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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涼山嘆息 動物園男孩 9222 2024-03-05 19:08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它可以衝淡一切。

  衝淡愧疚、衝淡恐懼、衝淡吳垠留給我們這個販毒小團伙的無盡陰霾。

  轉眼間,距離吳垠的死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我把他的身份證藏起來,不願去看,因為我一看到就害怕。

  起初的那幾天我總是夢見他,夢見他的家人來索我的命,夢見警察上門來抓我,但是最近我已經很少夢見他了,看著那張和我神似的證件照也沒什麼感覺了。

  我甚至開始安慰自己,自我催眠,反正留著他也是後患無窮,誰讓他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哪天他要是看我不順眼真的告密了,守宮就要把我埋土里了。

  於是乎,一個安全穩妥的生財之道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有一個成語叫做未雨綢繆。

  吳垠,生於1984年1月15日,家住南京水西門……我牢記下了他的出生年月日、大致的家庭住址、還有他的身份證號。

  我先是讓飛仔幫我用守宮的相機給吳垠的身份證拍了張照片,然後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在各大酒吧和歌舞廳的廁所門口都寫了這個電話,並且標注我有各種貨。

  我過去從來不會主動給不熟悉的人暴露我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因為那樣實在太不安全,但我這次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暴露的不是“我”的聯系方式,而是吳垠的。

  很快就有人上鈎了,給我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聽口音像是外地人。

  “你好……請問你是賣貨的嗎?”

  “是的,你要什麼?”

  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我要……可卡因。”

  “有啊,一克400、四分之一克120、八分之一克70,埋包。”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大概是個沒人帶的單槍匹馬的新手,所以我故意把價格抬高了點。

  她不說話了,我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我對她解釋道:“埋包的意思就是我指揮你把錢放在我指定的地點,我收到錢後就把我藏東西的地點告訴你,讓你去拿,我會在遠處看著你的,東西不會丟。”

  “那我考慮一下吧。”

  “還考慮什麼啊,嫌貴嗎?最近嚴打,全成都都是這個價。”我思索了一下,“這樣吧,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有身份證嗎?你用相機拍一張你舉著身份證的照片,用QQ或者電子郵箱發給我,另外必須露臉,我要確認是你本人。”

  “那我怎麼確定你不是釣魚的警察?”對方的語氣有些不情願,“你有了我的個人信息,你抓我不是太容易了?”

  我笑了笑,“那我也給你看我的身份證啊。”

  “你敢實名販毒?你不怕被判刑?”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實名,我也實名,這樣才公平啊!你實在不相信的話可以跟我見一面。另外,一分價錢一分貨,我手上的可都是好東西,我也不強買強賣,你愛買不買,嫌貴你就原價買啊,我不要你的照片。哦……還有,如果你實在沒錢,我也可以免費賒貨給你,不要利息,但是條件是你需要給我發你露臉的裸照,你的臉、奶子、還有逼都要露出來,同時必須舉著你的身份證。我鑒定一下,如果你長得好看,肉償也行。”

  “滾!你神經病吧!”對方把電話掛掉了。

  她生氣了,但我並不在意,因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當對方不同意你的要求的時候,你只需要再變本加厲地提一個更過分的要求,她就會猶豫不定,極有可能妥協前者。

  我給那女人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是我前不久剛注冊好的郵箱賬號。

  晚上我去守宮的倉庫里用電腦登錄了那個郵箱,果然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我點開一看,正是一個女人舉著身份證的露臉照片。

  “長得不錯啊……”我自言自語道。

  我心里不覺好笑,這女人真傻,我還沒把身份證發過去,她倒好,已經按捺不住把她自己舉著身份證的照片發過來了,她是有多著急啊?

  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諾,把吳垠的身份證照片發到了她的郵箱里,並且給她的手機發了條短信,內容是埋包交易的時間和地點,讓她准備好現金,不見不散。

  有沒有女人願意給我拍自己舉著身份證的露臉裸照呢?當然有,有的是。全成都最不缺的就是身無分文的吸毒女了。

  我買了一個U盤,專門用來存這些吸毒女舉著身份證的露臉照和裸照。

  同時,為了安全起見,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辦一張新的電話卡,把舊的電話卡銷號。

  這些被我拿捏了把柄的吸毒人員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就算真的有人舉報我,愛舉報就舉報去吧,反正她只不過舉報了一個不存在的死人罷了,就讓警察慢慢找去吧!

