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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12章 陽謀

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晨星LL 6387 2024-03-05 18:53

  營地旁邊的廢墟。

  看著掛了混凝土色偽裝網的信號塔,騎在妮蔻背上的楚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吐槽,最後失笑著說道。

  “……看來他們為這個計劃准備了有夠久的。”

  竟然從雷雲風暴的影響區域之外鋪了一條信號线進來……

  由於雷雲風暴干擾了場外的無线電信號,鋼鐵之心號根本沒有偵測到來自戰場外的長距離通訊。

  啟蒙會在戰場上使用的無线電設備,信號來源都是他眼前這座作為中繼器的信號塔。

  站在一旁的呂北低聲道。

  “大人……要順著這條线往下追下去嗎?”

  “沒意義,他們做的這麼謹慎,不至於把這根信號线遷到自己家里……就算順著它找下去,找到的可能也是一堆破爛甚至是陷阱。”

  最後盯著那座信號塔打量了兩眼,楚光拍了拍妮蔻的脖子。後者很懂他的嗚嚕了一聲,甩了下尾巴掉轉過身子。

  “你找幾個人把這玩意兒拆了吧……我去工業大廈那邊看看。”

  站在一旁的呂北一臉忠誠地答道。

  “是!”

  ……

  雖然很遺憾沒有抓到幕後主使,不過那些被啟蒙會遺棄的大量高科技裝備卻都留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避難所的好東西是真的多,而啟蒙會又將這些好東西集中了起來。

  現在全都便宜了聯盟。

  根據後勤部門的統計,此戰最大的收獲毫無疑問是一門相位炮。

  這玩意兒體積不小,形似一根五米長的輸油管,扛在一輛全地形履帶車的後面,由一塊一公斤級冷聚變電池提供能源,隔遠了看還以為是繁榮紀元前時代的導彈車。

  能干下兩艘由護衛艦核心改成的飛艇,這門相位炮的要麼也是從星艦上拆下來的零件,要麼就是還沒來得及裝上去的。

  楚光打算將它交給聯盟的研究機構去分析,看能不能從中回收點有用的技術出來。

  不指望殷方他們能把反重力裝置的相關技術給逆向了,那東西生產難度比技術難度還大。

  但哪怕是能把里面的電容技術給回收一下也是極好的,這東西不管是電磁炮還是電動車都能用上。

  而除了相位炮這種“戰略武器”之外,還有兩百多套警用的五式“輕騎兵”外骨骼,兩百多套原屬於人聯陸軍的十式“誓約”外骨骼,以及六十支用途不同的“磁軌加速步槍”,和兩百多支無彈殼突擊步槍以及基礎輕武器等等。

  加上繳獲的反裝甲火箭筒以及手雷和其他軍用裝備等等,這一場戰斗繳獲的裝備足以武裝半只特戰旅了!

  工業大廈附近。

  抱著雙臂的寒霜,看著不遠處那只趴窩的機械狗撇了撇嘴。

  “我就說那種東西靠不住吧。”

  日蝕的瞳孔微微閃爍,過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它是被EMP弄壞的。”

  “EMP啊,呵呵,我可不怕那東西。”

  “但你的火力也沒它強吧。”

  “呵呵,那可未必。”

  站在小汪殘骸旁邊的蔣雪洲,並沒有聽見兩個仿生人碎嘴的交談。如果聽見了,她必然會上去和這倆家伙理論一番。

  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營帳,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向那邊走了過去。

  0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日志以及火炬計劃原件的備份已經回收,剛才她的導師讓她回去復命,並敘述剛才事情的經過。

  再接下來,她的導師大概會帶她返回彷徨沼澤,將回收的數據歸檔保存,並參加研究司的研討會。

  忙碌的日子還在後頭、

  她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工作,便是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下次再從彷徨沼澤出來,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說不好,下次見面又是戰場。

  作為最後的道別,她想至少和那些伙伴們打聲招呼。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對她來說仍舊是一段寶貴的經歷。

  她的收獲遠不只是任務中獲得的K分和功勛,還有找回了自己……

  ……

  此刻,營帳內。

  夜十正繪聲繪色地看向楚光描述著避難所中發生的事情,並將盧隊長的錄像和繳獲的記憶提取器一並交到了他的手中。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尊敬的管理者大人,我建議您用這個記憶提取器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家伙。”

