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路线確定以後,干部就是決定因素,如何當好領導干部,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是為官之前、之中、之後都應該回答和修煉的一個重要問題,對於這個問題的研究,但凡所有官場之人,沒有一個不注重的。
趙得三覺得自己需要改正的缺點實在太多了,這一個多月的黨校學習,從其他同僚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缺少的東西,中庸、穩妥、察言觀色、嚴於律己、巧言令色……
深深的思考了一路,車子最終還是停在了‘夜巴黎’酒吧樓下,從車上下來,當趙得三一上到二樓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驚大吃一驚,只見酒吧的玻璃門變成碎片躺在地上。
看到玻璃門被砸爛了,趙得三的心里立即意識到酒吧被砸的不輕,他深吸了一口氣,繃緊了心弦走了進去。
當趙得三一走進酒吧里面,才意識到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遠遠要糟糕的多:酒吧的地板上到處散落著著打碎的玻璃、花瓶,一個裝滿冰淇淋的冰櫃也隨意的放在大門一角,場內的地上散落著碎玻璃酒杯、煙灰缸,幾個酒桌的大理石桌面也被劈成兩半。
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全是被硬物砸出的凹坑,攝像機搖臂和吧台上的音響設備也都損毀嚴重,大廳里的大部分設備被損毀,情況很嚴重。
酒吧內不遠處,趙得三看見一群服務員早早就來了,但是並沒有動手打掃衛生,而是站在一旁,童嵐正在和身穿制服的警察交談著。
看見趙得三過來,韓五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了出來,對趙得三說:“劉哥,你來了,嵐姐報警了,警察在調查,要保留現場。”
趙得三扭頭看著韓五,神色凝重的問他:“這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時候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韓五也的臉上也掛著凝重的表情,低聲回答道。
趙得三突然想到昨晚在楊柳姐去衛生間洗澡的時候,童嵐打過電話給他,不過礙於當時的情況,他關掉了手機,想必她是打電話向自己求助的,這也解釋了今天電話一接通,她為什麼態度很差。
趙得三皺著眉頭衝韓五說道:“你們不是在酒吧嗎?怎麼還能讓人把來砸場子啊?”
韓五連忙解釋道:“酒吧是打烊後被人砸的,那時候兄弟們都已經下班離開了,根本不知道啊,童姐打電話給我,我和黑狗立即就帶人趕了過來,但是趕過來的時候那幫人已經閃掉了。”
趙得三意識到是自己冤枉了韓五,神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沉沉嘆了一口氣,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朝著童嵐走去了,也許具體情況只有在酒吧里住著的童嵐知道。
趙得三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童嵐正在向警察講述昨晚酒吧被砸的經過,她說:“我們籌備了一年,投資五六百萬,才開始營業不到兩個月時間,超大液晶顯示屏、搖臂攝影設備就價值超過五十萬元,還有桌椅、酒杯、音控設備,全部被砸爛了,最終損失目前沒有詳細統計出來,但估計損失上百萬元。這是我們開的第一家酒吧,本來是打算要做連鎖的,但是才開業兩個月就被人砸了……”
“媽的,你們要好好調查一下,一定要把這幫狗娘養的給老子抓住!”站在童嵐身邊的金露露接著童嵐的話茬對了解情況的警察說道,那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狂野。
做記錄的警察聽到金露露這句話,停下手里的筆,用異樣的眼神斜睨了她一眼,見狀,童嵐連忙給金露露使了個眼色說:“露露,你讓服務員先清點一下損失,把具體損失先統計一下吧。”
狂野小美女這才點了點頭,抬起頭突然發現趙得三在場,便悄無聲息的靠過來,小聲問他:“你怎麼過來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過來嗎?”趙得三表無表情的說道。
金露露撇了撇嘴,說:“是嵐姐姐告訴你的吧?”說著話,用醋意的眼神瞪著他。
“韓五給我說的。”趙得三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分心去安撫金露露醋意的心情,便否認了她的猜測。
金露露‘噢’了一身,臉上露出了一絲曖昧的笑容,說:“我先去安排一下,待會再說。”
趙得三點了點頭,金露露便走向一旁,去安排服務員清點酒吧里的損失了。
警察對童嵐說:“具體損失的事情你們先統計吧,說說事情的詳細經過吧。”
童嵐點點頭,說道:“事發是我和幾個管理層員工正在外面吃飯,回來後店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據當時留在店內打掃衛生的店員說,大概是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店里剛打烊不久,這時候突然衝進來數十名男子,用店里的椅子、煙灰缸等物品,砸向貴重設備,我們有人去組織,他們就打人,也沒人說什麼話,店員說除了進店里砸東西的人,還有一些人守在店外,這些細節,在酒吧里的監控視頻上都有……”說著話,童嵐帶著幾名警察走向了t台後面的監控室里,打開了監控視頻。
趙得三也跟著走了過去,在監控視頻上看到,有將近二十名年輕男子正在酒吧里瘋狂的打砸,整個打砸過程持續了將近五分鍾,這幫人才倉皇而逃了。
看完視頻,警察問童嵐:“之前有沒有和其他什麼人產生過糾紛?”
