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真是昨晚和徐大龍那頓酒起了作用了,趙德三心想,隨即高興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吳敏也很高興,這件最令區委區政府頭疼的工作終於有了眉目,對她這個區里一把手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她很佩服趙德三的能力,也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就興致盎然的問道:“小趙,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看到吳姐因為這件事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樣子,趙德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謙虛的笑著說道:“我也沒怎麼做,就是這個想法征得吳姐你的同意之後,我知道和徐東興肯定不好談,我打聽了一下,徐東興那五個兒子也比較難對付,但是其他兒子聽大兒子徐大龍的話,我就私底下找徐大龍喝了次酒,把我的想法跟他談了一下,可能是徐大龍給徐東興說了,所以徐東興才做出了妥協吧。”
聽了趙德三的解釋,吳敏笑著衝趙德三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夸贊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小趙,你的能力比我想的還要強,難怪你會想到讓我張榜招賢呢,看來你是早有准備啊!”
趙德三‘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我也是臨時想起來的那個辦法,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大家既然都不願意揭榜,但這個工作總得有人做啊,我既然是負責區里的建設開發工作,肯定也與拆遷工作分不開,所以就想試一試。”
“一試結果成功了。”吳敏笑著說道,“只要這次拆遷工作順利圓滿的完成,我就立刻召開會議,商議研究提拔你為副區長的事。”
聽到吳姐這麼說,趙德三開心極了,這次只要能坐上副區長的位置,將來再往上爬也就是名正言順了,不會有人再說他年紀輕,工作經驗不足之類的屁話了!
因為他是有政績做後盾的,總比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老家伙強。
吳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中午徐東興安排了一個飯局,就想協商一下拆遷的細節問題,一會兒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趙德三推辭說道:“我還是不去了。”
吳敏說道:“你不去怎麼能行呢!你是我們拆遷小組的副組長,我是正組長,這次去吃飯,你不是以其他身份去的,而是以區里拆遷負責人的身份去的,這次我看出來徐家很有誠意,他們喊的作陪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見吳姐非要自己去,趙德三想了想,說道:“一定有那個政法委副書記孫立吧?”
吳敏點了點頭,說道:“他是徐東興的女婿,當然肯定會有他,但是還有市政法委副書記陸天明呢!”
趙德三隨即想了想,就答應跟著吳姐一起去出席中午的飯局。
中午去參加宴會時趙德三和吳敏是坐著吳敏的專車去的,司機還是原來那個小吳,當習慣了吳敏的‘司機’,突然和吳姐坐著她的專職司機的車一起外出,這讓趙德三到還有點不習慣了。
趙德三和吳敏趕到了區里的百里香酒店時,另外一個區的政法委副書記,徐東興的女婿孫立已經在酒店大廳里等著了,看到吳敏和趙德三來了,就急忙走上前來握手,領著吳敏去了二樓。
二樓包廂里,徐東興正坐在里面,見吳敏和趙德三來了,徐東興和趙德三第一次接觸的那個老家伙判若兩人,熱情的和他們握了手,態度比之前好了一百倍。
四個人坐下來後,吳敏客氣的問徐東興道:“徐老先生,工作想通了啊?決定配合區里的工作,搬遷化肥廠了?”
徐東興聽到吳敏的話,客氣的笑了笑,說道:“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徐東興就再是個人物,也不能和國家和政府對抗,我想通了,願意配合區政府的工作!今天就是為了拆遷的事情來的。還是希望吳書記能夠在拆遷的事情上多給照顧照顧,看在我也是為黨工作了多年的份上。”
聽到徐東興的話,吳敏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這樣想就對了,你是老干部了,就應該為政府多考慮,配合咱們政府的工作,要是群眾都和你這樣,那我們黨的事業就不要做了,還怎麼談改善民生啊,區里的想法也是為了改善咱們區里的民生條件,改造環境,為了群眾著想,以大局出發的啊!”
吳敏和徐東興互相寒暄了幾句,酒席上,還空著一個嘉賓的位置,沒有人坐,趙德三知道那是留給市政法委副書記陸天明的。
陸天明是市政法委副書記,雖說官職和吳敏一樣,都是廳級,但是政法系統的權力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要比吳敏大半級的。
吳敏沒看到政法委副書記陸天明,就問道:“陸書記呢?不是陸書記也要來的嗎?”
