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葉很難抗拒這種誘惑。
她被江湄的“干糧”飼養法折磨,吃了很久的代餐餅干,好久沒吃過正常的人飯。
但是她不敢吃。她還記得上一個“廚子”做過人肉,而剛被她殺死的前任清潔工……有可能變成新一批肉源。
在被她又一次謹慎拒絕後,新清潔工並不生氣,她非常體貼地說:“既然這些你都不喜歡,下次想吃什麼,盡管跟我說。”
韋葉一言不發地溜走。
她注意到江逍羽已經從地下室被轉移出來了,住在一樓的某個房間里。
她看見過兩次,清潔工用輪椅把他推到花園里曬太陽。
他穿著裙子,垂著頭,不吵不鬧,和以前在學校里囂張的模樣比起來,判若兩人,溫順得古怪。
她聽見清潔工喊他“小羽”,不知道是同音字還是叫得他的名字。
“總望著窗外。”
江湄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含著一點困倦:“你覺得無聊了嗎?寶寶。”
韋葉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好像在專心養傷,這幾天格外平靜,而且越來越平靜。
她覺得有點怪,總覺得他在醞釀一個大陰謀。
看她不回答,他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對她伸手:“來,讓我摸摸。”
她轉回頭去,假裝根本看不見他。
“你無視我,貓咪。”他拉長尾音,“那我過去摸你。”
房間太小,無處躲避,不能逃竄,她又被他逮到懷里。
他把臉埋進她的胸腹之間,軟聲喟嘆:“好軟……讓我枕著你睡,好嗎?貓肚肚……”
床墊發出慘叫,韋葉被他壓在床上,雙手的手腕都被攥住,被迫展開身體。
他壓在她身上不動了。
韋葉早就習慣了他的這些惡劣的怪癖。他一般會一邊枕,一邊蹭,一邊親,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雖然會蹭出反應,但他並沒有真正侵犯的意圖,她也盡量勉強容忍,屏住呼吸等待機會逃跑。
雙腿被他的腿牢牢纏住,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前,呼吸細軟,一次次吹進她領口的縫隙里。
他的短發撓在她側臉上,微微發癢。
她在心里默數著數字,一,二,三……到一百。
——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他的力道越來越輕,向來沉重的、不可抗拒的掌控力漸漸削弱,鉗制她的力道輕的像在撫摸。
怎麼回事?
這讓她覺得,她能輕易地從他的束縛中逃脫。
韋葉低頭看向他,仔細觀察。
她看不到江湄的臉,垂眼只能看到他頸側,被她咬掉一塊肉的地方已經又一次結痂了,在白皙膚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疤痕旁邊的靜脈血管是清晰纖細的藍紫色,蜿蜒如枝。
她直覺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他在干什麼?
逃跑試試。
她掙扎了一下,在狹窄的單人床上一個翻身,竟然從他的壓制下成功掙脫了出來,她順勢一抬腿,把高大的男人踢了下去。
就這麼成功了?韋葉始料不及,有些詫異。
“咚”一聲,他半跪在地上,衣裳凌亂,神色茫然而平靜,愣了幾秒。
……這個反應好詭異。他怎麼沒有再一次迅猛地撲上來……
邪門。
是不是他變態過頭,腦子終於壞成豆花了?她得趕緊趁機殺了他。
他抬起頭,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腳腕,緩緩用力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