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桀披上西裝外套,沒有立刻離開臥房,他燃起一根香煙,默默凝望著坐在化妝台前的羽柔,安靜的梳著發。
披散在背後的長發烏溜直順,他可以想像落在掌心時可能會有的柔軟。
丟下梳子,她忽然回眸對他微笑,“人桀,要我幫你穿襪子嗎?”
“嗯!”
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她打開衣櫃,自抽屜里取出一雙襪子,她小跑步到他身邊,雙膝跪下,安靜的替他套上襪子。
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扶起的衝動,有一股想要把她擁進懷里疼惜一番的渴望。
他不懂,為何這樣的她令他感到憐惜、心疼和不舍?是什麼在作祟?
理不出答案,聞人桀感到煩躁的抹了一把臉。
他不喜歡女人闖入他的心房,那會攪亂他的心湖,羽柔正是一個例子,她讓他整個心思都掛在她身上。
她卑躬屈膝的服侍著他,沒有一句怨言,這樣的她令他好恨自己的殘忍。
“鈴……”羽柔的包包倏地響起手機鈴聲。
“我接個電話可以嗎?”羽柔征求他的同意。
他能說不嗎?他當然會同意。
捻熄了煙蒂,聞人桀凝視著她嬌小的身子離開他的面前,走到化妝台的,打開包包,取出手機。
“喂!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要你別……”她畏怯的回頭望了他一眼。
他眯起黑瞳,敏感的注視著她。
“等一下。”她說,走到陽台,頭垂得很低,好像怕被他聽見。
聞人桀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她的表情帶著幾分惶恐,粉嫩的雙頰抹上了兩片淡淡的紅暈,使她在晨曦下顯得更加嬌媚無比。
聞人桀注視著她那兩片一張一闔的唇瓣,濕潤的、誘人的、性感的、醉人的唇瓣……
她在和誰講電話?為什麼會是這樣甜蜜的神情?
她的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嗎?
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過性經驗,沒錯,他是男人,他第一次占有她時,他就很清楚她的確是個處女,但,處女不代表不能有男朋友。
聞人桀眯起眼,雙眉緊皺,雙拳緊握,鐵青著臉注視著她,所有對她的憐惜在瞬間轉化成前所未有的妒恨。
他的雙眸倏地噴出兩道火焰,憤怒徹底的激起他內心深處潛在的嫉妒,完完全全浮現在他冷冽的俊容上,隱伏著即將火山爆發的危機。
他按捺不住忽然翻騰在胸口的護火,起身走到陽台前,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想要摔爛她的手機。
“我命令你……把電話給我掛掉!”聞人桀用著冰冷的語氣說道。
羽柔瑟縮了一下秀肩,抬眸看著他,一時之間被他臉上的神情給嚇到。
他怎麼了?她和弟弟講電話有什麼不對?弟弟剛從美國回到台灣,一下飛機就馬上聯絡她這個姊姊有什麼不對?
“我、我不懂……”他的神情令她害怕,拿著手機的小手微微顫抖著。
“有什麼好不懂的?把電話掛斷,就是這麼簡單。”聞人桀一雙熾烈的焰眸,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那雙充滿疑惑的眸子。
“可是……”
“你是我的奴隸,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准你有任何意見!”
“好吧!我說再見就掛斷……”
“說什麼再見!立刻掛斷!”他吼道,銳不可當的焰眸幾乎快把她燒成灰燼,嚇得她不敢和弟弟說再見,匆匆把手機掛斷。
此刻已六神無主的羽柔,就這樣一直站在陽台,不敢走近他,雙肩還輕輕顫抖著。
“進來幫我把襪子穿好。”聞人桀旋身,高大俊朗的身形踩著充滿狂暴的腳步,落在沙發上。
羽柔趕緊跌跌撞撞的衝進屋子里,跪在他面前,拿起另一只襪子,替他穿上。
聞人桀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把手機給我。”
“為什麼?”羽柔驚呼。
“我給過你凡事都要過問的權利嗎?”聞人桀眯起噴火的黑眸。
羽柔把手機緊握在掌心里,嚇得把身子倒著往後爬,“別這樣,這是我聯絡用的……”
“我不管,把手機給我。”他絕不准她再和任何一個男人講電話。
“不要。”她嬌小的身軀不自覺的往後瑟縮,拼命的搖頭抗拒著。
為什麼要沒收她的手機?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她剛才接到弟弟回到台灣的消息,一聽到她現在把自己當作物品免費讓人試用三天,弟弟聽了都快抓狂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個性陰晴不定的他會做出什麼事,她都不敢預料……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服從我!”他怒不可遏的走向她,蹲下龐大的身子,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攤開她的掌心,搶走她緊握在掌心里的手機。
羽柔驚恐的瞠大杏眼,輕揉著被他捏出淺紅痕跡的白皙皓腕。
