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4章 西廂
葉琴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著電話,見蕭宸和女兒回來了就簡單說了幾句,把電話掛了,柳溪清問道:“媽,爸爸呢?”
“他說局里有事,今天可能會晚點……”
葉琴梅看了一眼根本沒收拾的餐桌哼道,“越來越不像話了,難道要我來洗碗嗎?”
蕭宸聽了很不好意思,一下午只顧搞她的女兒忘了給她收拾餐具了,柳溪清也羞紅了臉,一下午只顧被情郎搞,卻沒有洗碗。
葉琴梅顯然不知道這些事,她以為兩人一下午出去玩了剛剛才回來,於是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們出去吃吧,順便聊一點事情。”
蕭宸本來不以為然,因為沒開車子來所以就隨丈母娘去了,直到他看到一輛賓利才知道自己對柳溪清的家庭是多麼知之甚少,她家原來這麼有錢,仔細一想也對,靜安區高檔社區居然有一百三十平的房子,這不是普通家庭能承擔得起的。
蕭宸的手都出了些汗,他輕輕地在柳溪清耳邊問道:“知知,你家看起來好有錢啊……”
而柳溪清握著他緊張得手甜甜一笑說:“是啊,我們家在寶山區還有兩棟別墅呢,就是沒人住空在那兒,不過我有時候心煩了會去那里看海……”
她說得幾句話輕描淡寫,蕭宸卻聽得膽顫心驚,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動不動就數以千萬的資產,更可怕的葉琴梅聽到兩人說話不屑一笑道:“這就叫有錢麼,小蕭你的眼界似乎太小了點。”
蕭宸默不作聲,他明白自己和上流社會的階層的差距是有多大。
開車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西餐廳,下車的時候還有專門有侍者給葉琴梅泊車,蕭宸惴惴不安地下了車,還好有柳溪清在一旁他才心安不少。
“不介意地話就在這里用餐吧,小蕭,你覺得呢?”
蕭宸面色凝重,雖然也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吃過東西,只是岳母的氣場太強了,有一種氣息讓蕭宸覺得很壓抑,他微微點了點頭,盡量讓自己不這麼緊張。
葉琴梅點了一個包廂,叫了份五分熟的戰斧牛排,蕭宸打開菜單一看全是單份不下三百的食物,勉強點了一份四百九十九的西冷牛排,七分熟……
而柳溪清只是點了一份色拉。
葉琴梅有一句沒一句問著蕭宸一些家里的事,問一句冷一句,氣氛很凝重,象是在拷問犯人,蕭宸感到有些緊張,於是就提出上個廁所。
在衛生間洗了把臉清爽了不少,蕭宸覺得攤上這麼個丈母娘實在是沒辦法,要不是自己真的喜歡知知這小妮子,他也不會這麼壓抑自己。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女子,還好只是叉子掉在了地上,蕭宸連忙說聲對不起就彎腰去撿,女子也屈身去撿,兩人正面相視,蕭宸一下子就認出了她來。
“徐愛憫?”
“蕭……蕭宸……”
蕭宸尷尬地笑著說:“好巧啊……”
徐愛憫穿著餐廳侍從的工作服,看起來端莊賢慧,被蕭宸看到她更覺得羞澀難堪:“我……我是……”
蕭宸也知道她平時打工很多,為了避免她難堪就笑了笑點點頭:“我在這里吃飯……那個……晚點見……”
“嗯……”
徐愛憫看著離去的蕭宸微微嘆了口氣,心道他果然是個富哥兒,唉……
蕭宸回到包廂,葉琴梅正站在角落和人電話溝通著,時不時皺眉發怒幾聲,侍者端上了食物,她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叱了一聲掛斷電話,坐下讓女兒和蕭宸吃飯。
“你看到了,我工作也忙,剛才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清清和我說了,她想脫離我們做父母的跟你同居,小蕭,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蕭宸很是無語,你女兒想和我同居我還有什麼想法?
難道我能說今天下午才剛把你女兒按在閨房里干到她哭爹喊娘嗎?
“知知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蕭宸說得這話讓柳溪清十分欣慰,從小她就活在母親的強權之下,對母親總有一股懼意,在家連父親也不敢跟她頂嘴,這時她滿眼崇敬地望著蕭宸,愛意溢於言表。
葉琴梅冷哼道:“成年人?哼!那麼說,你也想和清清同居,早點擺脫我們做父母的了?”
