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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定親無奈又滋事

枕瑤釵 東澗老人 4245 2024-03-05 18:43

  詞曰:

  兀坐騰騰非因酒,一段痴請閒自揉,曾把瑤琴月下彈;卓文君,新寡否,下場不隨依成風偶。

  空想蠻腰與素口,十五盈盈何處有,苦得巫山夢里雲,並香肩,攜玉手,勝似嗚珂杏苑走。

  卻說雙喜這丫頭恁般乖巧,心里又磁實的貪那事兒不舍,竟把這話與陽武說了,每夜深人靜,翠兒睡著之時,或是讓陽武過來,或是自到陽武書房,翻天覆地,整夜狂騷。

  隔幾日,雙喜間了雲芝,才放他到那房里來,三人雲雨一番。

  過了半月,已是端午佳節,陽武要歸家探母,預先一夜來別雲芝。

  雲芝送他雄黃袋一個,白紗汗巾一條,朱履一雙。

  陽武收了,謝道:“承妹妹盛情,只是我無物回敬,怎麼好?”

  雲藝道:“至親骨肉,如何說這等客氣話?你心意妹妹已知。”

  第二日乃是五月初五,陽武又敲板壁,說了一聲,方才回去。

  是夜,因不知黃氏現在何處,想會會亦不能,遂到紫依處弄了一夜,恰巧玉珍姐姐也在,並丫頭雪兒四人,弄得個徹夜不止,淫水四溢,及陽武放下玉珍玉腿之時,偶往下面一看,那樓板上,像是潑了三四飄水於上似的,被燈兒照的明晃晃一片。

  臨別之時,雲雨、玉珍二人又讓陽武早早提親才是。

  陽武道:“二位娘子暫不著急,明年著時,就是大考,待小生取得功名,再來迎娶二位娘子,平時有空,小生定來與娘子相會,此般亦是甚好。”二人見陽武說得有理,依也就他愈是柔順,只望郎君心滿足意。

  四人大弄一夜,相擁而眠,醒時天已大亮。陽武叫了一聲:“不好。”忙忙起身穿衣,略梳頭發,出得樓門。

  那吉昌鴻夫妻還未起,仆人不在後樓。陽武攀上牆頭,見牆外無人,忙翻過牆,向家中走去。

  陽武到家門首,撞見林玉正在那里張頭張腦。

  林玉見了陽武,便道:“小的初三起來,日日在這里尋,再也尋不見大爺,又怕大爺在館未回,不敢進去問。”

  陽武道:“奶奶一向平安全?”

  林玉道:“奶奶想念大爺,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常是懨懨的,有些小痛,如今這幾日好些了,已對黃三郎說得明白,水門外有個柴金庵,原是過世的黃老爺蓋的,只有一個禪師住於此,那禪師已六十多歲,花白胡須,三郎把奶奶要嫁大爺之話,與那禪師說了,約定初七日與大爺在庵內一見。”

  陽武道:“我准定來。”

  林玉去了,陽武回得家中,見了母親,又出門尋朋友去了,散逛了一日。

  初七清早,梳洗完了,不吃早飯,往面鋪里吃了面,慢慢走到庵里來。

  那禪師迎入房內坐了,道:“三爺說這里大,高才情願報姻,久後嫁了大爺,連老拙亦歡喜不盡了。”

  陽武聽了這話,心里愈加放得下,坐不多時,黃氏到了,進得房來,福了一福道:“想煞我了。”那眼淚撲簌簌滾下來,連話亦說不出,只是哭。

  陽武道:“咱們說正經話,不要哭了。”

  黃氏道:“我心里酸酸的,那里忍得住。”

  禪師送了些菜點進來。

  陽武閉了門,且敘敘舊情,真正如魚得水,似膝似膠,二人弄將起來,黃氏被陽武弄得快活難當。

  恐怕忒晚了不好意思,陽武不曾泄,只黃氏泄了四五次,沒奈何,二人起身穿了褲子,各整頓了頭面衣衫。

  黃氏只管催陽武娶她。

  陽武道:“姨丈己答應把表妹許我為妻,你已知道的了,蒙你相愛,許我做妾,如何先娶得你,況且你家的劉老大尚有許多話,應該冷上一冷,慢慢商量,如今有了這庵,可以相會,也就好了,這幾時,我拜拜你令兄令弟,才好娶你。”

  黃氏應了。

  陽武又道:“只還有一事該向娘子說知,小生十五歲時鬧元宵,遇得一佳麗,名喚紫依,我二人相會已久,又遇其表姐玉珍,二位佳人誓死以身相許,小生無法,只得應了。”

