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消息的日子杜婷婷無所事事,姚心逸也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她也沒有主動去找他,就她一個女人來了災區,已經是很不合規矩了,現在大家還會說一句她有情有義,但是若她還去現場干預男人們工作的話,那她就是不知所謂了。
終於,十天後得到了韋一帶回來的消息,不查不知道,一查出來的結果令人膽寒……西夏地處偏遠,全靠放牧為生,真真是風吹草低見牛羊,樹木?
有!
但絕對是不夠用的!
可木材是一樣很重要的物資啊,民用方面來說就是造房子的基本材料,房子夠大了,那人們就能有足夠的空間繁衍下一代,不說住不住得下,光是房屋小,都是性壓抑的重要原因啊。
再說軍用物資,弓箭也是木頭打造的啊,還有出行的車輛,凡此種種都構成了西夏對木材的極度渴望。
於是他們就要和大梁國進行貿易了,可是這種屬於戰略物資的東西,借給誰十個膽子都還是不敢賣給西夏的啊!這是通敵啊!
但西夏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有許多人滲透到了大梁里,上至公卿大夫的家屬,下至平頭百姓,朝中有人就好辦事了啊,而且還是處在高位的人呢。
包石青的庶子沒什麼能耐,但也不是個笨的,便一直讓他在滄州打理生意,而那一片的樹林也是他們家名下的,前些年他得了一個美妾,這麼多年下來很是得他的歡心。
去年自己的愛妾說家里人想要收大量的木材,而且價格也給的實在,一聽說愛妾的家人有這麼一單生意可以做,想都不想就應了下來,不就是些木頭麼,那一座樹林在那里放著也放著,毫無用處!
可是杜婷婷聽完韋一的匯報,她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麼說下來,那包家就是只是純粹因為一個不得已的庶子無能,聽信的枕邊人的話才做這個買賣的,而不是他們包家和西夏有勾結,誰信啊!
反正她不信!
“那就是說,包家只用折了一個不成器的庶子,然後一切事情都與他們包家無關了?”
韋一訝異於杜婷婷的對事情的敏感,有些贊嘆似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皇上信了?”杜婷婷極度懷疑。
“這是在上朝時,商議出來的最終定論。”
“行吧,包家不能動是吧?那工部這里告密的人呢?”
“也是一名西夏人,是當時住在樹林附近的村民,現在已經死了。”
“唉,這邊境的斗爭真是永無止境啊,那貪汙一事有定論了沒有?”
韋一的臉色馬上又變得凝重起來,“皇上的意思是不管如何,堤壩失守造成生靈塗炭,即便事出有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切等災情過後再說。”
“走,帶我看看這次發大水的地方,應該水都退了吧?”
杜婷婷心里其實有了一個想法,要是能夠運用的話,是足夠的將功補過的,這個想法是之前在電視上聽主持人說過的,然後她自己後來又好奇在網絡上查了很多的資料,證明了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是真實可行的,當然了,是在古代可行,現代的科技已經有別的方式來取代了。
她現在就要去看看,滄州的地理環境是不是可以讓她用那個辦法了!
杜婷婷去實地考察完之後就開開心心的回去了,叫韋一傳信讓姚心逸回來一趟,這樣子的功勞,自然是要留給她的夫君的了。
姚心逸一回來,杜婷婷就急忙將事情說了一遍,姚心逸聽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開心的抱著杜婷婷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婷婷,你是上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以後我可不敢得罪我們家婷婷了,這不聲不響的,到是陰了別人一把,別人還不得說不!痛快!實在痛快!”姚心逸覺得心頭憋的著一股氣,在這一個晚上全部消掉了。
“夫君,不許調戲你的幕僚。”杜婷婷努力的板著臉說道,結果卻是又引得姚心逸一陣大笑,“好好好,聽幕僚的吩咐!”
一個晚上燈火未滅,杜婷婷說,姚心逸寫,許多用詞不妥當的地方,姚心逸加以潤飾,有些聽不懂的專業名詞,他虛心的向杜婷婷請教,場面分外的和諧。
其實這個辦法是一個土辦法,但是卻是凝聚了古人智慧的辦法,是出自沈括的《夢溪筆談》里講的治水辦法,用一行行的木樁,又叫做滉柱,均勻的固定在河流里,埋植木柱這個辦法就可以削弱洪水的怒視,不與洪水角力,如此江濤就不能為患了。
但是這個辦法有一個很大的很明顯的缺點,就是耗資實在是太大了,試想想,江面有多寬,你得在這里面植入木樁,這得需要多少的數目啊!
古代的交通又不發達,這光是運輸的費用都不得了了。
本來嘛,上游就有樹木,可是誰叫包家的孩子給賣了給西夏的人呢?
這買賣賺了不少的錢吧?
而且從根本上說,要不是你包家砍了那些樹,說不定還不會發大水呢!
所以呀,這里的錢包家你出也是得出,不出也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