  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我安排給吸毒人員的取貨地點都是相對來說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說醫院、幼兒園、法院、銀行、還有成都市內的各大重點高中,我相信警察不會閒到來這種地方例行檢查。

  遇上面生的下家,我就是那個只埋包、從不面交的吳垠,若是對方執意要和我見面,我會編造出“我已經和你交換了身份證,萬一你是警察呢,見了面直接把我按在地上、或者萬一你要舉報我呢?”等諸如此類的理由,只是讓對方遠遠地看我一眼;但若是遇上信得過的老顧客,我還是我,阿機俄切。

  守宮對我這番操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挺樂意的,畢竟這樣安全、還能賺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安全”二字更讓一個毒販心動的東西了。

  吳垠,謝謝你,讓我在一次次的掃毒運動中成了緝毒大隊的漏網之魚。

  由於常常出沒於那些埋包的場所,我也因此培養出了一個新的愛好。

  那就是偷看漂亮的女高中生。

  夏天很快就要到來了,天氣開始逐漸炎熱起來。

  也許是校規所致,她們大多不施粉黛、不染頭發,要麼剪短發,要麼梳著馬尾辮,有的還帶著框架眼鏡,但是並沒有給人一種土氣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感,這種漂亮在風塵女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她們不吸毒——這意味著絕對的健康、朝氣蓬勃,一顰一笑都散發著青春的陽光。

  她們總是穿著寬松的校服,這種衣服並不顯身材,說實話沒什麼看頭,不過隨著天氣慢慢變熱,很多女生會脫掉校服外套,或者把外套系在腰間,勒出平坦又纖細的腰腹曲线。

  我有時候會趁著放學混在校門口,看著她們和好友們三五成群地逛文具店、買小吃、擠公交……遇到長得漂亮的女孩,我會不經意地湊近她,學校門口在這個時間段總是人山人海,再加上我和她們是同齡人,並不會有人覺得我可疑。

  她們的身上香香的,但那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我能聽到她們的談話,她們會討論考試、討論未來、討論班上的男同學。

  如果我是她們班里的男生就好了,最好能是她的同桌。我在心里這樣想。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讀書有用。

  “你看,好白啊,好漂亮!”拉龍上個星期偷了一個望遠鏡,站在高處就可以透過那兩個神秘的圓圈偷窺別人的隱私。

  有時候能看到忘記拉上窗簾的夫妻或者情侶正在做愛,運氣好還能看到別人在偷情。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他們在偷情,因為干著干著那女人的老公回來了。

  她老公把那男的打得滿臉都是血。

  今天我們站在一棟廢棄居民樓的房頂,對面是成都市第七中學,這是一所重點高中,校園里面的這群學生以後都會成為國家的棟梁。

  這里有翠綠的草坪、刷了橡膠漆的跑道、嶄新的健身器材、飄揚的五星紅旗,還有女高中生們的歡聲笑語。

  “給我看看,拉龍。”

  “背紫色書包的那個長得最好看。”拉龍把望遠鏡遞給我。

  我一邊找著拉龍說的那個女孩,一邊問他:“操場上好多人啊,他們這是在干什麼?”

  “今天是周一,要升國旗。怎麼樣,健身器材旁邊,紫書包,看到了沒?”

  “看到了……我感覺一般吧,也就那樣。”

  “好看啊,怎麼不好看?而且她奶子很大。”

  “她校服那麼寬,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得不是時候,她剛把外套穿上!”

  我突然感到太陽穴周圍有一陣顫動,是拉龍碰到了我手中的望遠鏡。

  “算了算了,你不懂。”拉龍搶走了他的望遠鏡,“我自己看。”

  我和拉龍經常這樣消磨時光。

  這種行為在常人眼中也許很無聊,這是再平常不過的場景了,每個人都曾經擁有過,或者正在擁有的美好又青澀的學生時代,可是對於我和拉龍這種人來說卻是生命中永遠缺少的一塊拼圖。

