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除了鬼的那部分沒有受到影響之外，屬於人的那一部分在這高志強的鬼影響之下已經產發生了改變。
身體的惡化得到了好轉，甚至變的比以前更加健康了。
然而當楊間試著駕馭這只鬼的時候，他卻臉色微微一變。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里多了一個意識，這個意識很詭異，像是有另外一個人進入了自己的思想當中一樣，雖然這個思想保持了沉默，可是卻清晰的存在，而且與此同時，身體里原本的鬼竟有了復蘇的感覺，不，不像是復蘇，倒像是受到了自己的排斥。
“原來是這樣……”
楊間目光閃爍逐漸的明白了這只鬼的本質：“這只鬼不是不會復蘇，而是復蘇的方式不一樣，它應該是逐漸的和人的意識融合在一起，最後屬於人的人格會消失，徹底被鬼取代，也許它還能保持活人生前的思維方式，但本質卻已經變成了鬼。”
“我不能駕馭這只鬼，因為我的身體里已經有其他的鬼了，這高志強的鬼無法影響鬼眼，鬼影，鬼手，所以它變成了我的潛意識在抵抗這三只鬼，強行駕馭的話持續一段時間可以，長時間的話必定會平衡失效。”
馭鬼者在駕馭了兩只鬼已上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平衡。
一旦平衡失效就意味著厲鬼復蘇，馭鬼者也就離死不遠了。
楊間或許可以用這只鬼進行自我欺騙，不會復蘇，但本能還在，就算是這只鬼不復蘇，身體里的其他鬼也會因為平衡失效而復蘇。
“果然，我太一廂情願了，鬼這種東西不是可以輕易駕馭的。”楊間回想了當初剛剛駕馭鬼眼的時候。
那時候他幾乎每天都在遭受厲鬼復蘇的侵擾。
而後駕馭了鬼影稍微好一些，但也只是延長了厲鬼復蘇的時間而已，唯有從鬼鏡上吊的那一次結束之後他駕馭了陷入死機了的無頭鬼影才勉強解決了厲鬼復蘇的問題。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惡化，平衡再次被打破。
楊間用王小強制作的棺材釘加上鬼手，重新找回平衡，方才活到了今天。
每一次的成功都不是隨意的，而是有原因的。
“無法駕馭，那麼對我而言價值極大程度上減小了。”他心中略微有些可惜。
這只鬼無法被馭鬼者駕馭，只能被普通人駕馭，雖然能力詭異恐怖，可也受到了局限，楊間得到之後以後也只能偶爾恢復恢復一次身體而已，防止身體惡化。
但這點價值對他而言不大。
因為他受到了啟發。
只要鬼的能力可以改變現實，不只是這只鬼，隨便一只鬼都能做到修復身體。
“你失敗了麼？”
王小明留意到了他的表情，冷靜的問道。
他問的不是楊間是否駕馭了高志強的鬼，而是在問他是否掌握了厲鬼重啟的秘密。
楊間回過神來看著他道：“不算失敗，受到了啟發而已，只是目前為止我還做不到你想的那樣。”
“能力不足麼？”王小明略微陷入思索當中。
的確，這種近乎無解的重啟能力目前為止只出現在S級靈異事件當中，餓死鬼的重啟和鬼差的重啟無一不是讓人感到絕望，現在的楊間還比不上S級靈異事件，做不到重啟也可以理解，不過方向是正確的。
“先別說那麼多了，先將高志強關押再說。”副部長曹延華急忙道，然後立刻吩咐工作人員准備黃金容器。
很快，一個足以關押人的黃金箱子被推車運了過來。
楊間此刻抓著這只鬼的身體，雖然現在它是高志強的模樣，其實他很清楚，這只鬼是沒有實體的，只有一股意識，是屬於唯心存在的鬼，不具備實體，它現在可以是高志強，如果王小明駕馭了，那麼它就是王小明。
但也只有他的手可以抓住這只鬼，因為這只鬼並不存在於現實，而是存在於深層的鬼域當中，普通人乃至馭鬼者都無法看見。
“部長，這只鬼是我關押的，應該讓我來處理。”楊間此刻認真的開口道。
雖然他無法駕馭，但這只鬼依然存在這不小的價值，值得收藏，以後難保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用上。
“楊間，這不行，雖然高志強是死於厲鬼復蘇，但你別忘記了，你和高志強打架斗毆才引起的這樣場面，你這的等於直接殺死了一位總部的馭鬼者，如果不是高志強犯錯在先，我還要追究你的責任。”
曹延華沉聲道；“如果你還要帶走高志強，那麼我怎麼向其他人交代？要是以後頂尖的馭鬼者都看上了別人的鬼，也鬧出這麼一出，這不是要亂套麼？我希望你聽從安排，不要太固執己見。”
楊間聞言不禁腦海之中開始快速的盤算起來。
果然。
取走高志強的鬼容易，帶走很困難。
這里畢竟是總部，受到的阻力會很大，而且還不能來硬的，在這里至少十幾位頂尖的馭鬼者看著，如果動手自己估計連逃走都困難。
不過，為了一只鬼和總部鬧翻這顯然是非常愚蠢的。
“如果我申請駕馭這只鬼呢？”
楊間轉而用了一個正當的借口；“這只鬼能幫我恢復身體，我需要它。”
有功勞的馭鬼者都可以向總部申請駕馭第二只鬼，甚至是第三只鬼，楊間雖然一直沒有使用這樣的權利，但以他的功勞早就夠資格了。
曹延華聽到這麼一說微微松了口氣，他生怕楊間這個年輕人一下子衝動起來，當即道：“這需要走程序，只要程序符合，總部會同意的，但在這之前這高志強必須交由總部處理，而且我會考慮你的需求優先。”
這是一種妥協。
畢竟楊間的價值擺在這里，總部也不能忽視。
“能保證這只鬼不會出現在別人手中麼？”楊間平靜的說道。
“不能保證，但我可以保證這只鬼不會出現在級別在你之下的馭鬼者手中。”曹延華道。
楊間眯著眼睛看著曹延華。
不得不說這個副部長還真是油滑，一點承諾都不給，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就想回收高志強的鬼。
可是他也知道，這事情鬧的比較大，總部也不可能允許自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打死高志強，取走他的鬼，哪怕高志強犯錯在先。
“我知道了，這只鬼就留在總部的，不過存放這只鬼的位置我替副部長選好了，等什麼時候走完程序，什麼時候我來取走。”楊間將高志強丟進了黃金箱子里然後封死，只是輕輕一拍。
箱子就立刻消失不見了。
“你……”曹延華剛想開口阻止。
可是楊間卻指了指腳下。
頓時，曹延華啞火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那是餓死鬼事件結束之後在大昌市臨時會議中心。
楊間將一個叫林龍的馭鬼者裝進了箱子里，用鬼域放進了地下一萬米的深處。
這距離，李軍的鬼域都打撈不到。
“這里也是總部，而且保證安全可靠，副部長你可以放心了。”楊間道。
他暫時將高志強的鬼放在這里，回頭就去申請，走程序，如果不通過，他哪天用得上，偷偷取走也沒有人發現的了。
“這楊間，膽子真是肥。”有人心中暗暗吐槽。
連副部長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保留高志強的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解決過S級靈異事件的人，沒膽子也不可能。
這楊間連鬼都不怕，人自然更加不會怕，如果不是這里有這麼多人撐場面，曹延華估計說話和放屁沒什麼分別，畢竟現在這個世界對馭鬼者的約束力太低了，就連總部也是趨於合作的份上，而不是純粹的上下級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