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任小粟發現陳無敵有些悶悶不樂,事實上每次發生這種背叛時,陳無敵的精神世界都在受到衝擊。
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一開始樂於助人天真善良,但慢慢的他會發現,他對這世界的善意就像是自己心髒里的一個三角形,這三角形每一次轉動,都會讓他的心髒受一次傷,還會讓他揪心的疼痛。
直到那三角形的棱角被磨成圓形。
任小粟沒有再開解陳無敵什麼,這是陳無敵自己必須經歷的心魔,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能走出這個困境。
運兵卡車下山之後並沒有直接往集鎮去,他們的時間還很多,去集鎮的路程也不過3個小時而已,開快一點2個半小時就到了,他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任小粟帶著他們往另一條路上駛去,李清正疑惑道:“咱們這是干什麼?”
任小粟看了他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一條路旁,任小粟帶著李清正埋伏在旁邊,他甚至要求李清正換上李氏正規軍的服裝,以及帶好特偵司的證件。
這時,一輛運兵卡車從遠處駛來,任小粟淡定的走到路中間,擋住了卡車的去路。
那車上的人看到任小粟身上的李氏軍裝便停了下來,這車上是一整支其他哨所的作戰班組,他們的班組長跳下車來賠笑道:“長官,什麼事情啊?”
任小粟亮了一下證件:“特偵司查案,我懷疑你車上有間諜,讓他們都下車。”
那班組長愣了,他趕緊喊冤:“長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們就是一點私人部隊的士兵而已。”
“少特麼廢話,”任小粟冷著臉:“難道你就是那個間諜?”
這班組長頓時不敢說話了,立馬招呼其他士兵下車:“都快點下來,配合長官查案!”
一群士兵下車之後,任小粟問道:“誰在集鎮上還有家人?”
一個漢子弱弱的舉手:“長官,我家人還在集鎮。”
任小粟對那個班組長說道:“就是他,跟我走!”
說著,李清正便帶著一隊士兵過來將那漢子給綁了,直接押到了自己車上。
這一刻李清正才震驚的發現,原來任小粟所謂的辦法,是特麼來搶人啊!
其實李氏只是怕有人當逃兵而已,只要你人數夠30,他們肯定就不會說什麼了,但李清正萬萬沒想到任小粟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這也太狠了吧!
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李清正他們現在哪管得著其他作戰班組死活,這世道,自己能活下去就不錯了,管他方法對不對呢!
那名班組長看著李清正旁邊一群士兵的軍裝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怎麼有便裝和私人部隊衣服呢。
班組長疑惑道:“長官,您旁邊這些是私人部隊的?”
任小粟頓了一下:“對,我隱藏在私人部隊里查間諜很久了!”
那班組長也不敢說什麼,畢竟特偵司名聲在外,沒有李氏的血緣,誰也不敢得罪特偵司啊。
任小粟撇了他一眼便對李清正說道:“出發!”
說著,他們的運兵卡車調頭朝著集鎮方向駛去,任小粟在車上看著那名被綁的漢子,他對陳無敵說道:“給他松綁。”
那名漢子都快嚇哭了:“長官,我真的不是間諜。”
“嗯,”任小粟點點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個作戰班組的人了。”
漢子愣了一下:“長官,我不是你們作戰班組的啊。”
旁邊私人部隊的士兵槍口指向他,任小粟說道:“你現在是了!”
也就是這時候,後面路上還在傻呆呆站著的班組長忽然反應過來了:“草,這是來搶人的,什麼狗屁特偵司啊,太無恥了吧!”
旁邊的士兵有點慌了:“班組長,那咱們怎麼辦啊?”
那班組長咬咬牙:“估計是追不上他們了,而且我也不太確定他特偵司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咱們……去搶別的作戰班組!”
這一整片的哨所多達幾十個,所以也就有幾十個作戰班組。
任小粟還不知道,他開了這個頭以後,身後的各個作戰班組會因為搶人打成什麼鳥樣子。
有些作戰班組人是齊的,所以沒考慮過這事。
可還有更多的作戰班組跟任小粟他們一樣缺了人,大家正愁怎麼辦呢,結果任小粟這操作像是為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幾十個哨所下山之後通往集鎮的大路其實就那麼兩三條,這大概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了。
任小粟他們一路趕到集鎮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這時候他們赫然看到李氏的幾輛運兵卡車竟是朝他們來的方向駛去。
那幾輛車看到任小粟他們便停了下來,對方司機搖下車窗喊道:“你們是從哨所過來的私人部隊?”
李清正愣了一下:“對啊。”
“你們來的路上沒見到有人群毆嗎?”司機問道。
“沒啊,我們出發的早,”李清正鎮定道。
那司機罵罵咧咧的把車窗搖了上去:“草,聽說那邊都快打成一鍋粥了!這大清早的還得過去看怎麼回事!”
任小粟和李清正就坐在卡車的前面,倆人誰也不說話,但倆人大概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李清正小聲問道:“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任小粟也有點心虛:“問題應該不大……”
任小粟先把顏六元他們給送進了集鎮,交代好注意事項便去了集結點報道。
清晨時,胡說剛剛在特偵司召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結果一位副官送來衛星電話:“中將,私人部隊作戰序列的主官找你。”
胡說愣了一下:“他找我干嘛?”
說著,胡說接起電話:“我是胡說。”
結果對面一通埋怨,私人部隊的士兵雖然是流民,但部隊主官卻也是李氏的嫡系,對方埋怨了半天,胡說也不樂意了:“誰特麼想染指你私人部隊了,就你那破私人部隊,白送給我我都看不上,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說著,胡說便把電話給掛了。
然而他緊接著開始頭疼起來,因為他很清楚,這肯定又是任小粟鬧出來的麼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