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眼前排水溝內長出的一簇雜草扒出去,又將周圍的雜物和泥沙清理干淨,汗水從我的腦門流下來,泥土沾滿我的手臂。
在旬村呆的時間越長,越讓我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土地勞作辛苦且困難。
在奶奶身邊長大,我也是農民,對干農活並不陌生,也從來沒有抵觸的情緒。
雖然辛苦,但奶奶還是會非常照顧我,我們是一個很和諧的團隊。
如今再次回到旬村,深刻體會到為什麼沒人想當農民,想種地的人越來越少。
收入少得可憐不說,在田里干一天和在電腦前干一天感受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我後悔當初的決定,事實上,我在旬村待得時間越長,回城的可能性就會越小。
在這里也許每個月沒有工資拿,沒有外賣可以點,但我的花銷連過去的零頭都不到。
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讓我充滿好奇的人。
我悄悄撇了眼遠處的鐵蛋,他正在小心翼翼給天麻澆水。
天麻的種植要求非常高,氣溫要適宜,不能太高不能太低,只能在一個區間內溫度越高越好,好在大棚里控制溫度倒也容易。
另一個關鍵是光照充足,但又不能太高。
日頭太強,所以大棚里三分之二的光都被遮起來。
最麻煩的是濕度控制,這會兒正是天麻的生長旺盛期,必須定時澆水。
澆水這活兒對天麻生長太重要,鐵蛋必須親自操作。我只能做點兒簡單的清理工作。即使如此,鐵蛋都不是非常願意。
前幾天農學院的技術人員實地考察,他們客客氣氣和鐵蛋打招呼,大部分時候是技術人員說,他在一邊靜靜地聽。
之後鐵蛋帶著技術人員一攏一攏觀察,這時候是鐵蛋說,技術人員在本子上刷刷刷記錄。
看到這一景讓我萬分驚訝,原來鐵蛋的孤僻和安靜也分人。
只要是對的人,他也可以放松自在、侃侃而談。
好吧,侃侃而談夸張了些,但最起碼是正常交談。
而不是和我說話時,像在拔牙一樣痛苦。
技術人員對我這個外來者還有些防范,據他們說不是所有天麻品種都適合大棚種植,我們棚子里種的都是實驗初期的產品,種植方法連他們也在摸索中,所以尤其謹慎。
好在照目前的生長狀態看,一切順利。
我們不可避免提到奶奶,技術人員滿臉欽佩。
要知道推廣栽種技術並不容易,農民通常不會信任外人指手畫腳他們一輩子都在干的事兒。
奶奶卻非常開通,而且不懂就問,土地施肥,葉子打蔫、濕度控制,事無巨細。
技術人員也提到鐵蛋,對他倍加贊揚。
聽技術人員的意思,奶奶雖然是這個大棚的擁有者,但早早將種植的任務交給鐵蛋,里里外外全是他一個人在照顧這三畝地的天麻。
“鐵蛋天生就是農民,我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適合種地的人,”技術人員夸贊道:“他是個土地高手、種植高手、氣象分析高手、管理高手。我們可以幫忙解決種什麼、怎麼種,但真要說種出東西,還是得靠他啊!”
技術人員一個勁兒在我面前說大棚的好處,鐵蛋的優點。
我不認為技術人員在夸大其詞,但他們的意圖也很明顯,生怕我賣了大棚趕走鐵蛋,他們再也找不著更好說話的合作對象種天麻。
我除了讓技術人員放心,還和他們問問銷售的情況。
種地種天麻我不熟,但賣出去的事兒我也算專業人士吧。
雖然我以前賣的是房子,但想來過程也沒有多大區別。
這倒讓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奶奶生前是否和鐵蛋達成一些協議,譬如鐵蛋負責大棚種植,奶奶同意將院子的一邊給鐵蛋居住。
畢竟,回來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見鐵蛋交房租,也沒見他跟我要照顧大棚的工錢。
我暗暗下定決心,這批天麻將來賣了錢,一定要給鐵蛋分出大部分。
希望天麻的銷量真如這些技術人員吹得那麼好吧!