他起身,甩頭離開臥房。
“別這樣!求求你!還給我!”羽柔臉色蒼白的追了上去,從他身後一把拉住他厚實粗糙的大手,企圖搶回她的手機。
他粗暴的甩開她。
“噢!”嬌小瘦弱的身子一頭撞上房門,羽柔整個人幾乎昏厥的快站不住腳,疼得叫出聲。
這一聲,喊出了聞人桀的心疼,他的胸口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竟有種撕裂般的痛苦狠狠刺入他的心髒,拔出他所有的痛。
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憐惜,大手掐住那支手機,殘佞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你再敢吵著要它,我就把它砸爛。”聞人桀不可一世的宣布著。
“我……”羽柔吃疼的揉著後腦,還一臉錯愕的看著蠻橫不已的他。
他像老鷹抓小雞般一把將她拎起,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已經將她甩在他結實的肩頭上。
“啊!人桀,你做什麼?拜托放開我……”羽柔花容失色的尖叫。
聞人桀扛著肩頭那拼命掙扎的嬌小身軀,穩如泰山的踱回臥房,耳邊很快的就響起她的驚叫聲。
羽柔莫不震驚,頓時整個人被聞人桀嚇壞了,她不曉得他哪根筋不對勁,怎會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念頭才剛浮起,轉眼間,她已經被扔在床上了。
羽柔受驚的看著他走到話機旁,一手拔掉電話线,她嚇傻了,忙不迭爬下床揍進他懷里,本能的偎緊他,汲取他身上的熱源,豆大的淚珠委屈的滾滾而下。
“你別嚇我、別嚇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事?請你告訴我,就是別和我生氣……”
怒火徹底澆熄了聞人桀的理智,他一語不發的將拔起的話機往窗外一扔。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無法忍受她用那樣的神情和別的男人多講一句話。
瞧她講電話的神情,多麼的甜蜜,看著他的眼神,又是多麼的驚慌,好像深怕被他聽見不可告人的事情,竟還躲到陽台去。
想到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淹沒了聞人桀的理智,使他醋意翻騰,怒火中燒,火山爆發也不過如此。
要知道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她怎麼可以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一個手機罷了,值得她哭得如此傷心嗎?
她就如此在乎那個人?如此擔心和他聯絡不上?
此念頭一起,幾乎掀爆聞人桀前所未有的狂怒,大步一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圈住了羽柔纖細的皓腕,一把抓起那蜷縮在懷里的嬌小身軀。
好幾次他想開口詛咒她,甚至詛咒那個男人,但他還是忍下來了。
“人桀?”羽柔的眼里散發出一抹恐懼,她瑟縮著身子,受到驚嚇的眼兒睜得比牛鈴還要大。
這抹眼神令他心疼,又同時矛盾的憤怒,他嘶啞了一聲,怒氣騰騰的用大手去抓捏她柔軟的椒乳。
“啊!好疼……”他掐得很用力,羽柔吃疼的瑟縮起秀肩。
“怕疼就給我乖一點!”他蠻橫的說。
盛怒中的他,宛如一頭獵物中的野獸,仿佛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似的。
擒住她的皓腕,粗野的將她拉向自己,俊容一俯,捕捉了她顫抖的紅唇。
他狂怒的擁吻著她,激情的糾纏她的嫩舌,擷取她嘴里的芬芳。
那甜膩的氣味芳香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融人體內,永遠的占領,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唔……”羽柔被他吻得透不過氣,試著推拒他。
聞人桀力道很大,鉗制得她動彈不得。
羽柔渾身直顫,呼吸愈來愈急促,臉上一片火紅。
望著他那一臉莫名其妙的怒潮,她不知所措。
“在我沒回來之前,我不准你踏出房門半步。”
“砰!”的一聲,他把她擲回床上,回頭大力將門帶上。
看著關上的房門,羽柔無措的望著烙在手腕上的紅印。
方才聞人桀在強拉住她時,力道猛到傷到她細嫩的肌膚,她不禁低頭喃喃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
傍晚四點五十三分,聞母從黃昏市場買菜回來,一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外型高大俊朗的年輕男子,拳頭握捏得死緊,臉上凶狠的神情,活像尋仇的道上兄弟,鬼祟的在門口來回徘徊。
這男人雖然長得很好看,但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聞母覺得詭異,便沒和他交談,直接開門進屋。
想不到那年輕人忽然衝向她,一手擋住她的去路,狠狠的把她嚇了一跳。
“這位大嬸,請留步,請問你住在這里嗎?”