  所以我總是偷看她們,偷看她們別樣的人生、偷看她們的青春笑臉、偷看她們的歡笑與憂愁、偷看她們上體育課時隨著奔跑上下搖擺的雙乳。

  這些高中女生們的作息和我正好相反,她們會早早地起床,上早自習,跑操,她們會在傍晚時分放學,有時候則會更晚一些,上晚自習。

  往常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校園里邊就空空蕩蕩,只剩下沒完沒了的蟬鳴。

  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

  我和兄弟們在街邊閒逛,剛好路過成都七中。

  一陣悲涼的哀羞劃過夜空,本該安靜的學校周圍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打罵聲,就在學校側門附近。

  拉龍拍拍我的後背,“走,去看看。”我原本以為這只不過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偷窺,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切,是我一生懺悔的源頭,我甚至常常會想,如果我還是像往常一樣繼續過去的生活,我是不是就算不上一個真正的惡人。

  我們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蹲到一輛小汽車後邊,我探出頭,這才看清楚了聲音的來源。

  有一群小伙子把一個女孩綁在學校的鐵柵欄旁,其中有一個人還拿著相機拍照。

  女孩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她的身體被土色的麻繩緊緊束縛,校服外套上面滿是男人黑灰色的鞋印,天剛剛下過雨,她倒在水坑里,褲子已經被汙水浸濕了。

  少女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扎馬尾的皮筋已經滑落到頸間,她低著頭,垂下的齊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神,隨著那幾個小伙子愈發過分的打罵,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憋得臉頰通紅,她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似乎連哭泣都變成了一種錯。

  “你個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的東西!”眼看少女依舊歪著頭一聲不吭,領頭的男人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弓著身子粗魯地拉開女孩的校服外套,然後是紐扣短袖衫,淡粉色的乳罩也露出來了。

  男人並沒有善罷甘休,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在少女乳罩的中央,“啪”地一聲,胸衣從中間被割成兩半,一對發育良好的少女乳房彈了出來,還微微顫動著,嬌嫩的玉乳在路燈的照耀下白得刺眼,就連挺翹的乳尖都因為過度的緊張呈現激凸狀態。

  此番春光乍泄,別說那群凌辱他的人了,就連藏在角落里的我都覺得下體一陣燥熱,口干舌燥。

  相機的閃光燈不停地閃,少女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白花花的乳房都在鏡頭下成了永恒的紀念。

  拉龍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道:“操,奶子露出來了。”

  後邊的兄弟們急得不停拍著我和拉龍,“你們別在前邊擋著,給我看看!”

  拉龍突然扭過頭,神神秘秘地對我們說:“想不想輪奸她?”

  我白了他一眼,“想啊……但我最怕警察了,我們輪奸她,然後她家人報警,你覺得販毒,加上輪奸未成年女生判多久?”

  “那你說怎麼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拉龍思索了幾秒鍾,“況且咱們也是未成年啊,不會判太久吧?怎麼了?你不敢?”

  我確實不敢,因為我不僅販毒,我還殺過人。據說一般人的心里素質都扛不住警察的審問,我現在連大街上的交警都害怕。

  “還是算了,要蹲大牢你自己去蹲。”

  “總不能就蹲在這干看吧!等他們完事了,咱們上,怎麼樣?”

  我依舊搖搖頭,選擇繼續觀望。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拉龍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發現。

  領頭的那個男人脖子後邊有一個蓮花圖樣的紋身。

  我趕緊拍拍拉龍的肩膀,小聲對他說:“真他媽有意思,沒想到在這碰見他了!”

  “誰?”拉龍疑惑地問我。

  “你仔細看他脖子後邊的紋身,蓮花紋身!有印象嗎?”這是我們曾經結下的仇人,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時候茉莉送了我兩張舞廳的門票,我給了拉龍一張,這可不是一般的門票,若不是有人介紹,像我這種街邊跳灰級別的小毒販本來是沒有機會進去的。

  守宮有一個武漢上家來成都開生日派對,他包了一整個場子,不對外開放,只有從事毒品行業的人才有機會參加。

  茉莉跟我說她來例假了,懶得動,守宮也不喜歡去這種人多的地方,這個便宜才落到了我手上。

  據說這位神秘的上家會在現場給大家獎勵很多寶貝,這個寶貝不是別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毒品。

  茉莉對我就一個要求,盡可能多地搶點東西回來。

  我當時拍著胸脯跟她保證:“你放心吧!搶東西我最擅長了!”派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安保人員在門口會跟你周旋半天,確定你不是臥底之後才會拉開卷簾門讓你進去。

