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趙得三看著賈婉麗問道:“什麼正事?”
賈婉麗先掙脫了趙得三拽著她的那只手,然後說道:“鄭主任讓你把你做的規劃方案拿上去,他要和何副主任認真審閱一下,讓你來了就去辦公室找他!”
奶奶滴!
這狗日的好像對老子的一舉一動掌握的是一清二楚一樣……靠!
看來老子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那個老狐狸,讓他白白占有了鄭潔也就算了,在工作上難道還想為難老子?
想到這里,趙得三心里煩亂不堪,他等著眼睛衝著賈婉麗問道:“他怎麼會知道咱們把這項工作搞完了,現在就要過目呀?”
“你是昨晚沒睡好,還是腦袋進水了?難道連這點事兒都拌不開蒜?人家是主人,啥能不知道!”由於兩人畢竟有了肌膚之親,所以,賈婉麗說話很直接。
“不是我拌不拌蒜,我怕那老東西想給我想什麼壞念頭呀!”趙得三狡辯著說道。
“工作上的事情,你干的好了肯定對他也有好處啊,他能給你動什麼壞念頭啊,恐怕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吧!”賈婉麗不以為然的白了一眼趙得三說道。
“這……”趙得三被賈婉麗的話說得有點應接不暇,一急之下,就說道:“那個,那個老王八蛋不是想動壞念頭對付我,就是,就是想搶我的功勞!”
賈婉麗看了一眼有點氣急敗壞的趙得三,臉色微微一沉,但又馬上恢復了平靜,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好了,你先把東西拿上去,看領導怎麼說吧,是你的功勞,他搶也搶不去的!”
趙得三看了一眼賈婉麗,二話沒說,就拿上自己的工作成就,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徑直來到了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習慣性的收住了臉上的惡狠狠的表情,堆上了笑容,然後敲了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了鄭禿驢的聲音:“進來。”
得到允許,趙得三就推門進去了,一進門,一邊低三下四陪著笑臉說道:“主任,你找我啊?”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掃視了一眼沙發,見何麗萍並沒有在,趙得三才感覺沒有那麼尷尬了,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顯示出一副卑躬屈膝的窩囊樣子來。
鄭禿驢將身子朝椅子上一靠,彈了彈指縫中那根燃燒了半截的香煙的煙灰,說道:“你最近忙著該規劃方案的改的咋樣了?我准備看看你都改了哪些方面。”說著,朝趙得三手里拿著的文件看去了。
奶奶滴,明知故問!
趙得三暗自罵道,知道這老家伙既然能讓他拿文件上來,肯定是掌握著他的動態,還裝什麼裝呢!
於是,只能陪著笑‘呵呵’著走上前去,一邊將自己修改好的規劃稿交上去一邊訕笑著說道:“主任,不瞞您說,您要看的還真是時候,我剛早上才審閱了一遍,請您過目,要是有什麼不適合的地方,還望主任指出來,不吝賜教呀!”
“我先看看,先看看小趙你對舊方案都做了哪些修改,看看再說。”鄭禿驢並沒有表態,只是呵呵的笑著,伸手接過了規劃稿,一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一邊問道:“小趙,最近除了忙這件事,其他方面的工作掌握的怎麼樣啊?”
“還……還行。”趙得三勉強的回答,說他是個副處長吧,但現在滻灞開發區才正式批下來沒多久,很多建設工程才立項審批,實際工作倒並不是很緊張,只是偶爾簽個字,披個問方案什麼的,忙倒是一點也不忙。
鄭禿驢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趙得三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才修改出來的規劃稿,然後點著頭,偶爾問一兩句規劃方案中他的思路,中間,瞥了趙得三一眼,又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小趙,你和趙大的關系挺不錯的,趙大的老婆從單位回去以後最近在忙啥呢?她的近況怎麼樣啊?”
我操你大爺的!
鄭潔的情況怎麼樣,你這個老東西剛上了沒兩天,怎麼會不清楚呢!
趙得三雖然心里這樣暗自罵道,但還是陪著笑臉,‘呵呵’的說道:“自從她離開單位後,我也就沒再聯系了,具體情況或許還真沒有主任您清楚呢!”趙得三這句話說的是一語雙關,一層意思是想在鄭禿驢面前撇清他和鄭潔的關系,另一層意思暗諷鄭禿驢對鄭潔有那種意思。
鄭禿驢這個老家伙是極為狡猾,很自然的就從趙得三的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抬起眼皮瞅了趙得三一眼,呵呵的笑道:“聽小趙你的意思好像是我比你還清楚鄭潔的情況不是?”
