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潔的話,趙得三的心頭簡直是滴血一樣難受,臉色也是復雜至極,沉默了好半天,還是沒有將趙大說的‘簽字離婚’的事情說出來刺激鄭潔,沉默了半天,終於幽幽說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剛才根據老神醫的指點,為你做了一次全面的治療,並不是故意要這麼擺布你的,你剛才排出的那些,呵呵,其實就是你身體里這兩年來淤積的毒素,現在全部排除體外,證明你已經完全好了!”
“真的?”鄭潔驚喜的叫了一聲,暫時忘記了心里的郁悶,連忙在自己時常感到隱隱疼痛的胸口部位揉了一陣,真的感覺不到半天不舒服了,這才確定趙得三說的是真話,激動的一下子投進了趙得三的懷里,兩人肌膚相貼,說不出來的親昵,低聲道:“是真的,小趙,你對我太好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呀……”
趙得三一本正經的看著這個堅強的女人,正色道:“嫂子,我幫助你這些,從來不是為了得到什麼,你說這些話,不是故意氣我嗎?你還不知道我對你是怎麼樣的心思嗎?只要你能夠過得開心,我就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出了我趙哥,我自認為沒有人比我更加在乎你了!”
小嫂子鼻子一酸,眼角開始模糊,趙得三的身體在她的眼里又一次無限的放大。
這個男人,從最初認識她開始,就一如既往的不求回報的對待她,從來沒有開口要求過什麼。
鄭潔十分清楚趙得三需要的是什麼東西,他是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可是她卻偏偏就不能滿足他這個心願。
“小趙,我知道的,我知道!嗚嗚嗚……”鄭潔又說不下去了,死死的咬著嘴角,淚眼汪汪的看著趙得三,已經是泣不成聲。
趙得三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頭那淡淡的傷痛,極力保持微笑道:“不要哭,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哭起來真難看,像個老巫婆!”
趙得三的俏皮話又一次逗得鄭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梨花帶雨的臉上泛著羞紅,說道:“你才是老巫婆,沒正經!”
趙得三見鄭潔被自己逗得情緒稍微好了一些,才微笑道:“開玩笑的!好了,咱們還是快點起來吧,你趙哥還在家里等著呢。”
聽到趙得三這麼說,鄭潔愣了一下,笑容一下子凍結在了那俊美的臉蛋上。
家庭成了她追求自由最大的負擔,可她偏偏又不忍心甩掉這個負擔,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說她和趙大還有一個女兒,每當看到趙大那無助的眼神和女兒那天真無邪的笑臉,鄭潔覺得即便生活再艱苦,她也應該堅持下去。
如果她真是那種心如蛇蠍冰冷無情的女人,恐怕趙得三也不會為她付出這麼多心血。
對於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面色紅潤的從房間里走出來的鄭潔,老中醫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只是對著趙得三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趙得三臉一紅,唯唯諾諾,不敢於老中醫對視。
“沒事就好了,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醫者行善救人,大多數是時候都是如此,要不然,老頭我也不會活了這麼久。嘿,劉大領導,你以為所有八十多歲的老頭都會像我老人家這麼精神嗎?”老中醫以一種詼諧幽默的口氣與趙得三說著,開導著他有點難以啟齒的心情。
老人的話通俗易通,鄭潔很容易就聽出來了,面對如此直白的老頭,她一下子臉上泛起了如火紅暈,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代那樣經不起別人開玩笑,簡直感覺害羞極了。
趙得三也是和她一樣,有點害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剛才在房間里做的事兒,老中醫自然是一清二楚,說什麼都是掩飾,干脆轉移話題,訥訥道:“我們還有點急事要去處理,我去叫小杜。”說著話,不敢去看老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急匆匆朝著休息室走去。
杜曉嬋見到了容光煥發的鄭潔,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
平常總覺得自己身材容貌氣質都還算上等的小美女,在現在的鄭潔面前,立即變得相形見絀了,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她是半斤,鄭潔是八兩。
在她看來,鄭潔身上那股成熟嫵媚的風情,絕不是她這個年紀可以比得上的,那是歲月和故事才能歷練出來的。
加之鄭潔此刻臉上那種如沐春光的嫣紅與慵懶神情,實在是一個絕色美女,令杜曉嬋感到一陣自慚形穢,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她那樣的氣質呢?
