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煙說完就讓李煜好好的想想了。
因為自己還是比較了解他的性格,就算情急下的說出沒關系的順應自己意思的答復也不一定是他真正的心理想法,
而自己需要的是他完全冷靜下來思考後的答案,因為這也是一個自己提前想知道的答案,走出房間關上門,杜煙快速的去往隔壁房子,一進門就看到還坐在餐桌上發呆的公公,連自己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杜煙輕輕走到了餐桌邊拿起一只小碗為自己盛了一碗稀粥,拿起碟子里一個饅頭,撕了一小塊塞進嘴里,已經冷掉的饅頭吃在嘴里有點不舒服,杜煙又趕緊喝了一口稀粥,之後就只好把撕下的饅頭先放在碗里泡一下,再就著稀粥一口饅頭一口輕脆的小黃瓜咸菜,
李沐雨直到杜煙坐下來拿碗才驚醒一樣的看到她,本來是焦急的想立刻說話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來,耐心的看著杜煙不急不慢吃完了一小碗的稀粥跟一個饅頭,再放下筷子才從一旁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並且小心的道歉說道:“對不起,杜煙,我差點又把事情搞砸了。我真沒用,明明知道不能那樣,可是一看到李煜的臉的時候我總是不知覺的心慌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真是沒用。”
杜煙接過紙巾擦拭嘴角,把擦過的紙巾放在餐桌上,再雙手互握著放在桌邊,抬起頭來認真的看向公公說道:“爸,你這種表現確實讓我很失望,而且這樣下去也沒有掩藏的可能,所以我讓李煜等一下,我以吃早餐為借口就是來要跟你說一下,我准備跟李煜離婚,因為這樣下去已經沒有生活下去的可能性了。就算我想,你的行為也一定會讓李煜察覺到不對勁,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的關系,那你認為他會忍受得了?
別急著說明什麼,聽我說完,不是我想這樣,你知道的,不要跟我保證什麼,你的行為自己都很清楚,我剛才跟李煜提了一個問題,當初在我被徐祥綁走的時候在車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車里的三人一清二楚,所以我就問了李煜,如果我在那時已經被徐祥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他還能不能接受我,而現在他就在痛苦的思考著,再加上你的表現,我感覺這個事情已經沒有可以挽回的可能了。那還不能就此結束的好,我也能重新尋找一個能讓我滿意滿足幸福的男人,而李煜同樣也可以再找一個他滿意的女人。”
李沐雨終於等到杜煙說完,從聽到她說要跟李煜離婚的那一瞬間自己就無比的心慌,一直想要打斷她的話頭表示什麼,可是後來杜煙卻讓她把話說完,自己也只好強忍著心里的慌亂認真的聽完了她的話。
可是聽完之後開始那焦急心慌的感覺也淡了下來,另外一種心緒馬上纏上心頭,自己的懦弱與兒子的不果斷居然要造成這個家的崩潰了。
這算什麼啊……
李沐雨等到杜煙說完卻又一下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同意嗎?
自己沒這個權利,那要李煜來決定,只是自己並不想那樣,避開錯誤的關系,杜煙是自己認可的很好的兒媳婦,可是自己卻沒能力要求她什麼,也許自己能再同樣果斷一些,不那麼的沒用的在兒子面前表現的很差,那樣杜煙或許就不會有這種心思。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李沐雨還是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是不是我的表現太差了。讓你感覺到不如這樣離開或許會對大家都好,是不是我太沒用的性格讓你產生了離婚的念頭,再加上李煜的也差不多的性格而導致你最終想在這事沒暴露之前慧劍斬斷,不讓最壞的結果出現。”
杜煙沒有說話,自己不是要疑問,自己是想要答案,的確有很大的原因就在面前的老男人身上,那麼差的表現跟直接說明有什麼區別,那還不如早做決斷,以防事情敗露讓一大家的人都痛苦崩潰。
李沐雨嘆了口氣,杜煙的表情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就是想著自己的想法,只是這時候她一定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她要的是一個堅定的答案,不是這種只會說空話而到了面對的時候又跟個懦夫一樣的人。
只是自己的心結卻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克服,就像妻子去世自己一夜白頭,又花了那麼久還沒有太好的走出這份痛苦,要不是面前兒媳婦的橫插一腳,自己這一生已經早早的就注定下來了。
只是痛恨自己的性格又如何啊……
現在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
是放任杜煙與兒子離婚嗎?
