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2章 (番外)聊齋篇
前言——取自聊齋志異,狸兒和李㝹的性格身份互換,社團里狸兒是妹,公主是姐,狸兒好醋,公主賢淑,這里則是相反,不過鬼身和狐妖倒是沒換,我看到聊齋當中有一篇十分有趣,不想便加些料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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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有個書生,姓蕭,名宸,字好女,與父母分居在外,一個人在紅花埠借屋居住。
蕭宸性情冷清,不善於與人交際,除了每天去東鄰吃兩頓飯外,其余時間都在住所。
東鄰的書生與他開玩笑說:“你獨自一人住,不怕有鬼狐嗎?”
蕭宸笑著說:“大丈夫還怕鬼狐?雄的來了,我有利劍;雌的來了,我還要開門收留她呢!”
東鄰的書生回去後,便與朋友們謀劃好了,到了晚上用梯子越牆把一個妓女送進蕭宸住的院子里,那妓女走到蕭宸的房子前,輕叩房門,驚動了蕭宸。
蕭宸打開門看見了她,問她是誰,那妓女自稱是鬼,蕭宸十分害怕,慌忙跑回屋里,縮在被子里打顫,牙齒更是咯咯作響,而那妓女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便嬉笑著回去了。
第二天凌晨,東鄰的書生來到蕭宸的書齋,與他飲酒談樂,蕭宸把夜間遇鬼的事訴說了一遍,並說要回家不住這兒了,東鄰的書生拍手大笑,譏笑他說:“你不是說大丈夫不怕鬼麼?怎麼不開門留她呢?”
蕭宸一下明白是假鬼,與朋友笑罵了幾聲便不在意了,往後的日子也照常安心住了下來。
過了半年,夜里又有個女子叩門,蕭宸以為又是朋友與他開玩笑,便開門請她進來,他一看,原來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蕭宸吃驚地問她是從哪里來的,女子說:“我叫狸兒,是西鄰的妓女。”
因為紅花埠一帶妓院很多,蕭宸也便信而不疑。隨後,兩人滅燭登床,親熱歡好。
二人各自寬衣,不一會兒就坦誠赤身以面,蕭宸一手揉搓著狸兒下身玉門羞蒂,一手愛撫著那溫軟的椒乳,嘴唇輕吻住狸兒粉唇,含住軟舌挑動起了狸兒的情欲。
狸兒不堪如此的邪淫情挑,不一會兒便開始嬌哼輕喘,嬌軟如綿的晶瑩玉體也攀上了情郎開始呢喃,蕭宸眼看絕色美人已然陷入柔情當中,當下握住分身,躋身而入。
初入時,極為狹隘,緊致難行,緩而再進,又覺溫熱軟糯,及入半身,仿若仙境,猶入凝脂團軟當處,美人蹙眉,方知宮砂已破,直呼郎君不要,蕭宸遂止,以吻憐愛狸兒身子。
半晌,狸兒感蜜宮酥麻,又脹又癢,不免摩砂粉腿,面紅耳赤道:“郎君可行那事了……”
蕭宸大喜,復入其道中,只感滑膩濕熱,遂屏氣凝神一氣貫通,直搗黃龍頂個狸兒透心涼,狸兒刺痛酥麻不已,又感爽快舒服,二人纏綿滾翻,閨房潤玉嬌話連綿。
或盤根,或涴紗,或拜月,或騎乘……
姿勢多種,醒而爽身,直至天命共赴瑤台……
雲雨過後,女子穿衣起身離去,只是床上留下了幾滴淫腥的粉液,但蕭宸並不放在心上,而從此以後,每隔三五夜狸兒就來一次。
一天晚上,蕭宸獨自坐在書齋里,對著燈凝想著狸兒,這時一個女子輕輕推門進來,蕭宸以為是狸兒來了,忙起身與她說話。
一照面,卻並不認識這女子。
這女子約十五六歲,還沒束發,兩臂下垂,長袖拖地,十分風流美麗,走起路來飄然若仙,蕭宸十分驚奇,懷疑她是狐狸精。
女子說:“我是良家女子,姓李名?因愛慕你《高雅風流》(作者笑),而且《不好女色》(哈哈笑),希望你能憐惜並且愛我。”
蕭宸一聽欣喜異常,急忙去拉她的手,卻涼如冰塊,他忙吃驚地問:“怎麼這樣涼啊?”