那種自慚形穢的心理讓杜曉嬋面對鄭潔的時候感到很不舒服,偏偏又不能直說,只得努力裝出一個微笑說道:“鄭姐姐,你終於好了,劉哥哥這些天為了你,可真是夜不能寐,都急死了。”
鄭潔只是看了杜曉嬋一眼,就根本感到了一種威脅,這個本來就不是很上心的女孩,那妒忌的眼神中好像對自己存在一種敵意,這是為什麼呢?
她下意識的瞄了趙得三一眼,這才轉向杜曉嬋,笑呵呵的說道:“小杜,你也太夸張了吧,小趙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呵呵。”
趙得三明白這兩個女中之間在暗暗較勁兒,見杜曉嬋還要說話,便連忙插口道:“有什麼話咱們路上再說吧,趙哥在家等了很久,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兩個女人同時白了趙得三一眼,低低哼了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連個招呼也不打。
趙得三背後出了些冷汗,尷尬的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語的老中醫,低聲道:“現在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你別介意……”
老中醫緩緩搖頭,怪笑道:“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她們又不是老頭我的女人。哈哈,劉主任,革命尚未成功,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好好努力吧。怎麼樣讓滿心嫉妒的女人和睦相處,可是一門連古代帝王都十分頭痛的學問呀,哈哈哈!”
趙得三哪里還敢接口啊,這樣的話題,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現在的他,連一個都沒有搞定,還是暫時不要去想這麼不現實的問題,匆匆跟老中醫打了個招呼,跟在她們身後,朝外面走去。
到了小院子後,鄭潔一時激動,忘記了趙得三還在身後,直接朝房間里飛奔而去,一下子就將趙得三和杜曉嬋拋在了身後,不一會兒,房子里依稀的傳來鄭潔一聲激動的呼叫:“老公!”
聽到這聲稱呼,趙得三心里一緊,一時間如同打翻了醋瓶子一樣極為不是滋味,自己這樣積極幫鄭潔治療心病,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幫趙大啊?
趙得三和杜曉嬋對望了一眼,同時苦笑一聲,這個鄭潔,這一次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吧?
趙得三還都沒有離開呢,怎麼就能做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喂,得三哥,她做的也太絕了吧?這樣你也能忍下去?”杜曉嬋早就看穿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白了趙得三一眼,故意拿話來氣他。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鄭潔這麼顧家的反應,杜曉嬋心里反而有些興奮,雖然感覺有點落井下石,但仍是止不住心里的高興勁兒,開心的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趙得三心里五味陳雜不是滋味,只能苦笑,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應該考慮到有這樣的結果,只要鄭潔一天不能割舍掉這個家,自己就只能泡在醋壇子里。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反而總是割舍不掉鄭潔,一天比一天愛她,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恐怕趙得三早都失去了興趣。
看到鄭潔和趙大互相間的關切,趙得三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說什麼,默默的與杜曉嬋坐在大廳里,聽著房間里鄭潔與趙大竊竊私語,氣氛十分不對勁兒。
趙得三心里雖然有些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宣泄出來,對於身邊杜曉嬋故意引開他注意力的話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一點狀態都沒有,讓杜曉嬋極為不舒服。
幸虧趙得三知道趙大跟鄭潔辦不成那事兒,要不然就更加難受了。
坐在大廳里等鄭潔和趙大夫妻間密談的時間里,趙得三還是盡量的找了一些關於徐民的話題和杜曉嬋聊著,可偏偏杜曉嬋在趙得三面前不願意提起徐民來,一開始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一下他的問題,最後就有點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對趙得三說道:“你老是問我干什麼啊?你和他稱兄道弟的關系那麼好,你直接找他不就行了嗎!”
看到杜曉嬋那個不耐煩的樣子,趙得三先是一愣,看到杜曉嬋斜眼看他的那個眼神,突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加之在老中醫那時杜曉嬋的反應,讓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小美女好像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
嘿!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她現在已經和徐民和平分手了,那自己豈不是有機可趁了?
這樣想著,趙得三故意顯得有點疑惑的問道:“小杜,你這是怎麼了?吃了火藥啊?好像我一說到徐所長,你就不高興了?”
“難道鄭姐姐在你面前說到趙大哥你心里就高興呀?”情急之下,杜曉嬋瞪了他一眼,舉了一個恰當的例子。
嬌叱的吼出了這句話,杜曉嬋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太直白了,臉上隨即一紅,忙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趙得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