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晴天霹靂
溫泉山莊的會議室,面對著屏幕里那張陌生的面孔,我卻不得不裝出舊友重逢的喜悅,對於這位“念舊”的客戶,我真的沒什麼印象。
想到妻子和胡軍,我坐立不安,借口要離開,可大老板卻非要我作陪到底,會議結束還拉著我去喝了一頓酒。
期間,我偷偷地給妻子發了幾次信息,可都沒回復,雖然心急如焚,可也只能自我安慰:妻子應該早回房間休息了,公共場所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回到套房已是後半夜,客廳旁的浴室里傳出滴水的聲音,我以為是水龍頭沒擰緊,便打開浴室的門,卻發現里面水汽彌漫,瓷磚上掛滿了凝結的水珠,浴巾隨意地丟落在地上,地面的積水已經蔓延到了門邊,似乎有人在里面洗澡洗了很久,把地漏都堵住了。
臥室里,妻子蜷縮在床上,被子裹住腦袋,只露出半張臉。
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我發現妻子的身體一直在抽搐,走近一看,妻子竟然在低聲抽泣,閉著眼睛,臉上滿是淚水,枕頭也濕了一大片。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股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升騰起來,驚慌地問“晚晴,你怎麼了?”
妻子沒有回答,也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啜泣,我的到來讓她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能感覺出來,她在用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悲痛。
“晚晴?怎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說呀,你快把我急死了!”
……無論我怎麼追問,妻子就是不開口說話,只是低聲地哭,這哭聲令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我爬到床上,緊緊摟住妻子的身子,試圖給她一些安慰,耐著性子,低聲道“晚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愛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請告訴我,我和你一起面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妻子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身子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
而我則因為之前被大老板灌了不少酒,竟然昏昏沉沉地抱著妻子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從宿醉中醒來,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旁,妻子正在默不作聲地收拾行李,一副墨鏡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勉強遮住她哭腫了的眼睛,但臉上依舊有明顯的淚痕,整個人憔悴不堪。
我又向妻子詢問昨晚的事情,可妻子依舊完全不理會我,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內心的悲痛之中,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就連睡醒跑來找媽媽的女兒,她都不搭理。
今天是返程的日子,大巴車上,妻子一言不發地坐在窗邊,頭始終朝向窗外。
我不知所措地坐在邊上,無意間回頭,正巧和坐在車尾的胡軍對視了一眼,這家伙的眼神居然有些閃躲,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完全沒有了平日里對待我時的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
胡軍的這種轉變反而讓我更加擔憂起來。
到家之後,妻子就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一直到傍晚,媽媽帶著女兒出去玩了,在我的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下,妻子才把門打開。
門開之後,妻子再也繃不住了,撲進我的懷里,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我何曾見過妻子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被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老公,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妻子突然拼命的道歉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強裝鎮定地問道。
“老公,對……對不起,我……我是個壞女人,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老公,對不起……”妻子邊哭邊說,斷斷續續,說不了一句整話。
在我的一再逼問下,妻子終於說出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走後,妻子覺得整個人頭昏腦脹,還出現了幻覺,把胡軍當成了我,居然在溫泉里,糊里糊塗地和胡軍發生了性關系。
聽完妻子的哭訴,我直覺得一個晴天霹靂打在我的身上,周圍的環境天塌地陷,整個人差點兒昏厥過去。
妻子不斷地向我懺悔,哭聲中充滿了愧疚與悔恨,直到失聲。
被痛苦折磨了一天一夜的妻子虛脫在我的懷里,我把她放在床上,她竟然直接昏睡了過去。
我癱坐在床沿,看著妻子依舊迷人的身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我的妻子,我視如珍寶的女人,我心中的完美女神,被人玷汙了!
很快,憤怒就憋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直奔車庫,我要去殺了胡軍!
汽車疾馳在機場高速上,風呼呼地從車窗外灌進來,讓我逐漸冷靜下來,一腳刹車,把車停在了應急道上。
看著副駕上那把菜刀,我不禁捫心自問,我真的有勇氣殺了胡軍嗎?毫無疑問,沒有!
那報警呢?
告他強奸婦女!
可按照妻子的口供,整個過程中並不存在強迫,在警察那里,這只能算是一場成年人的“酒後亂性”,報警除了讓我們夫妻身敗名裂之外,並不能把單身漢胡軍怎樣。
我為什麼要買那該死的“夫妻合歡露”,我又怎麼能夠把喝了“春藥”的妻子和同樣喝了“春藥”的胡軍留在一個僻靜的溫泉里,我簡直不可饒恕!
