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說他在小區門口被兩個小混混找茬,揍了他一頓。”何麗萍說道,突然趙得三問到這個,這令何麗萍感覺有點奇怪。
“他被小混混揍了一頓?”趙得三佯裝顯得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由於內心實在太過興奮,臉上難免還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蛛絲馬跡。
看到趙得三這驚愕中帶著興奮的樣子,何麗萍便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問道:“是不是你指示人去干的?”
一見何麗萍懷疑到了自己頭上,趙得三便連忙挑起眉頭,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擺著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哪里敢啊,就是給我一千個膽,我也不敢干這種事啊,再說我趙得三做什麼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從來不會玩這些陰招的。”
“我看你有點幸災樂禍,我還以為是你呢!”何麗萍倒也沒怎麼懷疑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至少在她看來,自己所認識的趙得三還沒這個膽量找人去揍鄭禿驢。
“我是聽鄭主任被人揍,稍微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而已。”趙得三笑嘿嘿的說道,他和鄭禿驢之間結著梁子,這個何麗萍一清二楚,所以這麼說不失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過老鄭這個人平時可是很會做人的啊,一般情況下是輕易不會得罪人的,如果說真是有人背地里指示人去揍他,那這個人會是誰呢?”重新提起了這件事,何麗萍突然也產生了和鄭禿驢一樣的想法,懷疑這個事是有人有意安排的。
“不就是和小混混起衝突了嗎,怎麼就猜來猜去的,你們這些大領導,真是心思多啊。”趙得三顯得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是別有用心的引導著何麗萍的思想,不讓她亂猜疑。
“也許吧。”何麗萍呵呵的笑了笑,覺得趙得三說的也對,和小混混起衝突被打,這種事一天到晚不知要發生多少次,只不過是鄭禿驢第一次遇上了罷了。
兩人以前以後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才發現外面天色已晚,遠處的夜色中亮起了萬家燈火,城市進入了夜晚。
辦公樓前的建委大院里,古老的梧桐和松柏郁郁蔥蔥的,在晚風吹拂下微微搖曳,發出沙沙響聲,院子里幾盞路燈發出暗淡的光亮,將院子照出一片昏黃,趙得三可以說是第一次在單位逗留到了這麼晚才回去,這種萬籟俱靜的氛圍莫名其妙就讓人感到有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他的膽子很大,根本沒當回事。
倒是何麗萍,不由自主的就挽住了趙得三的胳膊,緊緊貼著她,生怕被什麼東西給抓走一樣,小心翼翼的跟著趙得三一起下樓。
就在他們相擁著一起走到了樓梯口,剛要踩下第一個台階的時候,突然從樓里傳來了一個老頭的咳嗽聲,何麗萍聽到了這個怪異的咳嗽聲後,嚇得立即抓緊了趙得三的胳膊,然後抬起充滿驚恐神色的臉盤,小聲問道:“小趙,你……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趙得三膽子大,雖然聽到了老頭的咳嗽聲,但他根本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鬼魂之類的東西,就算有,趙得三覺得自己也不怕,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趙得三自認為自己至少沒有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心里坦蕩蕩的,根本沒當回事,但是見何麗萍被這聲從樓里傳來的老頭咳嗽聲嚇得一臉煞白的樣子,趙得三就想作弄一下她,故意顯得很驚悚的看著她,小聲說道:“我……我也聽到了,我聽說咱們單位在幾十年前是一片墳地,會不會……”
“你……你胡說什麼呢……別……別嚇我……”何麗萍到底是膽子小,在趙得三稍微忽悠了一下,就嚇得渾身哆嗦著,緊緊挽著他的胳膊,跟著他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朝樓下走去,總是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一樣,有一種頭皮發毛汗毛倒立的感覺。
趙得三明顯感覺到何麗萍心里害怕極了,那指甲快抓進自己胳膊上的肉里了,在他的帶領下,哆嗦著一點一點的朝樓下走去。
“啊!……”就在他們走到二樓樓梯拐角的時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黑影,嚇得何麗萍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抓著趙得三的胳膊躲到了他的身後。
趙得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面對面’給稍微嚇到了,不過到底是膽子大,他並沒有什麼害怕的舉動,只是愣了一下,定神一看,才見是單位看辦公樓的王老頭,王老頭打著手電朝他們身上一照,才見是趙得三和何麗萍,便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緊抱著趙得三,躲在他身後的何麗萍,衝著他們笑呵呵的打招呼說道:“何副主任和劉副處長才下班呀?”