孫立就忙說道:“陸書記一定來,我們等一等。”
吳敏心里明白,越是官職越大的人,不管出席什麼場合,都會姍姍來遲,要在座的人都等他,這樣才顯得他有身份有地位。
結果,吳敏和趙德三一直在包廂里等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鍾,市政法委副書記陸天明才姍姍來遲,進來之後,就忙解釋著說道:“我給政法戰线上的同志們開了個會,多講了幾句,抱歉啊!讓吳書記久等了啊!”
吳敏心里雖然對政法委副書記陸天明不是那麼的在乎,一個政法委書記,在她看來有名無實,可是畢竟是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上,該有的客套,還是要有的,吳敏就忙站起來,微笑著說道:“陸書記工作忙,我們都理解的。”
酒席正式開始了,趙德三看得出,這個陸天明是孫立為老丈人徐東興搬過來的援兵,在酒席上,他頻頻給吳敏讓酒說道:“徐老先生當年是我的老領導,當年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徐老先生對我的幫助很大,那時候我剛參加工作,身上也沒有錢,穿的破破爛爛的,徐老先生資助了我很多,我記得,當時我穿的第一雙皮鞋,還是徐老先生給我買的,對此,我這一輩子都很感激徐老先生啊!”
聽到陸天明的話,趙德三才明白了,原來這個陸天明年輕的時候層在徐東興當時擔任支部書記的城關街道插過隊,當時城關街道還不是現在這樣已經規劃到滻灞區城市范圍內,那時候的城市范圍很小,城關街道當時只是一個郊區的村子。
當年陸天明在插隊的時候,徐東興曾今資助過他,受過徐東興的恩惠。
難怪這個徐東興的女婿會到政法委工作,也難怪,徐東興剛開始在拆遷工作上,態度會是那麼的強硬,原來這後台也挺硬的。
聽到陸天明開始憶苦思甜了,吳敏就笑著說道:“陸書記是念舊的人,知恩圖報,我本人雖然和陸書記打交道不多,但是很欣賞陸書記的為人。”
陸天明笑呵呵地說道:“是啊,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一個做人的基本道德啊!”
吳敏陪著陸天明聊了幾句後,主動敬了一杯酒,喝完酒,陸天明突然看到坐在吳敏身邊的趙德三,就說道:“吳書記,這位年輕人,應該就是你們滻灞區負責拆遷的小趙了吧!”
吳敏隨即就微笑著介紹說道:“是的,叫趙德三,是我從省建委要來的人才,這兩年一直在區里負責建委工作,因為工作突出,現在被提拔重用了,是我們區里的拆遷小組副組長,呵呵,我是正組長。”
聽到吳敏的介紹,陸天明就端起了酒杯,微笑著,很客氣地對趙德三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啊,來,小趙,我們兩個也喝兩杯!”
趙德三見陸天明將酒杯舉向了自己,對於酒桌上的規矩,趙德三還是很懂的,就連忙站起來,謙虛的說道:“陸書記太客氣了,這杯酒,我應該先敬陸書記才對啊!”
陸天明笑了笑,說道:“一樣,都一樣的,沒那麼多規矩。”
趙德三無奈之下,就與陸天明喝了兩杯酒,他將兩杯酒全部都喝干了,但是陸天明卻每次都只是喝半口,但是,礙於世俗,趙德三也沒有當場揭露陸天明的酒沒喝完。
趙德三和陸天明的社會地位和官職級別有著明顯的差距,導致趙德三也受到了牽制,在酒桌上不能放得太開。
畢竟趙德三也不是聖人,一時也改變不了根深蒂固的封建殘余風氣,社會上都是尊重有錢人和有權人的。
這些機關單位的領導們在工作上的能力姑且不說,但是有一個很強的能力,是任何國家的領導干部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那就是喝酒,往往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越是官職級別越高的人,酒量越大,通俗一點說,官職級別的高低與酒量的大小成正比。
雖然只是四個人的飯局,但不知不覺間,兩瓶白酒就已經見底了。
徐東興提出要上廁所,孫立就衝著趙德三使了一個眼色,這是想留給陸天明和吳敏兩個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來說話和交流思想。
孫立把趙德三拉到了旁邊的一間包廂里,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趙德三說道:“劉兄弟,現在辦什麼事情都要花錢,這是普遍現象,我們也不能鐵公雞一毛不拔,這卡里有一萬塊錢,劉兄弟先拿著,等事情辦完以後,我們還有重謝!”
趙德三急忙把銀行卡推辭過去,問道:“孫書記,你這是干什麼?有什麼事可以明說,只要是我趙德三能辦到的,我一定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