  說著的時候,夜十惡狠狠地盯了一眼不遠處被捆住手腳的莊嵐,這家伙可沒少讓他吃苦頭。

  看著那個記憶提取器,莊嵐的臉色微微發白。

  那東西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接受過特殊的訓練,她也沒什麼自信能在那抽絲剝繭的盤問下撐住,寧可在戴上那玩意兒之前坦白清楚。

  那東西最可怕的還不是對記憶的檢索,而是隨著檢索進度的深入,它會逐漸讓人在夢中清醒過來,並利用那些從記憶深處挖掘出到的恐懼,反復折磨使用者,直到徹底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並從那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中榨取最後一點兒剩余的线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想起些什麼……

  看著一臉不解氣的夜十,楚光點了點頭,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我會酌情考慮你的建議,如果有必要,我會這麼做的。”

  將記憶提取器放在了一旁桌上。

  楚光正打算給夜十分配新的任務,忽然注意到門外不遠處有人正探頭探腦地向這邊張望。

  近衛隊的士兵已經注意到了那人,攔在了她的前面詢問。

  楚光對那個人有點印象,雖然不知道名字,但記得好像是學院的D級研究員。那猶豫忐忑的表情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太好意思靠近過來。

  目光落在了那個記憶提取器上,楚光隱約猜到了些什麼,臉上不禁浮起一絲笑意。

  重新看向夜十,他開口道。

  “你做的很好,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去休息吧。”

  “害,其實我也沒那麼累……不過也行吧。”

  雖然沒有後續的任務有些遺憾,但想到老白之前和他說的那個隱藏任務,夜十撓頭猶豫了下,便興衝衝地往門外走去了。

  隨著夜十離開,寬敞的營帳內除了那個被捆住手腳的啟蒙會特工之外,只剩下了楚光、呂北以及幾名親衛隊的士兵。

  收起了和煦的笑容,楚光看著她道。

  “名字?”

  周圍一雙雙視线讓莊嵐感覺頭皮發麻。

  尤其在踏入這座營帳之前,門口那只死亡之爪用琥珀色的瞳孔打量了她兩眼,更是讓她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懼。

  緊張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記憶提取器,她咽了口唾沫,低著頭顫聲道。

  “……莊嵐。”

  楚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你也最好別浪費我的時間,現在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如果我覺得你在說謊,我就用這個。”

  說著,楚光揚起食指,點了點桌上那個眼鏡。

  那黑色的眸子讓她感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莊嵐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了下,哆嗦著點頭。

  “說話。”

  “是!!”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連死都不怕的人,此刻為何會怕成這樣。

  難道是覺醒帶來的天賦?

  可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能力……

  看著放在桌上的記憶提取器,她沒敢往深處去想,只能低著頭,甚至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你是哪個避難所的?”

  “6,68號……”

  “你們有多少人。”

  “兩千。”

  兩千人。

  那是個挺大的避難所了。

  想到79號避難所中的地下都市,楚光倒是沒有太意外,繼續問道。

  “你們的管理者呢?”

  “……死了。”

  楚光抬了抬眉毛。

  “在加入啟蒙會之前?”

  莊嵐沉默地點了下頭。

  “是。”

  楚光接著繼續問道。

  “你是怎麼加入啟蒙會的。”

  “……廢土客占領了我們在地表修建的前哨,利用我們的善良霸占了我們的避難所,殺死了我們的管理者,把我們關進了籠子,後來啟蒙會的人找到了我們。他們救下了所有還活著的人,處決了那群廢土客,他們是同胞,我們就跟著他們干了。”

  知道隱瞞也沒有意義,她干脆地坦白了一切。

  而她的說辭也恰好佐證了楚光心中的猜測。

  啟蒙會正是通過搜羅401號避難所那種被掠奪者迫害甚至於占領的避難所發展壯大。

  只不過那些人在找到其他避難所之後,並沒有帶著那些藍外套們建設聚居地,而是煽動人心中的仇恨,將所有的矛盾指向戰後重建委員會,乃至整個廢土。

  這套敘事邏輯其實沒什麼毛病。

  戰後重建委員會確實做了一些事情,但沒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以及辜負了很多廢土客和幸存者聚居地的期望也是事實。

  但如果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於戰後重建委員會的失敗,那無疑等同於把廢土上的所有問題都賴到變種人這坨臭狗屎上一樣,講起來沒毛病,有大把的人會信,但多想想就發現狗屁不通的地方了。

  其實楚光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便是啟蒙會本身有沒有主動干涉,或者說加速這一過程。