  那黃氏初聽,本有些醋意,可一想相公如此風流標致,定然有女子相慕,亦是常理,況且相公不嫌自己為一寡婦,應了娶自己,終身已有所依,遂道:“也罷,只是相公別冷落奴家即可。”

  陽武一聽,心中歡喜,忙道:“哪能,哪能,小生定會愛你如初。”兩個又說了一番,生生的別了,一個轎子先行,一個步行慢走,一夜晚景休題。

  初八日,陽武又到范家書館里來,久不見表妹雲芝與雙喜,他留心不十分。

  一更無過去,先與雲芝親親近近了一會兒,雲芝只道近幾天正自潮紅之期,不能與陽武抽弄,陽武只得與雙喜弄了一遭。

  只有五月二十四九是范同軒岳丈趙蒙子壽誕,他夫妻二人到趙家上壽去了,去了三四日,李正又有事回去了二日。

  這夜夏瓊娘騷性大發,再三追了陽武進房去,一人弄了又弄,天將亮方放他出來,余日卻是雙喜造化,五日倒有兩三日同睡。

  卻說這陽武,自五月初五回家,先與紫依,雪兒三人同弄,後與黃氏小弄了一番,回到范家之後,又連與雲芝、雙喜、夏瓊娘等人相弄,不覺傷了些元氣,有些咳嗽不安。

  雲芝見他如此,勸他靜養幾時,且不要頻頻行那雲雨之事,有傷身子。

  陽武道:“家師將到,我辦當收心兒時,好去應試。”就一連幾日,不到這邊來。

  哪知雙喜這丫頭,嘗慣了滋味兒,倒夜夜想著弄,遂悄悄瞞著小姐,半夜悄悄開門過來與陽武睡,從此一夜也不放空了,弄得陽武大病起來。

  雲芝見他病不見好,反加重了幾分,偶然一夜,為放心不下,叫雙喜開了門,自走過那房里問病。

  陽武不知是表妹,問道:“姑娘睡了麼?”

  雙喜在後忙接道:“姑娘在這里,問大爺的安。”雲芝慰問了一番,隨即過自己這邊來,心下想到了雙喜,畢竟瞞了自己常走過去纏他,以致他病不得好。

  罵道:“你這歪刺骨,想是夜夜過去纏他,快把那門靠住,立待我叫開才開,若再私開了門,我定然對爺和奶奶說了,打你個半死。我不但不曾有染,爺原許我配他,見見料然不妨。”

  雙喜道:“多蒙姑娘抬舉,怎敢速動。”自此雙喜亦只領了小姐之命,幾日只來弄上一次。陽武少年人,一扶便起,病都好了。

  光陰似箭,不覺到了十月間,東昌府太守文正,原是充州人,會魁出身,極好看文章,極喜見文士,要季考各學生員,范同軒是府學,陽武、李正為州學,一齊往本府赴考。

  大凡季考不比提學的嚴緊,三人同坐在一處。

  李正原有過一次科舉,就是范同軒文理大通,但不是長槍手,題目發下,府州兩樣,大家商童改竄,皆是精金美玉之文章,試畢歸家。

  不及二十日,太守撥案,陽武第一,李正第二,府學沈其英,也考在一等七名。

  那范者才越勢利起來,奉承陽武就如現任官府一般,就是耿青山,亦大加贊嘆,反托范者才為媒,要招外甥為婿。

  范者才特到王家傳媒,與姜氏說了。

  姜氏為只一個兒子,怕入贅不便。

  范者才與耿青山說了緣故。

  耿青山道:“我只一個女兒,又不便嫁擇,少不得明年鄉試後,方才成親,成親後,就請親家母過來,一家兒住了,左右兩家為親戚,有何不妙?說來了我這里,女家好先行聘禮過去。”

  范者才又到了王家,將耿青山之話道了一遍。

  姜氏歡天喜地,滿口應承,耿家擇了大吉日子,送了大禮。

  陽武也回家,料理回聘,心中只愁如何與紫依、玉珍作交待,陽武心想:“事已至此,誰說無用,還是走一步講一步的話。”

  卻說陽武招贅入婿之事定後,倏忽冬去春來,又是新年了,陽武已是十八,這年是科舉年分。

  正月里,林玉約了陽武,又在庵中與黃氏私會了一次。

  黃氏道:“今年考舉人求告老天,等你中了舉,就好娶我了,我曾和二兄弟說過,你見時可來,拜拜我兩個兄弟,才見你實實娶我之心,我之住房,被那劉老大賣了分了,田地我收來做供膳,講過嫁後與他。”

