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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1796章 竭盡所能

燃情仕途 九霄鴻鵠 3493 2024-03-05 19:58

  所以,在趙德三看來,為了方琪能更早的轉入西京市局正式編制行列,自己還必須得竭盡所能的幫助邱啟明了。

  這樣琢磨了著,趙德三笑了笑,主動表態說道:“邱老哥,你的事情我會盡快給我表姐說說的。”

  見趙德三主動表態了,邱啟明心里一陣熱乎,臉上掛滿了狂喜的表情,立即端起一杯啤酒,笑盈盈地舉上來,說道:“來,老弟,老哥我敬你一杯。”

  趙德三端起酒杯迎上去,‘呵呵’笑道:“來,邱老哥。”

  兩人喝完這杯啤酒後,邱啟明衝趙德三擠眉弄眼的鬼笑著說道:“老弟,等老哥的事情定下來後啊,老哥全力撮合你和小方的事,咋樣?”

  趙德三眯著眼睛笑道:“老哥,你盡瞎扯,你撮合我們干啥,小方可是人家賀部長的人啊,你這不是讓我跟賀部長過不去嘛。”

  邱啟明一臉猥瑣的笑著說道:“人家賀部長的女人多了去了,哪有時間管那麼多呢……”

  趙德三顯得很好奇的看著邱啟明,壞笑著問道:“除了小方,還有誰呢?”

  邱秋明警惕的朝四處環顧了一番,然後鬼笑著說道:“你不知道吧,老哥給你說,還有你們區一把手,吳區長呢。”

  “真的啊?”趙德三佯裝一臉驚訝的問道。

  邱啟明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天賀部長的母親過壽,你不是也去了嗎?你是沒注意看,賀部長和你們吳區長他們坐一桌,賀部長在酒桌上喝的有點多,你猜我看見什麼了?我看見賀部長把手伸到了你們吳區長的大腿上摸呢……”

  “賀部長喝多了而已,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的啊。”趙德三在邱啟明面前極力為吳姐說話。

  邱啟明鬼笑著搖搖頭說道:“肯定是不喝多了才那樣,你們吳區長根本就沒有反應,這還不能說明賀部長和你們吳區長之間有那個關系嘛。”說著話,邱啟明一臉猥瑣的笑看著趙德三。

  趙德三不想就這個事和邱啟明繼續延伸下去了,於是顯得有些忌諱地說道:“行了,老哥,咱們還是不要談論領導的事了,除非咱們是不想干了。”

  邱啟明連忙笑嘻嘻地說道:“對,對,不談領導的事了,不談了。”頓了頓,邱啟明將話題又拉回到自己的事情上來,訕笑著衝趙德三問道:“對了,小趙,你說我是不是該給蘇部長表示一下呢?”

  聽到邱啟明這麼說,趙德三知道蘇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收別人的東西,但是這次他是牽线人,如果邱啟明不表示一下也不合適,微微凝著眉頭想了想,趙德三便饒有興致的衝邱啟明問道:“邱老哥,那你想怎麼表示啊?”

  邱啟明笑眯眯的說道:“醫術講究對陣下藥,表示肯定要投其所好,不知道蘇部長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果然是老江湖,從邱啟明這句很有哲理性的話趙德三就聽得出他果然老道,一看就知道為了自己升副局的事情已經費了不少心思了。

  在官場這幾年的經歷,趙德三已經總結出了兩個官場之中人際交往必須掌握的既能,第一,就是喝酒,在官場,喝酒是一門學問,很多事情,只要能喝酒、會喝酒,就會在酒桌上解決掉;第二,就是送禮,送禮是從古至今,官場上一項官員之間來往最為頻繁的活動。

  送禮,是古代官場的一項重要內容,它可以拉近和官員之間的感情,可以方便政務的辦理。

  可是擺在很多人面前的難題是:禮,怎麼送?

  送好了,固然可以皆大歡喜,辦好事情,送的不好,不僅會無功而返,甚至可能截然相反、害人害己。

  怎麼送才能既安全,又有效呢?

  因此,很多人拿著禮金、禮品,就是不知道如何送到官員手上。

  在古代官場,送禮是一門藝術。既然是藝術,就不能像科學那樣,用概念、公式,分條縷說清楚,其中有很多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的內容。

  首先,直接把錢和禮物送給官員,是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但效果也難以預測。

  給官員直接送錢送東西,往嚴格了說,就是犯罪現場:送禮的人行賄,收禮的人受賄,而且人贓並獲。

  因此,最直接送禮的方式危險性太高,既不安全,效果也沒有保障。

  對官員來說,最現實的選擇就是義正言辭的拒絕,把送禮者痛罵一通:“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快拿走,我出淤泥而不染!”幽默一點的,可以說:“請你把禮金送到政府去。”結果,送禮者就成了官員彰顯自身清廉的汙點證人,一場送禮行為變成了拒腐案例。

