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穆桂英征南

第三卷 第13章 失而復得

穆桂英征南 zzsss1 4281 2024-03-05 17:40

  魏登很是光火。

  包信、佟風前前後後來找了他幾次,就算是調動了三千守城軍對三江進行了全面搜索,也依然沒有找到一絲刺客的蹤跡。

  他把佟、包二人叫到跟前,想臭罵他們一頓,可是被刺客傷了下體,中氣不足。

  魏登的夫人史文英來探望他。

  史文英約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可是看上去憔悴無比。

  她總是板著一張臉,這讓魏登很是不快。

  所以魏登一直不會讓她出現在什麼場面上。

  本來在魏登和穆桂英的婚典上,作為二夫人的穆桂英要向史文英敬茶,但魏登沒有邀請史文英出場,所以這個環節也就免了。

  這一天,史文英站在閨房前,聽到府里一片喧鬧,便叫過兒子魏珍、魏寶問道:“今日府里出了什麼大事麼?”

  魏家二子答道:“回稟母親,是父親大人納了小妾。”

  史文英有些幽怨,嘆道:“你父親又在哪里尋了個良家婦女?”

  由於魏登事前吩咐過兒子,不許把他捉到穆桂英的事情向他們的母親透露,所以他們只是附會了一番。

  他們不知道母親的身世,父親也從沒向他們提過,仿佛史文英就是憑空而降的一個人。

  但是兒子憑著他們的母親操著一口汴梁的口音,猜測應是大宋京城人氏。

  與父親的殘暴相反,母親是一個吃齋理佛的善人,她常常接濟窮人,尤其對宋國來的人特別歡喜。

  史文英遣走了兒子,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她常常這樣一坐就是一天,仿佛有什麼心事一直沒有說出來一樣。

  直到有侍女來催她就寢,她才回到臥室。

  剛一睡下,就聽到院子里想起了打斗聲。

  她連忙遣侍女去探明消息。

  不一會兒,侍女回來了,告知她魏府出了刺客,用飛鏢打傷了魏將軍,劫走了他新納的小妾,現在正被送往醫館救治。

  史文英一夜無眠,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趕往醫館探視。魏登見了夫人,氣便不打一處來,對她喝罵道:“你來此作甚?”

  夫人道:“聽聞夫君被刺客所傷,特來探望。”

  魏登沒好氣地說:“正惱火,休來煩我。”

  夫人怏怏而退。

  她和魏登之間本沒什麼情分,只是念在兒子尚未成年,才將就與他一起挨日子。

  自打他們成親後,魏登對她是張口就罵,伸手就打,但為了兒子,史文英也只能默默忍了。

  其實從心底里,她多麼盼望宋軍可以攻破三江城,殺了魏登。

  史文英一離去,侍衛對魏登道:“燕娘在外面恭候多時了。”

  魏登一聽,喜上眉梢,連忙將她傳入。

  不多時,一名水蛇般的女郎款款進了醫館,向魏登盈盈作揖。

  只見她頭盤雲髻,畫著落梅妝,眉心一點朱紅,如點點落花。

  臉上罩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將她的臉兒襯托得若隱若現。

  身上披著霓裳,真如仙女下凡一般。

  走起路來,蓮步輕移,風姿卓絕。

  她聲如銀鈴,被風兒一吹,發出甜膩的聲音:“喲,魏將軍新納妾室,倒是把我這個故人給忘了啊。”

  魏登喜笑顏開:“美人,我怎麼可能把你給忘了呀?”

  “你的新人,可是大宋元帥,非小女子出身風塵可比。”燕娘的語氣中泛著酸味。

  魏登凝望著她。

  她的容貌和穆桂英相比,可謂平分秋色。

  但穆桂英英氣逼人,是巾幗英雄的風范,而燕娘卻是美艷不可方物。

  一個至剛,一個至柔,各有千秋。

  魏登道:“休要妄自菲薄了。你當年可也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啊,你認了第二,誰敢認第一呢?”

  燕娘掩著嘴,“嘻嘻”笑了起來:“大人如此能說會道,怪不得能把大名鼎鼎的穆桂英騙到手里啊。”

  魏登嘆了口氣,道:“唉,莫提此事。”

  燕娘接著道:“小女子聽聞昨日夜里,將軍府遭遇了刺客,劫走了將軍的小妾,還打傷了將軍。你莫不是正在為了刺客的事情煩惱?”