女子回答說:“我自幼身單體弱,今晚來時又蒙了一身霜露,怎麼能不涼呢?”
說罷寬衣上床,蕭宸張口親吻女子含嬌帶怯的玉嫩乳頭,一手撫其雪背,一手順落長發,女子嬌怯含喜,護住郎君腦後以示親密。
女子的柔軟玉乳可謂曼妙無比,蕭宸十分喜愛,情不可抑又一把握住,揉在掌心揉搓,又摸又親,下身又貼著她的小腹摩擦頂弄。
正猴急時,玉杵被柔軟小手所摸,轉而又被帶入玉宮口處,蕭宸喜出望外,再看美人羞赧通面,眼波如水,春山黛綠,羞答答不肯相視。
蕭宸會意,猛攻春穴,這一合,美人嗪首揚眉,貝齒輕咬,朱唇微張,欲驚呼叫又止息聲,眼見美人面呈苦色,蕭宸連忙愛撫,不多時,身下逐漸泥濘,方感玉體放松,才又迎合郎君挺送。
蕭宸輕抽緩送,嘆其美色,又感如浴春水,宮內溫滑熱膩,似有緊口吮吸,令人流連忘返,美不勝收。
美人嬌喘微聲,紅潮滿面,玉體粉紅,不覺玉腿已纏郎君腰腹,股間更是迎合狂插猛頂,只覺次次頂在湄心上,回回愛在嬌穴中。
二人交合及至天明,不知浪潮幾回,只知床幃濕濡浸水,及到霞光放輝,天雲微光方才停合喘息。
兩人共赴巫山親熱過後,仍一絲不掛擁抱一處,蕭宸見得床上紅丸鮮艷,吃驚的發現她竟是處女。
李㝹說:“我為情緣,把貞操獻給了你,若不嫌妾身賤,我願常來陪伴,只是你這里應該不會還有別人吧?”
蕭宸說:“沒有別人,只是西鄰有個妓女,但不常來。”
李㝹說:“我不同於妓院里的人,請您一定保密,如果她來了我就走,她走了我再來。”
不一會,雄雞報曉,李㝹便起身穿衣告辭,臨走,將一根發簪贈給蕭宸,說:“這是我的貼身之物,你看見它可以寄托你的思念之情,只是有外人在場時千萬別擺弄它。”
蕭宸接過發簪來,只見藍色像玉一樣光潔,顯得貴重,他就心生喜歡,小心地藏在了自己的枕頭下。
第二天晚上沒人在屋,蕭宸就把發簪拿出來看,而就在這時李㝹忽然輕飄飄地來了,兩人又雲雨一番。
這番李㝹褪去羞澀,更勝人婦,主動落騎乘在蕭宸身上,搖股晃腰,上下擺弄,蕭宸難以抵擋,不多時便泄精如遺。
再看時,美人卻伏下身下,含住玉莖,上下其後,含其龜首,舔其春袋,又吸又啜,可謂人間之福。
蕭宸受激勵眨眼挺立,李㝹羞喜交加,跪立塌上,玉指分開美穴以待疼愛,蕭宸按其雪臀,拱腰相送,不多時,二人呻吟漸起,水聲哧哧,啪啪之聲不絕於夜房,燈火通明。
只見兩影於床幃之上,可見一人嬌羞,一人強硬,精水淫腥,遍房滿是。
此後,只要拿出發簪,李㝹便隨即來到,蕭宸奇怪地詢問原因,李㝹卻只是笑著說:“碰巧了。”
一天夜間,狸兒來到書房,吃驚地問道:“蕭郎,你的氣色怎麼這樣不好啊?”
蕭宸說:“我自己不覺得。”
狸兒與他說話到夜里,蕭宸想要與她交合,狸兒不肯,便起身告辭,約好十天後再相會,狸兒走後,李㝹每夜都來,從沒間斷。
有一天夜里,李㝹問蕭宸:“你的情人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
蕭宸便把兩人十天之約告訴了她,李㝹笑著說:“你看我比得上狸兒美嗎?”
