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時間,昌隆城就被自由軍占領。秋氏家族守城的一萬預備軍雖然竭力死戰,奈何不論裝備、軍械、訓練都不是特戰總隊和火鳳師團的對手。在“射日箭”和神機弩的強大攻擊力下,許多功力較弱的守軍根本沒有近身搏殺的機會就被射殺,功力高強的也支撐不了多久就被自由軍方面的高手擊殺!
風嫣然一手訓練出的“火鳳師團”女兵簡直狠得像一群母老虎!在近身搏殺中,除了“風然九擊”槍法就是霸道的“驚風泣雨”劍法,相互間配合得天衣無縫。在風嫣然和柳菊帶領下,一個個女兵殺性奇強,戰力驚人,連特戰總隊的精銳高手也為之嘆服!特戰總隊與火鳳師團以死傷不過一千余人的代價就控制了昌隆城內的各處要害,將浴火鳳凰旗插上了四面高高的城門樓和城中心的城守府!
零星的戰斗還在繼續進行。昌隆城不愧是秋氏家族經營多年的老巢之一,在自由軍下達戒嚴令之後,仍然有不少忠於秋氏家族的地方豪門匆匆組織起上百人、數百人為單位的多支私兵進行頑強的抵抗。
按照光復會和桃花宮昌隆分壇潛伏人員早就探得的情報,特戰總隊與桃花宮所屬高手配合,將其中三家為首的秋氏旁支豪門護族武裝二千多名高手盡數殲滅,家產抄沒歸公!火鳳師團抽出一個聯隊女兵以小隊三百人為單位,每隊間雜數名武林高手,不間歇地在主要街道巡邏,遇有違反戒嚴令者立即用神機弩和射日箭毫不留情地射殺、圍殺!
懾於自由軍強悍夠的戰力和毫不留情的鐵腕鎮壓手段,至午時過半,整個昌隆城終於逐漸平息下來……
按照原計劃,柳菊與三萬火鳳師團的女兵坐鎮穩守昌隆城。風嫣然則率最精銳的直屬聯隊與霸天的特戰總隊一道,出北門而去。
騰龍港的戰斗顯得更為順利——這座港口城市雖然人口眾多,卻因其特殊的地位,各方勢力都盤根錯結,魚龍混雜。秋氏家族在駐有強大的兵力和潛在的勢力尚未發動投入軍中之時,尚能主宰一切。但對騰龍港無比熟悉的海天青率水師大軍以絕對優勢消滅了戰船上的玉龍軍水師之後,自碼頭迅速登陸,大舉向城內發起進攻。
看清形勢對自由軍大為有利,一些早已傾慕自由盟治下繁榮興盛、寬松政策和巨大利益的騰龍港地方勢力紛紛出手,引導甚至協助自由軍攻擊各個城內的戰略要點!
穆山柱率預備師團從西城門蜂涌而入,兩頭夾擊,勢不可擋,秋氏家族在騰龍港的統治終於宣告土崩瓦解。騰龍港城守秋思遠在下令最後僅剩的三千多玉龍軍將士從北門逃向清遠城之後,力戰而死!
就在自由軍水師圍殲秋氏水師前,有一艘玉龍軍戰船突然脫離大隊,向東面的珍寶海峽深處逃去。海天青僅以為是臨陣脫逃者,不甚在意。以後才知道:這一艘看似臨陣脫逃的戰船給整個華龍大陸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
攻取騰龍港得手,使自由軍在戰略上取得的巨大成功。不僅隨時可出兵北上夾擊七十里外清遠城下的秋浩宇大軍,也可以東進直取秋水波南海軍團北上湛江府之後兵力空虛的茂名府。不僅龍飛揚麾下大梁軍的局面已完全扭轉,秋氏家族以騰龍港為跳板進攻珍寶島的潛在危險也隨之解除,甚至秋氏若要通過百江府的水師軍團進攻珍寶島,也要擔心自由軍水師從騰龍港出發襲其後路,斷其根據地——攻之關鍵在昌隆城、騰龍港,守之要害在東莞城、天水府,葉知秋在戰前所作的分析,已經體現出作為名將的戰略眼光,故為華映宏所稱贊!