趙得三見鄭禿驢因為他的一語雙關而顯得有點動怒了,於是連忙陪著笑臉說道:“主任您肯定是要比我清楚的嗎,再怎麼說您也是咱們省建委的領導,肯定是顧全大局,了解著各方面的情況嘛。”趙得三連忙順著這句話,補充了後面半句,話鋒一轉,給鄭禿驢戴了一頂帽子,鋪下了極為合適的台階。
“雖然鄭潔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省建委的人啊,不過當初的確是看在你反應的情況,為了照顧一下困難職工,班子研究決定了讓鄭潔來工作,不過經過這不到一個月的試用,鄭潔還是能力欠佳啊,不適合省建委的工作,雖然現在她不在咱們建委了,但是作為領導,我還是挺關注鄭潔家里情況的。”鄭禿驢也深知趙得三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真正拌嘴,他還真是有點畏懼這小子,所以也就順著趙得三這個極為合適的台階下了。
“是,領導您這麼做也是應該的,這正體現了您的深明大義,廣恩厚德嘛。”趙得三訕笑著拍了一個極為合適的馬屁。
鄭禿驢‘呵呵’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小趙,你現在也算是個領導了,以後沒事的話也要多關心一下鄭潔家里的情況呀。”
‘奶奶滴,這老東西這句話是啥意思呀?’鄭禿驢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前不後的話,讓趙得三一時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愣了愣,然後‘呵呵’的陪著笑臉點著頭說道:“對,對,領導你說的是。”雖然這樣答應著,但是腦袋里還是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同時在想,是不是這狐狸知道自己和鄭潔之間有那種關系了?
原來趙得三和鄭潔之間的親密關系一直在夏劍的密切關注之下,自從趙得三費盡心機將鄭潔的工作落實之後,雖然兩人極力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是平時吃飯什麼的,一旦見面,眉目之間那種異樣還是沒能逃過夏劍的眼睛。
最為要命的是有一次夏劍在下班之後,故意磨磨蹭蹭的說要加班,一直等到了鄭潔走下樓去之後,才尾隨而下,接著就發現了自己猜測的事情應該屬實,因為他偷偷跟蹤了鄭潔一路,最後竟然跟蹤到了一家賓館門口,而且當鄭潔到了樓下之後,掏出電話來打了一個電話,從通話中,夏劍得知鄭潔要見的人是趙得三。
鄭潔這樣這種美艷少婦能和一個老公之外的男人在賓館里見面,兩人之間是什麼關系,自然不言而喻,更何況夏劍知道趙大現在幾乎殘廢了,那種事情肯定是辦不了了,就算能辦,肯定也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沒有主動權,對於一個生理需求正常的三十歲的成熟少婦,卻沒有一個完美和諧的夫妻生活,在外與一個老公之外的男人在酒店里見面,能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
這還用說嗎?
一直因為趙得三坐上了副處長位置而對他耿耿於懷,卻無法與趙得三正面交鋒的夏劍,雖然趙得三已經正式上任將近兩個月副處長,但夏劍心里的怨氣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削減,反而一直是尋找時機想打一個翻身仗,更確切的來說是想發泄一下心里的怨氣和不滿。
在發現了趙得三和鄭潔之間存在那種非常關系的秘密之後,這卑鄙小人就在一天下午下班前,鬼鬼祟祟的來到三樓的樓梯口,賊眉鼠眼的盯著走廊一頭鄭禿驢的辦公室,等著他下班走到這里後攬住他,向他匯報這個秘密。
幾分鍾後,鄭禿驢夾著公文包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走到了樓梯口,正邁出了一只腳的時候,突然耳朵里傳來了一聲“鄭主任。”由於老家伙沒有防備,突然被人這麼幽幽的喊了一聲,冷不丁就被嚇到了,由於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於是整個人就打了一個趔趄,朝著樓梯撲下去。
說時遲,這是塊,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夏劍看大事不妙,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將鄭禿驢穩穩的扶住了。
要是從樓梯上滾下去,估計鄭禿驢這大胖子非得摔個頭破血流鼻青臉腫不可,嚇出一身冷汗的大胖子被夏劍扶著穩住以後,驚魂未定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扭頭一看扶著自己的人是夏劍,對他的態度頓時就顯得極為熱情,‘呵呵’的說道:“小夏,多虧你了啊,要不然我從這摔下去得摔得不輕啊。”
由於這個危險是因為自己喊了一聲鄭禿驢造成的,所以夏劍雖然是嘿嘿的笑了,但笑的有點尷尬。
“小夏站在這干什麼呢?”恢復正常後的鄭禿驢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瞞主任您說,我在等您。”夏劍低三下四的說道。
鄭禿驢瞪大了眼睛,有點驚訝的看著他問道:“等我?這都下班了,等我有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