蕭宸說:“你兩人可稱雙絕,但相比之下,狸兒的體膚要比你溫暖些。”
李女聞言變色說:“你說雙美是對我說,而她必定是月宮嫦娥,我一定比不上她。”
因此李㝹心里自卑,算計起來,十天的約期已到,囑咐蕭宸不要說出去,到時她要偷偷地看一看狸兒。
次夜,狸兒果然來了,與蕭宸嬉笑言談,非常融洽,兩人交合歡好,你頂我迎,嬌媚喘息,淫聲浪呻,愛無所致。
不多時,蕭宸泄精水而出,滿灌狸兒花穴玉宮,美人潮起,飄飄欲仙落在雲頭,良久回神,正陶醉間待下一回合,卻始終不見動靜,狸兒疑惑,玉手再挑逗時,蕭宸已然勃起甚難,再看臉色,面如干柴,瘦不可說。
狸兒大為驚駭地說:“壞了!才十天不見,你怎麼勞損疲困到這個程度啊?你保證沒別的女人來過嗎?”
蕭宸問她為什麼這樣說,狸兒說:“我觀察你的精神氣色,脈像虛亂如絲,是被鬼纏身的症狀。”
於是狸兒不舍與蕭宸交歡,恐怕自己掏空了蕭宸的陽氣,二人親熱一會兒,待到狸兒走後,隔了一個時辰李㝹進門,蕭宸就問:“你偷看狸兒長得怎樣?”
李㝹答:“確實很美,我原來便認為人間沒有如此美貌的人,果然是個狐狸精!她走後,我一直跟著,原來她住在南山一個山洞里。”
蕭宸懷疑李女是因為忌妒才這樣說,因此也沒理會她的話。
隔了一夜,狸兒又來,只是靠在床頭二人說話,蕭宸對狸兒戲言道:“我告訴你哈,我是絕對不信的,可偏有人說你是狐妖。”
狸兒慌忙問:“是誰說的?”
蕭宸笑著說:“是我!我自己和你鬧著玩的。”
狸兒半信半疑,歪著頭問:“狐狸哪些地方與人不一樣?”
蕭宸說:“被狐狸迷住的人都會得病,嚴重的還會喪命,因此很可怕。”
狸兒搖搖頭說:“不是這樣。像你這般年齡,行房三天後,精氣便可復原,縱然是狐狸,也沒什麼害處。假若天天縱情淫樂,人比狐狸更厲害。世間死了那麼多淫徒、色鬼,難道都是被狐狸迷惑死的嗎?雖是如此,必定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蕭宸竭力表白沒有,狸兒追問得更急,蕭宸迫不得已,就實說了。
狸兒哼聲賭氣說:“我本來就奇怪你為什麼這樣衰弱,為什麼弱得這麼快,難道李㝹不是人嗎?你先不要聲張,明晚,我也像她那樣,偷偷看看她。”
到了夜間,李㝹來到,與蕭宸才說了幾句話便聽到窗外有人咳嗽,她慌忙離去,狸兒發覺後便進屋對蕭宸說:“你太危險了!李㝹真是鬼!你若還貪戀她的美色,不與她一刀兩斷的話,那你的死期近了!”
蕭宸笑了笑,以為狸兒嫉妒李㝹吃醋了,於是不以為意也沒吭聲。
狸兒哼聲說:“我知道你割不斷與她的感情,可是我也不忍心看你死去。明天,我會帶藥來醫治你的病毒。幸虧中毒不深,十天就可治好,但是你每天都要和我睡覺。”
蕭宸嚇壞了:“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和我睡覺?”
狸兒氣呼呼地說:“哎呀,我不是說的那種睡覺,總之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次夜,狸兒果然帶了一小包藥來,給蕭宸服藥不大工夫就瀉了二三次,蕭宸只覺得內髒清爽,精神倍增,他心中雖然感激狸兒,但始終不信自己患的是鬼病。
此後幾天,狸兒夜夜同床陪伴著蕭宸,不過他幾次求歡都被狸兒拒絕了。
幾天後,蕭宸的身體又健壯起來,狸兒臨走,殷切囑咐蕭宸,一定要斷絕與李㝹的關系,蕭宸假意答應了。
待到蕭宸夜間閉門後,他又在燈下將發簪拿出來看,而這時李㝹又忽然來了,只是幾天不見,她一臉的不高興,大抵是吃了狸兒的醋了。
蕭宸說:“她天天為我煎藥治病,請不要怨她,對你好不好在我。”
李㝹這才稍稍高興些,倒在床上和他睡在一起,蕭宸在枕邊小聲說:“我最愛你了,但有人說你是鬼。”
李㝹瞠口結舌了很久,才罵道:“這一定是那個騷狐狸精亂說一氣來迷惑你!你若不與她斷絕往來,我就不再來了。”
說完就嗚嗚地哭,蕭宸說了無數勸慰的好話,她才罷休。
隔了一夜,狸兒來了,她聞到空氣中的香味知道李㝹又來過,她生氣地說:“你是一定想死了!”
