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這妞兒和那個趙得三勾搭在一起了?”開車的那個被稱作長毛的家伙眼珠子有點愣。
對於他們幾個而言,趙得三幾乎成了一個噩。
他不但能輕易撂倒他們八個人,而且出手的狠辣快更是有點不像話,到現在,好幾個兄弟身上還有點疼呢。
但他們也就這點眼光了!
若是換做那些高明的老混子,肯定會驚嘆於他們身上那些分寸拿捏很准的傷勢了!
好幾處傷勢,要是趙得三稍微用點力,肯定殘廢了,但是,偏偏沒有一個有大礙的。
這得多麼穩准狠的力道,才能在以少打多的倉促環境下,做到如此的從容不迫和輕描淡寫呢?
而這個時候,趙得三也下了車!
他的身影一旦出現,福特車上那幾個小痞子當即渾身一哆嗦。
媽呀,大家追了半天,本來以為追的是一頭喜羊羊,哪知道竟然追出了一頭灰太狼!
二話不說,車里的小頭目當即吩咐長毛掉了車頭。
那天晚上七八個人都不是趙得三這家伙的對手,今天車里就他們三個人,哪里能是他的對手,這要是硬上,不是白白送死嗎!
但是,這幾個痞子至少查明白了,被孫毛毛看上的金露露這個野性小美女和趙得三嬲在一起,這件事,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向孫毛毛匯報的。
看見那輛車突然掉過車頭臨陣逃脫,這讓金露露反倒有點失望,眼睛忽閃了兩下,嘆了口氣說道:“還以為會上演一場英雄救美呢,結果這些家伙這麼沒用,浪費老子的感情!”
奶奶的!看到金露露一點也不怕事的樣子,趙得三的腦袋有點起黑线的感覺。
金露露依舊語不驚人死不休,似乎有點花痴的看了看趙得三,說道:“英雄救美的故事為什麼就不能生在老子身上一次呀!”
趙得三算是被這妞兒給打敗了,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幾歲了?”
“討厭,哪有這麼問女孩子的!嗯嗯……剛二十……怎麼了?”金露露終究還是坦白了自己的年齡。
“呃……那你白活了十八年。”趙得三話里有話的說道,在他看來,已經二十歲的女孩子了,怎麼還一點成人的穩重都沒有,反而給人一種調皮搗蛋不成熟的感覺。
“混蛋家伙!你敢說我只有兩歲兒童的智商!!!”狂野小美女聽出趙得三是在暗諷她,衝著他張牙舞爪了起來。
趙得三才不怕這妞兒的小暴力,說道:“你既然你一個人住,我勸你還是趕緊回你爸媽家里,這些家伙都是社會渣滓,是林碑區的混子,你一個單身女孩子惹不起的,還是躲開為妙。”
說著,趙得三就轉身要走進酒店,擺明了不想繼續和這個小丫頭糾纏。
這妞兒確實夠漂亮、夠味道,但趙得三不是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情牲口,他也是有選擇性的,特別是他越來越覺得和這妞在一起有點不靠譜,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他可不想在剛來區里就職這個節骨眼上惹上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背後的金露露突然蹲在地上,捂著臉撇著嘴,似乎再過一會兒就會落淚,“老爸老媽都去世了,你讓老子……到哪里去呀……”她顯得很委屈的說道,但那眼神之中卻看不到半點傷心,似乎是在騙趙得三的。
突然聽到金露露一臉委屈的訴明身世,趙得三覺得她原來這麼可憐,“沒有父母了?”趙得三愣了愣,想到了自己也是同樣的身世,真是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竟然忍不住也有點小小的感觸,於是心軟了,決定收留她,“算了,那你先在我這里住兩天吧,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住的地方,暫時在這家酒店住著,但你最好趕緊想想辦法,哪怕投靠外地哪家親戚也好。”
“哥你真帥!”小美女見趙得三答應收留她,突然就笑了起來,喜滋滋的走上前去,甚至比趙得三跑得還快,趙得三有點愣神,心道這妞兒剛才恐怕是裝的,自己上當受騙了。
不過心想即便她的神情是裝的,但無父無母這樣騙人的說話也太狠了吧,可沒人會這麼詛咒自己的雙親啊。
這家酒店是一個四合院式的兩層小樓,但是經過酒店的裝修,看上去就比較現代化一點了。
一進入趙得三住的這家酒店的小院,金露露一雙漂亮的眼珠子就來回轉悠,似乎嫌這里的條件不太好,幸好趙得三的個人生活很嚴謹,加之賓館房間的衛生有人打掃,房間里倒是很整潔干淨,所有東西都擺放有序,看上去很有條理。
“不習慣吧?”趙得三見金露露撇嘴的樣子便猜測著問道,“一個富家女,顯然不習慣住在這里。”
“別抬舉老子了,哪來什麼富家女呀。”金露露的眼睛眨了眨。
“那你是做什麼的?”趙得三很想知道這妞兒到底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暫時處於失業狀態,說好聽一點就是自由職業。”
聽到金露露這樣說,趙得三突然嘆了口氣,改變了想法,看了看敞開的房間門說道:“你走吧!”
