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壇和司離人都有點缺乏生活常識,倆人的思維向來天馬行空,外人看來做事也毫無邏輯可言。
但這並不代表他倆是傻子,地下停車場這幾個字,他們還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災變前人類用來停車的地方啊,這里能有什麼寶藏才鬼了呢!
“我們真要進去嗎,黑不隆冬的感覺,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小離人擔憂道。
結果卻見李神壇把雙手比作喇叭狀,對地下停車場里大喊:“喂,里面有陷阱嗎?”
等了十多秒,里面根本沒人回應他,只有聲音在空蕩的地下停車庫里回蕩著。
李神壇見狀便認真說道:“應該沒有陷阱!”
“……”小離人無力道:“沒人回答你就等於沒有陷阱?”
“差不多吧,”李神壇笑著點頭,而後毫不猶豫的朝著黑暗的地下停車庫里走去:“你和采藥客們在這里等我,她還在里面,我把她抓出來!”
身後的小離人聽了這話並沒有非要跟著進去,反而真的懸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的外面,因為她知道李神壇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
李神壇說能把那位小姐姐抓出來,就一定能抓出來。
手電的白色光束在地下車庫中掃過,地上停著一輛輛汽車早已經變成廢銅爛鐵,甚至從外表很難看出那一堆堆廢墟曾是汽車。
李神壇在這廢墟之中緩慢踱步,手電筒照耀不到的黑暗中時而有輕微的聲響傳出,可是當他將手電筒掃過去的時候,聲音傳來處卻什麼都沒有了。
一開始他以為這可能是漣族的生活聚居地,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對方只是要把自己引到這里而已。
這是對方精心選擇的獵殺場所,而對方一定非常擅長在黑暗中狩獵。
李神壇對著黑暗大喊:“不如我們出來談談大興西北的事情?”
話音剛落,他的腦袋輕輕往左側歪了一下,破風聲中,一枚未知的銳器從他耳側劃過,將李神壇白色的半長凌亂頭發給掀動起來。
“只是想要談談而已嘛,干嘛這麼激動,”李神壇小聲嘀咕道。
可是不論他怎麼說,那黑暗中的銳器破風聲還是接連不斷,李神壇一邊騰挪著身子一邊試圖用手電筒來尋找對方身影。
可那位藏在暗處的漣族姑娘如同鬼魅一般,根本看不到蹤影。
李神壇想了想說道:“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嘛,要不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刹那間他身周炸裂開巨大的煙霧,黑暗里的魅影似乎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所以也沒有繼續用暗器偷襲李神壇。
下一刻,少年神經病從煙霧中走出,身上竟是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襲黑色燕尾服。
李神壇嘴角上揚起來:“我要開始找你了哦。”
說著,他竟是閉上了眼睛,手電筒也關閉了。
徹底黑暗的地下停車場里空氣沉凝如水,銳器再次飛來,可這次李神壇竟然不再躲避,而是不知從何處捏出了一枚撲克牌,甩手飈射而出。
撲克牌上的灰色joker正在病態的微笑著,仿佛無聲嘲笑。
電光火石之間,撲克牌與銳器在空中相撞,那微笑的joker竟在空中將一枚鐵釘一分為二切割開來!
“我也會,”閉著眼睛的李神壇笑著說道,而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黑暗里的鬼魅一下子從一個,變成兩個。
雙方在完全看不見的環境里不停以鐵釘與撲克牌互換,空氣中傳來金鐵交鳴的聲音,紅色的火花因碰撞而產生。
那漣族姑娘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開始朝著黑暗中的另一個出口跑去,可這個時候獵人與獵物已經異位,一枚枚撲克牌從無邊的黑暗中而來,逼的她必須快速躲避。
少女柔軟的身體在黑暗中翻騰著,只見她輕盈的在地下停車場的柱子間踩踏,整個人如同一只飛燕似的向遠處飛去。
可就在下一刻,前方忽然亮了起來,只見李神壇倒掛在停車場的天花板上,用手電筒放在下巴上照射著自己的整張臉,這讓他的臉色看起來異常慘白恐怖。
李神壇笑道:“找到你了。”
漣族少女驚嚇出聲,她之前只是想嚇嚇這個白發少年,結果自己沒嚇到對方,反而被對方用同樣的方式給嚇到了。
在少女驚聲開口之前,這一彈指之間,李神壇的眼睛中像是出現了一個銀色的漩渦,宛如璀璨的萬花筒。
李神壇輕聲說道:“安靜。”
這聲音猶如有人在耳邊低語,漣族姑娘的目光瞬間陷入呆滯,變的安靜起來。
李神壇從天花板上輕飄飄落在地上,並舉起手電筒圍著少女仔細打量起來。
只見對方裝束確實很奇怪,一塊布一塊布的拼接在一起看起來非常不規則,上衣沒有遮住肚臍,李神壇還能看到對方結實的腹肌與鮮明的馬甲线,而下身則是一條短褲,露出少女纖細卻結實的大腿。
看了半天,李神壇嘀咕道:“長的還挺好看嘛……我問你答,怎麼沒見你用其他手段呢,不是說漣族人會練屍和練蠱嗎,怎麼淨打暗器了?”
漣族姑娘回答道:“我只是出來采藥,並沒有想到會遇見外人,所以金屍留在族中並未帶出。”
李神壇小聲嘀咕道:“金銀銅鐵?按照這個順序來看,面前這位小姐姐在漣族中地位好像還挺高的樣子……那蠱呢,怎麼也沒見你用?”
“用蠱條件苛刻,沒來得及用,”漣族姑娘回答道。
“你叫什麼?”李神壇好奇。
“漣漪。”
“名字也很好聽啊,”李神壇贊嘆道:“你們漣族有多少人?”
“一千三百余人。”
“有多少人可以像你一樣練屍練蠱啊?”
“四百余人,”漣漪回答道。
就在此時,正當李神壇想要繼續追問呢,卻聽停車場外面的司離人大喊:“李神壇,抓到了嗎?”
李神壇聽到這話趕忙將自己身上的燕尾服給換下,重新穿好了衝鋒衣:“讓小離人看到我這樣,肯定又該說我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