  在派對達到最高潮的時候,果然有人往舞廳上空扔下了大包小包的毒品,藥粉、注射液、片劑、栓劑……它們就像雨點一樣紛紛散落,我們雖然早有預料,但依舊被這番場面震撼到了。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但是天上會掉毒品。

  所有人都像等待領救濟的災民一樣一擁而上,整個舞廳內亂成一團,我動作相當麻利,搶到了好幾包芬太尼、苯丙胺片劑、嗎啡注射液、還有混合著生鴉片的海洛因,今天可真是收獲不少啊!

  可是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伸過來搶我的東西。

  我在擁擠的人海中衝他大罵了一句:“操你媽的,松手!你他媽懂不懂先來後到?!”我話音剛落,那小子居然一拳打在我肋骨上,我疼得本能地彎腰蹲下,好不容易搶到的毒品撒了一地,我氣地站起來照著他的下顎來了一拳,結果我打錯了人,我打了他的同伴,對方立刻不甘示弱地還擊,拉龍趕緊過來幫忙,一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整個舞廳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參與這場斗毆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跟我們毫不相關的人都被迫中傷。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不可控,剛開始我還有還手的余地,到了後來人擠人,有的人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我消瘦的身體也快要被壓成一個肉餅,那是一種極度窒息的痛。

  後來這場宴會造成了嚴重的踩踏事件,據說死了好幾個人,舞廳的老板也被警察抓去問責,牽扯出來好多人,但我和拉龍卻幸運地趁亂逃出來了,只受了一點輕傷。

  我至今不知道打我的那小子長什麼樣,我只在一片慌亂中看清了他脖子後面有一個蓮花圖樣的紋身。

  命我倒是保住了,可惜那天我空手而歸。若不是有人截貨,我真的搶到了很多東西!

  舞廳的踩踏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還上了電視新聞、登了報紙,只不過在媒體的宣傳里,也許是害怕造成社會的恐慌,舞廳上空掉落的不是各式各樣的毒品,而是一張張百元大鈔。

  那家歌舞廳也在不久之後迫於壓力關門了。

  這場事故不可避免地傳到了守宮和茉莉的耳朵里,這讓守宮很難堪。

  最近一批武漢的貨只分了很小一部分給我們,而且還是降了不少純度的邊角料。

  茉莉還因此冷落了我幾天,她怪我遇事太衝動,一點小事就跟人動手,本來挺開心的事被我給搞砸了。

  可是明明是對方先打的我,難道我還手也有錯嗎?

  可惜我事後說什麼都沒用了,總而言之,我又讓她失望了。

  最後我還是靠著利用吳垠的假身份發貨替大伙賺到了一筆錢,才維護了我在團伙中的地位。

  守宮後來找人打聽過那幾個動手打人的小子,據見過他們的人所說,那幾個人其實就是一幫平平無奇的小混混,從別人那里轉手買的門票,但他們根本不是正兒八經的毒販,也根本不吸毒,他們搶毒品只是為了賣掉換點錢花——換點買止咳藥的錢。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這種以吃止咳藥為榮的人。

  止咳藥,說白了就是右美沙芬、聯邦止咳露、力建停止咳水、還有惠菲寧,它們能致幻、能上勁,但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品。

  別說他們了,我現在連吃搖頭丸的人都看不起。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我笑著對拉龍說:“憑什麼等他們完事?我們憑什麼要吃冤家的殘羹剩菜呢?”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拉龍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馬上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們蹲下身子,在角落里仔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待時機。

  相機的閃光燈很刺眼,女孩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死命低著頭,希望不要露出自己的臉,可惜地痞流氓們可不吃他這一套,他們把女孩的頭發抓起來,對准相機鏡頭,呸地在她白皙的臉上吐了一口混合著濃痰的唾沫。

  “把頭抬起來!眼睛睜開!到時候讓全校同學都好好看看你!”似乎是這樣還不夠解氣,蓮花紋身的男人衝著女孩的褲子抬了抬下巴,衝旁邊的人大喊:“把她褲子扒了!看看她的屄嫩不嫩!”

  其中一個小子麻利地拽開她寬大的校褲,把手伸到了她的內褲里,女孩終於在這一刻開始了崩潰的求饒。

  “求求你……我知道錯了!”