“怎麼了?你啥意思呀!”金露露對趙得三的嬗變感到有點暈乎。
趙得三冷笑道:“你才二十歲,又沒有父母,而且不是富家出身,還處於失業狀態,剛才你在車上打開包的時候,露出的香水瓶子好像是香奈兒的牌子吧?連你這蕾絲文胸的輪廓……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蘭黛今年的最新款,就憑你這種花錢方式,你的經濟基礎在哪里?甚至還能有錢買一輛雪佛蘭克魯茲?”趙得三憑借自己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和女人經常接觸時學到的一些知識,很快就察覺出了這個野性小美女對自己不老實。
趙得三察言觀色的能力幾乎已經到了非人類的地步,不過他臉皮倒也挺厚,連人家女孩子穿什麼款式的文胸都直接說了出來。
金露露被趙得三雷的外焦里嫩,啞口無言。她實在想不出,這個貌似大大咧咧的家伙,究竟有著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和一顆怎樣變態的腦袋。
趙得三則‘哼’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所以,剛才我讓你住兩天之後就趕緊去投靠親戚,假如你說自己有個富家親戚養著你,或許我還能相信。甚至,你哪怕說自己是會所里的高級小姐,都更具一些可信度。”
“你才是小姐!”金露露不單位去,更有些惱怒,似乎‘小姐’這個詞是她的逆鱗,觸碰不得。
但是僅僅一轉眼,這狂野潑辣的小美女似乎想到了什麼,竟然突然捂著臉失聲痛哭了起來,撕心裂肺,趙得三聽得出來,這次真不是裝的,而是觸動了心里最敏感的神經。
難道……難道真是一個不幸失足的……小姐?趙得三看到金露露傷心的樣子,不禁在心里斷定起了她的真實身份。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的話可就有點傷人了,一個無父母的女孩子,生命的軌跡本來就是身不由己。
失去父母的心酸,趙得三再清楚不過了,再說了,既然她對‘小姐’這個稱呼如此敏感,就說明她不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孩子。
想到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可能傷害到了一個小女生,趙得三這個大男人中就有些過意不去,便緩和了語氣說道:“算了,哭啊哭的煩不煩,想住這里就收拾收拾房間,過兩天你還得趕緊想辦法,不是我這里住不下,關鍵是我也要上班,沒那麼多精力保護著你。”
金露露這才黯然的打量了一番這件陳設簡單的賓館客房,看了看簡單至極的擺設,擦了擦微紅的眼睛,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銳,她知道趙得三是個好人,說那些話也不是故意針對她的。
這個房間其實用不著收拾,賓館里早都收拾好了,因為壓根就沒有多余的東西,小床也挺干淨,關鍵是干淨的有點過分——一床雪白的被褥整齊的鋪蓋在不大的床鋪上。
由於趙得三今天是在區里第二天上班,偷偷溜出來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見出來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必須得趕回去了,於是與金露露聊了兩句,將她安排下來,就開車返回了區建委。
趙得三剛一進辦公室,童小莉就顯得神神秘秘的對他說道:“劉主任,情況不妙。”
趙得三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情況不妙?”雖然這樣問著,但是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你那會剛一走,吳區長就打電話過來找你了。”童小莉闡明了原委說道。
趙得三立即心里一緊,有點慌張失措得衝童小莉問道:“吳區長打電話找我干什麼?你……你怎麼給她說的。”
見趙得三問到這個問題,童小莉臉上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微微低下了頭,說道:“我……我說你開車出去了……”
“哎!”聽到童小莉的處事方法太差勁了,趙得三氣呼呼的嘆了口氣,埋怨的瞪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又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這一次,他是帶著認錯的態度直接去了區委。
十多分鍾步行,趙得三就到了區委,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徑直來到了吳區長的辦公室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挨批的心理准備,然後才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聽到有人敲門,坐在辦公室里的吳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