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三哦了一聲。隨後他搬來一只小板凳,坐在鄭潔身邊,說:“咱兩聊聊吧。”
聽到趙得三這麼說,鄭潔扭過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趙得三撓了撓頭,說:“你最近好嗎?”
鄭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唄,看你那樣?”
趙得三狡辯著說:“我有什麼話?”
鄭潔把手里的菜放下來,說:“你我還不了解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話要說的時候,就撓頭。”鄭潔對趙得三的表達形態早已經是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趙得三笑了笑,油腔滑調地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鄭潔也。”
鄭潔被他逗得一邊咯咯的笑,一邊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趙得三小聲問她:“那個,趙大跟你提離婚的事情了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想起了這個問題。
鄭潔明顯一愣,看著趙得三問:“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趙得三低著頭不說話,鄭潔接著問:“是趙大跟你說的?”
趙得三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見趙得三知道這事兒,鄭潔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提過,提了好幾次了呢,不過我都沒有答應。”
趙得三點了點頭,說:“我知道,趙大跟我也提說過好幾次了,讓我勸勸你,要不然我最近怎麼一直不去醫院看你們呢,就是因為每次見到他,他就提這件事兒,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鄭潔看著趙得三,認真地說道:“其實,我知道,趙大是為了我好,他想讓我再找個好歸宿,可是,小趙,你知道嗎?他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難受,總感覺自己虧欠他的。”
鄭潔說著說著,眼圈不知不覺就紅了,趙得三看著淚水在鄭潔的眼圈里打轉兒,心里也不由得難受極了,忙安慰著她說道:“你別難過,這不是都好好的嘛,你別胡思亂想。”
鄭潔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趙得三看著鄭潔的樣子,心想,看來鄭潔還不知道找達已經知道他們兩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他們兩多次的結合都是趙大的意思。
趙得三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鄭潔,想著鄭潔知道這些,心里會不會好受些。
趙得三看著鄭潔,嘆了口氣,說道:“鄭潔,其實……”他對她的稱呼在私下里已經變得沒有了距離感。
鄭潔抬起頭看著趙得三,不解地說:“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唄,跟我還見外嗎?”
趙得三說:“其實,我是很想有個家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鄭潔聽見趙得三這樣說,眼前不由一亮。
“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身處的環境,官場就是戰場,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不說,而且還會死的很慘的。我從一個小科員走到現在的正處級,很不容易,你也算是我的一個精神支柱,無形中幫了我很大的忙,我知道,你也想跟我組成一個家庭,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好嗎?”
鄭潔握著趙得三的手,笑著說:“小趙,以前我說過,身邊有你,我已經很幸福了,你心里有我,我也很滿足。其余的,我也不奢求,得三,你好好干你的事業吧,我支持你的,對了,昨天你那個同事,我看她好像很厲害呀。”
趙得三點了點頭,開玩笑地說道:“那是相當牛呀。”
鄭潔笑著說道:“你要多交一些有能力的朋友,知道嗎?”
趙得三明白鄭潔的意思,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她。
鄭潔低下頭繼續洗菜,臉上雖然掛著笑,心里卻很難受,她也想有個家,有一個屬於自己跟趙得三的家,可是她畢竟是趙大的媳婦,趙大現在臥病在床,她不能做負心女人,丟下他不管不顧。
鄭潔端著洗菜盆站了起來,看見她起來了,趙得三也跟著站了起來,想想還是不要在她家里吃飯了,這一喝酒,趙大話一多,肯定要說與鄭潔離婚的事情,而且之前他之所以能與鄭潔多次結合,完全是趙大想用這種僅能做到的方式來報答趙得三的恩情,萬一趙大說出了這些話,可想而知氣氛會多尷尬。
考慮到這些,趙得三對鄭潔說道:“我還是走吧,要不趙哥……”
鄭潔明白趙得三是擔心一會氣氛會尷尬,她咯咯咯的笑著,說道:“我李姐,你走吧,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
趙得三用一種難耐的眼神看了一眼鄭潔,隨即拔腿就往外走去。鄭潔看著趙得三的背影,心里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
趙得三的心里想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沿著胡同往出走的時候踢著路邊的樹葉。
胡同兩邊的梧桐樹上掛滿了枯黃的葉子,風輕輕一吹,不時就有葉子打著旋兒飄然落下來,這蕭瑟的秋景如同趙得三此時的心情一樣。
想著剛剛輕松了沒多久,一件一件的事情又接踵而至,看來是秋天來了,事兒也多了,真是那句老話說得好,多事之秋啊。
“呵呵呵……”在趙得三走出胡同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似乎對自己嘲諷的笑聲。
趙得三心情本來就有點復雜,帶著不耐煩的心情循聲看去,原來看見是樹底下有一位白頭和花白胡子的江湖術士,這位老者長的是鶴童顏,面色非常紅潤,腳底下擺著一張八卦圖,一看就是個算卦的。
趙得三有點好奇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我說大爺,你笑啥?笑我嗎?”
