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燈影弦歌
鐵門的哐當聲從坑頂傳來,接著是蹄子踏過石板的吧嗒聲。
“又過了一天……嗎?”她在心里迷糊地低語著,從灰塵里撐起身子,仰起臉來,眼前,黑暗依然如墨。
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睡著過沒有,腦袋依然疼得厲害,眼皮也和石頭一樣沉。
強烈的倦意讓她幾乎無法集中意識,那種昏沉感就像高燒,或是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溺水者。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夢魘里,只有兩樣東西她依然感受得真切而強烈。
一樣是疼痛。
那些牙齒不住地嚙咬著乳頭,帶著倒刺的舌頭一遍又一遍從敏感的乳尖上刮過,磨破了嬌嫩的表皮,露出底下鮮紅的嫩肉,隨著每一次擠壓往外涌出帶血的奶水,以及火辣辣的痛楚。
下半身當然也不會好過的,她最私密的地方正塞著一支胳膊粗的東西,滑膩膩的,帶著凸起的肉刺,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撞在子宮口上,蜜穴里頭的肉早就被撕裂了,在不分晝夜的抽插里被粗糙的肉刺剮開一縷縷細碎的傷口。
除了陽具,那些畜生甚至會把長滿鬃毛的長嘴擠進去,雖然她的肉穴早已經被摧殘得不再緊致,但那尺寸仍然顯得太粗了,她覺得整個下身就要被撕成兩瓣一樣,鬃毛像鋼針一樣扎進肉里,腫脹充血的宮頸被牙齒啃咬著,柔嫩的器官變成一座焊死在身體里的地獄,帶給她無盡的劇痛和屈辱。
那條東西加快速度衝擊著,伴隨著腥臭的熱氣和粗野的咆哮聲,躁動的蹄子把她的肋骨按得隱隱生痛。
她開始忍不住喊叫起來,本能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避那帶來劇痛的抽插,但那無疑是徒勞的,鐵鐐把她的雙腳牢牢拴在了木樁上,保持著分開的姿勢,她的掙扎只會讓那享用她身體的畜生更加歡愉而興奮。
它正彎下前腿,把大部分重量壓到她虛弱的身子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肥壯的軀體涌動著,粗硬的毛發像刷子一樣刮過皮膚,嗤嗤作響。
但痛苦不是最糟糕的東西。
讓她感到罪惡和無地自容的,是埋藏在痛苦底下的愉悅,那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喊叫。
肉體無法控制地回應著刺激,掛滿血痕的肉壁不倦地分泌著粘液,讓蜜洞兒始終保持著濕滑,乳頭和陰核全都不爭氣地勃起著,碰一碰就火辣辣地疼,卻又讓她亢奮得咬牙切齒。
她甚至能感覺到,連最深處凸起的子宮口都在隨著撞擊興奮地蠕動著,一點點酥軟下來,張開微小的口子,准備迎接即將噴涌進來的精液。
最後一輪暴怒的衝刺。
那條東西涌動著,她甚至能聽見灼熱的洪流吱吱作響,灌進肉體深處,涌過張開的宮頸,往子宮里注進一股溫和的暖意。
她積滿的快感也終於決堤了,整個身子抽搐著泛起潮紅,曼妙的腰肢不由自主地猛烈挺動著,像在跳一曲艷舞,但她咬著牙沒叫出聲,淚水滾落下來,滑過緊抿的唇角,消融在黑暗里。
她恨這樣的反應。
她見過許多,聽過許多,關於惡魔和它們的受害者,她也胡思亂想過許多——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在它們手里,會怎麼樣?
那也許是每個獵魔人都思考過的問題,她覺得自己並不害怕死亡,甚至並不畏懼痛苦,她甚至覺得,成為殉道者是個適合自己的歸宿,但她從來沒能料到過,也始終沒法接受這個事實:當那些殘暴可怖的手段來臨時,自己居然會覺得歡愉,她拼命想要反抗那種快感,拼命想要把它從腦海里擠出去,甚至渴望著更痛苦的刑罰,好衝淡自己下賤可恥的反應,但沒有用,快感總會像鬼魅一樣纏上她。
不管插入身體的是什麼,陽具、手指、棍棒、肮髒的牲畜,全都一樣,全都能讓她的屄眼兒濕透,讓她像個婊子一樣淫蕩地呻吟、扭動,然後一邊哭泣,一邊無法抗拒地高潮。
混蛋……混蛋……混蛋!
她啜泣著,在心里無聲地咒罵。
發泄完的陽具退了出去,倒刺拖拽著穴肉,讓她感覺陰道幾乎要被撕脫下來,她並不害怕,甚至有點兒期盼,“要是真的連內髒都拖出來,也許就能死掉了吧?”
她尋思著。
當那些粗大猙獰的東西第一次撕裂她嬌嫩的蜜穴時,她不否認曾經有一點兒恐懼,但現在,死亡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可望不可及的恩賜。
她咬碎過自己的舌頭,在劇痛中昏厥過去,但當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舌頭依然完好如初。
她還試過許多別的法子,但最終,她依然活著,活著張開雙腿,活著敞開女人最私密的部分,活著忍受看不到盡頭的折磨。
地獄。
她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這個詞曾被無數人提及,被無數的傳說描繪,但她從未見過誰從那里歸來。
直到她真的墜入其中的那一刻,她才突然發現,傳說居然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確的:在地獄里,折磨永無休止——但不同之處在於,她並非亡魂,而依然是活生生的肉體。
“威瑪啊,求你帶走我的靈魂吧……如果你能聽到的話……求你……”她閉上眼睛,仰起臉,認真地默念。
“如果我真的死了,會有人為我哀痛嗎?”
“應該不會有了……因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父親,母親……
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
在把半個王國翻個底朝天來尋找她嗎?
還是已經悲傷地接受了失去她的現實?
她不敢過多地去想象,母親的皺紋和白發,父親沉重的嘆息,那會讓她的心覺得更加刺痛。
“求你讓他們把我忘卻……快點兒忘卻……求你眷顧赫洛、巴特利和依莫,讓他們好好待父母,好補上我的那一份……”她繼續祈禱道。
但她覺得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她的隊員們也許再也沒有去向教廷復命,而是從此逃亡天涯——她倒希望他們這麼做,他們大部分原本就是囚徒,為了特赦的機會才加入獵魔人,而現在,他們卻弄丟了公爵的女兒……
如果他們回去,等待他們的只有絞架,她不希望那樣,那並不是他們的錯……
是的,他們不會回去了。而母親依然會和往常一樣,每天在壁爐邊念叨著她的蠢事,在窗前盼望著她的來信,永遠也不會再有的來信……
那一刻,淚水從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而在她的頭頂上方,那個用來透氣的小眼兒里,橙黃的光线亮了起來。
接著是絞盤轉動的吱嘎聲和鐵鏈的哐啷聲,蓋板被揭開了,火把的光芒照進地穴,讓她的眼睛覺得刺痛。
她吃力地撐開眼睛,那些輪番和她交媾的畜生映入眼簾,它們正哼哼著圍在她的身旁,長著和野豬差不多的獠牙和長嘴,膨大的鮮紅陽具和飽滿的睾丸在肚皮下晃蕩著,沾著黏糊糊的液體和白沫——有它們自己的,也有從她身體里帶出來的。
而她的陰戶就像個不堪入目的泥坑,里里外外糊滿了穢物,腫脹的屄肉蠕動著,淌出一汪汪體液、汙血和泥漿的混合物。
兩顆奶子倒是鼓得滾圓發亮,她不知道那些魔鬼喂了她什麼邪惡的東西,讓她的乳房越來越膨大,奶水在里面漲得生痛,而那些畜生會來吸吮它,用牙齒和布滿軟刺的舌頭在痛苦中把她挑逗得嬌喘連連。
“要是一直都有這麼大……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看直了眼呢……”這個可笑的念頭曾經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但理性很快就讓她歸回絕望——她也許永遠也見不到男人了,每天享用這對豐滿到夸張的奶子的,只有那些肮髒腥臭的“豬”罷了。
被一群牲口晝夜不停地奸淫,對一個女人來說也許是最屈辱的噩夢?
但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會因為這個而高潮!
她悲憤地蜷起身子,手指陷進蓬亂的頭發里。
“該死……真該死……”她癲狂地呢喃著:“你這樣的女人……會被牲口操到高潮的女人……根本不應該活著的……你真應該下……”
她的聲音頓住了,片刻的沉默之後,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錯……下地獄……我已經下地獄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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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的寶貝們把你伺候得不錯啊,女人。”
下流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兩只黃綠膚色的胖家伙往底下打望著,蟾蜍樣的臉籠罩在寬大的兜帽底下。
其中一個沿著梯子爬了下來,慢慢走向她,咕咕吼叫著把那些豬從她身上趕開,它俯下身子,冷不丁地伸手在她的陰戶上摸了一把,讓她啊地叫出了聲來。
“嚯,瞧瞧這汁液!”
那家伙咂巴著嘴,從她的兩腿間牽起一縷夾著泥水的銀絲:“剛剛爽翻了一次,對不?哈,真是個會享受的下賤胚子哪。”
“今天有什麼新花招嗎?”她盡量掩蓋住惱恨,輕蔑地昂起頭,盯著那張堆滿肥肉的臉。
“不知道。”那家伙搖著頭,掏出鑰匙,彎下腰去解開她的腳鐐。
“不知道?”她冷笑起來:“不會是山窮水盡了吧?姐姐我還沒玩過癮呢。”
惡魔伸出手來,想要拽住她的手,但她躲開了,自己撐著膝蓋,慢慢直起身來,一夜的淫虐讓她的腿麻木發抖,但她依然控制住了它們,吃力地向前邁出了一步。
一個人在角落里流淚可以,在別人面前示弱絕對不能——她一貫如此。
不管那些家伙怎麼羞辱她,折磨她,她總是盡力保持著輕蔑和若無其事的模樣,用輕松的語調嘲弄讓她屈服的企圖——只是偶爾,她會發現自己的話好像不太莊重。
“管它呢……反正我一直不是淑女對嗎?更何況現在這副模樣。”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但她總是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另外一種可能——那些脫口而出的語句,也許並不是假話?
從她想出審訊安緹的荒唐法子的時候起,再到在密林里被那些屍鬼奸淫的那一夜,她已經開始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
她還記得,當自己柔嫩的器官頭一次被那些汙穢可怖的東西撐開時,她的理智感到恐懼、憤怒、憎惡,但在心靈的最深處,卻埋藏著一絲期盼感,期盼著那些東西進來,進到她最羞恥的地方,甚至進到那些任何男人都沒侵犯過的地方,填滿她的身子,也填滿……
她心底的深淵……
然後它們真的那麼做了……
從高貴的公爵千金、神聖的獵魔人,變成子宮和尿眼都被肏得漿液橫流的爛貨,只花了一夜的工夫。
真是戲劇哪,她想。
——並且那只是個開始。
她其實覺得有點兒慶幸。
之前的那些經歷給她打了點底子,不然,當她猝然遭受現在這樣的折磨時,八成會瘋掉的。
她想起了聖書上寫著的:“我必不使你們受試煉過於所能受的”——難道那真是威瑪的試煉嗎?
他真的依照應許在看護著她嗎?
她如此希望,卻無法相信,聖潔之主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試煉他的孩子嗎?
不……
那太荒唐了。
她也曾思想過另一些東西:如果她沒有主動接下回西維爾的任務?
如果她沒有揭開柯爾特的秘密?
如果她沒有選擇一定要救那個孩子?
有太多的如果,任何一項都給了她好好呆在人間的機會——但她全都選了另一條路。
她仔細地審視著,審視每一個選擇,想要察看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最後,她苦笑著認定,即便給她全部再選一次的機會,她的選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她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對神,對人,皆無虧欠。
她跟在惡魔身後,握緊梯子,緩慢地往上爬去。
她覺得自己的體力還不賴,一開始她試過絕食,結果魔鬼們直接把管子插進她的喉嚨里,後來她學乖了,送來什麼便吃什麼。
平心而論,她雖然不習慣某些古怪的味道,更痛恨屈尊接受魔鬼的施舍,但和故鄉的平民們相比,她覺得自己吃得不錯。
一個多月的牢獄沒讓她變瘦多少,那對蕩漾的肉峰里每天還能淌出半加侖的奶水來。
這也許算是雙贏的局面,惡魔們希望她保持好的狀態來接受淫虐,而她自己也能少受無謂的皮肉之苦。
唯一的問題在於,屈從於敵人的失敗感讓她感到懊惱,但她很快學會了安慰自己:“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不是嗎?”
他們終於爬出了那十多尺深的爛泥坑,兩只惡魔一前一後地簇擁著她,一起穿過充滿霉味的昏暗地牢,走向遠處的鐵門——自從那個噩夢的晚上,穿過那該死的法陣,從昏迷中睜開雙眼的時候起,她還從未走出過那扇門。
“終於打算把我宰了嗎?”她問。
“不。”前頭的惡魔沉悶的聲音:“主人想要見你。”
“主人?”
