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三一聽是藍眉下樓來了,立刻不由得渾身微微哆嗦了一下,朝砸了咂舌,緩緩的轉過了身,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恭恭敬敬的呵呵說:“藍處長,你怎麼下樓來了?”
“等你把資料送上來,你倒是挺閒的啊?”藍眉看了一眼張慧,或許是因為覺得這個少婦搶了自己的男人,語氣中明顯有些吃醋的味道。
張慧也是個女人,看得出藍眉因為趙得三逗留在這和聊天而顯得有些生氣,便主動陪著笑臉揮了揮手向藍眉打招呼:“藍處長,你好啊。”
藍眉並不是不講理的女人,見張慧主動向自己打招呼,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淡淡笑了笑說:“張經理你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藍處長看你說的,我們這些搞房地產的還不得經常往你們建委跑嘛。”張慧能言會道地笑著說道。
藍眉笑了笑,白了一旁的趙得三一眼,對他神情嚴肅的說道:“還不把資料拿上去!”
趙得三唯唯諾諾的噢了一聲,頓時感覺自己在張慧面前太沒面子了,心說,奶奶滴,藍處長在別的女人面前就不能對我客氣一點嘛!
故作沉著的回頭朝張慧笑著揮了揮手說:“張總,我先上去了。”說著怯怯的看了一眼藍眉,就朝樓上走去了。
趙得三一路走一路在想,藍眉在看見自己和張慧聊天時的反應明顯好像有點不對勁,看上去好像有點吃醋的樣子,這樣一想,趙得三的心里就受用多了,畢竟這麼絕美迷人的成熟少婦能為自己吃醋,那還真是讓人有點受寵若驚。
站在藍眉的辦公室門口,等藍眉上來後趙得三趙得三將文件遞給她,藍眉看了他一眼,一邊打開門一邊明顯有些吃醋地說:“你進來!”
趙得三跟著她進了辦公室,藍眉走到辦公椅前坐下來後妖異的直視著他,語氣輕薄地問道:“小趙,你看上去和張經理倒是很熟的嘛?”
“是。”趙得三嘿嘿笑道,說完一看藍眉立刻驚訝的瞪大了晶瑩的眼眸,連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就立刻改口說:“不是不是,就是上次她來辦那個啥手續的時候不是藍處長你當時不在嘛,她找的我,認識而已,也不算熟。”
藍眉臉上驚詫的表情逐漸緩和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問道:“小趙,你覺得張經理長的怎麼樣?”
“藍處長,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得三突然被藍眉搞的有些迷糊起來,不知道她到底叫他來辦公室到底是想搞什麼,真是有點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對藍眉的問題作出明確的回答。
藍眉轉了轉眼眸,淺淺一笑,又像沒什麼事一樣說:“沒什麼,隨便問問,你不是眼光很獨到嘛,就問一下你覺得張經理長的怎麼樣?”
趙得三短暫的迷糊之後,立刻明白過來,藍眉不就是覺得剛才自己和張慧打得太親熱,想從自己嘴里套話嘛。
掌握了藍眉的心思後,趙得三就知道該怎麼說了,於是顯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口吐蓮花地說道:“站在男人的角度公平公正的說,長的挺好的,不過和藍處長你比起來可就有差別了。”說完覺得這句話還不夠帶勁,於是緊接著又補上一句:“再好看的女人在我趙得三眼里和藍處長比起來就是雲泥之別。”
藍眉知道自己的自身條件的確不差,但讓趙得三這麼說的就好像是天仙下凡一樣,還真是讓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神態微微有些嬌媚的白了他一眼,嬌斥道:“就知道你不說實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藍處長,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千真萬確,日月可鑒啊。”趙得三立即顯得有些焦急的表真誠,與此同時還舉起了右手一臉焦急的發起了誓:“藍處長你要不信,我可以發誓,我趙得三要是有半句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完後連自己都覺得太假了,心說“趙得三啊趙得三,你要是這樣發誓,早都不知道被雷劈死了幾萬遍了!”
“行了行了!用不著你在這給我表忠心。”藍眉見趙得三看上去一本正經很嚴肅的樣子,就連忙白了他一眼阻攔道。
“誰叫藍處長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呢。”趙得三明明見藍眉已經動搖了,還故意顯得很認真的看著她。
藍眉真是有些拗不過趙得三的“死纏爛打”,有點無可奈何地說:“行了,我信還不成嘛!”
趙得三這才得意的笑著將舉起來的手放了下來。
想到了張慧,藍眉就一本正經的問他:“張慧今天來單位干什麼?”