蕭宸笑著說:“你怎麼這樣妒忌她呢?”
狸兒更氣惱地說:“你得了絕症,我為你治好了,不妒忌的人又怎樣做呢?”
蕭宸仍假托玩笑說:“李㝹說,前幾天我的病是狐狸作祟造成的。”
狸兒嘆了口氣說:“真像你說的這樣,你就太執迷不悟了!萬一不好,我縱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如此,我請從此分別,一百天後,我再來看躺在病床上的你。”
蕭宸挽留她,狸兒不聽,懷著氣憤離開了,從此,李㝹每夜都來與蕭宸歡會,大約過了兩個月,蕭宸便覺得渾身乏力,委靡不振。
起初還自我安慰,後來,一天天變得枯瘦如柴,每頓飯只能喝一碗粥。
蕭宸本想回家調養,但還是戀著李㝹不忍離去,又挨了幾天,終於病倒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鄰生見他病重,天天派書童來送飯送水,直到這時蕭宸才懷疑李㝹對她說:“我悔不該不聽狸兒的話,弄到這步田地!”
他說完便昏死過去,過了好久才蘇醒過來,睜眼四下看了看,李㝹早沒了蹤影,再也沒見了她,兩人的關系也破裂了。
而蕭宸一個人躺在空房里,盼望狸兒盼得望眼欲穿,一天,他正在想念狸兒時,忽然有人掀簾進來,他睜眼一看,果然是狸兒。
狸兒走到床前,嘲笑著說:“鄉巴佬,我是瞎說嗎?”
蕭宸泣不成聲,過了一陣,自己說知道錯了,求狸兒快救命,狸兒說:“你已病入膏肓,實在無法救治了,我現在來向你訣別的,以證明我並不是出於嫉妒。”
蕭宸非常難過地說:“我枕頭底下有件東西,麻煩你幫我拿出來!”
狸兒找出,見是只發簪,便拿到燈下反復細看,這時李㝹忽然進來,她一見狸兒轉身就想逃,狸兒用身體擋住了門才攔住了她。
李㝹十分窘迫,急得不知從哪里走,蕭宸哀求著李㝹不要離開,而李㝹羞愧難當,無言以對。
狸兒笑著說:“我今天才有機會與你當面對質,以前你說夫君的病說肯定是我造成的,今天看你怎樣說?”
李㝹低頭謝罪,急得淚也落了下來,狸兒說:“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會為了愛結仇要害夫君呢?”
聞聲,李㝹跪在地上哭得很悲痛,懇請狸兒救救蕭宸。
狸兒便把李㝹扶起來,詳細詢問她的生平。
李㝹說:“我是李二郎的女兒,少年夭亡,埋在院外。我好比是死了的春蠶,情絲未斷,與蕭郎交好是我的心願,至於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確實不是出於我的本心。”
狸兒說:“聽說鬼都願致人於死地,以圖死後在陰間可以常在一起,是嗎?”
李㝹說:“不是。兩個鬼在一塊沒什麼樂趣,如果有樂趣,陰間的少年郎難道少嗎?”
狸兒說:“傻呀你!夜夜交歡,人都受不了,何況是鬼呢?”
李㝹也問:“聽說狐狸精能迷人致死,你有什麼法術能不致如此呢?”
狸兒說:“你說的是那些采人精血補養自身的狐狸精,我不是那一類的,世間有不害人的狐狸精,卻決沒有不害人的鬼,這是因為鬼的陰氣太盛了!”
蕭宸聽了她們的對話,才知道自己碰上的鬼狐都是真的,幸虧相處已久根本沒覺得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已是奄奄一息的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還聊上了呢,我現在是個快死的人了,也不想著法兒救一救我,等我死了你們兩個就守寡去罷!”
二女聽了頓時又氣又笑,但看著他躺在床上終究不好發作,於是狸兒問李女:“你有救蕭郎的辦法嗎?”