“速啊!你速……”聞母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我叫牛亦齊。”牛亦齊自我介紹著,“剛才我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來應門。”
“喔!很不巧的,早上門鈴忽然壞了。請問你找水?”
“我找牛羽柔,請問有這個人嗎?或者你認識這個人嗎?”
聞母蹙起眉,不解的上下打量著他,“羽柔?偶認識啊!但,她不住在這里啊!”
“她住在這里,我很確定,早上我才和她聯絡過,她說她目前就住在聞人桀的家里,我查過了,這名字很罕見,全台灣一共只有三個人叫做聞人桀,我都一一找過了,就只剩下你們這一間還沒問。”亦齊的口氣很心急。
“速嗎?你在門口等一下,偶進屋去問問。”聞母納悶極了。
進屋後,她把小門闔上,留亦齊在門口。
她走捷徑繞進廚房,放下菜籃子,接著轉頭問著吳媽,“吳媽,羽柔昨晚迷離開嗎?”
她記得昨晚兒子已答應協助羽柔,她以為拿了錢的羽柔已經離開聞家去辦她的正事,是以,她一吃完晚餐,就放心的上床去睡覺了。
不曉得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變故,現在外頭居然有人登門來討羽柔,聞母不敢相信的尋求著答案。
“對啊!夫人。”吳媽正在清洗廚具,雙手濕淋淋的,見夫人把菜買回來了,她雙手在圍裙上隨便抹了兩把,然後提起菜籃子,開始挑今天的菜,“少爺出門前,還待別向下人交代,要按時送三餐給她呢!”
“那她現在倫呢?”聞母有些錯愕,她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形。
“在少爺房里。”
“在少爺房里?”哦?怎麼回事?聞母的心跳得好快。他們該不會……
她三兩步就走出廚房,穿過餐廳,一路往三樓狂奔上去,見兒子房間深鎖著,她還很不相信的試著敲門。
“羽柔,你在里面嗎?”聞母靜待回應。
等了半天,里面都沒半點聲響,聞母試著扭動門柄,發現門柄雖然轉得動,門卻怎麼也推不開。
“咦?奇怪……”聞母檢查著門,懷疑這扇門是不是壞了。
然後她很快的在門的上方發現一個小扳鎖,鎖頭並沒有扣上,但它扣在那里,就會造成門卡住推不動。
“怎麼搞的?”聞母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動手拿掉鎖頭,打開小扳鎖,“還說羽柔在里面,外頭都上鎖了,怎麼進出?”
聞母一邊把門推開,一邊碎碎念著,不過她的嘴在浴室門忽然被人打開時,張得像河馬一樣大。
“羽、羽……”聞母指著從浴室走出的嬌俏人兒,一個名字喊在心里,就是說不出口,因為太驚訝了。
羽柔剛洗好澡,雙頰紅嫩,短發濕潤,秀麗的五官有著說不出來的好看,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羽柔這副模樣出現在兒子的房里,證明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非比尋常的關系,這不禁推翻了聞母的猜測……
倒不是贊不贊成的問題,而是這事變化大到讓聞母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伯母……”羽柔輕喚,揪緊胸前的浴巾,臉紅的垂下頭。
“羽柔,你真的在這里?”聞母總算驚呼出聲。
羽柔坦白的說:“我讓人桀免費試用三天,我們之間……做了交易。”
“什麼?”聞母不敢相信所聽見的事實。
不是她保守,而是他們之間的交易讓她覺得兒子愈來愈沒良心,更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一個這麼冷血的孩子。
“對不起,伯母……”
“不用跟偶說對不起。”聞母很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她心里還是很氣憤兒子的無情,“你沒有錯,速人桀的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速。這孩子偶從小就管不動,他向來都粉有主張,一旦下定了決心,都再也沒倫勸得了他,連偶這個做媽媽滴,都要對他白瞪了眼……唉!羽柔,偶們聞家對不起你……”
“不會啊!或許是因為我很喜歡他,所以……”
“他把門從外邊上鎖,限制你的自由,偶就是覺得他粉不對,你很委屈!”聞母歉疚的把羽柔的小手揉進掌心里,“如果可以,偶真希望人桀把你娶進門,到時候偶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伯母,你說到哪去了?”聽見聞母的心里話,羽柔很高興,就算聞人桀永遠都不可能娶她,她仍然很安慰在這個家還有一個人是如此挺她的。
“啊!”聞母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腦袋。“哎呀!偶真速胡塗啊!竟然差點就忘了告訴你,外面有一個男的來找你說。”
