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小隊早上出發下午七點到家，沒過周末的人還在打訓練，聞君越放下東西回到自己工位上，一邊等開機一邊從挎包里掏東西出來。

　　扯出來的充電线帶出一個亮閃閃的小圈圈掉到地上，骨碌碌滾到坐在聞君越左側的楚杭腳邊。

　　有小統在，這戒指指哪兒打哪兒，不用怕功虧一簣。

　　楚杭察覺到異樣，低頭看，在聞君越彎腰費力撿東西的時候率先俯身撿起來遞給她。

　　傳遞中短短看到一兩眼，楚杭只看到戒指模糊的大概。

　　聞君越動作迅速地拿回戒指塞到包里，不敢抬眼看他的模樣透著心虛。

　　楚杭留了個心眼，但沒有當即提出。旁邊還有別人，不管有事還是沒事，讓別人聽見都不好。

　　他就這麼帶著疑問一直到訓練中期暫停。

　　選手的三餐分為中飯、晚飯和宵夜。

　　晚上大家說想吃外賣，唐天天點了宵夜去園區門口取外送，每次都要一兩個人跟著拿一下，一個女孩子拿不動。

　　楚杭個高有力氣，幫忙次數是最多的。

　　拎著外面往基地折返的路上，他走神看著地面，又想起了聞君越那個忽然出現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戒指。

　　“唐領隊，今天你們出門玩得怎麼樣？”楚杭似閒聊的口氣隨意跟唐天天搭一句話。

　　唐天天外向活潑，竹筒倒豆子似的熱情地回答他：“玩得很好啊，酒店里設施服務都是配套的，什麼都有很方便。我看到WG的打野也在那兒玩呢。”

　　司寒來？

　　提起這個名字，楚杭心髒像被攥住一樣緊窒了一瞬，回想起之前令他在意的片段，只感覺一陣一陣地心慌。

　　但隱隱的，他又覺得哪里不對。

　　回到基地，趁大家拆夜宵的包裝，楚杭退到一邊打開手機里的直播軟件，找到卓謹直播間的直播回放。

　　右下角露臉區域的邊角，露出來他操作鼠標的右手，無名指的對戒上有一顆鑽，還有一點特色的設計线條。

　　而聞君越掉在地上的那個戒指有半圈鑽，和這個戒指像一對。

　　楚杭拿著手機的手僵直，心涼透了。

　　另一邊，所有人都圍著宵夜，只有楚杭不在。聞君越有所察覺，起身尋他，叫他過來吃東西。

　　她以為他發現了她故意提供的把柄，沒想到這麼短時間，楚杭已經勘破了秘密。

　　聞君越剛出現在他面前，手腕被楚杭一把攥住拽著她走到陽台最邊角，有窗簾遮擋的地方。

　　他高高的個子在夜里投下一片巨大的暗影籠罩著聞君越，靜靜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聞君越仰頭，弱弱地說：“怎麼了？”

　　“怎麼了……”楚杭喃喃重復，聲音涼涼的，“我希望你主動給我交代，不要讓我說難聽的。”

　　聞君越暫時還不想主動交代，不知道說到什麼程度會讓楚杭好受點。她仰頭看著他，才發現這張臉她已經很久不曾好好看過了。

　　即便是悲哀的時候，他的面容還是溫溫和和的，像加了奶的無糖咖啡，沒有冷硬的攻擊性。但喝進嘴才能品出苦味。

　　聞君越瞬間一個字都開不了口，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自責情緒鋪天蓋地。

　　見她拒不交代，楚杭只好自己問：“你跟卓謹是什麼情況？今天幫你撿的戒指，是他送你的吧？”

　　聞君越多希望自己告訴他的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