攻取騰龍港的另一大收獲是歷來寧死不降、戰意昂揚的秋氏旗下玉龍軍終於出現了大批的降軍——聚寶渡隨著秋水扁首開投降先河的二百多名親衛中,有數十人加入了自由軍,恰好就有三十多人系騰龍港人氏,被華映宏特意安排到穆山柱的預備師團參加奪港之戰。除少數秋氏本族死忠者外,那些被分割包圍在城內各處的預備軍,原本就加入秋氏家族旗下軍隊時間不長,見到突圍無望,又有一些已經當上自由軍大隊長甚至聯隊長的先降者現身宣傳,一個個扔掉兵器弓弩願降,最後清點下來降者總數竟高達一萬六千人——正因如此,奪取騰龍港之戰中,自由軍共殲(俘)敵不包括地方警衛隊在內達三萬七千人,而自身死傷不過五千人,其中真正戰死者只有二千九百七十七人,又一次取得不可思議的輝煌戰績!
海天青由此對華映宏的深謀遠慮更加欽佩得五體投體:若是兩個多月前為泄一時之憤將秋水扁等降者斬殺,今天肯定不會有這樣好的戰果,這樣大的收獲!
“利用一切有利因素,以最小代價贏得戰爭”——華映宏倡導的戰爭之道早已跳出戰爭的本身!
騰龍港以北二十里,秋水流率領四萬秋氏鐵騎急馳五十里,遇到北逃的三千預備將士,知道已經占領騰龍港的自由軍勢大,四萬騎兵無論如何不可能強攻奪回,無奈黯然向北撤去……
清水嶺自由軍南面陣地。
午後的陽光明艷照人,曬在身上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知秋,准備好了麼?”華映宏望著遠處六王子司馬元的靖海軍大營,淡淡問道。以十六萬自由軍主力置於死地當作誘餌,需要超凡的勇氣和決心,但這個險卻不得不冒。好在各處傳來的消息,騰龍港和昌隆城都已順利攻下,“浴火鳳凰”計劃的前半段已如願成功,剩下的就看如何打好接下來的硬仗!
“大哥,只要二哥和嫣然截斷司馬元進入東莞府之路,第一師團決不令你失望!”葉知秋麾下第一師團是自由軍除特戰總隊外裝備最好、訓練最精、自鐵礦營之戰開始經歷戰爭最多的王牌師團,加上特戰總隊和火鳳師團直屬聯隊,若還不能干淨利落地解決面前司馬元的一個師團,葉知秋恐怕只有買上兩斤胭粉塗在臉上——羞死算了!
“好!大哥就看你打個漂亮的殲滅戰!”華映宏指向西南面的天空,那里升起了一朵鮮艷的五彩煙花,正是風嫣然和霸天已到過指定位置的信號!
“傳令出擊!”葉知秋飄身上了一匹戰馬,身法靈動,飄逸自如,不帶絲毫煙火氣,顯然功力已提升至相當高的級數。華映宏對兩個拜弟並無偏心,這幾日來將大量海龍丹氣和混元真氣輸送給葉知秋,提升其修為——既然已經踏上制霸天下之路,明里暗里的敵方高手既可能刺殺自己,也可能刺殺自由軍的任何一名高級將領,除了加派高手保護外,提升自身實力是最好的防備之法!
“咚!咚!咚!…咚!……”自由軍戰鼓擂響,五百架新式的移動式巨型投石機向著對面司馬氏的右翼陣地投射出“魔龍血彈”,發起猛烈的進攻。每一次集中投射造成大片無人真空地帶之後,就向前推進三十步,再次投射……
司馬元和慕容勃在遠處的一座山丘上俯視著整個戰場,憂心如焚。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決戰——自由軍“魔龍血彈”的射程達到三百多步,大量的射日箭手有殺傷力的射程達到一百三十步,而司馬元麾下靖海軍的巨型投石機只有換上小型石彈方可勉強對自由軍形成一定的殺傷,但很快就會被“魔龍血彈”遠攻摧毀!自由軍的攻擊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幾乎未遇到像樣的阻礙,就似一把利刀劃開豆腐般深入靖海軍的右翼陣地。
“六殿下,應是壯士斷腕之時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慕容勃勸道。昌隆城被自由軍攻入,盡管僅相距十五里,靖海軍卻不敢有半點輕動前往救援。靖海軍負責合圍清水嶺自由軍的南面,增援東莞府方向昌隆預備軍。目前只有一個師團依托並不太險峻的山勢構築防线,而對面卻是自由軍最精銳的第一師團,司馬元哪里還敢分兵?得知昌隆城失守之後,還在猶豫是否不等秋水霸的訊號就開始撤向百羊城之時,自由軍的攻勢已經發動!