  根據他自己的觀察和判斷,大多數幸存者聚居地對避難所居民的態度其實是偏向中立的。

  那些普通的廢土客們對藍外套既不崇拜,也不討厭,不在乎兩百年前誰拋下了誰,誰祖上欠著誰的祖上,也不在乎過去為什麼要打仗。

  大多數人早就把繁榮紀元和人聯忘得一干二淨,只想專心過好當下的生活。

  甚至於小魚家的人看他可憐,還擠出為數不多的口糧,給了他一口飯吃,教他哪些廢品能從行商手中換錢。

  拋開被掠奪者盯上的避難所不談,大多數避難所在正常情況,只要保持基本的警惕,有限的接觸,中立以上的合作,最後基本能發展成“101號模式”……真正發展成“401號模式”那種極端的情況其實並不常見。

  楚光更傾向於認為,啟蒙會的人應該是主動做了些什麼,加速了避難所與附近幸存者關系的惡化。

  比如將避難所的位置故意透露給附近的掠奪者營地、變種人巢穴,或者收買立場不堅定的廢土客背叛與自己合作的藍外套……

  楚光很難相信,一個以毀滅世界為己任的組織,會在達成目的的手段上有所矜持,放過那些不願配合他們的避難所與該避難所的管理者。

  只要在那些不願配合的避難所淪陷之後,以救世主的身份將那里的居民從深淵中拯救,並向他們灌輸敵人是整個廢土的觀念,啟蒙會便可以輕松地收獲一大批忠誠可靠的門徒。

  在與歸墟的對話中,楚光能明顯感覺到,啟蒙會的上層與下層門徒的目標雖然統一,但立場其實並不一致。

  前者純粹是為了創造一個夢想中完全由精英主導的新世界。

  而後者大多並不在乎新世界由誰主導,只是純粹對現狀感到絕望罷了。

  “你見過那個叫歸墟的家伙嗎?”

  莊嵐沉默了很久。

  “……沒有。”

  楚光繼續說道。

  “你甚至都沒有見過他,你為何會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莊嵐沉默了很久,緩緩開口道。

  “我不在乎他是否有所隱瞞,這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知道那些廢土客對我——”

  “然後你就做了和他們同樣的事情?”

  “我……我沒有,我只是說說——”

  “你說你沒有,但你口中的那些同胞們可一件壞事兒都沒少做。”

  看著漲紅了臉辯解的莊嵐,楚光用下巴指了指外面營地的方向,一針見血地說道。

  “看看那些帳篷,里面住著的都是你們暴行之下的受害者,你想說因為那些人不是你綁來的所以就和你沒關系麼?”

  看著不說話的莊嵐,楚光繼續說道。

  “我沒指望讓一個冷血的家伙產生同情心,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真的認為你的家園——也就是那個68號避難所,是毀在了廢土客們的手中嗎?”

  “當然!我親眼看著他們——”

  盯著一臉篤定的莊嵐,楚光回憶著在官網某個討論帖里看過的內容,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

  “你看見他們把你雙親的腦袋砍了下來,看著他們把你關進了籠子,看著啟蒙會的人救了你,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套說辭,包括我們在戰場上抓到的那些俘虜……你們就沒有一次懷疑過,這會不會太巧了麼?”

  “那些廢土客是怎麼叛變的,啟蒙會的人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發現你們的,你們的管理者又是怎麼死的,他的工作日志在哪里,廢土客對那種東西應該不感興趣吧……你檢查過他的管理者日志嗎?這些疑點你能回答我麼?”

  莊嵐愣住了。

  “我……”

  楚光盯著她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你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們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而即便是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那個歸墟也沒膽子親自見你一面對麼?”

  看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的莊嵐,楚光臉上忽然浮起了感興趣的表情。

  “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莊嵐愣愣地看著他,“賭什麼。”

  “你的自由,”楚光看著她繼續說道,“68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日志,那東西在避難所中會有備份,即便被銷毀也有辦法恢復。那東西能解答你心中的困惑,也恰好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替我找到它。”

  莊嵐吃驚地看著他。

  “你打算放了我?!”

