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得三……”藍眉哭著叫了兩聲,門被狠狠的摔上,空氣里只回蕩著“得三”的聲音。
藍眉的苦衷又不方便講出來,本來被鄭禿驢盡情的享用了十多天,已經是身心具憊,委屈極了,再被自己愛的男人用這種低三下四的語言羞辱了一番,心似乎要被撕開了一樣,痛苦的撕心裂肺。
鄭禿驢以往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種草莓”的習慣,為什麼會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突然要不顧藍眉的死命反抗而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嘬一顆紅紅的草莓呢?
鄭禿驢這樣做自然是別有用心。
以為這老只狡猾的老狐狸知道藍眉和趙得三之間是什麼關系,免不了要親密接觸,他就是要讓趙得三知道,藍眉這次和他一起去外市出差,過的有多麼滋潤,他替他行使了男人的權力。
要讓趙得三對藍眉產生誤解,而這個無解因為自己手里頭有把柄,藍眉又無法解釋,讓他們分開,讓趙得三從藍眉身邊滾蛋,自己要獨自一人享用這個人間的絕色尤物。
鄭禿驢的目的達到了,出差歸來的第一天上午就朝規劃處勤快了來了兩次,看見趙得三反常的反應,鄭禿驢就知道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進行著。
這個目的達到以後,接下來鄭禿驢要做的就是開始收網,准備撈馬德邦這條大魚了。
從規劃處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財務處,將馬德邦采購辦公用品和空調的各種票據全部要過來,回到辦公室里仔細的核對了一遍,面對將近上千萬的采購票據,鄭禿驢一方面驚訝馬德邦的胃口之大,一方面又為馬德邦這麼做而感到高興。
馬德邦吃的回扣越多,犯的錯誤就越嚴重,他就越有辦法將他踢出省建委。
看過票據之後,鄭禿驢照著采購票據上的供貨單位,花了多半天的時間一個一個聯系了這些采購單位的銷售人員,偽裝成一個普通客戶,讓他們各自做出了一份具體的報價書。
准備好了這些東西,鄭禿驢回到單位,拿著馬德邦的采購票據和自己收集的采購報價,直接氣勢洶洶的去找馬德邦,門推開時馬德邦並不在辦公室,鄭禿驢邊走過去坐在馬德邦的老板椅上,翹起二郎腿,點了支煙吸著等他“自投羅網”。
不明真相的馬德邦還不知道鄭禿驢今天已經出差歸來,這幾天完成了這一大筆采購後,和預想的一想,從采購單位吃了將近一百萬的回購,又從虛假價差中或許了幾十萬的好處,一下子撈到了一百多萬的好處。
這兩天馬德邦也沒什麼心思上班,天天懷揣著大筆的鈔票去外面魚肉生活尋歡作樂。
在鄭禿驢等他的時候,他正在碧海藍天洗浴中心的水床上和兩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小姐玩著一龍戲二鳳的刺激游戲。
鄭禿驢抽了一支煙的功夫還沒等到他回來,便拿起手機給他打去了電話。
抱著小姐的屁股盡情馳騁的馬德邦聽見手機響,才停下攻勢,讓小姐幫自己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鄭主任”的名字,對兩個小姐噓了一聲示意不要出聲,然後接通了電話,笑呵呵地說道:“喂,鄭主任啊,怎麼啦?”
鄭禿驢也是不動聲色的呵呵笑道:“老馬,我今天出差回來了,我看辦公室里的空調還沒換呀,你不是采購好了嗎?”
“噢,空調都在舊樓的倉庫里放著,還沒來得及更換。”馬德邦訕笑著解釋道。
鄭禿驢噢了一聲,然後說道:“老馬,你回來一下,我這還有點其他事想和你說說。”
馬德邦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回去。”
掛完電話後,馬德邦繼續在服務小姐身上馳騁了一會,實在釋放不出來,便穿上衣服匆匆的離開了洗浴中心,驅車朝單位而去。
二十分鍾左右後,馬德邦到了建委,停下車,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夾著皮包走進了辦公樓里。
來到三樓,直接推開鄭禿驢辦公室門,見他不在,便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說:“讓我回來,回來人又找不見,搞什麼呢。”來到隔壁自己辦公室門前,推開門一進去,就見鄭禿驢正翹著二郎腿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馬德邦的臉上剛堆滿訕笑,正要說話,只見鄭禿驢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不等馬德邦反應,鄭禿驢就顏正色厲的厲聲道:“馬德邦,你好大的膽子!”