白老人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說道:“年輕人,最近鴻運當頭啊,不過看上去又有點印堂暗,應該是福禍相隨啊,呵呵”
一聽到這算卦老人對自己運勢的判斷,趙得三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的,來省委黨校,對他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不但認識了很多其他機關單位里的人,結交了不少的人脈資源,而且還認識了在省政府當秘書的楊柳大姐,可以說是鴻運當頭,不過那個奇怪的短信,加上鄭潔家里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很頭疼的事情,就像老人說的,他現在是福禍相隨。
這樣想著,趙得三覺得這個白老頭還真是有兩下子啊,於是,帶著好奇之心,他走近老者,白老人拿著手里的書放在地上,示意趙得三坐下來。
趙得三乖乖的坐了下來,好奇地問道:“大爺,是算命的吧?”
白老人哈哈大笑著,不置可否地說道:“只是比平常人多知道一點事情罷了,呵呵……”
趙得三坐下來,笑著說道:“那高人給我指點指點?看看我最近該怎麼處理面對的事情。”
老頭隨意的打量了他一眼,說道:“我看你步伐穩定,應該是練過氣功還是什麼武術吧?”
趙得三之前在學校的時候的確是練過幾年跆拳道,一聽不由得大驚,心想,可真是遇見了高人,但是還是故作鎮定面不改色的說道:“是的,我是練過一些東西,那大爺可知道我練得是什麼嗎?”趙得三想著考考這個江湖術士,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老者隨即哈哈大笑,好像是明白趙得三的心思一樣,說:“你這是在考我呀,那些個東西,博大精深,有上百種,你練得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是練過的,步伐矯健,氣色紅潤,應該是修身之類的。”
聽到老人的判斷,趙得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心里感嘆著今天真是遇見了高人了。
趙得三一臉崇拜的看著這個白老人,自肺腑的贊嘆了一句:“大爺,你真是高人呀。”
白老人倒是對趙得三的夸獎一點也不謙虛,他呵呵的笑了笑,點著頭說道:“小伙子也是很有眼力嘛。”
趙得三嘿嘿的笑了笑,坦白了說道:“其實大爺,我幾年前在大學的時候練過跆拳道,不過現在工作了,不練了,只是偶爾有空的時候會去健身房鍛煉一下身體。”
老頭笑了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想了一會兒,說道:“小伙子,既然我們能碰到,就是緣分,那我就多說幾句吧。”
趙得三聽著連連點頭。
白老人一邊綠著胡子,一邊接著說道:“我看小伙子你的面相是個很有官相之才的人,如果你是身在官場的話,就聽我多說兩句,如果你不是在官場里的話,那就當我老頭胡說八道吧。”
趙得三一聽這老頭這句話,心里更是吃了一驚,想,媽呀,這他媽的是活神仙啊,他一邊虛心的聽著,一邊連連點頭,示意讓老頭繼續往下說。
老人接著說道:“我看小伙子你雖然是面相很好,而且也是鴻運當頭,但是你眼神暗淡,眼圈暗,應該是元氣虧損吧?”說著話,老人停頓了下來,帶著慈祥的微笑看著趙得三。
一下子被這算卦老人說中了,趙得三自然是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算是承認了算卦老人的猜測。
老人溫溫的笑了笑,接著繼續道:“小伙子很有前途,命中屬金,有達官貴人之福,但同時又命犯桃花,在生活中會與很多女人有感情糾葛,但是,接觸太多的女人會對你的運氣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
趙得三沒想到自己玩女人還會對仕途造成什麼負面影響,急忙問道:“大爺,會有什麼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