天麻的價值在根莖,長得像土豆,看起來其貌不揚,實際上藥用價值很高。
因為天麻里的天麻素對於頭暈頭痛和神經衰弱有奇效,所以經常用來做藥膳或泡茶泡酒,是一味非常名貴的中藥材。
過去,都是從野外采挖野生天麻,現在野生天麻越來越少,供不應求也刺激了天麻種植的發展。
天麻對環境極為挑剔,怕冷怕熱,怕積水也怕干旱,而且還要防止蟲害。
種植步驟相當繁瑣、耗費心力。
很多農民投入好多種子錢、肥料錢,到最後天麻的產量卻很低,導致血本無歸。
所以種的人一直不多,雖然價格高,回報也高,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失敗的後果。
晚上,我在電腦前找了找藥商和藥廠,又打了十來個電話,發了無數郵件。
因為冬麻塊莖堅實,斷面明亮,養分充足,所以接電話的人都說有多少收多少。
然而,談到價錢卻比較謹慎。
離收獲季節還有兩個多月,誰也拿不准市場走向,估的價每個人差別特別大。
我暗自算了算,加上種子、蜜環菌種、鮮木棒和各種其他費用,每平米的成本大約一百五十塊,一畝地就差不多十萬,整個算下來投入了幾乎三十萬。
就算一平方米種出十公斤天麻,按照出價最低的三十塊錢來算,大概能掙三百塊錢。
我們起碼種了一千五百平方米,減去成本能賺個二十多萬吧。
這已經大大超過了我的預期,實在是振奮人心的事情。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天天會去大棚幫忙。
鐵蛋不希望我進大棚,一方面味道難聞,而且又容易讓他分心。
我從小到大都在聞莊稼化肥的味道,哪里會在因為在城里住了幾年就會嫌棄。
至於後一點,算我任性吧,鐵蛋必須適應和我相處。
鐵蛋身上有某種東西,某種飢餓而狂野的東西,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意識到。
顯然,他將自己與一切事物、所有人、自己的需求和感受隔離開來。
人們對待他的方式並不奇怪,交往是相互的,所以村名和鐵蛋之間的偏見會越來越深。
大家只當他是個暫時休眠的火山,生怕靠近後會遭殃倒霉,而我知道這和暴戾無情沒有關系,而是另外一種欲望,潛伏在內心里,緊緊鎖住,不斷與之抗爭。
我渴望他的那一部分,也希望向他證明,我可以和他一起分擔,譬如大棚勞作。
早上鐵蛋提到會下大雨,天麻喜歡濕潤,但土壤積水或濕度過大時,也會導致天麻腐爛。
雖然我們有大棚,但還是要做好大棚周圍的排水。
果然,吃過午飯沒多久,遠處就傳來一聲聲悶雷,沒一會兒厚厚的烏雲就卷到頭頂,如絲的小雨滴下來,落在大棚上,激起一圈圈漣漪,發出清脆的聲音。
雨勢並不大,我還覺得鐵蛋大驚小怪,這點兒雨對天麻應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沒想到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持續著,傍晚時分漸漸密集起來。
一團團的烏雲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落下來。
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雨霧,鐵蛋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拿著鐵鍬不停加寬加大排水溝渠。
我也不敢馬虎,學著他的樣兒,確保排水溝暢通無阻。
鐵蛋很驚訝,但這一次他沒有讓我離開。
雨水漸漸匯集起來,大棚周圍的排水溝里,先開始還只是手指粗細的水流緩緩流淌,很快就填滿半個溝渠,越流越快。
地面上罩了一層輕紗,遠處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