  魏登道:“正是。我已封閉了城門,在城里四下搜尋,卻尋不到絲毫刺客的蹤跡,為之奈何?”

  燕娘又“嘻嘻”笑了起來:“小女子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找到那名刺客,還能把將軍的小妾完璧歸趙,不知將軍是否願意一試?”

  “既然你有辦法,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我三千大軍都找不到刺客,你一個小小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魏登將信將疑。

  燕娘湊近他,神秘地問道:“將軍可曾聽聞過穆桂英的往事?”

  魏登道:“倒是聽過一些,不知是真是假?”

  燕娘又問:“那穆桂英與將軍同房時,是否極盡淫蕩,與往日判若兩人?而將軍見之,卻按捺不住心頭性火,總是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交歡?”

  魏登回想起自己和穆桂英的交媾經歷,一開始她確實堅貞如初,但被他一挑逗之後,仿佛換了一個人,變得淫蕩如妓女。

  他以為是穆桂英本性放蕩,所以常對她嗤之以鼻,但對她的誘惑,卻無從抗拒。

  問道:“難道此事另有隱情?”

  燕娘點點頭,道:“不錯。當年穆桂英被狄龍擒獲後,曾被狄龍下了我燕春閣的五毒迷心散,此藥似春藥般效力,卻藥效綿長,雖廿三十年不能盡除。一旦被下此藥,無方可解。且此藥氣味芬芳,沁人心脾,久而不散,能迷與其交媾之人。這也是將軍如此迷戀穆桂英的原因。”

  魏登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燕娘繼續說:“想必穆桂英還未能把三年前的藥性除盡,將軍可憑芬香循其蹤跡。”

  魏登道:“那我便撥五百人馬於你,著令你即日將刺客捉拿歸案,尋回穆桂英。”

  燕娘道:“小女子出身青樓,哪懂得什麼領兵啊?”

  魏登想了想,道:“我令包信掌兵,你同去輔佐可好?若能捉到刺客,本將賜你良田百畝,黃金千兩,到時你大可擴建燕春閣了。”

  燕娘道:“將軍盛情相邀,小女子若再拒絕,便是不識好歹了。”

  魏登心中大喜,忙召包信進見。不多時,包信身穿戎裝,來見魏登。魏登吩咐道:“著令包信,領五百兵士,偕同燕娘一道,捉拿刺客。”

  包信領命而去,在校場點了五百精兵。

  此時,燕娘已經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張如牡丹盛放般嬌俏可人的臉,騎馬來尋包信。

  她依然身著銀白色的霓裳,飄逸而輕盈,把包信看得幾乎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燕娘的身後,跟著兩只足有一人高的大狼狗,立著尖尖的耳朵,渾身黃黑相交,體型高大威武,目光炯炯有神,呲牙咧嘴,嘴邊不住往外流著涎水。

  但它們對燕娘卻甚是順從,如兩名騎士一般守衛著這個絕色美女。

  燕娘朝包信拱了拱手道:“小女子見過包將軍。”

  包信這才從遐想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還禮道:“燕娘休要多禮。你乃是將軍的座上客,小的只是府上一名小小的管事而已。”

  燕娘對著他莞爾一笑,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白瓷瓶,拉開瓶塞,拿到兩只巨犬前給它們嗅了嗅。

  從瓶子里散發出來的沁人芬芳,連幾步之外的包信都聞到了。

  巨犬發出幾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燕娘收起瓷瓶,對狼狗叫了聲“去!”兩條巨犬便如脫弦的箭一般飛奔出去。

  燕娘一挽馬韁,也跟著狼狗策馬而去,一邊跑,一邊招呼包信道:“快跟上!”

  包信和五百精騎一齊開動,揚起了一陣遮天蔽日的煙塵。

  他們出了將軍府,策馬穿過無數巷子,擾得滿城雞飛狗跳。

  穿過城中的干道,他們很快便到了山邊。

  人煙也越來越稀少。包信這才恍然大悟,城門已經四閉,刺客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走山路了。

  包信見到燕娘和兩條巨犬都駐足在一堆廢墟前。兩條狼狗對著廢墟緊閉的破柴扉狂吠。燕娘對包信道:“刺客必定藏在此處。”

  包信將信將疑,對著廢墟喝道:“里面的刺客聽著,現在汝已插翅難飛,還不速速棄械投降?”