童嵐搖了搖頭,接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哦,對了,昨天晚上有兩桌客人發生了糾紛,互相動了手,被打的一方當時找到我們,要求我們找出打他們的那桌客人,不然就陪他們一百萬元,我懷疑是不是對方借口惡意索賠,如果是兩桌客人之間單純的糾紛,不至於砸店這麼大的動靜。”
警察在了解完情況後便離開了,等警察走後,趙得三和童嵐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他說:“童姐,以你覺得,是不是昨晚那發生糾紛的兩桌人干的?”
童嵐點頭說:“我在這種場合也呆了這麼多年,見過的糾紛很多,如果單純的是兩桌客人發生糾紛的話,也不至於要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酒吧的頭上,興師動眾的來砸我們場子啊。”
趙得三覺得童嵐判斷的沒錯,他也點了點頭,說:“我剛才看視頻監控里,那幫人不少,而且聽你說他們要索賠一百萬?那分明是故意借口找麻煩的,童姐你覺得呢?”
童嵐點頭說:“我就覺得是這樣的,我懷疑那兩桌人認識,然後是故意演了一出戲,借口來找麻煩,如果就算找酒吧索賠,怎麼可能一開口就要一百萬呢?”
“會不會是來收保護費的?”趙得三猜測著問童嵐。
童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吧,韓五和黑狗他們一會在看場子,從來都沒有人在營業期間來鬧過事,這次是韓五他們離開了之後,酒吧都沒什麼人了,他們才過來砸場子的,說明他們知道場子有人罩著……”
趙得三一邊思索著,一邊點著頭,覺得童嵐的話很有道理,如果要收保護費,酒吧都開業兩個月了才來收,也說不過去,而且再說了,有韓五和一幫兄弟們在這里看場子,整個西京還沒有幾個人敢和麻老四這幫驍勇善戰的兄弟們搶地盤。
“這次損失不小啊……”趙得三朝酒吧里環顧了一周,看見酒吧里狼藉一片,用很同情的目光看向童嵐說道。
童嵐神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至少有一百萬吧。”
這個時候,韓五走了過來,趙得三問他:“五子,你是道上混的,你覺得場子會是誰砸的?”
韓五坐下來,撓了撓頭,說:“我當時沒在場,帶兄弟們過來的時候那幫人已經閃了,沒看到人,還真不知道有沒有面熟的家伙。”
趙得三隨口說:“不是有監控錄像嗎?”
經趙得三這麼一說,韓五一拍腦門,說:“對呀,看看監控錄像,看有沒有兄弟們面熟的。”
於是,三人起身又走進了監控室里,調出昨晚事發時的監控錄像,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在視頻畫面進行到那幫人砸完後跑出酒吧的時候,韓五突然說道:“停,停,暫停一下。”
視頻暫停下來後,韓五將腦門湊上電腦屏幕,眯著眼睛看著屏幕上那個穿黑皮衣的年輕人,摸著腦袋說:“我感覺這家伙好像有點面熟啊。”
趙得三和童嵐聽到韓五這麼說,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趙得三連忙問韓五:“你認識這個家伙?”
韓五眯著眼睛,努力的回想著,說道:“好像有那麼一點面熟,但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趙得三連忙說:“你再好好想想,仔細想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韓五擺了擺手,仔細看著屏幕上的人,說:“別急,讓我先仔細想一想,想一想……”
……
三人走出監控室,在一張被砸爛的大理石酒桌旁坐下來,韓五絞盡腦汁的在回想著那個人,趙得三和童嵐滿懷期望的看著他,希望他趕快想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就在韓五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趙得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金錢豹’,他突然從這件事聯想到自己戲耍‘金錢豹’那件事,‘金錢豹’拍上官婉兒那個小浪貨接近自己,不就是想捏住自己把柄,讓他不能為童嵐出頭嗎?
自從童嵐的酒吧開門營業以後,門庭若市,生意興隆,完全將‘金錢豹’旗下的‘壹加壹’酒吧生意給擠垮了,原本就勢不兩立的兩派人,因為生意競爭而矛盾加劇,加之自己又戲耍了那老混子,導致他惱羞成怒,派人來演戲砸場子,說不定極有可能就是那狡猾的老狐狸干的。
這樣想著,趙得三便小聲對童嵐說:“童姐,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是‘金錢豹’派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