瓢潑大雨砸到大棚頂,發出噼里啪啦震耳欲聾的聲音。
鐵蛋拿著一把鐵鏟,不停揮動雙臂,將雨水盡快排出大棚周圍。
雖然帶著草帽披著雨衣,但身上早已被淋了透濕。
我們和大雨奮戰了幾乎兩個小時,雨勢終於小下來。
鐵蛋看我累得氣喘吁吁,催著我趕緊回去,向我保證沒事兒了。
我回了屋,徹底洗去身上、頭發上的雨水和淤泥,吹干頭發,這才覺得換了個人。
躺倒在床上,心里想著歇一會兒就去大棚找鐵蛋。
真不敢想如果沒有鐵蛋,就我一個人應付今天的大雨,天麻肯定全完蛋了。
再醒來時窗外已經一片漆黑,周圍安靜極了,大雨在某個時候終於停下來。
我看看表,再有五分鍾就午夜了。
沒想到自己一覺睡了這麼久,我一定比以為的還要累。
鐵蛋比我更辛苦,這會兒一定已經躺下了吧。
我翻了個身,決定第二天大早就去找鐵蛋。
可不知怎的,我越躺越清醒,心里也越來越不踏實。
我坐起來穿好衣服,決定還是去大棚看一看。
屋外一片漆黑,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天空什麼都看不著。
幸虧大棚就在院子後面,最近幾個月來來回回走了無數遍,我對道路已經很熟了。
我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趁著一抹亮來到大棚。
看到大棚的門沒有上鎖,我頓覺不好。
鐵蛋心細如發,臨走時肯定不會忘鎖門。
他這麼晚了還在大棚干什麼呢?
我輕輕推開門打開手邊的燈,頭頂的兩個燈泡發出昏暗的暖光。
我一眼看到靠在柱子上休息的鐵蛋,他瞪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手里拿著把鋤頭。
看到是我時,臉上的表情才稍稍放松。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鐵蛋渾身上下到處是泥,連眼睫毛都沒能幸免。
我心痛地喊道:“天啊,鐵蛋,你怎麼就在這兒睡著了?快點兒跟我回屋去!”
鐵蛋揉了揉眼睛,羞赧地說:“本來就是想歇會兒的,沒想到睡著了。你這麼晚跑過來干什麼?不是和你說這兒都好著麼,天麻沒事兒。”
我氣得想拍他一巴掌,拉住鐵蛋的手扶他站起來。
然而鐵蛋塊頭太大,我使勁兒拽了幾下他紋絲未動。
鐵蛋從我手中抽出來,自己撐在地上站起來。
我再次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出走。
這次鐵蛋很聽話,乖乖跟在我身後。
確保大門鎖好後,他正要往自己的屋子抬腳,一把被我拉住。
“你回屋洗一洗,換身衣服就過來找我。我給你弄些吃的,你一定餓死了吧!”我攔著鐵蛋不讓他挪步,一幅他必須答應的模樣。
鐵蛋點點頭,我仍然不肯讓路,直到他張開嘴巴,低聲說:“好,我一會兒過來。”
我這才滿意地放他離開,自己匆匆回到屋子。
已經深更半夜,我不打算占用鐵蛋的休息時間。
廚房里還有幾個饅頭,我立刻放在籠屜里蒸熱,又開灶下了些掛面。
盛到碗里感覺還是不夠,我又往里面加了兩個荷包蛋。
忽然想起冰箱里還有一些真空包裝的牛肉,這才覺得稍稍安心。
統統放到桌上後,鐵蛋還沒出現。
我只當他反悔,正說跑出去找他。
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到鐵蛋站在跟前,渾身上下洗了干淨,也換衣服和褲子,但仍然一幅不敢進來的樣子。
雖然僅僅相處了兩個月,我聽到關於鐵蛋的謠言越越來越多,但我從未見過他傷害任何人,我甚至從未見過他生氣。
鐵蛋更喜歡獨處,這不是他的選擇,村里人早就替他選擇好了。
“鐵蛋啊鐵蛋,要我說多少次啊,這里也是你的家呢!”我既氣惱又好笑,推他進了門,又把他摁在飯桌前,指著桌子上的食物說道:“你先吃著,不夠我再做啊!”