她在心里咀嚼著這個詞,然後突然如夢初醒地發現,自己其實一無所知。
是誰安排了這一切?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又究竟想要什麼?
她什麼也不知道,每天環繞她的只有這座漆黑的地牢,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知道。
她突然覺得有一絲愉快的感覺——當一道困擾你許久的謎題即將揭開答案時,也許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愉悅。
從落入囹圄的那一天起,她已經不太在意生死了,但如果死亡必須來臨的話,她還是希望……
能死得明白一點。
但恐怕,事情並不是死了那麼簡單——對這一點,她倒是沒抱什麼天真的幻想。
她是個女人,年輕女人,身材健美,血統高貴,能征善戰,還有著獵魔人的名頭,至於漂亮?
哈,也許勉強算吧,反正沒糟到讓惡魔都倒胃口……
像這樣的獵物,要是惡魔們舍得讓她輕易死掉的話,那他們簡直純潔得應該改名叫天使了。
“其實你還不止這點優點的對吧?”
她在心里自嘲著。
屄緊?
叫聲騷?
皮肉滑溜?
奶子彈手?
男人們在床上倒是吐出過不少溢美之詞,就是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罷了。
哦,還有“水多得像馬桶”,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她有股奇妙的興奮感,以至於她真的破天荒讓那家伙在她里面尿了一泡,那是她和男人上床時做過最下賤的一件事,並且以後再也沒做過——她才是隊長、領袖、頭兒,即便是在床上,她也必須維持這份威嚴,她的床第就像是份即興發放的獎品,而她從沒有真的把主權交給過別人。
除了和梅索的那一次。
雖然那根本不算是性愛,但當她自願像個無助的俘虜一樣,被赤條條地掛上行刑的鐵架時,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卸去了一件一直壓在肩頭的重擔般的釋放感。
雖然接下來的過程很痛很痛,她一輩子從來沒痛得那麼鑽心徹骨過,但她心底里卻覺得寧靜,甚至像是滿足。
當時她以為,那只是犧牲者的熱忱和無愧於心的坦然,但現在,當她回味的時候,卻發現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她似乎漸漸弄懂了一件事:為什麼她每次和男人雲雨之後,永遠都會有一絲意猶未盡的空虛。
——她披著獵人的外衣,骨子里卻渴望做個獵物。
但她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
沒錯,她是個看起來不那麼循規蹈矩的女人,但她一直自認是個虔信者,無論何時,她未曾忘卻過威瑪與聖哲的教訓,竭力持守,不偏左右。
“至於淫亂並一切汙穢,在你們中間連提都不可”,“人無論犯什麼罪,皆在身外,唯獨行淫的,乃是敗壞靈魂的居所”……
那些句子從少年時就刻在了她的腦海里。
的確,她經歷過的男人不少,但那算是鑽了律法的一點空子——她的丈夫,那個無能而虛胖的家伙,已經和他老爹一起上了斷頭台,而聖書上寫過,容許任何男子“庇護”死囚的遺孀,只是由於她的身份,她並不真的需要庇護罷了。
她並不想當個淫婦的,從來都不想。
但從那一夜起,她才猛然發現,那些肮髒可恥的東西一直都在她的心里,匍匐在最幽深的角落,就像一只被鐵鏈捆鎖的猛獸。
直到那一夜,它被釋放了,在無心之間——而現在,她再也無法把它重新關回去了。
“那不奇怪,‘我肉體中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犯罪的律’,聖書上早就寫了,罪惡與生俱來,但你要勝過它,不是嗎?”
她勸慰著自己。
但還有另一個聲音揮之不去:“算了吧,你一直就是個婊子,你總是在找借口,為你那些汙穢的念頭開托,其實你明明知道那是罪惡,不是嗎?”
“也許吧……”她想:“也許我一直都錯了,所以威瑪懲罰了我。”
那個念頭讓她覺得從未有過的孤獨,猶如被父母遺棄在荒郊的孩子般的孤獨。
“你真的拋棄我了嗎?我的救主?”她輕輕吸著鼻子,淚水灌滿了眼眶。
“不,不對……”她思索著,拼命甩開那念頭:“我們雖然不好,你卻永不撇棄……這是你應許過的,不是嗎?”
他們已經穿過了地牢的鐵門,在昏黃的燈火里,沿著粗糙而蜿蜒的石階,踏向遠方朦朧的未知。
“但願你所應許的都成全。”她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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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倫娜慢步穿過街市,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打量著小販們擺在腳前或是懸在木杆上的物件。
每個商販都在攤前掛起了燈,一盞或是兩盞,好照亮自己的寶貝,來往的主顧們也都拎著燈,讓整條街道看上去好像一條流淌著燈火的河。
燈光搖曳著,裝著五顏六色香水的玻璃瓶和打磨錚亮的廉價飾品泛起繚亂的光澤。
她隨手拈起一枚盤繞著花紋的綠色吊墜,舉到眼前,對著燈光,在指間來回翻弄著,好讓視线的余光掃過高處的岩壁——那里霓虹依舊斑斕,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只有墨黑的幽暗。
已經第八天了。
她放下吊墜,向老板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繼續往前走去。
她掏出懷表看了眼,離卡圖坦過來換班還差兩小時,她也許應該找地方坐一會,吃點兒什麼。
整個劇團只有她和卡圖坦守候在這個見不到日月之輝的鬼地方——那位並不好客的“主人”拜訪過劇團的帳篷,他也許還記得他們,他也許會留意些什麼,所以,目標越小越好。
選中卡圖坦是因為“主人”沒見過他,那時丹頓特意把他支開了,而選擇她有著最充分的理由:她是整個隊伍里最擅長隱秘行動的一個。
當然,其他人離這兒並不算遠,僅僅是隔著一層山岩罷了,如果走那條早已勘察好的近路,大概只要半小時就能碰面——但她不能那麼做,起碼現在不能,在關鍵時刻來臨之前,最好別讓任何人注意到那條路线。
西拉西力每天會進來一次,傳達從劇團來的消息,然後照常從大路出城,繞上山坡,穿過密林,抵達在山岩另一邊的秘密營地,路上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那實在是有些遲緩,不過也別無它法了。
“綠覃醬餅,兩個。”她把銅板遞給推著烤爐小車的劣魔,從他手里接過那份有點黏乎乎的餅子:“給張紙包下,謝了。”
本地特產,雖然賣相有點惡心,但算是這里為數不多讓她覺得味道還勉強的東西。
事實上,沒誰會指望這地方能有什麼好吃的——整座城市都在山脈里邊,永世無緣於光之城的恩澤,土生土長的植物只有蘑菇和地衣。
不過它另有不少搶手的出產,像是寶石、銀礦,以及被叫做黑暗之吻的香水——它的真相遠沒有名字聽起來這麼漂亮:蘑菇、蝙蝠糞,再加上某種蜥蜴的分泌物,經過一整套奇怪的發酵工藝,最後變成了小瓶子里閃爍的汁液。
“那真是神奇。”她想,“若是一切丑陋的東西都能這樣轉變就好了……”
她停在往上一層平台去的台階旁,倚在冰冷的石筍上,開始解決手里的食物。
臉上的綠色塗料和包裹著身軀的寬厚灰袍讓她看起來像是只普通的劣魔。
也許不完全像,但考慮到這里糟糕的光线,應該不會有誰看出異樣來。
燈影城。
地獄許許多多地底城中的一座,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她覺得這里的一切都令人生厭,除了這個名字。
但汙魔們喜歡洞穴,它們占據了許多,然後挖出了更多,里邊全都充滿了它們散發的惡心氣息。
據說香水最初就是為了在與外族交往時掩蓋氣味而發明出來的,當然,許多年日過去,它現在已經成為了重要的商機,品種也日益繁雜,足以適應天南地北的不同口味。
但城市卻依然是老樣子,兩件東西永不消散:一是黑暗,二是臭味。
而燈影和其它地城有所不同——它的主體並不是人力挖掘形成的。
早在被汙魔們發現之前,龐大的洞穴就已經存在於山脈之中,幾乎掏空了整個山體,尺寸空曠得令人驚駭,結構卻依然穩定而堅固,令人不得不將它歸結為造物者或是元祖們的傑作。
它的全貌就像是一條不見天日的峽谷,中間是深不見底的裂隙,而城市則在兩側的石壁上依山而建。
她現在呆的地方,是整座城市里坡度最為緩和的處所之一,它的底部早已成了約定俗成的集市,總是淹沒在流淌的燈火與叫賣聲里。
但在更高處,第七層平台與穹頂之間的石壁上,蜿蜒的台階盡頭,她能望見舉著聚光燈來回走過的兵丁,以及那扇雕刻著盤根錯節花紋的巨大石門。
而他們所要拜訪的那位“主人”,他的府邸,就隱沒在門後無人知曉的黑暗里。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這些天的百無聊賴里,她最常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倒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擔心一個人類的安危,雖然這一點的確與整個行動的成敗關系重大,但真正能勾起她興味的,是那些一不留神就冒出來的遐想,那副漂亮又低賤的小身段正在神秘叵測的宮殿里享受著什麼樣的禮遇?
這是個能讓她覺得興奮的話題。
那對豐腴的奶子竟然被割掉了實在有點可惜,但殘缺憔悴的模樣據說更能讓某些雄性興致勃發?
不過還好,她下身的三個洞兒都還能用,再加上她總喜歡變著法子玩弄的子宮,但願這些能滿足得了那位古怪巫師的胃口……
但能滿足多久是個問題。
從她被擄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比預期的要久。
彌倫娜禁不住要去思考些別的可能:也許她已經死了?
人類終究不過是人類,脆弱的軀體承受不了太多……
但她又覺得,那巫師如此執著地想要得到她,就這樣讓她輕易死掉的話,不太合乎情理。
所以她也許只是被看守得太嚴,或者……
最糟糕的一種可能:巫師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讓她自己覺得有點荒唐好笑的想法:也許她是被玩得太上癮,以致把要緊事給忘了也說不清呢?
按她表現出來的那副賤樣,還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她並不贊同丹頓如此放心地把任務寄托在一個不明底細的人類身上,但她相信他總有他的理由。
對於他們如履薄冰的行動而言,風險永遠無法回避,但他總會努力把風險降到最低——就眼前這樁生意而言,第一,那女人不會泄露重要的信息,因為她本來就不知道。
第二,即便她失敗了,所損失的也不過是個低微的人類罷了。
但那僅僅是她猜測的理由而已。
丹頓,以及他那位遠在寒冰之境的上司,對於他們的秘密,她並不知道多少。
實際上,“劇團”里的每個成員所能知道的,大都只有每次任務中自己該做的那份活兒罷了,至於整個劇本的完整構架,只存在於丹頓的腦袋里。
這是條必要的保險措施,這樣,無論誰失敗或是背叛,都不會讓對手得知太多的秘密。
她又一次抬頭張望了一下那些管道,每座地底城里都交錯著那樣的東西,像是胡亂堆疊著的原木,或是沿著石壁蜿蜒的巨蟒,孜孜不倦地輸送著維持城市運轉的血液——飲水、蒸汽、能源,還有最為重要的,來自山岩之外的空氣。
但現在……它還可以有些別的用途。
她會接應那個女人——如果她還能走出那扇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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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凱琳沿著石牆慢慢地踱步,燈光映照著牆壁和柱子上粗糙的浮雕,順便把她的身姿散落成錯亂繽紛的影子。
整個大廳里有著許多盞燈,每一盞的模樣都差不多,透明的瓶子,里邊裝著橙黃的火球。
她以前從未見過那樣的東西——沒有火焰,只有黯淡而恒穩的光,從不搖曳,從不熄滅。
還有許多東西她都沒有見過,像是天花板上嘩嘩吐著微風的小百葉窗,還有牆腳下冒著溫熱白汽的一排排圓孔。
空氣潮濕溫暖,讓她赤裸的肌膚覺得松弛而舒適,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其間彌漫著的下水道腐物般的惡心氣味——但比起地牢里那些肮髒牲畜的腥臭,還是讓人容易接受多了。
石廳是整齊劃一的方形,比父親城堡里的會客廳還要大上一倍,但要低矮許多。
牆壁和天花板都是沒有縫隙的一整塊,只有柱子是後來添上的支撐物,地面上鋪著松軟的木板,讓它不那麼寒意沁人。
門不止一扇,看上去全都沉重而粗陋,他們進來的那一扇是最大的,現在已經重新關上了。
但她沒發現任何窗戶——也許整個地獄里都沒有窗戶,或是根本不需要窗戶?起碼她還一扇都沒見過。
帶她過來的那兩只惡魔就坐在大廳另一邊的椅子上,用她聽不清楚的含混聲音交談著,兜帽遮掩了光线,她無法看見它們墨綠的臉上露出的表情。
它們沒有給她重新戴上腳鐐,或是捆到柱子上,而是把她撂在一邊任由她四下走動,這點倒是讓她有點意外。
但考慮到一路走來時見到的那一對對頂盔貫甲的衛兵,她覺得它們的確也用不著擔心她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但那是在它們“合乎情理”地對待她的身體之後的事了。
大廳的中央有著細小石磚砌成的水池,惡魔扭動某個奇怪的輪子,熱水便從管道里流進池子。
它們把她扔進水里,洗去滿身的泥土與畜便,重新露出埋沒了幾十天的白嫩肌膚。
然後把她按倒在水池邊,好好享用了她煥然一新的胴體。
她掙扎著反抗了幾下,但算不上竭力,她早已經明白反抗沒什麼意義——但那只是一方面,另一個原因,是她似乎已經不那麼介意了——從回到希維爾到現在,究竟過去了多久?