蕭宸正色道:“岳母大人,我不是要把你身邊把知知奪走……而是在於她自己是怎麼想的,我蕭宸並非是自私小人,要是如此我也不可能舍命救知知……”
“你是在給自己邀功嗎?”
葉琴梅眼神尖銳,語氣也嚴厲起來。
蕭宸壓制住情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只是想告訴您,我愛知知……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的生命,我寧可自己死去,也不願看到她受傷害。”
“阿宸……”
柳溪清的熱淚在眼中瑩瑩閃爍,滿眼都只有愛郎。
葉琴梅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震撼,但很快平復下來,她喝了一口水道:“蕭宸,你不要以為是我刁難你,只是世道艱難,我不得不慎重些。你說得不錯,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我是一萬個不信,我之所以認你這個准女婿,也正是如此。”
蕭宸驚喜道:“媽,謝謝你……”
“呃,你別高興地太早,我沒說一定將清清嫁給你。”
她似笑非笑,又說:“你們現在還是大學生對吧,雖然我不像那些老古董,但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要的,你救了清清兩次不錯,但你多少有點趁人之危,未婚就先占了她的身子,這叫我們柳家的面子往哪擱?”
柳溪清急道:“媽!我不是早跟你說了麼,我是自願……”
“閉嘴!”
葉琴梅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這事我回家再跟你算賬。”
蕭宸心里七上八下,知道該來的躲不過,於是凝重問道:“那麼,您有什麼想法?”
這事說了半天終於說到正事上了,葉琴梅笑了笑,緩緩道:“小蕭啊,儂是個老實人,也不要說我這個上海的丈母娘強勢,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有多刻薄!改明兒什麼時候兩家人見見面,說說話,要是談妥了等你們都畢業了就結婚,你說好不好啊?蕭宸!”
蕭宸還未說話,柳溪清就著急地大叫:“不好!一點都不好!”
葉琴梅怒道:“住口,這麼大聲像什麼樣子?你給我坐下!”
柳溪清鼓起勇氣,哼哼道:“還要等兩年?這麼久我才等不了!我今天就要搬出去和阿宸住。”
“嗯?臭丫頭,你說什麼?”
柳溪清挑眉應聲道:“我說我要今天就要嫁給他。”
葉琴梅大怒:“好哇,你翅膀硬了,敢和我頂嘴?”
“反正這麼多年都是你做決定,現在我長大了,就不能我自己做一回主嗎?”
葉琴梅聽得是又驚又怒,咬牙切齒,眼看因為自己丈母娘和老婆就要起衝突,蕭宸連忙攔在中間作和事佬,一邊安撫柳溪清,又一邊討好丈母娘,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
柳溪清說到憤怒的時候推門而出,蕭宸連忙追出去,拉著柳溪清的小手不讓她走,拉扯之間引得餐廳里的目光全都注視過來。
柳溪清忍不住委屈地哭出了聲,蕭宸心疼得把她摟在懷里,一邊小聲安慰她,一邊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知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你想想媽媽是因為愛你所以才考慮這麼多的呀,她又不會害你。”
柳溪清哭道:“她只是想掌控我,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蕭宸支支吾吾道:“那……那你總得相信我吧?我總不會騙你吧。”
柳溪清美目盼兮情郎,流光在眼眶中流轉:“你是不是不願意娶我,所以才這樣說?”
蕭宸知道這小妮子的性子,溫柔地對她說:“我怎麼會不想娶你呢?知知這麼美麗,又這麼可愛,身材又好,性格又好,我巴不得現在就和你做夫妻,讓全世界都知道。”
柳溪清潸然淚下,她嬌羞道:“那……那你為什麼還不向著我?卻向著媽媽說話。”
蕭宸嘆道:“知知啊,你得體諒體諒我啊,要是我害得你們母女之間有隔閡,那我還怎麼娶你?凡是要循序漸進,再說我們早有夫妻之實,也有夫妻之名,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你還怕什麼?”
“我不是怕……我,我是著急,想天天都見到你,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才好。”
“就那麼想和我做夫妻?”
柳溪清羞赧地點點頭,嬌羞無限。
蕭宸此刻耍起流氓脾性來,在她耳邊輕輕說:“下午我們不是做得很深麼?小色女,就這麼想要?”
