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晨澤走出“天堂口”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比來的時候更加混亂了。
文巧雲、楚天秋、許流年。
原本從未出現在她記憶中的三個人現在已經完全占據了她的大腦。
在分開時,許流年詳細的跟章晨澤描述了“文巧雲”的外觀,此時不必說是齊夏,就連章晨澤自己都認為文巧雲依然活躍在“終焉之地”。
“我肯定是瘋了……” 章晨澤站在空曠的“天堂口”門外望著天空悵然若失,“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一旁的老呂和童姨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眼前的姑娘進出之後判若兩人,可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此時,半空中飛過了一件詭異的黑色西裝。
這件女士西裝不斷閃動著衣袖和衣擺,在三個人面前抖動了一下,然後再一次的飛向遠方。
章晨澤慢慢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回過頭來看向兩個中年人:“大哥、大姐,你們覺得咱們瘋了嗎?”
“啥瘋了?” 老呂撓了撓頭,指著剛才西裝飛走的方向說道,“傻姑娘,這里到處都是這種看不明白的東西,你可不要受影響啊。”
“是的,孩子。” 童姨也點點頭,“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逼瘋我們才存在的,但你一定要保持自我,阿拉、聖主、菩薩和佛祖會一同保佑你,我們都會沒事的,阿門。”
章晨澤伸手慢慢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聽了這兩人的安慰,她並沒有感覺自己的情況有所好轉,反而覺得自己更累了,身而為人……要瘋掉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她搖了搖頭,朝著街道的遠處走去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馬上將許流年的計策告知給雲瑤等人,畢竟自己對“終焉之地”的了解過少,能有幾個人出出主意也是極好的。
““女媧”……” 章晨澤眯起眼睛想了想許流年曾經說出來的話,感覺還是很難理解。
……
陳俊南和宋七幾人站在一個四面都是門的房間里,面帶尷尬的看著眼前這個異常強壯的兔子。
而地兔也在此時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頂,臉上的尷尬不比陳俊南等人少。
“小爺我真是服了……” 陳俊南嘆了口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啊?在這兒干啥呢啊?”
“我……” 地兔愣了愣,“我在找這個游戲的“起點”啊。”
“你找啊!” 陳俊南瞬間提高了嗓門,““起點”呢?你告訴我“起點”呢?咱都在這些房間里逛了半天了啊!”
“呃……” 地兔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安撫了一下幾人,“大家稍安勿躁,我剛才轉了幾個彎……現在已經有點迷路了。”
陳俊南和宋七身後,一個穿著怪異、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正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
只見此人留著一個整齊的鍋蓋頭,腦後扎著一個又細又短的辮子,身上穿著一件老式的青黑色長衫,又非常怪異的在長衫外面套了一個皮質馬甲。
他的一雙眼睛非常沒有精神,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啊……” 鍋蓋頭小孩張了張嘴,“我要睡著了。”
“別著急,老十。” 宋七回頭擺了擺手,“看來這兔子也是個新手,居然會在自己的游戲場地里迷路。”
被稱作老十的小孩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門,說道:“七哥,先前不是說過這里每一排四個房間,總共有四列嗎?意思是我們只要朝著一個方向連開三扇門就可以找到邊緣了,是我理解的有什麼問題嗎?”
地兔聽後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孩,說道:“就……我也想啊,只不過我為了讓場地看起來更加復雜,提前鎖住了一大半的門,現在不能走直线啊。”
老十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敲了敲門,看著地兔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你傻子吧?”
陳俊南聽到“傻子”兩個字不禁對眼前的小孩好感大增:“小爺早想開罵了!你小子不錯啊!”
“你也很傻。” 鍋蓋頭小孩搖了搖頭,“不問清楚規則就帶我們進來,出事了怎麼辦?”
“嗨。” 陳俊南微笑一下,走過來摟住了小男孩的肩膀,“小爺有你們五個人助力,再差能差到哪兒去?況且小爺的車每次到了山前必定有路……沒路我也給他撞出一條來。”
“好好好。” 鍋蓋頭小男孩愛搭不理的點了點頭,“那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興奮一點啊!!” 陳俊南感覺這小孩實在是太沒精神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自己就困得要命,“嗨起來啊爺們兒!你怎麼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啊……別管我了……” 小孩搖搖頭,“我現在好困……”
看到這小孩始終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陳俊南只能站起身走到宋七身邊戳了戳他:“啥情況啊,小宋,這孩子是?”
““不滅”姜十。” 宋七說道,“老十是我們“貓”戰斗組的主力,當年能夠多次擊殺“缽蘭街阿勁”,他功不可沒。”
“啊?” 這句話可讓陳俊南恍了一下神,“你說誰?這個小孩能夠殺死老喬?”
“說來話長了。” 宋七無奈地搖搖頭,“這場游戲之中你應該能見到我們各人的能力,相信你也會對“貓”大為改觀的。”
“倒是談不上什麼“改觀”。” 陳俊南說道,“我相信小錢豆創立的組織一定不會太差,畢竟我對他很了解。”
“啊啊……” 姜十在一旁打了個哈欠,用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看了看宋七,“七哥……要不你們先找……我先睡會?”
“別啊!” 眾人身後一個絡腮胡子大漢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十哥,你這一睡我們可叫不起來你啊……”
“是啊十哥!” 又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人也上前扶住了姜十的雙臂,“你得振作起來啊!要是一會兒真出了什麼事,你要是睡著了可怎麼辦啊?”
“啊啊……” 姜十聽後擦了擦眼淚,只能敷衍地點了點頭。
陳俊南在旁邊感覺這一幕稍微有點詭異,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追著一個小孩一直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