鐵蛋確實餓了吧,拿起筷子風卷殘雲般將面前的食物一掃而光。我笑著提醒他:“不用這麼著急啦,都是你的。”
鐵蛋面露尷尬,半響才說:“你不吃麼?”
我搖搖頭,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對他說:“今天你肯定累壞了。我來清理這里。你去堂屋坐著,看會兒電視,好好休息。”
這句話在任何人看來已經不是曖昧,可以說是明晃晃的誘惑。
我在性方面並不保守,但我從未如此激進熱烈地追求一個男人。
我不斷提醒自己,鐵蛋忙了一整天,累得眼皮都快睜不開。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睡覺,而不是滿足我澎湃高漲的性欲荷爾蒙。
鐵蛋確實聽話地離開廚房,可我很懷疑他會主動做出任何超過坐沙發看電視的事兒。
我擦擦手來到堂屋,琢磨著如何說服他不要回那個漏風的破房子,今晚在我這里過夜更舒服。
沒想到鐵蛋根本沒坐在沙發上休息,更沒有開電視機,他只是直愣愣站在屋子里,孤獨無助、無所適從。
我只覺得某種觸電的噼啪聲劃過身體直擊耳膜,大腦掌管理性的部分暫時關閉。
還沒等我多想,我就邁開兩步,然後跳進鐵蛋的懷里。
在撞到他的胸口之前,我瞥見他驚訝的黑色眼睛,然後毫不費力地接住我,嘴里發出一聲輕柔的咕噥。
我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呼吸著熟悉的溫暖氣味。
鐵蛋僵硬地站了一會兒,不知是出於震驚還是困惑,然後有力的雙臂收緊,一只手托住我的屁股,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前臂緊貼我的背。
他把我抱得更緊,然後坐在沙發上。
我跨坐在他的腿上,膝蓋放在他臀部的兩側。
鐵蛋在我的頭發上低聲說了些什麼,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尷尬、羞愧。
但我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需要他。
我需要在這個深寂的夜晚有人陪伴,也需要鐵蛋和我在一起時擺脫孤獨。
鐵蛋看上去非常嚴厲,我咬住牙槽,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呻吟。
放在我臀部的手沒有抽出來,而且還將我向後推了些。
我抬頭看向他,鐵蛋的顴骨顏色加深了。
不過,關切的表情清晰地刻在那里,眼睛比我見過的還要黑。
突然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尷尬,盡管我知道鐵蛋不會嘲笑我的大膽和放蕩,但還是讓我不好意思。
我的手搭在他的肩頭,從他身上爬下來,咕噥著道歉。
然而他卻箍緊了手臂,將我固定在原地。
鐵蛋對我搖搖頭,然後一言不發地把我拉進他懷中,把我的頭埋在他的下巴下面。
不僅如此,毫不費力地將我的屁股拉得更近,幾乎坐在他堅硬的肉棒上。
強壯的身軀包裹著我,溫暖的氣息,混合著干草、泥土和雨水充斥鼻息,我有些愣神,就這樣呆呆地偎依在一起,誰都沒有動。
好一會兒,我感覺到鐵蛋的手指抽動起來,慢慢地,非常緩慢地,開始撫摸我的背。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充滿不確定,心髒在我臉頰下劇烈地跳動。
