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風刮來的吧,”任小粟笑道。
“你們記得不,”伐木工低聲說道:“集鎮上的說書先生以前講過一個關於白紙鶴的故事,說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喜歡用千紙鶴傳遞情報,任小粟你這千紙鶴里面寫有字嗎?”
任小粟把手一握笑道:“什麼也沒寫,那說書先生肯定是編的吧,哪有人用千紙鶴傳遞情報呢。”
“也是,”大家一聽任小粟這麼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只是這話給任小粟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隱隱覺得那所謂的神秘組織,搞不好是真的啊。
只是這樣一個組織,怎麼就被自己隨手抓住了通訊方式?
巧合?還是故意安排?
任小粟天性謹慎,每每遇到奇怪的事情時總會多想一些。
當然,他也沒想過,換了別人能不能捉住這千紙鶴,還真成問題,搞不好還要被這小小的千紙鶴反殺。
他把千紙鶴重新疊起來,看看對方會不會再次飛走,結果拆開之後,任小粟發現自己不會疊了……
確實是以前沒學過這玩意啊!
任小粟將紙片收進了宮殿空間里。
這千紙鶴恐怕是某個超凡者的能力吧?任小粟望向61號壁壘,剛剛千紙鶴飛去的方向就是61號壁壘。
所以,那個超凡者就在61號壁壘中嗎?
伐木隊的隊長到了集鎮門口便停穩了卡車,跳下車來對任小粟說道:“這集鎮上現在有不少逃難過來的人,你要是想找家人,就得在這里好好找找了,要是這里沒有的話……”
後半句沒說,這位隊長的意思是,這里沒有的話,恐怕就已經遇難了。
那隊長說道:“我就在集鎮西邊住著,你要沒事干想要討口飯吃,就來西邊找我吧,正好最近活比較多。”
“謝謝老哥了,不過我最近應該還不需要,”任小粟道謝之後就在集鎮轉起來了,一個窩棚挨著一個窩棚去尋找王富貴等人。
這里的集鎮很大,要比他在西南西北見過的集鎮大好多倍還不止。
很多難民已經搭起了窩棚,不少人面色死灰,有著一絲絕望。
高高在上的壁壘人忽然變成了流民,許多人恐怕都接受不了,他們有些人帶著錢財過來,還以為自己可以在中原繼續安逸的生活。
結果王氏財團的所有管制壁壘,都已經早早的不再接受宗氏貨幣了,以前有人過來經商的時候,宗氏貨幣還能用的,結果現在卻不行了。
仿佛王氏財團認定了宗氏會一敗塗地似的。
來到這里的難民,只能賣自己的金首飾勉強度日。
他看到有壁壘人跟在流民身後,說自己能干活,想討口飯吃,結果卻被流民嫌棄年齡太大,又看起來不像是有力氣的人,拒絕了。
也有壁壘人則在破口大罵,罵這些流民竟然敢看不起自己這壁壘人,結果被流民一頓亂揍,甚至被流民吐了痰。
當然,也有壁壘人很快就向這世界低頭了,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換取食物。
中原的流民雖比西南西北強,但也必須勞動才能換取食物,這是鐵一樣的規則。
……
讓任小粟失望的是,他在這里並沒有找到王富貴等人的蹤跡。
此時的他有些迷茫,這茫茫人海,自己該怎麼把王富貴等人找出來呢?
就在此時,伐木隊里一個尖嘴猴腮的工人悄悄來到任小粟身邊:“我跟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沒找到家人?沒關系,我這邊認識一些朋友,他們可以幫你找,只要你有錢。”
任小粟回頭看去,只見對方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之前自己之前給隊長說最近不需要干活,讓對方猜到了自己身上帶有財物的事情。
任小粟笑道:“那就拜托了你了,若能找到我的家人,必有重謝。”
“那你跟我來,集鎮上不方便說話,”說著,這伐木隊的工人轉身就帶著任小粟往荒野上走去。
走了沒多遠,任小粟忽然開口問道:“還要走多遠呢?”
“嘿嘿,馬上就到了,”那伐木工說著便來到一處小土丘,吹了一聲口哨。
卻見土丘後突然鑽出來了三個人,那伐木工人看向任小粟笑道:“你身上帶有錢財吧,交出來,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任小粟疑惑道:“你們用這種方式打劫多少難民了?不是說這邊夜不閉戶嗎?你們這里不是有個叫做人工智能的東西嗎?”
之前王聖茵和王聖知都說過,他們王家所掌控的地方夜不閉戶,只因為有一個叫做人工智能的東西可以分析犯罪行為,正確率極高,想要犯罪卻不被抓住,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可眼瞅著,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啊。
卻聽這伐木工冷笑道:“那是壁壘里的事情,跟我們流民有什麼關系?快把財物交出來!”
“行吧,”任小粟嘀咕道,原來中原與西南西北一樣,也將流民和壁壘人之間的溝壑,分的那麼清楚。
那伐木工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緊接著胸口一痛向後跌去,他手里生鏽的鐵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他的三個同伙也不例外,全都遭受了突如其來的打擊。
任小粟把四個人拎到一起去,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問你們點事情,嗯……就是中原的風土人情,你們不要太緊張,知道什麼就回答什麼。”
這一刻,幾個想要打劫任小粟的流民才意識到,這是踢到鐵板了!
不對,這特麼哪是鐵板啊,這特麼是好幾公里厚的大山啊!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打劫西北逃過來的難民,已經嘗到了甜頭,而且那些壁壘人膽子很小,看到刀就立刻慫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打劫了一個超凡者……
任小粟這一問就是一晚上,把面前的四個流民都給問崩潰了,天亮後,他一個人回到了集鎮上,也沒干別的事情,直接守在集鎮上唯一的小酒館門口,等著酒館開門。
不光是因為他餓了,想要弄點飯吃。
還因為,這酒館里有一位曾經提到過白紙鶴的說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