李㝹紅著臉搖頭,說無能為力。
狸兒笑說:“恐怕蕭郎身體健壯後,你這醋娘子又要吃楊梅了。”
李女拜了拜說:“如有高明醫生救得蕭郎,使我不負罪郎君,我一定在陰間老老實實,哪敢有臉再到人間來!”
狸兒解開藥袋,取出藥來說:“我早就知道有今天,分別後我跑遍了三山五岳,采集草藥,歷時三個多月,才配齊了藥方。損勞過度待死的人,服用後沒有不康復的。但是,病因誰得,還須由誰出藥引子,這就不得不轉求你全力協助。”
李㝹問:“需要什麼?”
狸兒說:“櫻桃小口中的一點唾液罷了。我將藥丸放進他口中,煩你口對口用唾液把它送下去。”
李㝹聽罷羞得面紅耳赤,低著頭直瞅著發簪犯難。
狸兒取笑說:“那事平常都做得駕輕就熟,這一點點事難道還要犯難麼?”
李㝹更感羞慚,無地自容。
狸兒又說:“這不是你往常最熟練的技巧嗎?今天怎麼這樣吝嗇?”說罷將藥丸放入蕭宸的口中,轉身催促李㝹。
李㝹不得已,只好口對口地輸送唾液。
狸兒說:“再親啊。”
兩人又親了幾口,一連三四次藥丸才被送下去。不一會,就聽到蕭宸的肚子雷鳴般地響起來,狸兒又給他服下一丸後,親自為他接唇布氣。
不一會兒,蕭宸覺得丹田發熱,精神煥發,也慢慢有了力氣想吃東西了。
狸兒笑著說:“看!病好了吧。”
這時雄雞報曉,李女彷徨地告別走了。
狸兒因蕭宸初愈,還需調養,特別是吃喝沒有著落,她便將院門反鎖,讓人誤認蕭宸已回家,借以斷絕外界來往,自己日夜護理他,李㝹也每夜必來,殷勤伺候,侍奉狸兒也像親姐姐一般,狸兒也很疼愛她。
過了三個月,蕭宸完全恢復了健康,此後,李㝹一連好幾夜沒來,有時來了也只是看一看便走,對坐時,也總是悶悶不樂。
狸兒曾多次留她與蕭宸共寢,她都堅決不肯,有一次蕭宸追上她,硬把她抱回來,覺得她身子輕如草人,李㝹走不成便回來便和衣而臥,身子蜷曲起來裝睡。
一日,三人同寢,狸兒心里愛憐她,示意蕭宸擁抱她,但無論怎樣也搖不醒她,她也只是裝睡,蕭宸無奈,只好與狸兒歡愛,起初不肯,羞於一旁還有李㝹但經不住情郎哀求,半推半就應了。
蕭宸一面親吻狸兒身子,一面脫下美人抹胸,含住軟乳,撫其腿心,不多時狸兒身潮,身子半虛嬌喘連連,只見她面色潮紅,宛如牡丹,二人相視凝望,佳人已送秋波。
蕭宸吻其香唇,含住滑舌,抱美人腰,挺起下身頂入玉府,把個屋里晃得床牙輕顫,木榻漸搖,美人不覺呻吟嬌起,直感快感舒服上心頭,忙纏住丈夫腰背,玉腿緊湊並夾。
蕭宸全身酥麻,更覺星落滿軀,力滿全勁,於是猛力頂插,摘取嬌心,玉杵闖進宮里,殺得美人丟盔卸甲,春水泛濫,一晚如此,高潮不絕,直到交合畢後各自接連睡去。
二人醒來後,方想起同榻一側李㝹她卻又不知去向了。
此後十幾天,李㝹再也沒來過,蕭宸非常想念她,經常拿出發簪來與狸兒共同把玩。
狸兒說:“如此美貌女子,我見了都很喜歡她,何況你們男人呢?”
蕭宸說:“以前,一動發簪她立刻就到,我雖心里很懷疑但是始終沒想到她是鬼,現在見到這個我總是想起她,實在太令人難過了。”
說著說著不禁淚流滿面。
這以前,有個姓張的財主,他的女兒名叫籽兒,十五歲時死了,過了一夜又蘇醒過來,睜眼一看起身就向外跑。
張財主急忙關上門吩咐家丁攔住了她,她出不去便急忙說道:“我是李二郎女兒的靈魂,我真的是鬼啊,關起我來有什麼好處呀!”