  陽武道:“我就是明日來拜。”兩個又弄了一次,各自回家不題。

  次日,陽武寫了兩貼,拜見了黃大、黃三郎。

  只三郎一人來接,只說些閒話,各各心照罷了。

  過了一日,三郎回拜了,自此黃氏嫁陽武之事,已有七八分了。

  四月里,提學道發牌來考東昌府,科考這一府秀才,兼考童生,牌上限十一日,生童取齊州里尋科,依舊是陽武第一,李正第四,連童生兩案一齊送府。

  那劉老大趁著考事正忙,又拉了兄弟,來催改嫁之事。

  黃三郎為姐姐著想,回言道:“自古以來凡是改嫁的,女家揀人家,男家受聘,如今已是二婚了,你們要多少聘禮,我和家兄,好斟酌做事。”

  劉老大道:“這個不敢多要,多則二十兩,少則十六兩,是咱此地之舊規,只不得嫁那王家小官人,若嫁他,就要財禮二百兩,才不去告他先奸後娶。”

  黃三郎大罵,道:“這是屁話,憑我女家揀人家,難容你做主,如今也未知嫁誰,卻這般勒索,我家姐姐拼個不嫁,你也奈何不了咱。”

  劉老大只得別了自去,一路之上,與眾無賴商議道:“聽他口氣是要嫁王家小官人的了,只怕這一問兩下是私自往來,也不可知,我們不如趁考試,先在府里告張狀子,弄他這一場好麼?”

  劉三道:“咱兄弟出狀子不雅相,還是那幾個舊鄰,在那狀上留個名兒,這便是公舉事情。”

  劉老大道:“那武勇是他舊鄰,又是我心腹,不打緊,待我去央他,就煩他尋幾個同去,你們大家去湊些盤費來,快些做事。”話畢,各自散去,那劉老大去尋武勇,尋見,說了備細。

  武勇道:“你老人家放心,此事我包了,我自尋人,我自去告,包像心像意便了。”

  果然武勇尋人寫了一張公舉呈子,武勇為頭,隨便寫上個名字。劉老大拿了六兩銀子付與武勇,道:“事成自當重謝。”

  武勇自家拿了呈子來到府中,正值應試之士子,紛紛來至,武勇見了許多應試的,心上倒有些驚起來,想了一想,道:“我有道了,不免把呈詞投進,不要面稟,若是大爺准了,自然聽原呈人言語,就不怕他一班秀才了。”遂尋個飯莊住下。

  卻說武勇來至府中,尋了個飯店住下。次日清早,太守放告,他就暗投於告狀之內,一概都收了進去。

  又太守看了這呈詞,告的卻是秀才第一名正仕斌王陽武,看過呈文,後面又涓六七人名,文太守大驚:“王生是奇才,今科大有指望,每次考試皆是第一,我如今不周旋他,他斷然是不得與考了。”一面差人叫陽武後堂見他,一面批下條子,上寫:“武勇等公呈,事關風化,限次日午堂赴審。”

  且說陽武正與范李二人溫習經書,忽然差人來喚。范同軒道:“太尊請去,定然是好事情。”

  李正道:“未必!未必!我們左右無事,大家到府前走走。”到了府前,才知武勇告他;嚇得陽武沒法了。李正道:“不妨,進去再作道理。”

  三人進去,見了文太守。太守只道:“二生與王生同寓麼?”

  二人稟道:“平日同窗,今日同寓。”太守袖中取出呈詞,與陽武看了,陽武正要下跪回稟,太守道:“後堂不必。”

  陽武遂道:“門生住於新城一巷中,不知黃氏亦住於巷內,這武勇非門生緊鄰,亦非劉家緊鄰,去年,忽見沒頭榜道門生與黃氏通奸,致使黃氏歸母家,如今才曉得那中是他貼的了,武勇為鈔關革犯,幸與門生有仇,求大人為門生作主。”

  太守道:“如此說來,定是那武勇挾仇陷害了,明晨你亦具辦一呈。讓范李二人做證。三生請回。”一拱別了。有詩為證:

  意欲圖皇榜,娶行美嬌娘。

  萬事東風順,卻遭惡人狀。

  幸得太守幫,遑遑復遑遑。

  欲知此番會審,陽武是怎的一番遭遇,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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