  明朝有個笑話,說知縣大人過生日。

  知縣屬鼠,有個小官傾家蕩產,鑄造了一個黃金小金鼠送給知縣大人。

  知縣欣然笑納,然後提醒說道:“拙荊下個月生日,她是屬牛。”送禮者如果遇到了這樣的極品官員,估計要崩潰了。

  所以,官場送禮不是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能這麼直接。

  好在官員們多少有些愛好,喜歡附庸風雅,投其所好地送禮,因為隱蔽所以安全,往往還能更好的起到增進感情的作用。

  晚清權傾一時的慶親王王奕恇、載振父子貪墨出名。

  苦於反腐制度森嚴,輿論監督踴躍,送禮者不敢過分,而王奕恇父子也不便直接斂財。

  於是,載振就想到了開辦高級會所的想法。

  當時‘雀戲(麻將)’在京津一代很流行,王奕恇、在振父子就先後在天津、北京組下院子,裝飾一番後,作為‘會客’場所。

  來者後,賓主自然要娛樂一下,圍坐在一起搓麻將。

  載振的麻將籌碼很高,三千兩一局。

  來者求官者居多,進出一次輸個幾千上萬兩很正常。

  王奕恇父子根據賓客輸錢多少,決定賣官弻爵的高低。

  輿論稱之為‘慶記公司’。

  到後來,生意太興隆了,載振都沒法每回都出來應酬賓客,有賓客們自己玩,載振抽錢,好在賓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輸錢就心滿意足,這禮也算是送成了。

  書畫古玩是古代官員的另一項愛好,很多官員都喜歡搜集古玩字畫,涌現出了一批金石專家、書畫鑒賞家。

  晚清封疆大使端方就是一位金石專家,還出過研究金石古董的專著《匋齋吉金錄》、《匋齋吉金續錄》等等,堪稱“著作等身”。

  他在晚清的聲譽還不錯,有廉潔之名。

  別人直接給他送禮,他都大義凌然的要求把禮金、禮品送到公堂上去、以表示自己很清廉。

  但是,端方喜歡研究書畫古玩,遇到有人送來求他‘鑒賞’的,他無不熱心的與之切磋鑒賞需要時間,這些寶貝就留在端方的家里由他慢慢賞析去了。

  端方這樣的‘書畫古玩控’在晚清還不少。

  因為收的珍寶太多了,背景的琉璃廠一條街上,有不少古玩店鋪的幕後老板就是端方一類的高官顯貴——台前老板不是他們的親屬,就是他們的奴才、親信。

  ‘文雅’的高官們把家里的古玩書畫擺在琉璃廠去賣,為了提高業績,他們常常會不經意地向求他們辦事的人‘透露’,某個古玩或者某副書畫如何如何的好。

  有時候,他們就干脆高調刻意的抬高某個作者的作品。

  有心求他們辦事的那些人就自然去市面上尋找相關的書畫古玩,結果發現就在該人開設的店鋪中。

  於是,如果看到了某件古玩周而復始的進出某位高官的府邸,也是可以理解的。

  送書畫古玩,看似成本很高,實則不然。

  雖然古代官員中讀書人的比例很高,但真正精通文史、懂得古玩書畫的人很少,大多數是附庸風雅而已。

  這就更不用說那些通過亂七八糟途徑邁進仕途的高官顯貴們了。

  端方其實也是附庸風雅,在他死後,人們在他的藏品中發現了許多贗品以及很多並不出眾的收藏品。

  據說,端方對古玩字畫的判斷完全仰仗手下那些同樣不是很明白的幕僚,評判的標准是一靠送禮者的吹噓,而是看書畫作者的名氣。

  不用說,端方那本金石學專著,也很可能是代筆之作。

  只要端方一類的官員認為禮品有價值,送禮者的目的就達到了。

  送禮者完全可以尋找贗品或者次品去濫竽充數,因此降低了送禮的成本。

  不論是投其所好,還是送書畫古玩,都有一個送字,不能完全消除利益輸送的痕跡,他們都不像是勞動所得來的合法正派。

  那麼,如何才能和官員搭建起勞動關系呢?

  最常見的做法是請官員題字、寫文章,然後給官員一筆不菲的潤筆。

  潤筆收入,是明清官員重要的收入來源。

  明朝中後期,社會上逐漸形成向官員購買墨寶和文章的風氣,百姓向官員、下級官員向上級官員有事沒事的就來求文、求字。

  官員們盛情難卻勉為其難的應承下來,寫完後再半推半就的接受不菲的潤筆。

  後來,官員不問求文者的人品,事由,只關心潤筆的多少。

  到最後演變成了官員題字、文章非出錢不可,沒有免費的了。

  到清朝,這股風氣越來越盛,潤筆費用越來越高,成為官場半合法的收入,占了部分官員收入的大頭,到現在官場,仍舊有一些官員喜歡出版一些所謂的專著,從中賺取一筆合法酬勞。

  據說,張之洞但仍湖廣總督的時候,一次因為興建近代事業缺錢,就打起了潤筆的主意。

  有個富豪的父親生前名聲極差,為了粉飾父親的生平,更為了漂白父親的惡性,他就迫切想讓張之洞出面為父親寫個墓志銘。

  有個最高父母官的肯定,誰還敢說父親的壞話?

  張之洞還真就寫了。

  他科舉高中,翰林出身,寫歌功頌德的文章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潤筆的費用也不低。

  一字千金,張之洞按照一個字一千兩的價格向富豪狠狠敲了一筆,不過張之洞好的一面是把這筆費用用在了近代事業上,沒有裝進自己的腰包里,不好的一面是完全不問對象,不顧事實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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