漆黑的地牢模糊了時間,她記不清,只覺得那像一場匪夷所思的噩夢,夢里,她的溫柔鄉,多少貴族少爺們垂涎卻得不到的東西,被屍鬼滴著膿液的陽具撐開過,被公豬滾燙腥臭的精液灌滿過,甚至連她本應該孕育“高貴血脈”的子宮,都成了沒法完全合攏的肉壺,被妖魔們當作泄欲的玩物……
作為一個女人,她應該隱藏和保護的一切,已經全都被無情地撕碎了。
羞恥?
矜持?
那些正常女人應該擁有的感覺,已經變得朦朧,變成了一件可望卻不可及的奢侈品。
而現在,當粗大的肉棒再一次撐開她已經腫脹殘破的肉洞時,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傷心或是憤怒,所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感覺:一半是帶著傷痕的嬌嫩血肉被撕扯刮擦時的疼痛,另一半,則是她拼命想要逃避,卻永遠死死纏著她的愉悅。
當那兩個家伙盯著她剛洗淨的身子,露出貪婪的目光時,她甚至覺得有點兒沾沾自喜——喜歡被欣賞的感覺,也許這是女人最本能的追求?
而現在,她漫步在空曠而幽暗的石廳里,在柔和的燈下撫摸著牆上神秘兮兮的雕紋,那讓她有種久違的恬淡感,下體深處還在隱隱作痛,精液正沿著大腿往下淌,但她已懶得去理會了。
牆上除了浮雕,還掛著零散的圖畫,她一張張地端詳著,每張畫的主角都是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雙乳和性器卻被畫得異常夸張,好清楚地描繪出她們正經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細節。
那讓她覺得頭皮發麻,身子打起冷顫,眼睛卻著魔似的沒法移開,她情不自禁地會去想象,甚至“不小心”把自己代入到畫里去——在心底里,她已經意識到了那種可能性:畫上的場景,也許會在不久之後,全都實現在她的身上……
不,不會是全部,因為隨便哪一幅,都足夠讓可憐的受害者慘死當場,所以唯一的疑問是:到底哪一種,才會是用來結束她生命的方式?
那讓她有一絲不由自主的好奇,緊接著則是猛然清醒後無地自容的羞赧。
“不……范凱琳,不……不要讓黑暗欺哄了你……”她閉上雙眼,把發燙的臉頰貼在冰冷的石牆上:“威瑪啊,赦免我……赦免我一切不潔的心思,救我的靈魂脫離試探……求你……”
直到門扇的嗚咽聲打斷了祈禱。
椅子上的惡魔站起身來,迎向門口,朝那個剛踏進大廳的身影謙恭地屈身:
“一切都准備好了,主人。”
“很好”。
那個看不真切的影子發出低沉的聲音,看起來比那兩只惡魔更壯碩,幾乎要撞到低矮的屋頂,它裹在棕灰色的長斗篷里,沉穩無聲地走向大廳另一側的座位。
她依然楞在牆腳下,用好奇而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那位並不華貴的“主人”,幾個隨從緊跟在他身後,也都披著同樣的長袍,其中一個有點氣惱地朝她跑過來,舉起巴掌似乎想要教訓她的不敬之舉,但“主人”抬手制止了它。
“無妨,我歷來都不看重禮數。”它說。
它停住腳步,在座位前轉過身來,解開腰帶,揭去那件寬厚的罩袍,遞給一旁的仆從,然後坐下。
在燈光下,她看清了那張臃腫丑陋的臉,以及散發著滑膩光澤的墨綠皮膚——像是蜥蜴和蟾蜍雜交出來的什麼古怪品種。
它把肥碩的身軀慵懶地倚在扶手上,朝她轉過臉來,看上去浮腫而凸起的眼瞼張開細長的縫隙,那張寬大的丑嘴輕輕噓了一口氣:“近點說話,寶貝。”
“你就是他們說的主人?”她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語氣里帶著一絲輕蔑。
惡魔微微低下頭去,閉上雙眼,手指輕撫著前額,更加使勁地吹了一口氣,像是有些許失望。
然後它若無其事地抬起一只手。
那一刹那,她感覺到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攫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的身體猛地拉起,就像拉動一片微不足道的樹葉,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她干嘔著,手慌張地掙扎,想要推開卡在脖子上的東西,但那什麼也沒有。
而她還沒能反應過來,那股力量又消散了,失去重心的身子打了個趔趄,滑稽地摔倒在大廳中間的地毯上。
那些袍子底下頓時爆出一陣粗魯的笑聲。
“主人”把身子稍稍向前傾過來,閃著綠光的眼縫盯著她尷尬發紅的臉。
“伊古,伊古穆哈爾魯。”
惡魔吐出一串像水泡聲似的音節,她能感覺到腥臭的熱氣吹在她的臉上,她花了幾秒才醒悟過來——它說的是它的名字。
她從地上爬起來,站直了身子,用略帶怒色的目光迎向那雙綠色的眼,重新恢復了冷峻的面容:“范凱琳.斯特恩,斯特恩公爵之女,真神威瑪的獵魔人。”
大廳里爆發出轟笑聲“哈,獵魔人?是脫得光光的用肉洞兒去捕獵他們的小兄弟嗎?”坐在主人旁邊的家伙咧開大嘴,朝她露出曖昧的嘲笑。
“沒什麼,反正我早已經回本了。”她若無其事地聳聳肩:“像你這樣的癩蛤蟆,我宰掉過的,用兩手兩腳也數不過來。”
那家伙惱怒地從椅子上蹦起,咕咕咆哮著衝過來,掄起綠巴掌揮向她的臉:
“該死的婊子!真該給你點顏色……”
並沒有預料中的“啪”聲。
她往後跳了一步,輕巧地躲開了那只手掌,朝那只還在楞神的蟾蜍露出輕蔑的笑:“抱歉,我剛才說得不對,你比我宰過的那些更差勁一點。”
那家伙吼叫著,攥緊拳頭打算再一次撲上來,但主人抬高了音調:“夠了,瑪古魯,打架不是你的強項。”
蟾蜍楞了一下,悻悻地轉過身,回到它的椅子上。主人向前傾了傾身子,似睡非睡的目光再次投射在她的臉上。
“呼——很好,我喜歡質量好的玩具。”
“我不喜歡蛤蟆,不管質量好質量壞,都不喜歡。”她沒好氣地答道。
“咕——”主人的大嘴向上彎曲起來,似乎在發出某種笑聲:“那無所謂,因為我事實上並不是蛤蟆。”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許失望。
她想要激怒魔鬼們,那樣也許能讓自己死得快一點……
但也許反而會讓它們把更多的報復施加在她的肉體上?
其實,她自己也無法肯定,自己更想要哪一種結果。
但似乎兩者都沒有發生。
那位形貌丑陋的“主人”並沒有對她的輕蔑和挑釁表現出過多的憤怒,那和她以往印象中的惡魔不大一樣,這種鎮定越發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現在,那雙捉摸不透的眯縫眼依然聚焦在她的臉上。“好了,小姐……該進入正題了,”它慢悠悠地咕嚕著:“——讓我們來做筆生意。”
“我過去沒和魔鬼做過交易,以後也不會。”
“呼——我就知道是這樣。”主人搖了搖腦袋:“不過,向你介紹下交易的內容是我的自由,不是嗎?”
她不置可否。
“其實很簡單。”
主人從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狡黠地斜著眼睛:“從今往後,你做我最好的玩具,永遠聽命於我,同意的話,在這上面按個手印就行了。”
“這聽起來可不太像是交易,蛤蟆先生,我總該賺到點什麼不是嗎?”
“咕——咕——”主人笑了起來:“極樂!無上的極樂!寶貝,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當然,作為添頭,你會過得比地獄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更舒坦。”
“要是我不同意呢?”她鄙夷地望向那雙綠眼睛。
“呼——作為一名學者,我很樂意試驗各種不同的方式來改變你的看法。”
“那就試試看好了。”她聳了聳肩。
“很好,很好。”
主人悠然地長吁了一口,似乎對一切感到滿意:“看來可以開始今天的節目了……”他轉向一旁的侍從:“寶貝兒准備好登場了嗎?”
“一切就緒,吾主。”
主人——名叫伊古的巫師,輕輕拍響了他的手掌。
光芒,奪目的光芒,她慌張地眯起眼睛,顯得不知所措。
所有關在瓶中的光芒一齊怒放了,從黯淡的燭火變得如艷陽般炫目,整個大廳刹那間猶如正午。
而在腳下,隨著沉悶的轟響,地面向兩邊緩緩分開,光明如瀑,傾瀉進底下的幽暗。
在迦穆蘭堡的文庫里,她讀到過許多書,它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地獄的景象,但沒有一本書曾說過——地獄也會充滿光明。
但她沒來得及多去想這個問題。
地面已經恢復了平靜,露出方形的巨大石坑,像是一口放干了的水池,約摸有兩米來深,十米見方,他們居高臨下坐在池畔,就像坐在角斗場的觀眾席上一般。
在那里,無影的光輝底下,有樣東西攫住了她的目光。
自從墜入地獄,墜入這荒謬而可怖的噩夢里,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另一個人類。
女人,和她一樣,是個女人。
她被綁在坑底中央,碗口粗的木樁上,木樁旁邊還站著兩只惡魔,看來是負責把她押送進來的。
女人的手被反綁在身後,兩條腿則被岔開來,捆在一根直直的木棍上,好讓它們保持在充分張開的姿勢,把中間的私密部分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
黑色的綢布裹住了她的雙眼,以及整個上半張臉,范凱琳沒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從皮膚來推斷,應該只有三十歲上下。
她的身材有些消瘦,但依然顯得勻稱,雙腿白皙而修長,布滿一道道或新或舊的傷痕,紛亂的褐色長發披散在肩頭,有幾綹直垂到胸前,搭在豐碩的雙乳上——那對乳房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女人的尺度,顯得異常的碩大鼓脹,乳暈黑黝黝的,乳頭也同樣又黑又挺。
那並不奇怪,因為她的腹部也同樣飽滿地隆起著——她懷著孕!從肚子的大小看,大概已經五個月了。
站在她身邊的惡魔向高台上的主人和觀眾頷首示意,主人也同樣向它們點頭:“先隨便幫她熱熱身吧。”它輕描淡寫地說。
“遵命,主人。”底下的惡魔迫不及待地回應著。為首的那只壞笑著轉過身去,揚起了手中的短鞭。
“啪!”
皮條撞上肉體的脆響,緊接著是女人的慘叫。
那顆鼓得像要爆開的乳房左右搖晃著,上面多出了一道鮮艷的紅线,細小的血珠從里頭慢慢滲出。
而另一只惡魔已經彎下腰去,把手伸向了她的陰戶,那里已經完全沒有了毛發,兩片小肉瓣因為懷胎而變得更加豐潤深紅,隨著雙腿一同被拉向兩邊,露出中間粉嫩的陰肉和微微張開的產道。
惡魔屈起兩根手指,指甲用力從嫩肉上慢慢劃過,伴隨著女人劇烈而無助的掙扎,以及更加慘烈的尖叫。
“千刀萬剮的畜生!”衝向頭頂的血讓她憤怒地喊出聲來,她攥緊拳頭,撲向那只丑惡的蛤蟆。
她知道那沒有用,卻沒法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蒙難的無辜婦孺是最能敲動她心弦的東西。
雖然她們素昧平生,但作為一個女人,她無法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懷著孩子的女人,被這樣毫無人道地折磨。
她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上。
“我差點忘了,應該給我們的女嘉賓一張椅子。”主人微笑著,緩緩放下舉在空中的手。
是的,那沒有用……
她呆怔怔地立在那,士兵們圍了上來,她揮動著拳頭反抗著,然後被按倒在地上,它們攥住了她的手腳,把她像一只獻祭的羊羔那樣懸空拎起,透過那些野蠻軀體的縫隙,她看見了那張正被搬過來的椅子——寬厚的實木,簡陋而沉重,椅面正中,兩根尺來長的柱狀物矗立著,帶著洗不干淨的發黑血跡——那讓她悲哀地清醒了過來:她依然只是一個囚徒,一個玩物,和那個女人一樣。
它們獰笑著,扯開她的雙腿,把她慢慢放上椅子,粗糙的木柱粗暴地撐開了她的陰戶和肛門,直搗進腹腔深處,讓她像小木棍上的面人兒一樣戳在那兒,然後把她的手和腳也緊綁在椅子上。
它們把椅子抬到主人的座位旁,放下,退到兩邊,繼續去觀看底下的“表演”。
主人綠色的目光移了過來,吐出悠長的噓聲。
“好好享受。”它推動椅子一側的木杆。
她能聽到自己屁股底下傳出的咔咔聲,緊接著,是她自己短促的“啊”聲—
—那兩根東西突然運動起來,雕著花紋的表面擦過柔嫩的肉膜,讓她忍不住猛地打了個激靈,腔肉卻本能地更加裹緊了一下。
而更糟糕的是,木柱前邊點的地方,還有顆嵌在椅子里的小齒輪,正挨在她的陰核上——這些天里,她的肉洞兒沒少遭過罪,但這顆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小肉芽卻並沒怎麼被魔鬼們關注過,因此,當齒輪開始轉動時,久違的熾烈刺激感讓她更加忍不住渾身發抖起來了。
“感覺如何?比普通的雄性快兩至三倍。”主人戲謔地上下打量著她。
她想要否認,但正從兩腿間淌出來浸濕木板的體液讓她意識到,否認似乎沒什麼意義。
“嗯啊……”她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臉蛋,好讓微笑顯得自然點:“看來……蛤蟆也並非一無是處麼。”
“咕——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要誠實!寶貝。”主人揚起了嘴角:“誠實是樣寶貴的美德,我想你也贊同這一點?”
