骨節摩擦聲響,下巴關節咯嗒一聲松脫耷拉下來,“嗬嗬”聲中,一個巴掌大黑乎乎的東西從王魁嘴巴中扭動著鑽了出來,“呼”的張開雙翼在廳中飛舞起來,頭部光滑尖銳,嘴里寒光閃閃,竟然是一只尖牙利齒的蝠翼生物。

  “嘭!嘭!嘭!嘭!”

  王魁身上衣服鼓動不休,一只接一只的黑色妖物撕碎布帛鑽了出來,瞬間大堂之中蝠影重重,有丫鬟淒慘尖叫:“啊!它鑽到我皮膚里啦!”眾人大驚失色,紛紛揮舞著雙手尖叫著低頭躲避,王不七的二兒子慌亂中跑去廳門,摘下木坎逃了出去。

  王不七暗渡一口真氣,咬牙壓下肺腑傷勢,瞄准牆上掛著的一柄聖武長劍一躍而起,伸手握住劍柄“蹭”的抽出,空中斜身一投,一道寒光閃過,由口而入,“叮”的一聲將王魁釘在屋頂。

  王魁四肢一軟,整個身子全都耷拉下來,口中黑色汙血順著長劍汩汩流出,再無聲息。

  宿主一死,那群妖物似乎受到驚嚇,發出“吱吱”的尖叫,從開著的大門紛紛奪路而逃,眾人不知那妖物是否離去,貓在堂中各種犄角旮旯里不敢動彈,大廳中漸漸靜了下來。

  王不七看了看屋頂上軟垂的屍體,眼中含淚,喃喃道:“魁、魁兒~”撫著胸口喘了口氣大聲道:“沒事了,妖物跑光了,現在都隨我出去!”

  “喀嚓!”一道霹靂電閃,映亮了雨中眾人濕漉漉的身影,王不七站在門外,看著廳內地上躺著的兩個丫鬟和一個侍妾臉色烏黑的屍體,撲滿雨水的臉上抽搐了兩下,面無表情的吩咐旁邊渾身哆嗦的吳管事:“把祀堂大門和所有窗戶全部用桃木釘死,但凡有縫隙的地方,全部釘上,不可有一處遺漏,准備馬車,天一亮,我就去見林府衙。”

  “哎呀!現在想起那日之事,心底還涼颼颼慎得慌!”吳管事攏著雙手,將當日之事盡可能詳細的一一敘述,千墨眯著眼睛,卻是腦補出了許多可能發生,吳管事卻未曾注意到的細節,轉頭一瞧,紫玫小手拇指掐著中指,似乎默默估算,一副若有所思的認真可愛模樣。

  千墨用胳膊肘一拐紫玫蠻腰,偷偷道:“師姐,您這是算命那?”

  紫玫蔥指一張,順手掐住千墨胳膊一塊小肉,美目一瞪:“我正用宗門秘法卜算吉凶,這事沒那麼簡單,此行呐~”,小手狠狠一擰,“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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