張翁聽她說得有些緣故,就問她為何來到這里,籽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就連自已也解釋不清楚,旁邊有人說蕭宸已經生病回家了,籽兒執意分辯說沒有,惹得家里人非常懷疑。
東鄰的書生聽說這事,就從牆頭上偷偷觀察蕭宸住處,見蕭宸正與一個美女說話,他就突然翻牆闖了進去,倉促之間卻又已不見女子的蹤影。
鄰生很驚疑問:“我剛才見到一個十分貌美的女子和你說話,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蕭宸說:“你眼花了吧,我這里哪有什麼年輕女子。”
書生堅稱自己看到了,再三追問蕭宸,蕭宸只好笑著說:“我過去與你說過,雌的來了我就留下她!”
鄰生頓時愕然又驚又詫,於是將籽兒剛才的話向蕭宸說了一遍,蕭宸大驚失色,心急火燎馬上開鎖出門想去打聽一下,但轉念一想沒有去的理由,只因兩家門殊相差太多,因此十分苦惱。
張母聽說蕭宸果然沒有回家,越發覺得奇怪,就派傭女到蕭宸那里要發簪,蕭宸將簪子交給她,籽兒見到發簪十分高興,急忙試戴,拿過鏡子一照,她大吃一驚,迷迷糊糊像是明白自己是借屍還魂了,於是便把以前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張母才相信了。
籽兒對鏡哭著說:“我對那時的容貌很有自信,但是每當見了狸兒姐,還自愧不如,而今成了這個樣子,做人還不如做鬼呢!”
她拿著發簪放聲大哭,誰也勸說不住,哭完後蒙上被子就躺在床上,飯也不吃,心想著餓死自己,再做鬼去見蕭宸。
不久後,她全身浮腫起來,不過七天不吃東西也沒死,而浮腫卻漸漸消了。
此後,她實在飢餓難忍就吃了飯,過了幾天覺得渾身發癢,竟然脫了一層皮。
早晨起床時,再照鏡子,眉眼已和過去一樣,她十分高興,梳洗打扮好了去見母親,全家人見到她都非常驚訝地盯著她看。
狸兒聽說這一奇聞,就勸蕭宸向張家提親,蕭宸覺得兩家貧富懸殊,沒敢唐突去提,不久,逢張母壽辰,蕭宸就隨著張家的子婿們前去祝壽。
張母見帖上有蕭宸的名字,就讓籽兒躲在簾子後偷偷辨認,蕭宸最後一個到,籽兒急忙跑上去,拉住蕭宸的袖子,要跟他一塊回家,張母訓斥她一頓,籽兒才害羞地回到屋里。
蕭宸仔細辨認籽兒,確是李㝹再生,不覺淚流滿面,拜倒在張母面前不起來,張母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並不輕視他,只是囑托他從長計議。
蕭宸出來後,就托籽兒的舅舅前去提親,張母議定下良辰吉日,招蕭宸為養老女婿,蕭宸回去把這事告訴狸兒,並商量怎麼辦。
狸兒難過了好一陣子,才決定要和蕭宸分別,蕭宸大吃一驚,淚如雨下問這是為何。
狸兒說:“你被人家招贅成婚,我有什麼臉面跟著去?去了那里我是做大做小?做妻做婢?”