  “只是把你的自由暫時借給你,”楚光淡淡地說道,“如果發生在68號避難所的災難背後沒有啟蒙會的影子,你就自由了,如果日志上記載的线索與我的猜測吻合,你會回來的,記得把它帶給我。”

  每一個避難所的管理者日志都是重要的檔案,在避難所關停之後盡可能將其回收是所有管理者的義務。

  哪怕上面只有一個標點,也有回收的價值。

  這都是寶貴的社會學經驗。

  包括儲存在0號避難所中的日志和“火炬計劃”的相關計劃書,楚光也對其進行了回收。

  “你就不擔心我跑了?”莊嵐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地問道。

  楚光淡淡笑了笑。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會這麼做,但如果你但凡還有一點腦子,就會意識到這麼做有多蠢。”

  “真正害死你雙親的仇人欺騙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你最珍視的那些同胞們。”

  “替我找到那東西,這是你唯一贖罪的機會。”

  “戰後重建委員會和他三個兒子不管你們,我們來管。”

  ……

  盯著那個消失在營房門口的身影,呂北遲疑了片刻小聲道。

  “大人,放走她真的好嗎?”

  他並不懷疑管理者大人的決定,只是懷疑那個狡詐的家伙是否會遵守這種毫無約束力的諾言。

  和憂心忡忡的呂北不同,楚光卻不怎麼在意,隨口回了句說道。

  “如果她查到些什麼,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從內部瓦解啟蒙會,再不濟她也可以替我們找到啟蒙會總部的位置。”

  查不到?

  那不可能。

  楚光壓根兒不信那個小人一樣的家伙能拒絕走捷徑的誘惑。

  如果他猜錯了,那就錯了,無所謂的事情。

  一個小嘍囉,多一個少一個都不影響大局。

  頓了頓,楚光繼續說道。

  “當然,如果她根本沒去查,就這麼毫發無傷地回去,如果你是啟蒙會的高層,你會作何想法。”

  呂北思索了一會兒,撓了撓頭。

  “我是啟蒙會的高層……可是大人,我沒有那格局啊。”

  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小伙子,楚光搖了搖頭,狠狠地批評了一句。

  “認為上位者一定長著三個腦袋六條胳膊那是奴隸思維,人就是人,我和你說了多少次!”

  呂北這孩子到底年輕,腦袋還是靈光,被楚光這麼一瞪,立刻反應了過來。

  “懷疑!會懷疑她為什麼活著回來!”

  楚光贊許地點了下頭。

  “聰明。”

  尤其是那個叫歸墟的家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自大與傲慢的集合體。

  那家伙可能有一點東西,但東西並不多,理論大於了實踐,而潛意識里的自卑和緊迫感又讓他急於證明自己的強大,甚至不惜用炫耀的口吻將它展示在敵人的面前。

  相比之下,軍團的元帥,學院的結論博士,甚至是巨石城的城主,都更傾向於把自己“藏起來”。

  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從來不肯暴露自己手中有多少張牌,心思更是難以揣摩。

  “可是……她一個人沒問題嗎?”呂北不解地看向楚光問道。

  楚光不在意地說道。

  “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本來也沒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個臨時產生的想法上。”

  殺死開拓者號船員的那些人已經死在了核爆中,這家伙和那件事沒關系,也沒接觸過那些數據,軍團不是他的盟友,他沒那個義務替威蘭特人報仇,把人殺了也沒意義。

  而如果和其他戰俘一起關起來勞動改造,軍團肯定會不厭其煩地拿這個理由向他施壓,要求他引渡。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兩次,純純就是個麻煩。

  如果科恩想替自己的心腹報仇,那就自己去追好了,正好讓離大荒漠更近的他們替聯盟多盯著點啟蒙會的小動作。

  說到這兒的時候,楚光停頓了片刻。

  “對了,一會兒你和阿德里亞艦長通知一聲,就說那個謀殺了瓦力的啟蒙會特工跑了,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右拳貼在胸口,呂北一臉崇拜地看著管理者。

  “是!大人!”

  “去吧。”

  笑著目送那小伙子消失在門口,楚光將目光投向了放在桌上的記憶提取器。

  聽說這玩意兒夠邪門,不但能榨取人的記憶,甚至還能幫人把自己都不記得了的事情想起來。

  剛從避難所出來的時候,戰地佬還偷偷戴上試了一下,只可惜對玩家沒什麼用,他發了個貼便放棄了琢磨。

  本來也不可能會有用。

  克隆體的大腦就像一張白紙,只是一個信號中繼器,最多加上了個緩存,本身並不會儲存很久遠的記憶。

  至於玩家們的記憶,都儲存在他們自己的大腦——位於異世界的大腦里。

  忽然間,楚光的心中涌出一個念頭。

  如果自己戴上的話會看見什麼?

  記憶深處最恐懼的東西麼……

  如此想著的時候,楚光的手已經放在了那支眼鏡上。然而僅僅只是幾秒鍾,他便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莫名的既視感提醒著他,這麼做不會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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