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出,陳念惜更熱更渴了,一坐下就擰了礦泉水蓋,大口大口喝水。
白蘇坐在一邊慢悠悠地擦拭著薄汗,視线總是幽幽地落在陳念惜身上。
看她喉管多次上下滑動,脖頸上薄薄的汗折射出微光,被汗浸濕的肌膚凝脂般細膩光滑,舔舐般滑過她纖細的,沒有一點肌肉线條的手臂。
“是不是很久沒鍛煉過了?”
最後一口水是含在嘴里的,兩腮鼓鼓的,眼睛是幼圓的杏仁眼,小鳥啄食似地點點頭。
白蘇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暗色,一眨眼,又恢復成人畜無害的模樣,她身手戳了戳陳念惜的臉頰,故作嘆息。
“年輕真好啊,滿臉的膠原蛋白。”
陳念惜連忙咽下嘴里的水,急著表態,“您也很年輕。”
“我34了,都能當你阿姨了,不年輕了。”
唇角勾了點淺淺的笑意,白蘇開始給小家伙下套了。
果然看到小家伙一臉慌張,其中還夾雜著自責,連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您看起來像25的,昨天我第一眼看到您還以為您是阿笙的姐姐。”
白蘇只比她大12歲,管一個大12歲的人叫姨,而且又有著極年輕漂亮的皮相,陳念惜實在很難叫出口,但她是周笙的女友,只能跟著周笙叫。
她也問過周笙為什麼管白蘇叫阿姨,不叫姐,當時周笙還敲了一下陳念惜的腦袋。
“管我爸的老婆叫姐?我怕被他削。”
“也對…”
陳念惜想了想,在一邊呵呵笑著。
白蘇用手背蹭了蹭陳念惜的下巴,那兒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汗。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地說道。
“真的!”
陳念惜用力地點點頭,本就飽滿幼態的臉鼓了起來,顯得她更幼了。
像是為了驗證她話語的真誠,馬尾發梢在背後也跟著重重甩了幾下。
白蘇被小家伙逗樂,身體稍稍往後傾斜,手支撐在側後方,就連濃密的毛茸茸的眼睫里都藏著笑意。
“可是你叫我白姨耶。”
陳念惜有些急了,拳頭攥了起來,因運動而泛紅的臉又添了抹緋紅。
“那是因為阿笙這樣叫您的,我得跟著他叫您呀。”
妖妖媚媚的狐狸眼稍稍轉了小半圈,最後視线的焦點對上了陳念惜的眼。
她那眼神沾露又帶霧,深邃又空洞,只望上一眼就立刻被吸進去了。
她唇邊柔柔地綻放出一朵笑花,陳念惜屏住了呼吸。
“在他們面前你可以跟著他叫,那現在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你要不要換個稱呼呢?”
“好啊,”
陳念惜完全被白蘇牽著鼻子走了,她悄悄松下一口氣,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格外在意白蘇的看法,那些人人夸獎的矜重、落落大方在白蘇面前全都消失了,只余下一個透明的,隨時都膽顫心驚的陳念惜。
“其實我也覺得叫您白姨挺別扭的,”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好呢?”
鼻尖的汗冷掉了,涼涼地貼著皮膚,似乎就連慌亂、緊張、羞澀、混亂的大腦也冷靜了下來。
“首先,你要把您這個稱呼改掉,太老氣了,我不喜歡。”
陳念惜乖巧地點著頭,同時心底不自覺地涌起了一陣小失落。
原來,一直都在用對方討厭的尊稱稱呼她啊,怎麼這麼苯呢,陳念惜。
“其次…”
白蘇聲音頓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陳念惜眉眼間,飽滿的花瓣唇露出個舒展的笑,眼里明暗交錯,深邃得似乎要吸走人的七魂六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
“你叫我蘇,或者蘇蘇姐都可以的。”
“喊一個?”
白蘇用食指挑了女孩精巧的尖下巴,一雙狐狸眼里盡盈著笑意。
被她這樣看著陳念惜莫名緊張,而且心下躁得慌,她的眼根本不敢直視白蘇的,飄忽地閃動著。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近到她可以看到白蘇臉上茸茸的寒毛,聞到她身上迷人的香。
咽喉似乎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扼住了,陳念惜呼吸帶了些喘,心髒跳動的速度過快,大腦也跟著一片空白,後背新沁出的汗帶走了體溫,在某個瞬間,陳念惜覺得冷,突然打了個寒顫。
似乎是這個寒顫帶動了嘴唇間的蠕動,陳念惜不安地眨著眼,密密匝匝的眼睫簌簌抖動著,一雙黑葡萄似的水盈盈的眼也閃動得厲害。
“蘇…蘇蘇姐。”
再不放開害羞的小家伙,她的臉就要像熟透了的番茄似的爆紅了,把小家伙逼緊了對她沒有好處,松弛有度才是優秀的獵人。
“乖,這樣就對了嘛。”
白蘇收了手,滿意地笑笑。
手自然放在腿邊,食指拇指輕輕摩挲,感受著指腹沾上的來自另一個人皮膚上的溫熱。
“休息十分鍾好麼,待會兒打完了我們去做個spa放松放松。”
“好,聽你的。”
小家伙改口改得挺快,白蘇笑彎了眼,拿起一邊的水瓶擰了水蓋喝水。
趁著這空擋,陳念惜趕緊把身子偏過去一些,用喝水做掩飾,在一旁張嘴呼吸散掉身上過多的熱量,特別是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