她沒回答,下體里的巨物瘋狂地抽動著,像驟雨般撞在子宮口和直腸深處,那種身子像要被貫穿的感覺讓她開始喘息。
燈光把每一寸肌膚都照得一清二楚,那讓她覺得比在黑暗的地牢里被強暴時更加難堪,因為它們能看清她身體的每一絲反應,看清她臉上不由自主的表情。
她寧願身體里面干燥一點,好讓抽插更加痛苦,別讓自己顯得像條發情的母狗一樣失態,結果卻事與願違——不爭氣的肉洞兒盡職地涌著愛液,讓恥辱的玩具在里邊暢通無阻,在魔鬼們嘲弄的目光里,她的陰核開始變得充血紅亮,乳頭也在興奮地挺起,她漲紅了臉,羞赧地閉上眼睛,不想看到它們肮髒而得意的笑,但最後,在帶著微痛的衝擊中,伴著嫩肉富有節律的痙攣,她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
誠實……沒錯,這該死的身體一直都這麼誠實,她甚至希望它能虛偽點就好了。
深坑底下,那個女人的尖叫聲仍在斷斷續續地傳來,讓她掙扎的心越發不安。
鞭子一下接一下掠過肌膚,在女人膨漲的雙乳上,甚至隆起的肚皮上留下縱橫交錯的血印子。
蒙住她雙眼的布已經濕了,也許是額上的汗水,也許是淚珠。
她在刑架上使勁扭動著,想要躲開那看不見的鞭子,但卻只能來回晃動一點點距離,鞭子每一次抽下,她的身子都會猛地震顫,發出淒慘而無助的叫喊。
而蹲在她身前的那只惡魔正越發肆無忌憚地折磨她的下體,把兩手的四根手指摳進蜜穴里,使勁往兩邊扒拉,把那個緊湊的小眼兒慢慢拉扯開兩寸來寬的口子,然後又猛地松開手讓它彈回去,在女人劇烈地抖動里開懷大笑。
這樣往復了好些次之後,女人的反應漸漸沒有一開始那麼激烈了,而惡魔開始嘗試一件讓范凱琳更加吃驚的舉動:它把一只手掌攥成拳頭,抵在了女人略顯松弛的紅腫陰戶上,來回旋轉著使勁往上頂去——那只拳頭差不多有人類的兩個那麼大!
它想要……把整只手都?
天,那怎麼可能?
霎時間,她回想起了自己甘願被“拷問”的那一夜,當恐怖梨在嬌嫩的下體里緩緩張開的時候,那種無法言表的劇痛。
那次,她沒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肉洞究竟被弄開到了什麼程度,但她看到了安緹的:血紅的小碗緊裹著綻放的金屬花瓣,鮮血從撕裂的口子里往外汩汩流淌——那景象浮現在記憶里,清晰無比,讓她覺得惡心而驚悚,但還有……
一點點興奮。
但那依然……趕不上那只手的碩大尺寸……
它正在使勁地翻騰著,一點點沒入那可憐女人的產道,無情地撐開鮮嫩的蜜肉,把它們拉伸得像紙一樣薄。
女人的整個身子緊繃著,痙攣著,腳趾拼命地一曲一張,發白的雙唇打著顫,吐出低沉的嘶嘶聲。
“她會……死嗎……”
木柱仍在濕透的蜜穴里不倦地衝撞著。而在視野的遠方,那只手緩緩地越鑽越深,女人的叫聲也越來越淒厲。
“如果……那只手……塞進我的里面……會怎麼樣?”
那種想象讓她的心像要蹦出來一樣狂跳。
“一定會……裂開的吧……”
潮水般的酥麻感從每個被玩弄著的敏感器官涌來,讓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而無法控制。
“裂口會……很長嗎……會一直裂到……屁眼里嗎……或者……連子宮也……一起撕爛掉?”
在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嘶啞呼號中,女人的身子繃緊到了極限,嫩肉和拳頭貼合的地方,已經能看到血絲在滲出來,薄薄的肉膜依然保持著完整,但似乎下一秒就會猛然迸裂。
范凱琳覺得心懸到了嗓子眼,她擔心那個女人的命運,但那不是全部,還有一種……
期待,帶著好奇的期待,似乎那只拳頭撕開的是她自己的身體,而她期待著下一秒能體驗到更多……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蜜穴和肛門一起劇烈地收縮著,整個身子好像都變得滾燙發紅。
她知道那些魔鬼一定在看她,帶著輕蔑和嘲笑,但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覺得自己的思緒就像被瘋狂的漩渦卷了進去,無法自拔地滑向荒誕可恥的方向。
“要是……子宮口撕開了……干脆……就讓它……塞進子宮里好了……應該能……裝得下吧……連孩子……都能裝呢……應該……沒問題的……”
隨著最後一次撕心裂肺的慘嚎,那只拳頭最粗的地方終於擠過了裹緊的粉色肉環,緊接著便像突然掙脫了束縛的馬駒,撲地完全滑進了女人的肉穴深處,女人繃緊的身軀像突然失去了支撐一樣松軟下來,剛被撐到極限的穴口瞬間就重新收緊了,像迷人的小嘴一樣含住了那只粗壯的手腕。
而范凱琳的堤壩也終於崩塌了,她的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猛烈地抽動起來,伴著大口的嬌喘,汗濕的臉頰和潮紅的肌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知道每個惡魔都看得出,她高潮了,她能聽到它們的笑聲:“泄得很快啊?騷貨!”
“哈,獵魔人,你扭來扭去的樣子還真是高貴啊!”
而最難堪的是它們把手伸過來挑逗她的乳頭,把沾在指頭上的白色液體舉到她眼前:“尿眼和奶頭都一起爆漿呐,簡直賤透了,貴族小姐們都是像你這樣的麼?”
“喜歡嗎?喜歡的話可以給你喝點……”仍然持續著的抽插讓她微微皺著眉頭,表情顯得有點兒古怪,但她依然使勁挺直了身子,露出不服輸的笑:“不過,喝誰的奶,可就是誰的兒子喲。”
“啊哈!我差點忘了,人類是喝女人的奶長大的……不過,他們也會邊喝奶,邊和喂奶的女人交配嗎?”
“如果你願意當我兒子的話,我不會介意讓你邊喝奶邊和我交配的,怎麼樣?”她擠了擠眼睛。
又是一陣嘈雜的笑聲。
“女人,我覺得你比剛才板著臉的樣子漂亮了。”
她聽到有個家伙高聲說,而另一個聲音緊跟著回應他:“那當然,女人最漂亮的樣子就是在挨肏的時候咧。”
她苦笑起來。
女人永遠都樂意被人夸漂亮的,對嗎?
她在心里問。
當然,她從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但她依然能感到一絲得意和興奮。
“范凱琳……是的……你真的是個……賤婊子……不可救藥的……賤婊子……”她輕輕搖著頭,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在變得迷離的視线里,那只已經完全進入女人身體里的拳頭開始粗暴地搗動,讓剛剛稍微平靜下來的女人重新開始了扭動和哭喊,拿鞭子的惡魔略微調整了下位置,站到女人的側面,鞭子從上而下精准地掃過女人凸起的乳頭,潔白的乳汁伴著血花四下飛濺。
她隱約能聽到它們傳來的聲音:“反應別這麼激烈,賤貨……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些女人懷孕的時候,性器會變得更加肥厚多汁,而且更敏感,飽滿的乳房和充沛的奶水也會增加游戲的趣味。”
主人悠然的聲音:“所以,我喜歡讓她們大著肚子。咕——特別是她們掙扎著想要保護自己肚子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它停下來瞟了她一眼:“你覺得呢?小姐?”
“混蛋……該死……的畜生!”怒火再次在她心里升騰起來:“你會得到報應的!”
“報應?咕——咕咕——”主人咧開了嘴,肚皮一起一伏:“我不過是給大家帶來快樂罷了——不知道你打算給我什麼樣的報應呢?”
它微微側過身子,把手指伸過來,輕輕揉弄她挺起的乳頭,擠出幾滴稀薄的乳汁,酥麻的感覺讓她微微發顫。
“你還沒懷孕過吧?小姐……”主人綠色的目光直刺著她的臉,聲音緩慢而悠長,每說一句,它都會停頓幾秒,似乎在等待她思考似的:“有沒有想過……讓數不清的男人和你交配三天三夜……用你灌滿精液的子宮……懷上不知道屬於誰的崽子……看著你的肚子和奶子一天天長大……然後……也這樣被吊起來……一邊用鞭子抽打你的奶子……一邊……用拳頭塞進你的漂亮洞子里?”
“混蛋!別說了……你這該死的……混蛋……”她拼命搖著頭。
惡魔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它把臉湊得更近了點,手指曖昧地指向她正在木樁抽插下涌出淫水的私處:“有沒有想過……等你生完頭胎的孩子……子宮還沒來得及閉上的時候……用手指掰開你的子宮口……讓大家好好欣賞你里邊的美景?”
它仔細端詳著她的臉,似乎要一直看進她的靈魂里:“欣賞完之後……就用陽具插進你的子宮里……每天來上十遍……這樣過上三十天……也許二十天……它就永遠也閉不上了……你想什麼時候展示它……都可以?”
“不!沒有!”她大聲哭喊著:“混蛋……閉上你那肮髒的臭嘴!”
“你看起來很興奮,小姐。”主人停止了述說,重新躺回到椅背上,露出慵懶的笑容:“看樣子,應該就快高潮了。”
它沒猜錯。
幾秒鍾後,她的叫罵戛然而止,隨著胴體激烈的抽搐,變成了嘶啞卻不失嬌柔的啊啊聲。
在幾乎昏厥的迷離中,她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剝離了身體,她能感覺到肉體傳來的快感和痛楚,卻無法控制住它們失態的動作,肉穴一遍遍短暫地松弛下去,又猛地收緊,緊勒在堅硬的木樁上隱隱生疼。
她還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身體里滋滋地噴射出來,滾熱滾熱,淌得滿椅子滿腿都是——她失禁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挑逗得失禁了……
當意識到這點時,她猛地一下漲紅了臉,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誠實,小姐,你們人類總是鼓吹誠實。”
主人的眼睛依然望著坑底的方向:“但為什麼,當你作出一件誠實的舉動時,卻要顯得如此惱羞成怒呢?”
“不!這不是誠實!這只是……本能……”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找尋問題的關鍵:“但本能並不總是對的——你永遠不會理解的,蛤蟆,人類的一生,都在努力戰勝肉體的軟弱和罪惡……”她的聲音突然低落下去,眼睛望向天花板的角落:“而我……沒能做到。”
“呼——我可沒有興趣去深究人類的古怪邏輯。”
主人淡然地噓著氣:“我只是要證明一件事情,小姐,讓我們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吧——事實上,你是覺得快樂的,對嗎?”
她無聲地低下頭去。
“那麼,難道你覺得,你是唯一一個會為此感到快樂的女人?”主人終於轉過頭來,朝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她困惑地睜圓了眼睛,盡力去揣摩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主人站起身來,走向池邊,叫著底下惡魔的名字:“巴多!把她弄爽點!”
“遵命!主人!”