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隨之大腿間的需求增加。
鐵蛋褲子拉鏈後面的隆起變得更大、更硬,我忍不住蠕動,輕微地繞著小圈搖擺臀部,需要更多。
我的乳頭又硬又痛,大腦里殘存的理智一點點消失,和鐵蛋親密的需要變得無法抗拒。
他讓我困惑,讓我興奮,這是前所未有的。
他的身材和力量,他的純真和脆弱,還有危險的暗流和鋼鐵般的控制力,混合在一起讓我頭暈目眩,更讓我的小腹而腫脹和濕潤。
我需要他的肉棒,需要這個東西深深地、用力地在我體內插入和抽出。
我的心跳加快,向後伸手抓住他的手滑到我的面前。
我轉動他的手腕,讓他壓在疼痛腫脹的乳房上,我感覺到他的手腕內側,脈搏劇烈而快速地跳動。
鐵蛋開始拉扯我的襯衫下擺,我的眼睛下垂,正看到他抓住一角往上拖。
我舉起雙臂,方便他將襯衫脫離身體。
他一言不發,又滑進我胸罩的前面把胸罩扯開。
乳房暴露彈起,堅硬的乳頭一上一下起伏。
鐵蛋熾熱的目光落在乳房上,從他的表情來看,我覺得這才只是半裸,但我已經得了滿分。
“你很漂亮,”他的聲音里有一種奇怪的沙啞。
我半坐著,脫掉他的上衣,手掌撫摸赤裸的腹部和胸部。鐵蛋的皮膚光滑,好像拉緊的溫暖絲綢。
“你也不錯,”我打趣道。
當他雙手捧住我裸露的乳房時,我大聲呻吟,指甲劃過他的胸部。看到我留下的一道紅色劃痕,我應該感到震驚,但他的咆哮是純粹是快樂。
鐵蛋低下頭,臉頰輕輕地摩擦著我的皮膚,鼻子在我的肩胛骨和脖頸之間劃過。
我低聲道:“鐵蛋,來吧,我們一起……”我幾乎認不出自己的聲音,充滿無法抑制的渴望。
鐵蛋整個身體在我身下顫抖,然後他舉起我站起來,再一陣眩暈,我坐到了他旁邊的沙發上。
起初我以為他要推開我,但隨後他的目光低垂到我的牛仔褲,顫抖的雙手緊隨其後,抓住紐扣松開,再滑下拉鏈。
天哪,我著火了!
鐵蛋抓住我臀部兩側的牛仔褲,慢慢地把牛仔褲從腿上拉下來,扔到一邊。
當他盯著我的粉色內褲時,他的鼻孔張開,胸膛劇烈起伏。
我無恥地分開大腿,他咆哮起來。
手掌落到我的大腿上,寬得幾乎能完全捧住。
鐵蛋的手越滑越高,直到我的大腿末端,我的心怦怦亂跳,幾乎蹦出我的嗓子眼兒。
鐵蛋的拇指劃過陰部,劃過內褲濕透的布料,抓住我的內褲直接撕破。
我不由自主弓起身,驚訝地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向我的臉,臉色蒼白。“對不起……”
我搖搖頭,趕緊說:“不,我喜歡,別道歉。”
“你喜歡?”鐵蛋的聲音中有幾分不可思議。
天真的問題讓我的心揪緊,一股暖流從小腹流出,滑出穴口潤濕我的陰部。陰道劇烈抽動,就像長出自己的心跳。
我呼出一口氣,問道:“你感覺不到我有多濕嗎,鐵蛋?那是因為你,你讓我渾身發燙!”
狂野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大腿之間,他撕開了內褲另一邊,陰部徹底暴露在他面前。
鐵蛋低吼著,拇指按在腫脹的陰唇之間,向上滑動到陰蒂,然後向下挑逗濕滑的穴口。
我倒在沙發上,背部用力地弓起,好像那里受了傷,一碰就痛。
不過這並不重要,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大腿間的疼痛,一種想要高潮的灼燒感,一種需要手指深深插入的迫切感。
我再次嗚咽著,懇求道:“求求你,鐵蛋,快點兒!”