意識到這件事情不能怪妻子,甚至都不能怪胡軍,自己才是罪魁禍首,我瘋狂地自扇耳光,臉疼得發麻都無法減輕內心的懊惱。
我行屍走肉一般地回到家中,妻子還睡著,還是我原來把她放在床上的姿勢,我挨著妻子躺下來,卻突然剛覺離她很遠,妻子還是那麼美麗,但她好像已經不再只屬於我了。
我也想像妻子一樣睡著,至少可以忘掉此時的痛苦與悲傷,也許一覺醒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那該有多好啊!
可是我根本睡不著,整個人像被架在火上烤,像被浸在油鍋里煎。
輾轉反側到到半夜,都閉不上眼睛,突然,我像觸電般坐了起來,鬼使神差地掀起妻子的裙子,拉下她的白色小內褲。
一撮整齊茂密的陰毛下邊,那“一线天”的名器依舊嬌艷欲滴,只是,過去了一天一夜,陰唇仍舊紅腫,本來嚴絲合縫的穴口,此時卻有些微張。
這原本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花園,卻在昨天被一根陌生的生殖器占有了!
對比我的憐香惜玉,以胡軍的體格,再加上他的“尺寸”,我不敢想象妻子昨晚的遭遇,我感到心如刀絞。
我變態般地貼近鼻子,像警犬一樣努力嗅著妻子私處的味道,可是除了那熟悉的體香之外,什麼也沒聞到。
所有汙穢的痕跡都被妻子在酒店的浴室里拼命地清洗干淨了,但我知道,烙印在我們夫妻心中的恥辱將永遠不能被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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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像丟了魂似的,胸口時不時就會隱隱作痛,老覺得頭頂有綠光閃爍,可一抬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妻子更是神情恍惚,形容憔悴,眼角常見淚光,一坐下來就發呆,表情時而痛苦,時而又面露疑雲。
我知道,妻子一定想不明白,為什麼她這樣一個平日里優雅高貴、端莊正派的女人,會輕易地作出背叛丈夫的事情,在那個晚上變得如此輕浮下賤……一個人奔潰,首先從自我懷疑開始。
我太愛我的妻子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永遠愛!我不忍心她單純的心靈受這樣的煎熬與折磨,我忍不住將“夫妻合歡露”的事情如實相告。
妻子先是楞半天,之後便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這是我第一次見妻子動粗,我知道這一下蘊藏了多少痛苦與委屈。
“周瑜,你為什麼還要相信那些旁門左道!你……你把我害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嗚嗚嗚……”妻子哭喊著,粉拳雨點般地向我砸來。
我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任由妻子的咒罵和擊打,一動不動,直到妻子哭累,打不動了,癱坐在沙發上,我才跪到她的腳邊,摟住她的纖腰,痛苦地說“因為……因為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怕你被別人搶走,只要是能增進我們夫妻情感,讓我們更加相愛的事物,我都想要,哪怕是歪門邪道,我也願意嘗試。可……可我做夢也想不到會陰差陽錯,鬧出這樣的結果!我……”
說到動情處,我懊惱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我不是在演戲,嘴角很快就滲出了血絲。
“別打了!別打了!”妻子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心疼地喊道。
苦命的鴛鴦最終抱頭痛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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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我突然接到了王仙姑的電話,好久沒有和她聯系了,上一次是在溫泉山莊,我打電話向她確認“夫妻合歡露”的用法。
“那東西用得怎麼樣?”仙姑開門見山地問道。
“額……還行吧。”我撒謊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王仙姑的聲音有些意外,似乎我的回答和她的預期不符,很快又繼續說“有些事情我上次忘記交代了,不過現在應該無關緊要了,我多慮了。”
“什麼事情忘記交代了?”我疑惑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夫妻合歡露”,只能夫妻二人服用,如果讓外人服用了,又恰好……又恰好和夫妻中的一人發生了越軌的關系,那就麻煩了……”王仙姑話說到一半又止住。
我心里一驚,這說的不就是我們夫妻和胡軍這種情況嗎?忍不住追問“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嗎?”
王仙姑解釋道“男女喝了“夫妻合歡露”後行房,會在彼此體內種下“夫妻結”,如果本就是夫妻,會讓感情更加牢固,自然無妨。但是,如果是和第三者,就會產生“三角孽緣結”,這孽緣難以剪斷,必定破壞原來的夫妻關系,甚至被第三者鳩占鵲巢。”
我冥冥中覺得王仙姑好像早就知道了妻子和胡軍的事情,這“三角孽緣結”簡直是為我們“量身打造”的。心中愈發疑惑。
但我又不敢不信仙姑的話,萬一她所說應驗,妻子豈不是要被胡軍奪走!我的內心一下子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那這“三角孽緣結”有什麼破解的方法嗎?額……我只是好奇問一下。”我故作平常地說“很難!需要修為之人帶領這三人設壇做法,才可能破解。”王仙姑信誓旦旦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