那家伙高聲回應,插在女人身體里的手臂加快了運動,一邊左右旋轉,一邊用瘋狂的速度抽動著,不但拳頭,連半截手臂都沒入了女人那圈溫軟的嫩肉里,范凱琳甚至懷疑它快要貫穿腹腔的邊緣,直捅到心窩上了。
另一只手則伸向了女人陰戶前邊那顆晶瑩的小肉粒,粗糙的手指在上邊飛快地摩擦起來。
拿鞭子的惡魔也停止了拷打,寬大的手掌攫住了女人灌滿奶水的碩大乳房,一邊狠命揉弄,一邊用拇指挑弄那兩顆硬挺挺的黑褐乳頭,乳汁匯成白线,像花灑一樣從乳尖上一股股噴涌出來。
女人仍然在啊啊啊地喊叫著,但顯然已不像剛才那樣淒厲,音調雖然急促,卻透著女性特有的溫婉,身子的運動也從掙扎躲避變成了伴隨著拳頭節奏的挺動,越來越多的粘液從蜜穴的縫隙里滲出來,澆滿整支手臂,讓它在燈光下顯得錚錚閃亮。
玩弄她雙乳的惡魔似乎又想起了點什麼,獰笑著湊近她的臀間,把掛在腰間的鞭子取了下來,來回對折了幾下,攥成粗亂的一束,手指蘸著流出來的愛液,在她的肛花上抹了一圈,把指頭伸進去搗弄了幾下,然後一邊使勁扒拉著肛肉,一邊把那束鞭子往里頭塞,那顯然又讓她劇痛了起來,但這次,她沒有尖叫,而是緊咬著牙關,微微使著勁,努力讓肛肉乖巧地充分張開,好迎接那畸形的異物——那沒花太久,兩分鍾後,整捆鞭子就差不多完全塞進了她的肛穴里,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把肛口保持在撐開的狀態,她的腹部本能地使著勁,似乎想要把身體里的東西排出去,甚至肛門周圍的皮肉都一次次被擠壓得往外凸出來,像一座白嫩的小火山,但依然無濟於事,折成束的皮鞭在她身體里散開了,沒人幫的話,靠她自己是沒法把它擠出來的。
她最終放棄了抵抗,嬌喘著昂起頭,任由魔鬼們在她被拉伸得走形的肉體里肆意抽插。
她的呼吸正變得越來越急促,皮膚上泛起了片片緋紅,兩顆乳頭也挺得更高更翹了,即使不去擠壓,也會自己往外不住地溢著奶水。
手臂和皮鞭每一次捅進她的肉體深處,她都會劇烈地痙攣,兩條腿顫抖著想要往中間夾緊,卻被固定在木棍上無法動彈,只能掙扎著擠出一汪汪夾帶著白沫和血絲的汁液。
同樣作為女人,范凱琳能感受得到,她已經淡忘了痛苦,開始享受這瘋狂而放蕩的體驗,就像她自己……開始學會享受這該死的椅子一樣……
她們幾乎同時高潮了——兩個赤條條的年輕女人,在相隔幾米遠的地方,同樣被屈辱地捆綁成誘人的姿勢,同樣被逼迫著敞開兩腿間最私密的器官,同樣在抽插下肆意流淌著淫水和乳汁,同樣在這毫無尊嚴的凌辱下瘋狂而嬌媚地呻吟、喘息、痙攣,最後在迷亂的掙扎里迎來無法自已的高潮……
空氣中似乎橫亘著一面無形的魔鏡,用奇異扭曲的畫面,映出了她們的彼此。
那一刹那,范凱琳突然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慰藉感——是的,不管怎麼說,你好歹……有個同類,不是嗎?
現在,主人再一次轉過臉來,審視著她還在因為興奮微微起伏的胴體:“現在,小姐,讓我們回到先前的話題吧——快樂,大家都很快樂,不是嗎?當你分享自己美好的東西時,會給自己和別人都帶來快樂。唔?這個好像是你們人類的理論?”
“不,蛤蟆先生,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她虛弱地搖著頭,當高潮的休克感開始褪去,她突然覺得問題的脈絡正在變得清晰:“不,肉欲並不是快樂的全部,人類需要擁有更多的東西……那個女人……她本來應該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自己自由的生活,從每一天的一點一滴里,她都能找到平凡的快樂……而你,把這一切都奪去了,讓她變成了一無所有的奴隸……不,這不是真正的快樂,不是。”
“咕——說得不錯!小姐。”
主人慢悠悠地鼓起掌來:“幸福的家庭……自由的生活……唔,多麼美好的追求!不過……”他意味深長地微笑著:“你真的覺得每個人都能擁有它嗎?”
他轉過臉去,在他視线的盡頭,刑架上,女人身體里的拳頭停止了它狂暴的衝擊,但仍然停留在她濕透的蜜穴里,微微地轉動著,惡魔的臉上帶著猙獰而仔細的神情,似乎在摸索什麼奇妙的寶貝。
女人的反應也讓人捉摸不透,她的牙關緊咬著,額頭上冒著汗珠,身體卻沒有顯著的掙扎,只是以一種劇烈的頻率顫抖著,好像無法忍受,卻又不敢動彈一樣。
但在那對硬挺挺的乳頭上,乳汁已經從緩緩滲出的細流,變成了幾乎是噴涌出來的甘泉。
“什麼都不明白的是你,小姐……”主人的聲音低沉而悠長:“也許你應該聽聽,我所知道的故事。”
手臂終於停止了轉動,現在,它開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女人的產道里退出來。
但女人的反應並沒有停止,她臉上的表情顯得越發緊繃而扭曲了,使勁地齜著牙,牙縫里吐出尖利的嘶嘶聲,嘴角都像要裂開似的。
她的身子似乎努力想跟著那只手往下沉,卻沒法做到,塞著皮鞭的肛門像要排便一樣使勁一張一縮著,連鼓起的肚子也在微微蠕動。
那種氣氛讓范凱琳覺得詭異而緊張。
“不,我什麼也不想聽。”她努力讓自己顯得鎮靜。“我不會再被你欺騙了,魔鬼。”
裹滿粘液的胳膊緩緩脫離了嫩肉兒的包裹,然後是手腕,接著,粗大的拳頭開始反演它先前插入時的折磨過程,但這次,它的樣子顯得有點不同,五指似乎在女人的身體里張開了,像是握住了什麼。
隨著它在女人幾近瘋狂的顫抖里一丁點一丁點地往外移,透過指縫,范凱琳終於望見了中間那團東西,大約有小苹果那麼大——那顯然是女人身體的一部分,因為它和腔道里的嫩肉一樣,都是淡淡的粉紅,只是光澤更加光滑圓潤。
“在講故事之前,我想先插上一句——懷孕的女人受到刺激時,會引起子宮收縮而流產,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我們采取了些措施。”
那句話提醒了她,讓她突然醒悟過來那是什麼——現在,那只手已經完全脫離了腔肉的包裹,退回到一旁,把中間那團圓潤腫脹的東西暴露在燈光下,大約有小苹果那麼大,正中央是個凹進去的緊窄小口,裹滿晶瑩粘滑的愛液,在燈光下顯得惡心卻又誘人。
而在它的根部,居然套著一個銀色的環!
它緊緊箍進柔軟的血肉里,把那個晶瑩的肉球勒得更加鼓脹顯眼,銀環的另一頭,還連著一小截不那麼光滑的嫩肉——那是她產道深處的一部分,被活活地拉脫下來的。
——那是她的子宮口。而那個銀環,就是主人所說的,用來鎖住她的子宮,讓她無法流產的東西。
范凱琳呆呆地愣在了那兒,似乎忘卻了自己的存在——雖然她自己是個女人,但她從沒親眼目睹過,那個通往子宮的神秘入口,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至於把它從身體深處活生生地拽出來,裸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更是她做噩夢也不會想象到的情形。
但現在,那真的發生了,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另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年輕女人身上。
而且,那還是個孕婦……
懷胎五月的孕婦,比孩子腦袋還大的拳頭塞進了她的下體里……
沒有死掉、沒有大出血、也沒有痛昏過去,反而……
被這樣弄到了高潮……
而現在,她的子宮口居然就這樣……
活活地……
從身子里被扯出來……
這一切在范凱琳的腦海里飛快地閃爍著,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她無法說清自己的感覺究竟是什麼,震驚?
憤怒?
恐懼?
惡心?
似乎全都是,又全都不是——但有一樣,她似乎能夠肯定。
興奮,淡淡的興奮。
“如果她能做到,那我也能的吧?”那是她心底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短暫,卻清晰得無法忘記。
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震驚與荒誕來臨的時刻。
主人站起身來,向著坑底,伸出了它戴著戒指的手。
“與故人在異鄉的重逢,我記得,這是人類最快樂的事情之一?”他說。
那塊遮蓋著女人面容的黑布松開了,被看不見的力量拉扯著,緩緩飄落。
她像被閃電擊中一樣凝固在那兒,一分鍾,也許更久,她竭盡全力,去把腦海深處的碎片拼合到一起。
那是一張永遠定格在她遙遠回憶里的臉——像母親一樣洋溢著溫暖的臉,像大姐姐一樣俏皮而充滿活力的臉——曾經,起碼曾經是這樣。
她是富商的女兒,卻跟著一無所有的柯爾特遠走他鄉——她迷戀他,他的熱忱,他的溫柔,他的脫俗,甘願為他舍棄了一切。
那時候,她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挽著柯爾特的臂彎,嬉笑著走在鄉間的小道上,美麗得就像比翼齊飛的天使。
“珍……珍妮小姐?”她的聲音太小,像在喃喃自語。
那一刻,她明白了,那個一直在她心底里縈繞不去的謎題——為什麼,為什麼柯爾特那樣虔誠而正直的人,會走上那樣的道路。
現在,那張臉依然美麗,似乎從來沒有老去,僅僅是變得成熟了一點兒,還是那麼俊俏而淡雅,帶著磨滅不去的高貴——唯一的不同是,那雙深褐色的大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她熟悉的靈動,眼神凝滯著,只剩下虛空,無底的虛空。
“珍妮小姐?”她抬高了音量。
女人抬起頭來,用困惑的目光望向她。
“她應該不記得了。”她想——是的,不記得了,十五年,她早已不再是那個淌著鼻涕的小丫頭,她不會再記得了。
但突然,女人的眼睛睜大了。她的嘴張在那兒,嘴唇微微顫動著,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卻只吐出了沙啞微弱的啊啊聲。
“她回答不了你的。”主人的聲音:“她沒有舌頭。”
她的心像猛然被刀刺中了一樣,在劇痛中狂跳。
“畜生!卑鄙的畜生!”她瞪圓的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來:“那就是你的能耐嗎?折磨手無寸鐵的女人,那就是你唯一的出息?”
“卑鄙?”主人的聲音仍然沉穩得像一潭死水:“為什麼這麼說?小姐。”
他扭過頭來,慵懶地望著她怒不可遏的臉:“你是覺得,我綁架了她,用來要挾她的丈夫,還是覺得,我是在用她脅迫你就范呢?”