趙得三意識到自己和何麗萍之間的親密舉動被這老家伙看見不好,萬一傳到了鄭禿驢耳朵里,那老狐狸還不得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而且一旦傳出去,風言風語的,自己在單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豈不是要垮掉。
於是,趙得三有意識的用手捅了捅緊抱著自己的何麗萍的胳膊,衝著王老頭笑呵呵的說道:“是,和何副主任談工作談的太晚了,王叔你干啥呢?”
何麗萍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緊抓著趙得三的胳膊不好,於是連忙松了手,衝著老王有點尷尬的笑著解釋說道:“原來是老王啊,我膽子小,還真被你給嚇到了,幸虧有小趙在,要不真嚇壞我了。”
老王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趙得三和何麗萍,憨厚的笑著說道:“這麼晚了,樓里都沒人了,的確會嚇到的,我檢查一下看辦公室的門都鎖上了沒有,萬一丟了東西就不好了。”
“王叔,你太勤快了,工作太盡職盡責了。”趙得三拍著馬屁跨道。
“咱既然給人家看大樓,就得看好了,萬一丟了什麼重要東西那可咋辦呢。”老王笑呵呵的說道。
何麗萍從驚恐中鎮定下來之後,衝著老王說道:“老王,沒想到你的工作比我和小趙還要稱職,我和小趙以為干工作干到現在的就只有我們了,沒想到老王你還在忙呢,等明天我給領導反映一下,給你這個月加獎金。”
“那真是太感謝何副主任了啊。”一說到和自己利益息息相關的事情,老王立刻就顯得神采煥發,衝著何麗萍賠笑感謝道。
“那行,老王,你忙你的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啊。”何麗萍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了,和老王打了招呼之後,給趙得三使了使眼色,兩人便刻意的保持著一段距離,一前一後的走下了樓。
從辦公樓里出來,趙得三有點警惕的問何麗萍道:“何姐,你說老王看到我們兩剛才那個親密樣,會不會給別人說啊?”
“你怕傳到老鄭耳朵里去了?”何麗萍對趙得三的心思是了如指掌,看著他問道。
“嗯,還是何姐你了解我。”趙得三笑嘿嘿的點著頭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老王說要加獎金?我就是怕老王亂說,給他提了個醒。”何麗萍瞥了趙得三一眼,道明了自己那句話的意圖。
“噢,還是何姐你考慮的周到啊。”趙得三拍著馬屁說道。
說著,兩人來到了何麗萍的車旁,何麗萍說道:“上車吧,我送一下你。”
“送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我自己打車就行了。”趙得三說著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座。
暗淡的夜色中,何麗萍開車駛出了建委大門。
車後那幢矗立在夜色中的綜合辦公樓里一片漆黑,偌大的建委寧靜無聲,襯托著夜的淒涼。
只有一束微弱的手電光在綜合辦公樓里晃蕩著,一間辦公室一間辦公室的檢查著,最後,手電光移到了三樓何麗萍的辦公室門口,老王伸手擰了一下辦公室的門,發現門居然開著,一邊搖著頭,一邊打開門,准備想反鎖一下門,但當他將門一推開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氣味就飄入了王老頭的鼻子中,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如同尿騷味一樣的氣味。
老王吸了吸鼻子,在一種無意識的心態驅使下,他將手電光朝著辦公室里面照射過去,在手電光线的微弱照射下,老王看見何麗萍辦公室的地上丟著七八團衛生紙,那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看上去皺巴巴的,好像是發生過什麼激烈的搏斗一樣。
回想到剛才在二樓拐角處看到何麗萍緊挽著趙得三胳膊的一幕,王老頭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渾濁的眼神中突然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這個老婆早逝的孤寡老頭,一想到趙得三和何麗萍那個三十五六歲的成熟女人在一起干那事的場景,身體就有了一種異樣的反應,兩腿之間的東西一緊,站在原地幻想了片刻,老王悄悄的走進了何麗萍的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從里面反鎖上,開始在何麗萍的辦公室翻箱倒櫃的尋找,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反正就是想找一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找的東西。
最後,王老頭竟然在何麗萍的辦公桌抽屜里找到了一條鑲有蕾絲花邊的粉紅色小褲衩,這條褲衩是下午何麗萍與趙得三在辦公室里折騰著,已經完全被瓊漿玉液浸透,一來是穿著礙事,二來是完全濕透了,穿著不舒服,第三次折騰的中途從脫下來丟在了沙發上,在完事走的時候就塞進了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