  他停下來靜靜聽了一會,沒聽到什麼動靜,對身邊兩名騎士道:“進去查探一番。”

  兩名騎士下了馬,走到廢墟前,一腳踢開幾乎已經腐爛的柴扉。

  此時正值黎明破曉前,太陽還沒出來,門里黑洞洞的,仿佛一張吞噬人馬的大嘴。

  突然,黑暗中閃過兩道寒光,站在門口的兩名騎士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包信大驚,喊一聲:“刺客果然在里面!”

  燕娘見里面的刺客絕非善類,早已帶著兩條巨犬躲到了騎士後面。

  此時,又一道寒光激射過來,直撲包信的面門。

  包信急忙側身一躲,暗器緊貼著他的臉呼嘯而過,在他臉上無情地留下了一道血痕。

  身後,又一名騎士應聲墜馬。

  包信大怒,對門里喊道:“逆賊,休要負隅頑抗!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可以敵得過我五百人馬麼?”

  在他喊話的時候,幾名盾兵已經在他前面排好了銅牆鐵壁陣。

  曾傑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盡管放馬過來吧!想捉拿爺爺,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在說話的時候,他也已經抱起穆桂英,將她背到了一段已經倒塌的殘桓之後。

  穆桂英道:“曾傑,你自己逃命去吧,休要管我。”

  曾傑說:“元帥,你是三軍之主,沒了你,十余萬大軍群龍無首。曾傑乃是一條賤命,死不足惜。”

  包信見里面依然沒有動靜,又喊道:“穆桂英穆元帥可在里面?”

  穆桂英對曾傑道:“我如今行走不便,必將連累於你。如你孑身一人,這五百人是困不住你的。你還是走吧。”

  曾傑不忍丟下嬌滴滴的大元帥不管,死活不肯離去。

  包信又喊道:“五虎將已被將軍綁縛法場,如穆元帥不肯投降,等太陽一出來,他便要開刀問斬。”

  一聽五虎將性命堪憂,穆桂英想留下的心愈發堅決了。她突然從曾傑的腰間拔出一柄匕首,推開他,道:“如你不走,我便自刎於你面前。”

  曾傑仍是不忍,跪倒在地,哭道:“元帥,請隨我一道回去吧!”

  穆桂英沒有理他,對著外面叫道:“如我甘心受縛,乞求將軍放過刺客,讓他獨自出城。”

  包信冷笑道:“爾等俱已是強弩之末,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還是趕緊出來投降,說不定將軍可饒你們全屍。”

  穆桂英把心一橫,道:“我已是你將軍之妾,如我死在你面前,難道你帶著我的屍體回去,就不怕將軍怪罪了嗎?”

  包信一楞,魏登對穆桂英確實迷戀有加,如穆桂英因他而死,不僅將軍要怪罪,宋軍為了給元帥報仇,也會花重金懸賞他的人頭,指不定什麼在睡夢中被人獻了頭顱。

  他莫衷一是,回頭問計燕娘。

  燕娘只是朝他點了點頭,道:“應她便是。元帥只有一人,刺客可有千千萬萬,你捉了這個,明日又出來一個,你捉也捉不完,殺也殺不完。不如棄卒保帥,擒回穆桂英,想必將軍也不會怪罪於你。”

  包信對屋內喊道:“本將應承你,放刺客離去。”

  屋內,曾傑突然抱住穆桂英的雙腿,哭道:“元帥,切莫如此。三軍上下,十余萬人,都盼望著你回去。只要有你在,別說小小的三江城,就算是整個南唐,伐平指日可待。”

  穆桂英掙脫了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對著包信道:“將軍請讓開一條路,讓曾傑離去,我才答應跟你回去。”

  包信下令士兵讓出路口。

  這時曾傑也跟在穆桂英身後走了出來。

  包信認得他,指著曾傑罵道:“好你個矬子,居然利用本將,混入將軍府,行刺將軍。”

  穆桂英怕包信反悔,推了一把曾傑,道:“快走!”

  曾傑兩眼含淚,見事已不可挽回,對穆桂英道:“元帥,再忍辱幾日,曾傑一定想辦法將你救出來。”

  他擦干了淚,對包信道:“包將軍,後會有期,曾傑先在此別過。”

  說罷,一個縱身,如蜻蜓一般,幾個起落後,便見不到人影了。

  南唐士兵團團把穆桂英圍了起來。穆桂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昂首挺胸地說道:“將軍不必大費周章,桂英言出必行,綁我就是了。”

  幾名士兵上前,將穆桂英的雙臂反扭到背後,拿牛筋繩子把她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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