他停頓了一下,帶著似笑非笑的倦怠:“我想說,這種老掉牙的劇情,我可不喜歡。”
底下,惡魔們開始獰笑著撩撥那團裸露在體外的嫩肉,像揉一塊軟糖一樣掐捏它,用手指使勁戳弄它中間的小孔,抓住那枚箍緊的圓環,使勁往外拉扯,把更多的肉壁從產道里拉脫下來,跟著紅腫的宮頸一起,暴露在炫目的燈光下,被惡魔們的手指摩挲著、抓撓著,一邊還不懈地滲出晶亮的蜜汁。
她又開始了呻吟和喊叫,她似乎不再抗拒了,聲音里帶著沙啞的哭腔,卻掩飾不住本能的愉悅,乳汁還在奔流,漫過膨起的腹部,一直往下流淌,流到她自己赤露敞開的陰戶上,流到那些正玩弄著她柔嫩器官的髒手上。
她的產道已經不能用了,有惡魔把興趣轉向了她的尿孔,把粗大的指頭使勁鑽進那個窄小的眼兒里,讓她的叫聲變得更加尖銳而急促。
“看樣子,小母狗已經進入狀態了——自由享用吧。”
主人揮了揮手:“她的子宮要等到下次分娩以後才能用,不過,其他的眼兒還是可以待客的。”
池邊的惡魔們歡呼著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跳下池子,圍向那件白皙柔弱的玩具。
只有主人依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讓我們開始今天的故事吧。”
它們終於松開了繩子,把虛弱的女人從木柱上解下,那些魁梧或肥壯的身軀簇擁著她嬌小的身影,就像翻弄一只輕柔的布偶。
一根根粗大丑陋的陽具挺立著,爭先恐後地伸向她已經被鞭子撐得松弛下來的肛穴,以及朱唇微啟的小嘴。
而還有更多暫時無處享用的肉棒,她乖巧地伸出手去,賣力地撫弄著它們,甚至用手捧起自己盈滿的乳房,用滴著奶水的乳頭挑逗地撥弄那些紅彤彤的龜頭。
已經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被強迫的跡象,她只是陶醉地享受著,享受著做一件徹徹底底的泄欲工具的感覺。
但在嬌喘的間隙里,透過那些健壯肉體的包圍,范凱琳注意到,她偷偷投來了一縷迷離的目光,當她們目光相對時,她卻又飛快地把視线移開了。
但那一刻,她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羞赧的緋紅。
主人低沉含混的聲音開始了述說。
“如你所見的,小姐,她和你一樣,都對身體的快樂,有著特別的追求。而她,比你先意識到了這一點。”
女人的神志正一點點變得模糊,眼睛失神地翻著白,聲音也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有惡魔試著去舔舐她裸露的子宮口,甚至用牙齒去咬它,那讓她的身子猛地抽動。
但她完全沒有抵抗,反而伸手輕輕撫摸著那顆湊近她腿間的頭顱,像是在鼓勵它繼續一樣。
“她一開始只告訴了她的丈夫,但那個蠢笨的神棍,他完全不懂得享受這美好的饋贈,他為妻子的變化感到恐慌,覺得她是著了魔,他為她徹夜祈禱,做驅魔的儀式,卻不懂得在床上照她的心意好好滿足她……”
女人的動作似乎緩慢了下來,不那麼瘋狂而主動,她似乎也在聽,迷離的眼眶里,有什麼東西正在閃爍。
“所以,她最終選擇了隱瞞,在丈夫面前恢復從前的乖巧,而從別的地方滿足本能的需求——她以周濟的名義,經常來往在城外的麻風營里,因為那些人永遠不會和健康人接觸,也就不會吐露她的秘密,她照料他們,幫他們縫補衣物,送給他們水和食物,只要求他們回贈她一樣東西:按照她的要求,來玩弄她的身體。”
珍妮已經重新沉浸回快感的海洋里,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整個產道,不論是被扯到體外的部分還是留在身體里的部分,甚至鼓脹的宮頸本身,全都一起冒著濃濃的愛液。
她用手握住一條比她的胳膊更粗的陽具,引導著它伸向她的肛穴——那里已經有另一條在抽插著了,但她一邊使勁把肛肉掰向一邊,一邊用手指輕輕示意著,告訴它大膽地繼續。
碩大的龜頭探向陽具和肛肉之間由她自己扯開的小小縫隙,往里頭奮力地鑽進去,在她柔媚的喊叫聲里,慢慢沒入深處,然後開始一前一後地,在同一個幾乎要被撕裂的肉洞兒里,開始它們興奮的抽插。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多的時間,但最終,她沒能掩藏住她的小秘密,發現這樁丑事的,是希維爾軍營的千夫長,洛色維瑟——他並沒告訴她的丈夫,而是以此來要挾她,逼迫她做他的玩物。當然,這本來不算什麼,她喜歡性愛,並不介意再多上一個。”
池中,珍妮正在肉棒的簇擁下,迎來她新一輪的高潮,她激烈地痙攣著,松垮垮的肛門里擠出帶血的濃稠精液,還有不少精液射在了她的喉嚨里,但她一點也沒吐出來。
子宮口好幾次被撞擊的肉體短暫地頂回了身體里,但馬上又被扯出來繼續玩弄,最後,有只惡魔也許覺得這樣太過於麻煩了,它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根長釘,從宮頸的一側狠狠地捅了進去,把它整個兒刺透,直到另一邊穿出來,就這樣把它卡在產道外面,再也沒法縮回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僅僅是一邊發抖,一邊含著陽具嗚嗚地喊叫,甚至沒有停下套弄著陽具的雙手。
“直到千夫長結識了另一個家伙,她父親的生意伙伴,然後,他們開始密謀一件可以發財的勾當——他們要她給富商父親寫信,把他叫去某個他們安排好的地方見面,好雇傭匪徒在路上劫殺他,這樣,就能侵吞屬於他父親那部分產業。”
惡魔們正在嘗試進一步利用她的尿孔,一根手指不夠,它們很快加進了第二根,第三根,像扯開將要套到腳上的襪子一樣拉扯它,她痛苦地皺著眉,尿水伴著手指的進進出出噗噗地濺出來,但看樣子,那並不是她第一次被這樣侵犯了。
最後,那個兩腿間最小的眼兒,終於被開墾到了它們認為“可以用”的尺度,頭一個嘗鮮的家伙挺起了它的長槍,惡狠狠地刺進那個小孔,貫穿了她原本就不長的尿道,伴著淌出來的縷縷鮮血,直插進尿泡兒的最深處——現在,她能同時容納四支了。
“但她很聰明,她猜到了他們的詭計,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他們的要求,而同時,洛色維瑟的妻子也開始注意到了一些異常。最後,惱羞成怒的千夫長決定處理掉她:他和他的親信捏造謊言,控告她是被魔鬼附體的女巫,用肉體來引誘人們墮落,還把幾個患急病而死的孩子賴到她的頭上,而他所舉的證據之一,就是她被玩弄得異於常人的身體。為了證實所言非虛,他們許多次在大庭廣眾下把她脫光了現場展示,把各種東西塞進她的每個洞里,把她的子宮和肛肉拉扯出來當眾展覽,然後說:看!這就是和魔鬼立約的記號!而看客們會一邊努力遮蓋住褲檔里頭的衝動,一邊擺出鄙夷的臉色,邊罵邊把唾沫吐在她的身上——當然,為了防止她說出真相,他們拔掉了她的舌頭,謊稱是她自己獻給了惡魔作祭品。”
她像木雕一樣呆坐在那,腦子里嗡嗡作響。
“故事已經結束了,小姐。”主人的手指彈了一下她的乳頭。
“但是……”她脫口而出,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後面的事情不那麼重要了……她被判了火刑,但在行刑的前一夜,我帶走了她。”
主人攤了攤手:“當然,這更加坐實了他們的指控——她的確是個把自己賣給惡魔的婊子。”
“但柯爾特為什麼……”
“因為後來,他和你一樣,聽到了這個故事,從一個醉酒的士兵口中——而他想要復仇,寶貝兒。”
她的目光呆呆地凝在那,視线的盡頭,珍妮還在忘情地呻吟著,似乎忘卻了世間的所有。
而在她撫弄著陽具的左手上,無名指的底部,那道窄窄的金色光輝依然閃爍著,和十五年前,她記憶中的那枚,依然一模一樣。
“這故事讓你難受了,是嗎?小姐。”
她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如同掉進冰窟一樣寒冷。連身體里還在抽動著的木樁,似乎也變得虛若無物。
“那麼,讓我們來討論一下吧:這個悲傷的故事,它,究竟是誰的錯?是我嗎?”
良久的沉默。
心房仍在緊縮著,她想要哭泣,卻發現流不出淚水。
“每個人。”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寒意。
“每個人都是罪人,真神早已說過了。”她垂著頭,像在喃喃自語。
“不!”主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豎起的食指在空中晃動著:“不,最大的謬誤,就在於你的神。”
“胡說!你這該死的褻瀆者!”
“一個女人,只是想要做一件能給她自己和別人都帶來快樂的事,告訴我……”主人把身子向她傾過來,緊盯著她的眼睛。
“為什麼,她就應該被懲罰?告訴我,小姐——這可是寫在你們那神聖的典籍上的。”
她發現自己無法回答。
“奪走她美好生活的,不是我。”那只手指指向她的胸膛:“而是你們那可笑的規條,小姐,你明白嗎?”
“不!錯的不是律法,是那些不遵循它的人!”她大聲喊著,像是要提醒自己牢記一樣。
“不遵循它的人?是說你自己嗎?小姐。”主人曖昧地咧開嘴:“你和多少男人做過了?應該比娼妓稍微少點兒?”
“我沒有違背經訓,因為我……”她急著反駁,但主人打斷了她。
“因為你是個寡婦對嗎?死囚的妻子是可以隨便上的,對嗎?”
它眯起眼睛,像在等待著她的反應:“你錯了,小姐,你能這麼做,不是因為你遵守了教條,而是因為你是貴族,是公爵的女兒——如果你只是一介平民的話。”
它指了指池子的方向:“你的故事,也許會比她的更悲慘。”
她呆坐著,試著認真思考它所說的可能性。
“許多年來,我一直在研究像你這樣的女人。”
主人低聲地說下去:“我知道許多這樣的故事——當女孩們內心深處的特殊嗜好開始覺醒,一開始,她們會拼命地壓抑它,但最後總是會失敗,然後,她們會試著用秘密的方式來滿足自己,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乞求男人的玩弄,這樣的艷遇足夠讓男人們瘋狂,但秘密一旦被揭露,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標榜自己的清白,把責任全部推到女人頭上,然後用最惡毒的方式來對待她們。她們被火燒死,被水淹死,被石頭砸死,被活活地開膛,甚至剝皮——而她,是幸運的一個。”
“等等!”驟然間,有個疑點躍進她的腦海:“你剛才說……你帶走了她?”
主人點了下頭。
“也像帶走我一樣,是嗎?”
現在,輪到她把身子向前傾:“但是,蛤蟆先生,你是如何在關押她的監牢里,一夜之間,完成你那怪誕的祭禮和法陣的?”
“不,根本不需要什麼儀式,也不需要什麼法陣。”主人微笑著攤開手:
“那都只是故弄玄虛的把戲而已,因為讓人類相信巫術需要繁雜的儀式,比讓他們理解巫術其實只是能量的轉化與流動,要簡單多了。”
“是嗎?”
她也微笑起來,事情似乎正在按照她的思路展開:“既然從人間帶走一個活人如此簡單,為什麼你們如今還沒有完成你們的征服呢?”
“咕——問得好!”主人再一次猛地鼓起了掌:“小姐,你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她發現自己似乎又一次失敗了。
“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能穿透地獄與人間的藩籬,不然,也就不需要界門的存在了。”
它的語氣里洋溢著愉悅之情,仿佛一直在等待這個述說的機會:“但你,寶貝,你並不是普通人。”
她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答案。
主人壓低了聲音,湊向她的耳畔,底下的惡魔們仍在開懷享樂,沒有人在意他們的交談。
“因為你是——艾詩卓娜。”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只是一個刻在古時遺跡上的模糊詞語,我並不知道它的含義,但我相信,你那丟人的小愛好,以及,為什麼你能穿越陰陽之隔,都是因為——這個特殊的身份。”
“那……珍妮呢?她也是嗎?”
“她是,但她的特性並不完整。而你,寶貝,你是我找到的,最完美的一個。”
“完美?什麼叫……完美?”
“想知道?”主人眯起了眼睛:“但是,作為交易,獵魔人小姐,我總該賺到點什麼不是嗎?”
她搖搖頭,憔悴地嘆了一口氣:“說吧,你想要什麼?”
