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麻煩,麻煩您幫我瞧瞧這些夠不夠?還有這個利錢到底是怎麼算的?”自從兒子傷了身子之後,家里的鋪子生意都不怎麼好,瞧著兒子兒媳婦辛苦操勞著,孟氏實在是不忍心,便想著把自己一些家私體己錢拿出來放大耳窿那里放著,不過自從守寡之後,這小婦人一直安分守己,甚少外出,這會兒匆匆到了約定的地點,進門隔著紗笠,瞧著眼前有些凶惡的男子,孟氏卻慌的不行,只很是緊張地抱著自己的包袱,身子微微顫抖著。
而這時候站在房間里,才搜查完底下錢莊的豹二卻有些愣住了,這小婦人難不成也是來倒騰高利貸的?
要不要把她也抓去打人那兒?
想到這兒,男人不由皺起眉頭來,不想這時候王虎卻過來催他了,“嘿,豹子你還在墨跡什麼?”不想他也瞧見了這小婦人不由悄悄把豹二拉到一邊去。
“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咱們都熬了三個大夜抓人,怎麼還漏了個在這兒,怎麼跟大人交代?”
為了抓底下錢莊這事兒,他家大人已經在錢莊臥底了大半年,怎麼今日又有人上門了?
想到這兒兩人都有些頭疼,於是偷偷商議了一番,便把她給帶到了方易之跟前。
現如今底下錢莊的大當家已經被抓了,身為“二當家”的方易之卻仍然小心謹慎,在外一直戴著半張面具,這會兒瞧著眼前戴著紗笠的小婦人,男人只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她那纖細的身形,才淡淡道:“把紗笠摘下來……”
“呃是……”也不曉得怎麼回事,站在這兒,孟氏是越來越害怕,只想趕緊開溜算了,可是又著急兒子的生意,她只能硬著頭皮把紗笠給摘下來,又怯怯地站著。
原本方易之還想著讓她把紗笠給摘下來,驗明身份便把這人給拎衙門里去的,可當這小婦人把紗笠摘下來的時候,男人卻愣住了,目光竟有些痴迷。
在京城里,他見過美人多了去了,卻從未見過她這般的,清麗中帶著柔媚,還有一絲兒溫婉多情,男人一下子有些失神,略頓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你坐下,要多少銀子?”
“不,我不是來要銀子的,這些,這些,想放爺您那兒……”不曉得他為什麼問自己要多少錢,小婦人只緊張得心兒碰碰亂跳個不停,連忙把包裹拿到桌子上,全部都是碎銀子,還有抵押用的首飾,不過她從未見過這種場面,整個人都緊張得暈乎乎的。
被她這麼一說,男人也微微尷尬了一下,又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冷冷地道:“看茶。”
看茶!
就是又要接生意了?
這不應該呀!
不過這會兒他倆也不明白自家爺是什麼意思,只能手忙腳亂地衝了泡茶,碰的一下,把茶壺給放在桌子上,更是唬得孟氏一愣一愣的。
孟氏心里不住疑惑,自己還沒提多少利息呢,怎麼怎麼就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