蕭宸再三考慮,還是先與狸兒一起回家,再回來迎娶籽兒,狸兒應允。
蕭宸把實情告訴了張家,張家聽說他已有了妻子,便怒氣衝衝地訓斥他,籽兒在一旁極力為蕭宸辯解,張家才同意了蕭宸的請求。
婚期到了,蕭宸親自去迎娶籽兒,他家的擺設本來很不像樣,可是等迎親回來時,從大門到新房,全是花氈鋪地,千百只燈籠蠟燭照耀得如同白晝。
狸兒扶新娘入了洞房,蒙頭綢一揭下,她們就高興得像以前那樣。狸兒陪伴他倆喝合婚酒,細細詢問了籽兒還魂的事。
籽兒說:“那天離開後,心中悶悶不樂,覺得自己是鬼,沒臉見你們,決定再也不回墳里去了,便隨風漂游,每每見到世上的人,就非常羨慕。白天藏在草叢中,夜里便由著自己的腳信步走。後來我偶然到了張家,見一個少女病死在床上,魂就附到她身上,沒想到真的活了。”
狸兒聽了,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思索什麼。
過了兩個月,狸兒生下一個兒子,產後卻得病日漸沉重。
她握住籽兒的手說:“我如今快死了,只好把孩子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來撫養。”
籽兒流下了眼淚,並千方百計地勸慰她,幾次要給她請醫生都被狸兒拒絕了,眼看著狸兒生命垂危,只有一絲氣息,蕭宸和籽兒都難過得哭泣。
垂危之際,她又睜開眼說道:“不要這樣,你們願我活,我卻願意死,若有緣分,我們十年之後還能再見面。”
她說完就斷了氣,二人掀開被要給她穿壽衣時,她已化為狐狸,蕭宸不忍心另眼相待,仍以隆重的葬禮安葬了她。
狸兒生的孩子,取名狐兒,籽兒撫養他如同親生,每逢清明節都抱著他到狸兒的墳上哭祭。
後來,蕭宸考中了舉人,家境漸漸富裕起來,而籽兒一直愁著沒有生育,狐兒聰明伶俐,只是體弱多病,籽兒就經常勸蕭宸再娶一妾。
一天,丫鬟忽來稟報:“門外有個老婆子,領著個女孩要賣。”
籽兒就讓領進來看看,乍一見面她便吃驚地說:“狸兒姐轉世了!”
蕭宸細看那女孩,酷似狸兒,也覺驚異,便問道:“多大了?”
老太婆回答說:“十四歲。”
蕭宸又問:“聘金要多少?”
老太婆答:“我這孤老婆子,只有這麼個撿來的閨女,但願能給找個好人家,我也有個吃飯的地方,日後老骨頭不至於丟在荒山野谷中,也就滿足了。”
但是蕭宸多付了些銀兩,買下了姑娘。
籽兒握住姑娘的手,領著她來到內屋,籽兒笑嘻嘻托起她的下頜笑問:“你認識我嗎?”
姑娘回答:“不認識。”
二人細問她的身世,姑娘說:“我姓蕭,母親在禹杭,已死了四年了。”
籽兒數著指頭細算,狸兒已死了整十四年,再仔細觀察姑娘的容貌神態,無處不像狸兒,於是拍拍她的頭大聲叫道:“狸兒姐!狸兒姐!你說十年後再見面,當真沒騙我嗎!”
姑娘像大夢初醒似地“咦”了一聲,盯著籽兒細看,一下子就相識了。
蕭宸見狀高興得笑著說:“這還真是”似曾相識燕歸來“啊!”
姑娘流著淚說道:“是了!聽母親說,我一出生就會說話,家中人以為是不祥之兆,讓我喝了狗血,就忘記了前世因果,今天才如夢初醒。娘子,你就是那個不願做鬼的李妹妹嗎?”
三人共同回憶前生的事,百感交集。
寒食節那天,籽兒說,“今天是我與蕭郎每年哭祭姐姐的日子。”
二人便與姑娘同到狸兒墓前,見墓地野草叢生,樹也長高了,姑娘也觸景傷情地嘆息。
籽兒對蕭宸說:“我與狸兒姐兩世都是好友,不忍分離,應該把前世的屍骨同葬一墓。”
蕭宸聽從她的意見,就挖開李㝹的墳,取出屍骨,運回來與狸兒的合葬在一起,親友們知道這樁怪事後,都穿著吉慶的服裝趕來觀看葬禮,不約而來的達幾百人。
從此三個人又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指三個人睡覺),直到六十年後三人都老死了。
我壬寅年游玩在蜀中,下雨天走不了住在旅店里,有個叫餅子的是蕭宸家的一個表親,拿出同鄉仙源公主寫的《大學表演社團》約百萬余字,我得以細看了一下,這里只是故事的大概(小部分)情況。
有個叫蒲松齡(那我是誰?)的人說:啊呀!
死去的人想要求生,活著的人反而想要求死,天下最難得的東西,難道不是這個身體嗎?
可惜擁有這個身體的人,往往將其置於一邊(即不愛惜這個身體),以至於厚著臉皮活著都不如狐狸(狸兒),悄無聲息地死了還不如鬼(李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