“咕——讓我想想?”主人心滿意足地微笑起來:“唔……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下去陪陪那位小姐,我想,她一直樂意有個同伴的。”
她抬起頭,露出無奈的苦笑:“可是,蛤蟆先生,你總得先幫我解開繩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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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倫娜踏過燈火掩映下的陳舊棧道,沿著岩壁從一處石台攀向另一處,木板在腳下發出尖銳的嘎嘎聲,聽起來讓人膽戰心驚,但她明白,它們比想象的更結實——為了避免引起注意,她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呆得太久。
她和卡圖坦商定了六個大致的位置,都是人流嘈雜的場所,並且都能望見遠處那座詭秘的府邸。
換班的時刻臨近了,她時不時地往底下的道路上打望一眼,期望能看見卡圖坦的身影。
商旅擎著燈火,驅趕著滿身長毛的駝牛或是黝黑發亮的冷蜥,穿過縱橫交錯的石穴,沿著蜿蜒的石板或是木板路川流不息。
那些開鑿在石壁上的商鋪永遠閃爍著霓虹,敞開門迎接著過客,而集鎮上,不斷地有商販離去,旋即又會有新的商販來補上他的空隙——沒有黑夜與白晝,只有永遠燃燒的燈海,和永不落幕的喧鬧——除了那扇矗立在視野盡頭的黑門,高高在上,遠離塵囂,猶如一座無言的墓碑。
在她今天的輪值時間里,巫師宅第的門只打開了一次,是因為挑夫送去了菜蔬,除此以外,只有了無新意的沉寂。
終於,她望見那個罩著兜帽的身影出現在了拐角的洞口,昏黃的燈光並不足以讓她看清行人的樣貌,但他們有約定好的記號:扁擔兩頭的挑子上蓋著的藍白格子的布。
她轉身走上向下的台階,准備在半路上同他回合。
路人們在狹窄的過道上和她擦肩而過,但沒有人注意到她。
很快,她已經能聽見哼唱的隱約曲調聲——那是她熟悉的旋律。
她在一家店鋪門前停下了步子,正好有個攤販剛剛離去,等卡圖坦上來,便可以把貨擔擺在那兒。
她向下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黑門——一切依然平淡。
但在她把視线轉回來的刹那,她突然意識到,似乎有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曾闖進了她眼角的余光里——她並沒看清那是什麼,也許僅僅是刺客的直覺讓她感覺到了異樣。
不是那扇門,而是在對面的岩壁上,就在她目光掃過的刹那,在重重疊疊的石台與過道之間,在涌動著的燈海里。
她自上而下仔細地掃視著,努力想要重新找出那個稍遜即逝的閃點,但卻一無所獲——也許那僅僅是個錯覺?她想。
但她的視线終於定住了。
那是一盞燈火,不太一樣的燈火,它剛剛穿過了那條隧洞,進入到她視野能及的地方。
燈影之城有無數的燈火,但它們幾乎全都套在紙質或是玻璃的燈罩里,從遠處望去,顯得朦朧而溫和。
而她所找尋的那一盞,赤裸的火焰,帶著鮮紅,在氣流中搖曳著,跳著不羈的舞。
那不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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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凱琳渾身酥軟地倚在某只惡魔的胸膛上,它的陽具正充盈在她的肛穴里,而產道里則塞著另一支,里邊的嫩肉兒早被肏腫了,火辣辣地發痛,卻讓抽插的肉棒覺得更緊。
黏糊糊的精液沾滿在她的肌膚上,有的已經快要風干了,有的依然散發著新鮮的腥臭味。
但那都只是極小的一部分,更多的還留在她的身體里——從她挺起胸脯走下池子開始,肉棒兒就一直青睞著她。
一來,它們也許已經享用過珍妮許多次了,而她是件全新的玩具,另一個原因則是,現在只有她的屄洞兒是能用的。
前前後後,它們從大廳外面換了好幾班惡魔進來享受,但她沒覺得意外,也沒覺得憎惡,她知道,從決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准備好了——去面對任何結果。
——它們刺得太深了,當碩大的肉棒抵著宮頸往上頂時,整個腹腔里的器官都被擠壓得隱隱生痛,而當它們噴射時,馬眼多數時候都正好緊緊地頂在她的宮口上,把滾熱的液體直接注進她身體的最深處。
她清楚自己的子宮已經不是處女地了,早在她下地獄之前的那個晚上,在毒藥的幫助下,那些肮髒屍鬼已經在里面狠狠地肏過了。
但那是唯一的一次,當藥效過去,宮口很快就重新變硬變緊,雖然還殘留著沒法完全收攏的小口,能讓精液暢通無阻,但再也沒那樣被直接侵犯過。
而現在,當精液一點一點灌滿那個神秘的小肉囊,甚至讓它頂得肚皮微微鼓起時,她開始想念那時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在期盼,期盼再被那樣打上一次藥,再一次把宮口變得像陰核一樣敏感,把子宮變成完全敞開的低賤玩物——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任何保留的賤婊子。
她知道,並不只有她在這樣想。
它們會那麼做的,並且還會做得更多。
“但是……做個婊子……有什麼不好的?”在高潮的暈眩里,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迷茫。
“驅除黑暗……保護無辜?”曾立下的誓言似乎在遙遠的天末回響著。
“但……誰是無辜者?你又真的……能保護他們嗎?”
“不……你沒能做到……過去……沒能做到……現在……更沒法做到……”
她輕輕搖著頭,只覺得疲憊,從未有過的疲憊,辛苦忙碌,卻一無所得的疲憊。
也許只有一樣東西是真切的——快樂——只有身體,不會說謊。
她張開嘴,迎接那根伸過來的陽具,任由它插進她的咽喉深處,嘔吐感讓喉頭涌動著,但她覺得坦然而輕快。
“也許……婊子倒真的……比獵魔人更高尚……起碼……她們真的能給人帶來快樂……不是嗎?”
“這算是自我安慰嗎?”她痴痴地笑了起來。“也許吧——現在,就算你不想做婊子,又能做什麼呢?”
只有那位捉摸不透的主人始終端坐在他的椅子上,它並沒有如想象的那樣親自下場來上一發,只是帶著朦朧的睡意端詳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而當兩個女人赤條條的身體都已被享用得足夠“充分”時,它終於再一次抬起了手。
“咕——看來我們新來的寶貝兒很受歡迎。”它向范凱琳露出夸贊的微笑。
“當然,你的表現也比我想象的要更妙,不過……”它停頓了一下,似乎要賣個關子。“今天,還有最後一項壓軸戲沒有登場呢。”
它示意意猶未盡的惡魔們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在期盼的目光里,它揮動手掌,池底開始轟響,從張開的坑道里,新的平台隆隆升起。
女人,另一個女人。
——也許叫她女人並不太合適,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肌膚粉嫩柔滑得像綢緞一樣,甚至讓范凱琳不由自主地覺得羨慕。
身上沒有鎖鏈或是繩索,她自在地半躺在寬厚的木桌上,胳膊支著上半身,兩條修長的腿半張著,小腿懸在桌子邊上調皮地晃蕩,烏黑的長發垂在腦後,像一道輕舞的瀑布。
是個東方人?她聽說過在群山與沙漠彼端的遙遠國度,卻只見過不多的幾個。
現在,女孩坐直了身子,在刺眼的燈光下微微皺著眉頭,好奇地四下張望著,淺淺的酒窩兒在緋紅的臉頰上若隱若現。
她的身子籠罩在寬松的白色罩袍里,比起一絲不掛,反倒更增添了一點令人好奇的誘惑感。
“寶貝兒,不先自我介紹一下麼?”主人的聲音。
女孩猛地回過神來,望向上邊的觀眾,臉蛋顯得更紅了,像是為自己的不禮貌感到難堪似的。
她慌不迭地從桌子上跳下來,朝惡魔們鞠躬致意,聲音似乎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急促。
“我叫雨心,是伊古大人的新玩具,大家可以叫我小母狗小賤貨小騷貨小婊子小爛屄兒……哈,反正我都喜歡!”
她一臉爛漫地笑起來:“哦,對了,我的身份是母畜,用來泄欲的母畜,我的願望,就是讓大家好好享受我的身子,想怎麼玩都可以!我保證,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我不敢做的哦!”
范凱琳覺得臉在發燙,雖然那只是另一個女人的述說,卻讓她覺得忍不住的難堪。
她實在沒法把那些下流的詞句和眼前這張稚嫩甜美的臉聯系到一起,雖然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個喜歡挨肏的賤貨,但如果要她作這麼一番赤裸裸的陳詞,她還是覺得實在說不出口。
她能聽到惡魔們一片嘩然,也許這也是它們頭一次見到一個如此描述自己的女人?
女孩轉過身子,朝范凱琳也同樣鞠了一躬,抬起頭向她微笑著:“兩位姐姐好,你們也是母畜嗎?”
“抱歉,我沒這個打算。”她的問題讓范凱琳覺得有點惱火。
女孩仍然微笑著,把臉向她湊過來,輕輕吸著鼻子,像條真的狗兒一樣嗅來嗅去。
“但是……您很漂亮,身材比我好,而且……您的奶水好香。如果您做母畜的話,一定會比我更受歡迎的。”
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哄笑聲,讓她覺得無地自容。但女孩的笑容里絲毫並沒有嘲弄的意味,像個孩子一樣純真而誠摯。
“謝謝你的夸獎,小姐。”她無奈地擠出一個微笑。
“不客氣,漂亮姐姐。”女孩俏皮地擠了擠眼睛,然後轉過身去,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上邊的主人:“是先挨肏後表演,還是先表演再挨肏呢?”
“剛才那兩位小姐服務得很賣力,你可以稍等會兒再挨肏了。”
“嗯!您說了算。”
她重新爬上桌子,像是把那當作舞台似的,在原地輕盈地舞上一圈,把白色的長裙和黑色的長發一齊甩得飄飛起來,然後用手指拎起裙擺,兩腿交叉著微微屈膝,再一次向觀眾行禮致意。
她的動作真美——那是范凱琳從心底里發出的感言,每一個舉手投足,全都輕靈而優雅,卻又沒有貴族小姐們的孤傲和做作,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隨意。
現在,女孩站直了身子,像是害羞似的微微低著頭,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提著裙擺的手一點一點往上移動著,把掩蓋在白布底下的修長玉腿徐徐展露,小腿,膝蓋,然後是細膩潔白的大腿,欲說還休的遲疑反倒把惡魔們的胃口全都吊了起來,一個個都屏息靜氣,眼鼓鼓地盯著那道緩緩升起的地平线。
但當裙子就快提到大腿根時,她卻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頑皮地笑著,秀氣的眉眼彎成兩道月牙兒,像惡作劇一樣打量著惡魔們臉上既期待又疑惑又有點兒失望的神情。
“啪——啪”主人的拍手聲,其他惡魔也恍然大悟地跟著鼓起掌來。
女孩笑得更加燦爛了,薄薄的紅唇間露出一縷潔白。然後,她像下定決心似地抿緊嘴唇,雙手飛快地往上一提。
“嚯!”惡魔們的喧嘩聲。
女孩把提到腰間的裙子束緊,打上一個結不讓它掉下來,現在,她的整個下半身全都在燈光下展露無遺——她的身材顯得有點單薄,兩腿纖細而修長,肚子上一點贅肉都沒有。
私處光溜溜的,毛發應該是早就被剃光了,並攏的雙腿把最神秘的部分掩藏了起來,但仍然能看得出,那兒的色澤已經明顯變深發褐,和周圍細滑粉嫩的肌膚比起來,透著一股反差強烈的淫靡感——但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焦點,真正讓范凱琳和惡魔們全都看得眼睛發直的,是她兩腿間那些叮叮琅琅的鐵環!
每一枚都有一寸來寬,小指頭那麼粗,它們生生地穿過血肉,吊在她紅得發黑的小陰唇上,把那兩片薄薄的肉瓣兒扯得耷拉來,垂在蜜縫外頭兩指多寬,其中幾顆還用麻繩拴在她大腿根部的細皮帶上,把牽著的那丁點兒肉片扯得更薄更長——在親眼看到之前,誰都無法想象,那張帶著稚氣的笑臉底下,居然會是這樣一幅匪夷所思的圖景!
女孩抬起頭,笑盈盈的眼睛從觀眾席上掃過,臉蛋越發顯得紅撲撲的,帶著小秘密被發現似的難為情,卻又像是在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自豪。
在所有眼睛的注視下,她嬌媚地撅著嘴,緩緩地往下蹲去,閉攏的雙腿一點點張開了,麻繩拉扯著鐵環,把肉瓣兒也一同往兩邊展開,正中央那團晶瑩剔透的粉紅色就這樣無遮無蓋地袒露了出來,她慢慢蹲到底,然後往後輕輕躺倒在桌上,使勁張開腿,把屁股往上挺了挺,好讓大家能盡情地觀賞她破敗不堪的陰戶:麻繩拴著的鐵環把原本嬌小的陰唇朝四個方向夸張地扯開,幾乎要撕裂掉,整個展開的私處猶如一只展翅的蝴蝶,又像一朵綻放的紅花,花兒的正中央,本該閉著的屄眼也張著圓圓的小口,不規則的嫩肉像花蕊一樣環繞在穴口上,就像是從屄里頭溢出來的,讓那個小口顯得更加淫靡媚人。
最後,她用手指鈎起了正中間的那枚鐵環——不是掛在陰唇上,而是掛在她陰核的蓋皮上——把它往上拉,讓那顆最敏感的肉粒兒也徹底裸露出來,她的陰核明顯比一般女人的更大、更紅艷,簡直像一顆閃亮的小櫻桃。
“為了讓雨心的屄洞兒看上去更騷更賤,親愛的主人幫我做了點小裝飾……”她飛快地瞄了一眼台上的主人,又害羞似地把頭偏到一邊:“不過說實話,我愛死現在這個樣子啦!被那麼多人肏過的騷洞兒,看起來就應該是又爛又賤、永遠都閉不上才對嘛,如果一直都和小姑娘一樣嬌滴滴的,可不像是只合格的母畜哦。”
在惡魔們嘈雜的起哄聲里,她稍稍往後仰起頭,用似乎永遠帶著笑意的彎眼兒望向瞠目結舌的范凱琳:“漂亮姐姐,可以幫我個忙嗎?”