鐵蛋發出一聲低吼,粗糙的手掌覆蓋在陰部,施加迫切的壓力。
我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手掌壓住他的手掌。
鐵蛋靠在我身上,他睜大眼睛,眼睛里充滿欲望和關切,還有一種讓我心碎的無助。
“告訴我,”鐵蛋粗聲粗氣地說:“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它變得更好,莎莎。”
低沉的、帶著煙熏味的聲音在我耳邊滑過,我的小腹緊繃。
鐵蛋的純真幾乎要殺了我,沒死也要瘋狂。
那只寬大的手掌放在敏感的陰部,每一次抽搐、每一次微妙的動作,都讓我感到更加疼痛,一種甜蜜的、美味的痛苦。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飢渴,如此強烈,連我自己都招架不住。
鐵蛋給我帶來的感覺是一種令人難以承受的快樂與痛苦。
我喘著粗氣,試圖平復呼吸。
他仍然看著我,眼睛漆黑,專注,關切。
他再次用手掌壓住我,我大叫起來,盡我所能抬起臀部,這樣我就可以抵住摩擦。
“告訴我,我有沒有傷著你?有沒有弄痛你?”鐵蛋急切地問道。
我趕緊搖頭,彎下身子,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固定在那里,生怕他會走開。
“我喜歡,鐵蛋,”我喘著氣說道:“把你的手指伸進去……摸我的奶子……我需要……”一股難以形容的熱浪襲遍我全身,打斷了我的話。
我閉上眼睛,身體在靠墊上起伏。
現在我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鐵蛋,需要他拯救我。
鐵蛋的手指撐開小穴,一根手指插了進去,我再也無法思考,只能專注於呼吸。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吞沒了我的乳房,擠壓、拉扯。
“天啊!太棒了!”我又閉上眼睛,被一股愉悅的浪潮衝上高峰。我忍不住用臀部抵住他的手,鼓勵他更深、更快,直到我尖叫起來。
“睜開眼睛,”鐵蛋迫切地說道。
我不想睜開眼睛,但又強迫自己照他的話做。
他需要從我的眼神得知我的喜惡,而且鐵蛋的命令粗暴,一點兒不像平時的他,所以我沒辦法忽視。
黑色的眼眸牢牢錨住我,手指從穴內滑出來。
我咬著嘴唇屏住呼吸,感覺到手指推進去,這次多了一根手指。
推得更深,移動得更快。
“啊,”我喘著氣說道:“不要停下來,就這樣,不要停下來。”我的眼皮仍然很沉重,但他看著我的方式讓我沒辦法閉眼,甚至不能轉移目光,只能滿足他的要求。
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將內心所有感覺統統暴露出來,毫不隱藏對他的渴求和欲望。
鐵蛋的目光變得更加強烈,拇指滑過我的陰蒂,寬大的老繭壓住過度敏感的神經束。我掙扎著呻吟著,幾乎失去理智。
“跟我說話,莎莎,告訴我感覺好不好,告訴我做得對不對。”鐵蛋的聲音沙啞而急迫,暗涌一絲擔憂。
“是的!”我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膚,近乎乞求。
鐵蛋顫抖著呼出一口氣,然後靠在我身上,用他部分體重壓住我,手指又深又快地操我。
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我身上移開,全神貫注觀察我的反應。
他再次用拇指滑過我的陰蒂,我顫抖著,一聲抽泣從我的嘴唇中爆發出來。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些東西,一些我無法說出、無法理解的東西,然後他低下頭,將我堅硬、疼痛的乳頭吸進嘴里,濕熱包圍著乳頭,並用嘴唇拉扯。
我尖叫起來,高潮猛烈地衝擊著我,感覺就像是靈魂出竅。
我的穴內肌肉不斷地擠壓他的手指,每次痙攣時我都會呻吟、扭動、嗚咽,直到失去知覺。
等我終於回過神來時,耳邊充滿鐵蛋粗重的呼吸聲。
他的雙手和身體離開了我,我睜開眼睛忍不住又是一聲呻吟從唇邊滑過。
鐵蛋在我上方盤旋,快速脫掉上衣,解開牛仔褲,手里握住又粗又長的肉棒。
他脖子上的靜脈劇烈跳動,粗糙的面容顯得緊張。
看到我正盯著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像被子彈擊中心髒。
“對不起……”他的聲音急促而生硬:“但我不得不……”
我搖搖頭,說道:“不要……不要道歉,在我這里不用,永遠都不用!”