  “臭婊子!”領頭的男人使勁扇了女孩一巴掌,“現在知道道歉了?晚了!”少女拼了命地搖頭、哀求,可惜這樣只會讓對方更興奮。

  就在那男人准備再給她來一個耳光的時候,突然一個硬邦邦的土塊砸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那個土塊是我扔的。

  我要讓這幾個小子知道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讓別人給你道歉,你給老子道歉了嗎?”

  那小子罵罵咧咧地朝後看去,“操你媽的,誰啊?”

  我們幾個從角落里慢慢走出來,對方看到我之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譏笑。

  我繃起臉對他們說:“把她放了。”

  蓮花紋身的小子滿臉不屑,搖頭晃腦地譏諷道:“哎呀,我他媽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一幫從窮鄉僻壤來的狗雜種啊!還把她放了,趕緊他媽的哪來的滾回哪去,別逼我把你再打一頓,一個月不見你,我他媽以為你早在舞廳里被踩死了,忙著投胎去了。”

  “忙著干你媽了。”我不緊不慢地回答他。

  “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我忙著干你媽了,你他媽是聾子嗎!”我故意提高音量,“老子來成都之後就沒少干女人,只可惜你媽是我干過品相最差的,干你媽還不如干牲口棚里的老母豬帶勁呢!唉,只可惜啊,你媽非得求著我干她,給我磕頭求我干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你媽……”

  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已經徹底被我激怒了,他再也聽不下去了,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個箭步向我衝來。

  我對他的羞辱宛如戰場上吹響的號角,漢彝之戰就要爆發啦!

  就在他的拳頭快要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抄起早就准備好的磚頭,“啪”地一聲拍在他額頭上,他仰頭倒在地上,磚頭被摔成兩半,一朵血紅色的玫瑰綻開在他的頭頂。

  上次在舞廳里算我讓著他,但這次我不會。我要讓他好好長個記性。

  我的其他兄弟們都在這一瞬間跟著一擁而上,雙方很快就廝打在一起。

  他們招惹錯了人,我們幾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並不是第一次打群架,只不過是在我的故鄉。

  那時候是在利姆鄉的壩子旁,我才十三歲,我家的一個家門兄弟喊我去打架,我稀里糊塗地就跟著去湊熱鬧,甚至不知道打架的原因,一共去了十幾個人,對方也十幾個人,一群人馬上亂哄哄打成一團。

  我年紀小,有點害怕,但我也不敢逃跑,這樣會被人看不起。

  我只好一直躲在最外圍,閉著眼睛,誰打我,我就揮舞著手中的木棍胡亂敲誰。

  我受傷了,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上,很疼,但我一直不停地安慰自己:阿機俄切,一定要堅持住,這是你人生必經的傷痛,這是你成為一個男子漢的必修課。

  後來打著打著,有個小伙子突然發現對面有自己認識的人,其中一個歲數大點的男人主動充當“德古”,也就是傳統辨士,拉著大家說了半天,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我們的父母和頭人互相給對方的家族賠禮道歉,商量著湊錢給受傷的人買了藥,送去了鄉衛生院。

  結果過了一個月大家又打起來了,我又被叫去了,雖然我依舊不知道為什麼打。

  我們諾蘇男人打群架的原因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大到宗族械斗、財產糾紛、地盤爭奪,小到僅僅是類似於別人偷了我一根冰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根本不需要原因,就是單純地閒著沒事干。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不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這完全就是一場突發事件,我們只能就地取材,尋找順手的家什,磚頭、石頭、或者干脆赤手空拳,但即使這樣,我依舊有把握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平日里我總是在心里對守宮嗤之以鼻,但是在關鍵時刻我卻不知不覺地把他當作自己的靠山。

  被綁在角落里的少女呆呆地注視著這一切,我時不時用余光掃一眼她,她持續小聲抽泣著,好幾次她都想大聲喊人,但每次都壓抑住自己,欲言又止,我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你們別打了。

  可惜她不敢喊,至少她現在不用挨打了,可是倘若我們真的不打了,搞不好挨打的又是她了。

  所以說,打還是不打?