“說是辦一個什麼手續,需要鄭禿驢簽字,但是他不在。”趙得三一五一十的說道,這件事他沒必要騙藍眉。
藍眉哦了一聲,用異樣的口氣說道:“看來姓鄭的和這些商人的關系都搞得挺不錯啊,這麼快就給辦了。”
趙得三明白藍眉的意思,心照不宣的笑著說道:“藍處長,你算是說對了,那老禿驢和那些房地產老板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好,不過他現在沒在,張惠沒辦得了事。”
“那老狐狸從那些房地產老板那里拿了不少好處,這個單位誰不知道,只是沒人說罷了。”藍眉對鄭禿驢顯得很鄙視。
說起鄭禿驢和房地產老板之間的關系,趙得三可要比藍眉清楚得多,在他和鄭禿驢還沒產生過節前,那老家伙打著政治聯姻的主意,對趙得三無比器重,只要有什麼應酬,無論大小,總是喜歡帶上他,和張加印及林大發經常吃飯,也不落下趙得三。
他肯定明白那老禿驢從搞房地產的人手里弄到了不少好處。
但是這些禮尚往來的東西倒是一小部分,真正大的大頭趙得三覺得應該在那次馬德邦在三亞喝醉酒後說的鄭禿驢在哪家房地產公司有干股協議,這才是真正的大頭,要是能把這份協議弄到手,那可就等於是掌握了鄭禿驢的生死。
“藍處長,你還記得在三亞的時候馬德邦和鄭禿驢在包廂里吵架的事不?”趙得三問道。
趙得三的話題突然一換,讓藍眉頓時有點納悶,訥訥的點了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說:“怎麼突然說這個呢?”
“馬德邦那天說的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趙得三問道。
藍眉凝眉想了想,也不知道趙得三這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那天馬德邦喝多了說了不少鄭禿驢的壞話,她還真不知道趙得三說的是哪一句。
見藍眉沒想明白,趙得三就提醒說:“馬德邦說鄭禿驢和一家房地產公司簽了一個入股協議,不過鄭禿驢的是干股,每年都給分紅。”
藍眉一聽,這才想起來了,的確馬德邦那天喝多酒後曝出了這個內幕,不過具體的情況被一個處長給捂住了嘴沒有說出來。
“對,我記得,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藍眉點點頭,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趙得三。
趙得三走上前去趴在她的辦公桌前,將臉湊近她,詭笑著說:“藍處長,如果真有那份干股協議的話,恐怕鄭禿驢每年要從房地產公司分到不少錢,要是我們能把鄭禿驢的那份秘密協議弄到手,那就是他嚴重違反組織紀律的鐵證,一旦把它交到省紀委去,恐怕鄭禿驢被雙規雙開是小,少說也得判個十年二十年的吧?如果我們把這份協議弄到手,那不就等於掌握了鄭禿驢的生死,捏住了他的命根子了嘛。”趙得三將自己的想法向受盡鄭禿驢折磨的藍眉和盤托出了。
趙得三的想法倒是讓藍眉看到了一絲報復鄭禿驢的希望,她真的是對那個畜生恨之入骨,根本沒想到那個畜生身為一個堂堂正廳級干部,居然會對女下屬下春藥迷奸她,用那麼卑劣的手段滿足自己的淫欲,做出那麼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要不是因為她是個離異的女人,要不是為了生活,要不是考慮到在機關單位里起碼衣食無憂,生活有保障,可以說是鐵飯碗,她真的就會忍受不了鄭禿驢的羞辱而走人了。
但是從一開始就進入機關單位工作,一直干了這麼多年,也沒其他方面的特長或者機能,如果走出建委,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正是在對各方因素的綜合考慮下,藍眉才選擇忍氣吞聲繼續在建委工作,但並不代表對鄭禿驢的就很就此消失,她一直等著看鄭禿驢倒台的那一天,最近鄭茹的事上了網引起了軒然大波,已經讓藍眉逐漸看到了一絲希望,加之趙得三突然提出來的這個想法,令她突然覺得弄倒鄭禿驢並不是什麼難事。
想法是好想法,但實施起來卻是有些困難,“會不會是馬德邦信口胡說呢?”藍眉若有所思的問道,她也不知道那天在三亞馬德邦是喝多了胡說呢還是怎麼的。
趙得三不假思索的肯定道:“藍處長你忘了有句俗話叫酒後吐真言嗎?再說馬德邦和鄭禿驢之間早就互相看不順眼了,馬德邦要是不了解鄭禿驢的事情,怎麼敢胡說呢。”
“可是……可是就算姓鄭的有和房地產公司簽那份協議,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把它藏得多嚴實,肯定不會讓別人看到的。”藍眉說道,突然覺得想找到那份協議來對付鄭禿驢有些不太切合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