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變故來的太快了以至於他沒法分辨對方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不過王蘊看向手上的硬盤,別的且不說,這玩意是他實打實從王聞燕那里奪下來的東西。
王聞燕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費盡心思混進來想要弄的資料,必定價值極高!
想到這里,王蘊嘆息一聲,自己都快記不得自己來這聖山的初衷了。
他雖然腦子好使,但武力值跟任小粟他們這一批人相差甚遠,這讓王蘊有點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
現在,他看看手中的硬盤,好歹也算是回去了能有個交代吧,至於能不能奪到情報系統負責人的中將職位,那就看著硬盤里的東西是否重要了。
不過王蘊心中還有一層陰霾,王聞燕和那位安京寺之主放棄這硬盤太快了,這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因為,他懷疑這硬盤有問題!
可是就像火種公司配合楊安京演戲那樣,楊安京此時也絲毫不擔心王蘊會扔了這塊硬盤,即便它真的有問題。
楊安京早就明白了王蘊的處境,如果他空手出聖山,不僅當不成情報系統負責人,還要面對另外兩位競爭者的追殺,到時候生死便是兩難了。
就像復刻體慶慎總結的那樣,縱觀安京寺行事,它想與你一起演戲的時候,從來不會擔心你不配合。
偶爾復刻體慶慎都會想,這安京寺之主,真的是女人嗎。
王蘊看著手里的硬盤,不知道為何,在這進退維谷之際他突然想起大忽悠對他說的四個字……大興西北!
沉默許久。
王蘊看向遠處山巒疊起嘆息,他不可能只是聽大忽悠說一番話就背叛孔氏。
他去找到下屬說道:“現在隨我離開聖山,回家!”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山脈之外走去,這聖山里再發生任何事情都與他沒有關系了。
幾名下屬相視一眼,忽然覺得自家長官心里像是有了什麼決斷。
此時,任小粟殺死陳六耳之後並沒有進入大樓,只因為陳六耳死亡的那一刻,一只小小的千紙鶴飄到了他的面前。
任小粟本想捉住著千紙鶴來著,只是他突然想起這千紙鶴是楊小槿姑姑的超凡能力,便訕訕的住手了,甚至還有點心虛的在想,也不知道她姑姑楊安京有沒有發現,自己以前還抓了好幾只千紙鶴……
那千紙鶴往一棟建築後面飛去,任小粟若有所思的跟了上去,拐過一個彎,任小粟忽然看到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年輕女人站在陰影里。
任小粟頓時愣住了,原來自己早就見過楊小槿的姑姑了,當初自己在61號壁壘外面抓住千紙鶴之後,對方就突然出現在61號集鎮。
這下任小粟就更心虛了……合著對方那個時候就是去抓自己的吧,只是說書先生替他打了掩護,所以對方沒有抓到自己。
楊安京站在建築的陰影里打量著任小粟,開口便問道:“61號集鎮里的千紙鶴,是你抓走的吧,我千紙鶴呢?”
任小粟尷尬地笑道:“哈哈哈,千紙鶴?什麼千紙鶴……”
“你知道我是誰了,”楊安京用陳述的語氣說道:“如果不知道的話,可能現在已經准備戰斗了吧,畢竟你現在也算是超凡世界里聲名最顯赫的人之一了。”
“沒有沒有,”任小粟趕緊靦腆的謙虛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你,”楊安京說道:“我把小槿安排到青禾大學,然後故意向她隱瞞了你的消息,其實你也不必向我裝出一副很尊敬我的樣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會有所不滿。”
任小粟慢慢站直了身子,收斂了笑容:“我確實認為你做的不對,她如何選擇那是她的事情,就算你是她姑姑,也不能干涉。”
楊安京笑著鼓掌:“這才是壁壘毀滅者該有的氣勢。”
任小粟心里嘀咕了一聲,自己怎麼就被傳成壁壘毀滅者了?他想了想說道:“這次,姑姑您找我什麼事情?”
“你這不要臉直接喊我姑姑的樣子,倒是讓我覺得你稍微有那麼一點可愛了,”楊安京說道。
“有事您盡管吩咐,您畢竟是楊小槿的姑姑,您能同意我倆的事情當然最好了,我也不想她為難,”任小粟說道。
“行了,我也得離開了,聖山之行結束後來61號壁壘,你倆幫我做三件事情,我不再阻攔你們,”楊安京說道:“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就算不來也沒什麼。”
說完,楊安京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而任小粟站在原地皺起眉頭,不知道這楊安京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此時,任小粟對楊安京的印象,已經不再把對方當做一個純粹的長輩、女人,而是一名權謀者,對方在如今中原的權力旋渦內,已然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去?還是不去?任小粟覺得這事還是要跟楊小槿商量一下。
這會兒,整個火種公司的實驗基地像是成了一座寶庫似的,人們不厭其煩的搜索著各個建築,想要從里面挖掘出來具有價值的資料。
就在這個時候,李神壇他們與外面的任小粟匯合後,復刻體慶慎帶著大家走上一條小路,迅速的向聖山外面走去。
任小粟沒見到顏六元便急切問道:“001號實驗體呢?”
結果羅嵐一解釋任小粟才知道,原來這聖山之行不過是安京寺和火種聯手演戲罷了。
這讓任小粟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冒著危險進來,卻發現不過是一場烏龍。
可他是來找顏六元的啊,你們鬧烏龍就鬧烏龍,怎麼能耽誤他找顏六元呢?
只是一瞬間,任小粟心里就有種想要毀滅這聖山的衝動……
任小粟看向楊小槿,低聲把遇到楊安京的事情說了一下:“你覺得咱倆該不該去?”
楊小槿想了想說道:“去與不去都看你如何決定,不用因為我的存在就做了違心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拿我來威脅你,因為我不會因為別人對你的態度,改變我自己對你的態度。”
任小粟稍微有些感慨,楊小槿越為他著想,他就越不希望楊小槿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