“哦?”羽柔的心狂跳起來,猜想會不會是弟弟?那家伙向來神通廣大,就算她沒告訴他地址,他也有辦法找到她。
“好像叫牛亦……”聞母有些記不得了。
“亦齊。”羽柔連忙把話接下。
“對!就是他!”這三個字喚醒了聞母的記憶,“怎麼他也姓牛?你們是……”
“他是我弟弟。伯母,我換件衣服就下樓。”羽柔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浴巾。
“好好好,既然那速你弟弟,那偶趕快下樓去請他進屋來坐坐。”
“不用了,伯母,請他在外邊等我就行了。”羽柔連忙說。
聞母想了一下,“好吧!那偶請他到涼亭里等你。”
“好,謝謝。”
得知弟弟找上門來了,羽柔神色變得有些沉重,心里十分擔心脾氣喜怒無常的弟弟忽然神經發作,把聞家的家具全給砸了,便不贊同聞母把弟弟請進屋里,萬一弟弟發脾氣,連她部沒辦法控制。
因為弟弟是牛家的獨生子,從小備受家人的寵愛,所以弟弟從不把她這個姊姊放進眼里,加上她總是處處讓著他,他就更把她壓得死死的,還老是喜歡對她管東管西。
但基本上,亦齊是個很好的弟弟,明知姊姊是空手道黑帶,不可能被人欺負,依然搶著要保護姊姊。
☆☆☆
亦齊雙臂抱胸,面無表情的瞪著羽柔,高大的身子直挺挺的坐在涼亭的石椅上。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悄悄過去……
最後,亦齊再也克制不住脾氣,爆發出不堪入耳的咒罵。
“他媽的!小柔,你是白痴啊!”亦齊氣憤的用腳踹著前面那一張石椅。
他沒想到這一腳踹下去會要人命的,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叫痛。
“阿齊,你沒事吧?”羽柔擔心的蹲下身子,緊張的連忙脫去他的鞋襪,檢查他的腳踝。
“沒事……噢!媽的!痛死我了。”他才敲一下腳,就痛得哇哇大叫。
“一定會腫起來的,我進去跟人家借點藥酒……”
“不用,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亦齊氣炸了。
他是專程來對她興師問罪的,可不是來受傷的,“你說話呀!干嘛?裝啞巴嗎?還是你以為可以瞞我多久?”
“我只是……只是想一個人扛下這件事。”羽柔小聲的嘟著嘴說。
“我請問你是怎麼扛的?”亦齊咆哮。“扛到男人的床上去?”
“阿齊,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伊甸園蜜月旅館,爸爸……”
“爸爸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伊甸園蜜月旅館的事情了!”他吼,“但我萬萬想不到情況竟然會這麼糟!”
一想到這個只大他一歲的笨姊姊居然用身體作為交易,他就激動的想要把她的腦袋扭下來當椅子坐。
“所以我才想把自己抵押給聞人桀,現在是試用期,不用多久,很快的,一億就……”羽柔試著安撫他的情緒,免得他為錢奔波。
“混蛋!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說你……我沒想到情況會糟到你必須把自己當作抵押品才能夠挽救局勢。”亦齊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這事若讓爸爸知道,你想他會有多傷心?他逃走,就是打算放棄掉一切,他怎會知道你竟傻傻的想要獨自扛起?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逃走了。”
“阿齊,叫爸爸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在短期內把伊甸園蜜月旅館救起來的,到時爸爸就可以回來和我們團聚了。”羽柔輕聲的說:“阿齊,千萬別告訴爸爸我的事,是我心甘情願這麼做的。”
“小柔!”
“阿齊,你不必擔心我,我會把自己給他,也是因為我愛他。”
“愛你去死啦!”亦齊粗魯的吼著。
“你……嗚嗚……你怎麼可以瞧不起姊姊的愛情?嗚……你讓我好難過。”羽柔傷心的掩面痛哭。
見姊姊瞬間成了淚人兒,亦齊有些於心不忍,伸出僵硬的大手,把她摟進懷里,“乖啦!不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是你的行為笨到讓人很生氣。”
在他懷里,羽柔哭得更凶了,“阿齊,我是真的很喜歡人桀,我希望你能夠諒解。”
“我真的不能夠諒解,你為什麼會愛上聞人桀?這男人存心不良,為了把你拐騙上床,什麼契約都敢騙你簽,你還愛他什麼?”亦齊親自口從袋里抽出一包面紙,抽了一張拭著她的眼淚。
“他很好,他不是你說的那樣啊!嗚嗚嗚……”羽柔就怕弟弟回來,這家伙從小就喜歡吼她,害她老是搞不清楚到底他是哥哥,還是她才是姊姊。
“我管他是不是那種人!總之,你現在就跟我走!我不准你把自己抵押給聞人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