雖然是主要看兒子的心思,可是面前的人卻還是表明了一個節點,她在看自己的心思,自己只要現在說出一個不字,或許她就高興的滿意了。
只是這個不字自己就算說出來了。
那不是說過就行了的,那是要牽扯到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展的。
因為只要杜煙留下,那就是最大的一個問題存在了。
自己如果不能很好的處理好自己的心理,再面對李煜時一旦暴露那就不是離婚這麼簡單的事了。
那時候杜煙就已經相當於把她的一生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瞬間感覺到肩頭擔子重了很多的李沐雨不敢看向面前的杜煙,不知道這段等待的時間她是失望還是憤怒,抑或是面無表情的平靜,她是不是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性格就如同那扶不起的阿斗一樣,雙手握拳狠狠的撐在自己的雙腿上,非常用力的雙手早己因為用力過猛而十指有點麻木了。
全身緊繃的李沐雨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是這話如果說出來可能杜煙會更加的憤怒吧。
只是這時候的李沐雨還是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一切,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小聲說道:“杜煙,要不你們不要離婚吧。我……我想回西北去,這樣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好不好。”
說完李沐雨小心的抬了下眼皮偷瞄了一眼面前的杜煙,只是卻看到了杜煙果然憤怒的表情,自己也嚇的馬上再低垂眼簾不敢再看她了。
杜煙譏笑著說道:“那你認為只要你走了就沒事了?你這腦子里除了裝了那些知識還裝了漿糊嗎?我之前就說過了。還要再說明嗎?有意思?”
李沐雨一下驚醒,出軌,杜煙說的是這個意思,如果自己不在,李煜滿足不了她,不管是不是李煜常在她身邊,她也一定會出軌,這就跟自己在與不在是一個結果了。
那樣自己還天真想著他們會解決了所有問題。
這下李沐雨自己真的明白自己就是一個傻比,一個超級大傻比,一個活了半輩子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比。
杜煙站起身來,自己感覺在這兒耗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失落是肯定的,那在事情沒有悲劇化之前離婚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雖然不舍,但是這也是對一大家最好的選擇了。
現在只要回隔壁聽完李煜的答案就能確定提出這個想法了。
杜煙跨步就向隔壁走去,而李沐雨一看到杜煙的行動也更加的慌了心神,立刻不管自己現在什麼心情,也不管沒有什麼辦法,只是一門心思的快步繞過餐桌在杜煙還沒走幾步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急切而慌張的說道:“杜煙不要這樣,不要離婚,我……我不想你離開。”
杜煙身體抖了一下,公公現在的話就是出自本心的話,情急之下不會有假話,杜煙也確信公公的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位置,他也是真的不希望自己離開,只是那又怎樣,沒有解決方法,那這真心話再好聽也只會成為之後更大的痛,所以杜煙被公公拉住之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平靜的看向公公。
李沐雨只是心急的想著拉住杜煙,只是當自己真的把她拉住了之後卻又只是說了一句廢話而已,根本沒有解決任何的問題。
看著臉色依然平靜的杜煙,李沐雨的喉頭一陣蠕動,心頭的話卻一直也說不出來了。
保證?
保證有用嗎?
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就算保證了就能做到,那這保證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啊……
低眼看向手中緊緊抓著兒媳婦白皙的小手,她的心境是那麼的平靜,仿佛心中一點漣漪都沒有動過,是死心了嗎?
對自己的表現,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對這個家都失望了嗎?
李沐雨在這一瞬忽然又有了一種想法,或許真的放手才是正確的,給不了她想要的,那就讓她追尋自己想要的,放手不也是一種愛的表現嗎?
想到這里,李沐雨緊握的手慢慢的放松,最後看著那白皙的小手從自己的大手間滑落,手臂頹然的在身側來回的擺動了兩下,最後無力的垂著,整個人也仿佛一下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也一下感覺蒼老了許多,不再看向杜煙,而是轉身無力而蹣跚的向著自己的臥室挪動腳步。
杜煙表情詫異又心疼的看著他落寞的背景,搖晃著的身影,垂頭喪氣的樣子,彎腰弓背的隨意的向著前方走著,那腳步如同飄浮一般的游走。
杜煙生怕他一個失誤就會跌倒摔跤,只是自己不能安慰他,自己要讓他明白自己說的就是一個很大可能會出現的結果,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樣,那就由不得自己不作此想法。
忍耐著心痛的感覺,目送著公公走到主臥室門口,走了進去,杜煙還是沒跟他說些什麼,現在自己也並不確定結果到底會怎麼樣,因為現在自己需要去隔壁聽取李煜的答案,如果他也接受不了。
那自己與他也只能離婚這一條路可走了。
深吸一口氣,杜煙平靜的推開暗門,再次打開客房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發現李煜居然還是抱著頭一付痛苦的表情,這讓杜煙一時心里也驚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真的不能接受?
那自己與他是不是真的沒法繼續下去了?
聽到門聲,李煜抬起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杜煙,猛的站起身來,跨了一大步來到杜煙跟前一把抱住她,把頭深深的埋在杜煙的脖頸間,貪婪的嗅著她發間洗發水的味道,深情而懺意十足的說道:“老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