柳溪清羞得面色通紅,她左顧右望,捏起粉拳輕輕砸在蕭宸的胸膛上,嬌嗔道:“討厭啊,會被聽到的……”
蕭宸見她笑了,知道她情緒穩定下來,於是輕輕說:“那你聽老公的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柳溪清甜甜一笑,正如百合花開,芬芳四溢,滿堂皆彩。
“那你現在回去,跟媽媽認個錯,晚上跟她回去,我們的事慢慢來,這事不能著急,要水到渠成才行,好嗎知知?”
柳溪清不情不願地噘著小嘴說:“那……那你親親人家……”
“呃,不好吧,這麼多人……”
“哼!膽小鬼,人家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麼,難道你怕媽媽看到嗎?好哇,我就知道……唔嗯……”
話還沒說完,蕭宸就已經堵上了她的粉唇,和她香甜的小嘴交纏了十余秒,把這小妮子治的服服貼貼。
“不……不要……”
不知何時,蕭宸的大手又隔著衣服攀上了柳溪清飽滿的乳房,她又羞又氣,連忙制止了情郎,蕭宸不好意思地放開手笑了笑:“不好意思,習慣了。”
柳溪清嬌媚地嗔了他一眼,隨即在他耳邊輕笑道:“要是你今晚願意帶人家走,人家……就全隨你怎麼樣啦……”
蕭宸的心砰砰直跳,說實在的柳溪清的身子骨又軟又香,按在床上肏一整晚都意猶未盡。
他雖然也很想帶她走,但是一想到葉琴梅的表情,蕭宸就覺得以後沒自己好日子過的,於是他訕訕地笑了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拉著柳溪清的小手回去。
柳溪清看著情郎這幅傻樣子忍不住捂住小口笑出聲來,心道阿宸可真是個色胚子,但是喜歡的是自己的身子,也不免有些驕傲起來。
“知知,還不快給媽媽道歉,說對不起。”
柳溪清不情不願道:“對不起媽媽……”
葉琴梅蹺二郎腿,雙手交叉的胸前,冷哼道:“我哪受得起啊?你自己作主,真夠厲害!你二十年哪天不吃用我的,現在有情郎了就自己作主了,牛啊,真夠牛的……”
柳溪清面色鐵青,她緊咬銀牙,青眉緊蹙,極力在克制自己。
蕭宸知道她臉皮薄,於是趕緊替她解圍:“那個,岳母大人,你也知道知知也就是一時的性子,她您還不了解嗎?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唄,剛才外面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葉琴梅也知道女兒受不得委屈,這二十年來也從來是寵著她如掌上明珠一般,她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些。小蕭,看來我是不如你了,這丫頭為了你和我這親生母親對著干,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個失敗的母親?”
“哎呀這說到哪里去了,知知她雖然是成年人,但還是小女孩的性格,您說我還太過年輕了,這我同意,那就按您說的,等大學畢業之後我再娶知知過門。”
蕭宸這話一方面貶低了自己的身份,抬高了葉琴梅也給了這事一個台階,葉琴梅贊賞地看了蕭宸一眼也就借坡下驢,柳溪清還有些不舍地看著情郎,但是最終還是跟母親回家了。
看著這一頓飯吃得這麼不容易,東西都還沒吃兩口,蕭宸嘆了口氣,西餐這種東西還真不合自己的胃口,於是他走出了餐廳。
剛一出包廂就聽得廚房里傳出幾聲狂躁的英語,緊接著一個女子跑了出來,蕭宸定睛一看卻是徐愛憫,她的鼻梁被劃破了,嘴角有些血漬,她看到蕭宸時帶著震驚和恐懼,隨後狼狽地逃竄出去。
里面追了出來一個外國大胡子,他手上還叉著一塊牛排,身後跟著幾個廚師就要和他一起追徐愛憫,蕭宸攔住眾人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這大胡子是餐廳副廚,他說他看到徐愛憫在偷餐廳的原材料,所以才要追趕她,蕭宸之前聽芷卉和洛姐姐說徐愛憫是個很自重的人,怎麼會偷東西呢?
蕭宸驚訝地問道:“Are you sure?(你確定?)”
大胡子氣憤地大叫:“I saw it with my own eyes!(我親眼所見!)”
蕭宸面色凝重,嚴肅道:“How much is it? I'll pay for her。(多少錢?我幫她付。)”
大胡子愣了一下,問道:“Why are you helping her?Who are you to her?(你為什麼要幫她?你是她什麼人?)”
蕭宸嘆道:“the people in the same boat。(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