說完,我做了一件以前從未做過、從未想過的事情。我抓住他的臀部,輕聲道:“你過來。”
鐵蛋拖著腳步走到我跟前,坐了下來。
我迅速蹲下,他的肉棒直挺挺杵著,堅硬無比,粗壯的棒身上一條條凸出的靜脈血管。
我希望這根肉棒能夠填入我的體內,但我不知道鐵蛋是否准備好了。
於是,我抓住他的肉棒,順著棒身滑下去,盡我所能潤滑,然後引導他到我的胸前,停在我的乳房之間。
我抓住疼痛的雙乳,緊緊地擠壓鐵一樣堅硬的肉棒。
乳房的溫暖傳播到整個肉棒,鐵蛋嗓子里發出嘶嘶聲:“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專注在手里的乳房。
我的尺寸不小,但還沒有肥碩到能給鐵蛋輕松乳交的地步。
我用力擠壓滑動,盡量讓鐵蛋的肉棒在乳溝里得到充分摩擦。
他的嘴抿成一條直线,呻吟著,聲音逐漸減弱,下唇滑到牙齒之間,咬了下去。
我低下腦袋,臉龐稍微向前抬,每次肉棒向前衝時,都會伸出舌頭舔舐龜頭。
“啊……”鐵蛋的臀部突然向前猛衝。
“就是這樣,鐵蛋……動起來,”我鼓勵道。
他的眼瞼垂下,低頭看著我,看著他的肉棒在我的乳房之間滑動。
鐵蛋寬闊的顴骨漲得通紅,眼睛里充滿狂躁的欲望,就像不久前他讓我感受到的那樣。
當他的抽插變得更加不穩定時,鐵蛋仍然沒有移開視线。
他咕噥著,每次沉重的呼吸都使胸口劇烈跳動。
然後他低吼一聲,雙手覆在我的手上,將我的乳頭更緊地擠壓在肉棒上。
“莎莎!”鐵蛋叫名字的方式讓我頭皮發麻,然後他張大嘴,喉嚨里爆發出一種沉悶癲狂的聲音。
他更加賣力的抽動臀部,接著精液噴涌而出。
濺到我的脖子、下巴和臉上。
鐵蛋咒罵著,呻吟著,直到肉棒漸漸變軟。
他懸在我的上方停留幾秒,又閉上眼睛,大口大口呼吸。
粗壯的大腿夾在在我的身側,我抬眼凝視著像巧克力板一樣的緊致腹肌、輪廓分明的胸肌,還有強壯的下巴。
鐵蛋是我見過最有男人味的人,不,不止是男人味,簡直可以說是雄性野獸。
當他的眼睛終於睜開時,眼神之中仍有幾分狂野難以辨認,我有些不安,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麼,更准確的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不會驚嚇他。
鐵蛋抬起雙手,稍稍向後,然後慢慢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坐在我旁邊的地板上。
我看不懂他的表情,但當他的目光掃過我時,那近乎激烈的目光變成了別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兒害怕,有點兒敬畏。
我口干舌燥。
鐵蛋的手放低來到我的腳踝,緩慢上升,觸碰輕得像羽毛劃過,若有若無摩擦著我的皮膚。
盡管我的皮膚滾燙,但當他繼續走高時,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鐵蛋的手越過我的大腿、臀部、腹部,最後到達我的乳房。
他的手從胸口滑向脖子,保持了幾秒鍾,接著來到我的下巴,再繼續向下,回到我的胸口。
他開始用精液摩擦我的胸部、乳房,一直到我的腹部。
鐵蛋似乎處於一種恍惚狀態,很長一段時間,我一動不動,看著他撫摸我的身體。我很擔心任何動作都有可能毀掉正在發生的一切。
鐵蛋的眼睛抬起來,粗聲粗氣說道:“你好美,這麼小,這麼精貴。”
我的心髒先是停止跳動,然後突然爆發,瘋狂地拍打肋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是兩個人中有經驗的那個,但我卻毫無頭緒。
我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看著我,任憑一雙我欽佩已久的有力雙手在我的皮膚上移動,就像這雙手在崇拜我一樣。