在靖海軍的左翼,自由軍特戰總隊和火鳳師團直屬聯隊已切斷了在清水嶺西面負責阻擊自由軍向東莞府歸路的兩萬靖海軍騎兵、兩萬步兵的聯系。若是自由軍刺穿右翼陣地之後,形成反包圍,那時再想逃都毫無機會——天知道自由軍為何除了“魔龍血彈”之外,還有可以輕易移動的巨型投石機!這樣光挨打不能還手,再拖下去只有全軍覆沒,想逃也再無機會!
衝上去近戰?這個念頭僅僅一閃而過,司馬元馬上就否定了——先要通過“魔龍血彈”一番洗禮,再受到攻擊力強悍的射日箭和神機弩阻擊,不知道有幾人能夠勉強衝到自由軍的陣地之中?
“留下一個聯隊斷後,向百羊城方向撤退!命令西面騎兵和兩個聯隊向東莞府方向突擊。”司馬元咬牙下令道。看到此時自由軍表現出的戰力,他才明白龍譚鎮的登陸之戰其實自由軍仍然隱藏了實力,才明白慫恿秋水霸向自由軍開戰並且跟著想借機圍殲自由軍主力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咚!咚!咚!咚!……”看到靖海軍的中軍旗動,葉知秋下達了全线出擊的命令!
“殺!”第一師團副師團長兼直屬聯隊長常勝秋長刀高舉,一萬憋了許久未打仗的自由軍騎兵以整齊的隊列疾馳,向靖海軍追擊!
“糟!”珍寶島缺乏飼養戰馬的條件,自由軍在此前的戰斗中、包括在龍譚鎮登陸後追擊司馬元的靖海軍團也從未大規模使用過騎兵參戰,以致於司馬元和慕容勃都以為自由軍根本就沒有成大規模建制的騎兵部隊,在常勝秋騎兵聯隊列陣疾馳衝出之時,兩人大驚失色!——在平原淺丘地帶,對沒有特殊防御手段和防御工事的玉龍軍步軍而言,騎兵簡直就代表著一場大屠殺、一場噩夢!
“嗖!嗖!嗖!…”策馬疾馳的自由軍騎兵手挽強弓,以“射日箭法”射出的勁箭鋪天蓋地覆蓋了結陣斷後的靖海軍陣地,一萬司馬元旗下的玉龍軍頓時僅剩下五、六千人!
常勝秋懷才不遇、被秋氏家族打壓數年後,終於遇到華映宏這個不拘一格用人的明主,授予絕世功法,更委以重任。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常勝秋麾下的騎兵聯隊在他率領下,幾乎除了睡覺外,每天都在馬背上摸爬滾打,不僅修練“二神功訣”有成,“亂披風刀法”和“風然九擊”槍法純熟,並且精於騎射之術,絕不遜色於華龍大陸任何一支鐵騎!
“殺!”三輪箭雨之後,留下斷後的玉龍軍已所剩不多。自由軍騎兵弓掛馬鞍,刀槍齊出,向司馬元的靖海軍本隊掩殺而去!……
這一場仗的結果根本沒有懸念!
“自由軍大展神威、江漢軍損兵折將”、“限期一日,不退則滅”、“兩萬騎兵喪魂失魄……”一夜之間,江漢城內各個顯眼的街口、市場等人來人往之地,到處貼滿了自由軍的標語口號,向民眾宣傳兩萬丁氏騎兵被伏擊盡殲、以及自由軍宣稱一日之內若丁氏家族不撤出東莞府,自由軍將向丁氏宣戰,全殲江漢軍團!
整個江漢城都在議論著丁氏與自由軍首戰失利的消息。兩個多月來,大陸局勢風雲變幻,但丁氏轄內的江漢郡並未感到過多的戰爭氣氛。後唐帝國在資江鎮的西南軍團,有北部軍團及預備軍二十多萬精銳大軍擋住,並且其後援已斷,即將糧盡,基本對江漢郡腹地不構成威脅。但丁氏家族不宣而戰進入東莞府,前鋒兩萬精騎被自由軍一舉伏殲,令原以為可作亂世一方淨土的江漢郡民眾也感受到戰爭的殘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