馬德邦一時被鄭禿驢這突然勃發的氣勢給震懾住了,站在原地更是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微微皺著眉頭,一臉霧水的看著他,心道,這個老狐狸又在唱哪一出戲?
“鄭主任,出……出什麼事了?”馬德邦被鄭禿驢勃然的氣勢震懾的支支吾吾問道。
鄭禿驢把自己收集來的“證據”朝桌子上一摔,厲聲道:“馬德邦,我出差才十來天,你就想搞什麼飛機?那麼點東西你采購花了將近一千萬?你看看你采購的價格比市場價高了多少?一只硬盤五千塊錢能買一台電腦了!”
馬德邦頓時覺得鄭禿驢這是有意而為之,便支支吾吾據理狡辯道:“鄭主任,這……這些都是我給您匯報過的啊,再說……再說政府采購本來就……就比市場價高不少……您也知道。”
馬德邦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不依不饒,板著臉,色正言厲道:“我在出差,對具體情況根本不知道!你只是大概說了一下,誰知道你一下子把今年的預算都給花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的比較了一下,我恐怕馬副主任你從采購中吃了不少回扣,拿了不少好處吧?”
馬德邦從鄭禿驢的話里聽出來的意思好像是他不滿意自己一個人私吞這些好處,這簡單啊,大不了是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給他點好處就行了,於是馬德邦放松了警惕,走上前來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鄭主任,只要您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我們可以五五分成。”說完見鄭禿驢板著臉不為所動的瞪著他,就連忙退讓了一步說道:“四六分成也可以,鄭主任您劉,我四,您看可以的話我這就給您把錢轉到賬上去!”
說完後,馬德邦等鄭禿驢表態,可是他哪里知道鄭禿驢這次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這樣做,根本不是衝著區區幾十萬塊錢去的,而是把把馬德邦這條大魚收進網里,活活折磨死他。
鄭禿驢點上一支煙,義正言辭地說道:“馬副主任,你還敢用錢來收買我?你這種吃回扣收受好處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一個國家干部應該遵守的組織紀律。而且你這次吞掉的錢不少,金額巨大,足以嚴重的將你開除黨籍就地免職!”
馬德邦整個人頓時懵了,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嗖嗖直往下流。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在被鄭禿驢干掉之前弄一筆錢,沒想到卻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看見馬德邦已經嚇得一臉煞白渾身哆嗦的樣子,鄭禿驢心里有一種大快人心的快感。
善於玩弄權術的人懂得運用各種手段來除掉死敵。
鄭禿驢最為拿手的一招便是軟硬兼施,這時候又緩和了一些語氣,仰著臉直視著他問道:“老馬,你也知道上面對這種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為打擊力度很大,你說吧,你覺得該怎麼辦?”
馬德邦從極度的恐慌中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唯唯諾諾說道:“鄭主任,我……我把私吞的錢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來,您……您這次就放過我一馬吧,我絕對知恩圖報,一定好好的輔佐您。”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佯裝若有所思的說道:“老馬,看在你是單位的高層領導,說老同志,對建委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我也不想把你舉報上去,讓我考慮一下。采購的物品暫時就放在舊樓的倉庫里不要動。”鄭禿驢之所以突然松了口不再步步緊逼,這才是一步狠棋,名曰,一張一弛。
畢竟如果一直咬馬德邦不松口,直接將他逼的走投無路,說不定他會亂來,事情一鬧大,傳到上面去,單位采購程序上本來是要公開招標,由他親自審核批准後才可以具體實施,但這次由於他出差,省去了中間很多環節,而且都是自己就坡下驢放權讓馬德邦一手負責的。
如果上面查下來,這麼大數額的采購程序不合法,那就是自己的失職,到時候免不了受到追究。
鄭禿驢所以這麼突然松口,就是讓馬德邦覺得自己還有路可退,也不至於把事情直接捅出去。
讓馬德邦從精神上放松了警惕,鄭禿驢經過一夜的“考慮”,第二天上午將馬德邦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佯裝一臉為難的說道:“老馬,我昨天晚上仔細琢磨了一個晚上,從單位的大局和你個人綜合著想,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主動辭職,至於你吃掉的那些錢,單位就不追究,我替你壓下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第二,申請調離省建委,你人一走,這些成年舊賬上面也不會有人查。這兩條路你自己看著選一條吧。”
馬德邦聽後整個人就懵了,根本沒想到就是吃了一百多萬,怎麼就突然好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他漸漸明白過來,這是鄭禿驢設好的一個圈套讓自己往里面跳,可是挖坑的人偏偏是自己,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挖坑活埋自己。
“鄭主任,沒有別的路了嗎?”馬德邦渾身顫栗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