我喜歡這種感覺,太喜歡了。
然後鐵蛋俯下身,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虔誠地吻了一下。
當他抬起頭時,我的雙手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順著他長著胡須的下巴滑動,再把他拉到面前。
他順從地靠近,沒有試圖退縮。
在我質疑自己的行為之前,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們從未接吻過,考慮到我們所做的一切,這似乎很奇怪。
親吻明明是最初的一步,但也是最親密的一步。
我很想吻他,非常想吻他。
當我們的嘴唇相遇時,他僵住了,巨大的身體變成一塊石頭。
我放慢速度,放輕力道,碰觸、離開,碰觸、離開,舌尖刷在他的嘴唇上,鼓勵他做出反應。
我的一只手指伸進他後頸處的頭發,另一只手滑過他的肩膀,堅硬的二頭肌不停顫抖。
看到鐵蛋沒有回應,我正要抽身教他如何親吻,他卻與此同時發出一聲介於喘息和低吼之間的聲音。
鐵蛋傾身將他的嘴更用力地壓在我的嘴上,回應了我的吻。
他的嘴唇一開始很謹慎,試探著在我的嘴唇上徘徊。
接著試探變成探索,他稍稍後退,呼吸跟著加快,鼻息越來越粗重。
然後他張開嘴,伸出舌頭探進我的嘴中。
哦,天哪,這真是太好了!
他在我嘴里翻攪,更多的重量壓在我身上,粗壯的手臂抱住我,加深這個吻,直到我頭暈目眩。
我不得不使勁兒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息。
鐵蛋抬起了頭,如果有人問我那一刻感覺如何,我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形容。
既明亮又黑暗、既輕又重、既混亂又清醒。
我想要更多,就像他給我的一樣多。
我笑著鼓勵道:“你親吻技術很好,鐵蛋。”
'好'是最輕描淡寫的說法,尤其是我猜這是他真正的初吻。
鐵蛋的臉色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就像我經常看到的那樣波瀾不驚。
他沒有隱藏他的表情,也沒有顯露他的表情,他什麼反應都沒有,甚至動都沒有動。
他只是看著我,像往常一樣衡量我。
我的心中升起疑惑,問道:“你沒事吧,我們之間這個事兒……你還好?”
鐵蛋的眼睛閃爍出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是的,莎莎。”
不知所措的氣氛被打破,鐵蛋這個眼神,瞬間扭轉了局勢。
我知道他並沒有生氣,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兒,也是他想要的,就像他能看到我的內心。
我再也無法直視鐵蛋的激烈目光,移開視线,說道:“你今晚就留在這里,好好睡一覺。”
鐵蛋站起來穿上褲子後,大步走向洗手間。
當他回來時,我站起來穿上牛仔褲。
內褲被他撕破了,我本來應該去房間拿,但我有點擔心如果我離開他也會離開。
我不想他走,至少現在還不想。
當我彎腰撿起襯衫時,鐵蛋停在我面前。
他慢慢地、小心地,用一塊溫暖的毛巾捂住我的喉嚨,一直覆蓋到我的胸部和腹部,把他的精液從我身上擦掉。
鐵蛋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但他的行動卻時時刻刻在為他說話。
被他溫柔的照顧感覺恰到好處、完美無缺,我靠得更近,直到他清理干淨。
鐵蛋伸手抓住我的襯衫,給我穿好衣服。
看得出來,他非常喜歡這樣,一種深深的滿足感讓我渾身溫暖。
我臉上掛著微笑,柔聲道:“睡吧,我去給你拿個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