  十幾分鍾下來,那群人被我們打得滿臉是血,我感覺差不多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領頭那小子的外套被拽到地上,在他的口袋里我發現了一瓶未開封的止咳藥水。

  我一腳把他踹在地上,讓拉龍按住他的腦袋,擰開藥水瓶子,捏住他的鼻子,對著他的嘴巴開始猛灌。

  “來!你他媽喜歡吃止咳藥是吧?老子讓你吃個夠!你嗑的那狗屁東西送我我都不吃,給我錢我都不吃,喂狗我都不吃!”他臉上的鮮血和止咳水混合在一起,冒出成百上千個泡泡,嗆得他止不住地咳嗽,就連兩個鼻孔里都噴出了藥水。

  一瓶止咳露灌完了,我把空瓶子使勁摔在他臉上,“趕快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就他媽喂你喝農藥了!”

  那小子的同伴們慢慢把他攙扶起來,帶著滿臉的不服氣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在走的時候也沒忘了對我們說那句經典的敗者名言。

  “你給我等著。”

  我對他大喊一句:“行!我等!你媽還等著我回去給她滋潤呢!”

  隨著他們一瘸一拐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切又慢慢恢復了本該有的平靜,只剩冗長的蟬鳴,唯有地上的斑斑血跡標示著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我掀起上衣擦擦臉上的血,彎腰撿起那部數碼相機,屏幕的一角已經在剛才的打斗中被摔碎了,但相機里那些羞恥的秘密卻不會因為磕碰而消失殆盡——這里藏著她白花花的少女乳房,還有痛苦掙扎的絕望表情。

  我渡步走到那女高中生的身旁,蹲下身子,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這位漂亮又純潔的女娃娃是我們打群架的意外收獲,是我們的戰利品。

  剛才離得太遠,我這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一張精致的娃娃臉,膚若凝脂,宛如剝了殼的雞蛋,長著長睫毛的大眼睛上掛著淚珠,滴落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尖上,烏黑的秀發像綢緞一般順滑。

  她的手臂和腰間被粗糙的麻繩緊緊勒住,細嫩白皙的皮膚上露出刺眼的紅痕,圓潤飽滿的雙乳一直暴露在空氣中,粉嘟嘟的乳尖顆粒飽滿,呈現誘人的淡粉色,毫不夸張地說,雖然我玩過很多女人,但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粉嫩的乳頭!

  女高中生果然不一般啊,我真是覺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伸手捏住少女的校服拉鏈,她瞬間嚇得渾身緊繃,止不住地發抖,可我並沒打算扒光她的衣服,反而是要幫她把衣服穿好。

  順便偷偷觸碰一下她的身體。

  當拉鏈拉到她胸口位置的時候,我故意放慢手上的動作,用手背和指尖來回撩撥了幾下她的乳頭,甚至輕輕用中指和無名指快速夾了一下,那觸感軟軟的、富有彈性,就像超市里賣的QQ糖,我真想嘬一口。

  她的身體很敏感,在我手指的挑逗下猛地顫抖,咬著嘴唇發出了幾聲嬌滴滴的嗚咽,我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流在小腹涌動,我強行忍住把她按在身下吮吸她奶頭的衝動,幫她把校服外套拉到了脖子處,然後用小刀割開了捆綁她身體的麻繩。

  啪嗒、啪嗒……幾滴淚珠滴落在我的指縫間。

  少女癱坐在牆角,抬起頭梨花帶雨地看向我,可惜她只看了不到一秒,當我們的眼睛對上時,她立刻挪開目光,繼續低著頭。

  我見猶憐。

  “為什麼不敢看我?我又不是壞人。”

  她沒有說話,屁股邊的汙水潭里有一張明晃晃的小牌子,上邊打孔的地方系著一根紅繩。

  我撿起那張卡片,那是她們學校的胸牌,上面有她們七中的校徽,還有她的名字——譚……什麼什麼,她的名字三個字,後邊那兩個漢字我不認識。

  所以從此以後我叫她阿譚。

  我把胸牌掛在她脖子上,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把耷拉的腦袋抬起來。

  “別哭啦,我幫你把他們給打跑了。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餐巾紙,擦干她臉上的眼淚、唾沫、還有黑乎乎的鞋印,結果她卻哭得更凶了,壓抑已久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如火山般爆發。

  望著這張被淚水浸濕的美麗面容,我的心里居然萌生出了一個無比邪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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