“什麼……”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但沒等她回答,女孩的手忽然伸了過來,冷不丁地攥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手心緊貼在她的手背上。
“很簡單的,請您把手……伸到我的屄洞兒里邊去就行了。”
她一臉的愕然,女孩壓低了聲音,接著補充了一句:“……它們的手太粗糙了,我喜歡你的手,又好看又細滑……就幫我這次忙,好嗎?謝謝啦。”
那個尷尬的要求讓她的臉有點發紅,但女孩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時間。
那只手溫柔地牽引著她,讓她有點笨拙地繞到桌子的另一邊,站到女孩敞開的兩腿前,正對著她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肉洞兒。
“來吧,漂亮姐姐。”
女孩朝她眨巴著眼睛,拉扯著她的手慢慢探向那朵粉紅的肉花,晶亮的液體已經濡濕了穴口,讓那圈凸起的嫩肉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美艷誘人。
“它們也想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對嗎?”那個念頭讓她覺得有點頭皮發麻。
她還沒來得及准備好,指尖就已經沾上了那片潮濕的粉紅,滑膩膩的,柔軟得像水。
女孩的手停下了,不再拉扯她的手,而是小心地挪動著自己的胯部,讓微張的穴口仔細對准她的手指,最後,她往前輕輕挺動了一下,濕漉漉的肉環兒倏地便吞沒了她的指尖。
好熱。她的手,她的私處,全都像發燒般的灼熱。
女孩松開了她的手,把手臂懶洋洋地攤到一邊,另一只手卻輕輕撥弄起自己嬌嫩欲滴的陰核。黑幽幽的眼睛期待地盯著她。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試探著往里推去。
濃稠的液體瞬間浸透了指縫,那感覺就像鑽進一團熱乎乎的鮮奶酪里,柔軟滑膩的感覺環繞著她的手指,像在溫柔地吮吸著。
但當她試著把五指的根部伸進去時,她開始感到了明顯的阻力,穴肉緊勒著手指的感覺讓她不敢太使勁。
“別擔心,我的騷屄兒耐肏著呢!”
女孩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猶豫:“更大的東西都進去過的,只不過,隔一段時間不挨肏,就會不爭氣地變緊掉……”她大咧咧的笑臉讓范凱琳越發覺得尷尬了,那感覺就像待宰的綿羊反過來安慰屠夫別緊張一樣,有種說不清的古怪。
“不過,姐姐你真的好溫柔,我猜,你的心腸肯定和你的身材一樣漂亮……哈哈,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上你啦!”
范凱琳的手猛地使了把勁,好趕緊打斷她的胡言亂語。
這一下不打緊,整只手猛地一下往里鑽進去了差不多一寸深,女孩的身子痛得猛抖起來,緊咬著牙關好幾秒沒出聲。
但轉眼間,女孩就恢復了朦朧的笑容,輕輕地喘著氣,望著她有點忐忑的臉:“哈……就要這樣……才對嘛……我喜歡粗魯一點哦。”
女孩的胳膊忽然抬了起來,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臉蛋微微拉過去,像悄悄話一樣壓低了聲音:“對不起哦姐姐,今天來晚啦,都沒能看到你挨肏,好可惜……你挨肏的樣子肯定美爆了……雨心好想和你一塊兒被肏上一次,和你摟在一起,讓沾過你屄水兒的雞巴,捅進我的屄眼里,哈哈,那感覺肯定刺激死了……對了,那位大肚子的姐姐也要一起哦,我都沒嘗過懷孩子的滋味,聽人說大著肚子挨肏會更舒服,好想仔細看看,你挨肏的樣子是不是更帶勁呢……”
“她不會回答你的,她是個啞巴。”范凱琳沒好氣地打斷她。
“啊……”女孩怔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靦腆地笑了起來:“不過,不會說話也不錯呢,就不會像我這麼羅嗦討人厭啦!對吧姐姐?”
女孩把她的頭拉向她的胸膛,嘴里的氣息輕輕吹在她的臉上。
范凱琳自己也弄不懂,為什麼會對她有種天然的抵觸感,也許是因為她的言語和表現實在是淫蕩過頭了?
但又好像不完全是這個原因——事實上,從理智上講,她很可愛,不論用惡魔還是人類的眼光來看。
“繼續吧,再進來多一點兒……”女孩的聲音柔軟得像要融化。
她憋足了勁兒,把手臂拼命往前推。
女孩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勁掐進她的肉里,透過纖細的手指,她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她的小腹在使著勁,努力把肉洞兒張開,好接納她的進入,顫動的香唇間吐出低沉而興奮的呻吟。
那聲音讓范凱琳覺得心里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女孩迷離的神情、身體的反應,都讓她有股莫名的興奮,這樣的反應讓她覺得害怕——面對女人無助的肉體時,那種想要折磨的欲望,她一直以為,那是只有男人和魔鬼才會有的東西,她從來沒想到過,當自己站在這樣的位置上時,居然也會有同樣的衝動……
但她最終發現,那並不一樣……
她的興奮感和它們的並不一樣,她只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到了受虐者的角度,似乎躺在那兒敞開腿的人是她自己,而且正在興奮地身體被充滿的感覺……
她再一次用力,那是最後的一次衝擊。
就像奮力掙脫了網眼的魚兒,她的手掌終於穿透了緊得勒人的穴口,隨著女孩驟然的抽動和尖叫,撲地滑進了產道深處——那一刹那,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困惑。
她的指尖觸摸到了金屬。
它們就在女孩身體的最深處,堅硬而光滑,早已被體溫捂熱,她用手指仔細觸摸著,很快確認了第一件事——它們都是環形。
但接下來,她意識到的第二件事,讓她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
——它們並不是“放”在那兒的,它們和女孩陰戶上的鐵環一樣,連在她的身體上,連在她產道深處,最嬌嫩的血肉上。
女孩又笑了起來,帶著心事被看穿似的羞澀:“摸到東西了嗎……幫我把它拿出來,好不?”
拿出來?她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
“很簡單的……只要……往外拉就行了。”女孩把頭往後仰去,閉上眼睛,輕咬著嘴唇等待著。
她咬著牙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始把手指鈎進圓環里。
她試著用力,圓環拖拽著陰肉,像噴發的火山一樣緩緩隆起。
她突然意識到了,那是女孩的子宮口——她已經在珍妮身上見過女人子宮口的模樣了——而那些圓環,就掛在那團圓潤而微硬的血肉上。
她的手能感到明顯的彈力,只要稍微松手,被拽起的宮頸馬上就會迫不及待地往回縮,那感覺就像要抓住一條躲進石頭縫的魚兒一樣。
她咬著牙,逼迫著自己盡量變得殘忍。
隨著她的拉扯,女孩開始劇烈地發抖,緋紅的臉蛋變得慘白,額頭上冒著細小的汗滴,她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甚至連腳趾都蜷縮起來,嘴像呐喊似地大張著,卻只有斷斷續續的嘶聲。
有了珍妮的前例,她已經不懷疑女人的子宮真的能被拽出來了,但女孩的反應顯得太激烈嚇人,讓她覺得滿心忐忑。
但在歇斯底里的間隙里,她能看到女孩的嘴唇艱難地翕動著,聲音太模糊,幾乎細不可聞她有點好奇地俯下身子,貼近女孩的臉龐,仔細分辨著那細碎的音節。
“讓我抱著你……好嗎……姐姐?”疼痛讓她憔悴的笑容顯得扭曲。
她無法抗拒地停在那,像是被魔法鎖住了一般,任由女孩纖細的手臂挽著她的脊背,讓她的身子貼上她的胸膛——她突然注意到,白色的綢緞下面,女孩的胸脯幾乎平坦無物。
但她還沒來得及去細想,那對灼熱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然後,濕滑的舌尖開始撬開她的牙關。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個同性這樣親吻。
但那很甜……
比任何男人的吻……
更加芬芳而柔美,帶著骨肉之親般的信任和依戀。
那一刹那,她似乎忘卻了所有的肮髒,只覺得如雪般的安詳與恬靜,“好久沒有人……這麼溫柔的對我啦……”女孩的臉蛋貼在她的耳畔:“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我一定願意給你肏一輩子。”
“那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
她的手又往外吃力地拽了點,半截手掌已經退到了產道外頭,女孩的腿篩著糠,胳膊把她摟得透不過氣來,但她能感覺到,女孩產道里的肉在使勁地蠕動,把她的手裹得緊緊的,每一次收縮,都會擠出來濃濃的漿液。
“哈……”女孩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里,讓她的身子陣陣酥麻:“那換過來好了……如果我是男人,就肏你一輩子。”
“可惜,你不是男人。”她有點生氣地支起身子,掙開她的膀臂。
女孩依然笑吟吟地望著她:“哈,你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她親吻似的嘟起嘴:“生氣的話,就好好教訓我哦,我不會哭的!”
她咬著牙,手指默默地攥緊了女孩身體里的鐵環,像拔劍一樣驟然用力。
鮮嫩的胴體瘋狂地抽搐起來,在尖叫聲里,女孩的身子像扔到岸上的魚兒一樣猛地往上彈起來,蜷曲著側到一邊,又猛地翻轉過來,整個桌子都隨著她格格發抖,她的手掙扎著移向自己的下體,捏住了那顆嫣紅的小櫻桃,胡亂地揉弄著,好像那樣能衝淡身體里的痛苦。
“啊……好棒……姐姐,你弄疼我了……哈……真的好疼……”
她似乎完全沒聽到她的聲音,只是機械地使著勁,她能感覺到女孩腹腔里有什麼東西被撕裂剝落帶來的顫抖,牽扯著子宮的彈力漸漸變弱了,但她好像完全沒有了憐憫。
“怪物……她是個怪物,怪物,怪物……”她發瘋似地默念著。
她的手終於完全退回到了燈光下,留下女孩還在因為喘息而起伏的身體,她的子宮口,以及上面吊著的寒閃閃的金屬,全都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下——一共八枚,每一枚都差不多有雞蛋那麼大尺寸,它們就那樣貫穿了她宮頸上的嫩肉,像耳環一樣懸垂在上面,讓她的子宮口看上去像一朵金屬和血肉糾纏在一起的詭異的鮮花。
而她現在才發現,鐵環上還系著些別的東西,像頭發絲一樣細細的,一頭緊緊纏繞在鐵環上,而另一頭,則一直消失在了肉花正中央的小口里。
惡魔們的驚嘆和口哨聲。
女孩花了點時間才從半休克的虛脫中緩過神來,再一次睜開她黑亮的眸子,露出勝利者的微笑,目光掃過躁動的觀眾,最後又回到了范凱琳的臉上。
“還沒完哦,漂亮姐姐……才只出來了這麼一點點……得全部……拽出來才行哦。”她虛弱地呻吟著。
全部?她沒能聽懂。
“接著拽她就行了……就和剛才一樣……姐姐不是生氣了嗎?那就在……我身上……發泄個夠哦!”
她猶豫著伸出手,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為眼前噩夢般匪夷所思的場景而興奮。
“它們也會這樣對我嗎?”那想法讓她不寒而栗。
“它們也會這樣把我的子宮扯出來,在子宮口上打上環……對嗎?”
她覺得頭皮發麻,但腫脹的陰戶里,卻好像滲出了股股暖流。
“到那時候……我也會……和她一樣覺得快樂嗎?”
這個問題讓她覺得腦海里一片混亂。
她再一次抓住了那些鐵環,懸吊著少女柔嫩宮頸的鐵環——這一次,需要的力量反倒沒有一開始那麼多。
也許她肚子里已經有什麼東西被扯壞了,也許是她已經虛弱得完全松弛了下來,子宮失去了束縛,乖巧地順從著她的手,女孩的反應也不再那麼激烈,她只是靜靜地躺著,一邊微微發抖,一邊用陶醉的眼神端詳著她的臉龐。
鐵環拉扯著宮頸,而宮頸牽扯著產道里濕漉漉的媚肉,一起往外緩緩移動,一寸,又一寸。
女孩哆嗦著失禁了,微黃的液體從尿眼里涌出來,噴濺在她的手上,也澆在她自己裸露的宮頸和肉壁上。
短暫而漫長的三分鍾,當移動的媚肉和蠕動的穴口間的縫隙終於被拉平,連成渾然的一體,她明白,她所說的“全部”終於完成了。
現在,那截半尺多長的活生生的肉,就這樣懸在女孩的腿間,仍然是誘人的粉紅色,仍然在涌出晶亮的淫水,帶著長長的銀絲往下滴,它的最末端,是紅苹果般鮮嫩欲滴的腫脹宮頸,上面掛滿叮當作響的鐵環,靠近宮頸的肉壁顯得光潔滑膩,而靠近屄口的部分則布滿了褶皺和顆粒,那是女人用來讓插入的陽具欲仙欲死的東西——這一切,本應該是女人最嬌嫩、最私密、最寶貴的東西,而現在,它們失去了一切保護和遮蓋,就像一塊待價而沽的豬肉,掛在身體外頭,攤在肮髒的桌子上,被那些貪婪的目光猥褻地打量著。
——那景象讓她興奮得發抖,屄眼里縷縷酸麻,奶頭、陰核,全都可恥地挺立著。
她發現自己在羨慕,羨慕她能夠這樣盡情地展示自己隱秘而美好的東西,羨慕她能擁有這樣把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裸露出來的感覺……
羨慕她……
能做個完全沒有牽掛的……
婊子……
“謝謝你,漂亮姐姐。”女孩溫柔而熾熱的微笑。
在魔鬼們的矚目下,她開始自己動手了。
她的手摸索著抓住了一根系在鐵環上的絲线,小心地把它往外扯,那同樣是金屬制成的,細得幾近鋒利,幾乎要把子宮口那薄薄的粘膜割破一樣,顯然,它的絕大部分長度,都隱藏在她翻脫出來的產道中央,微微鼓起的部分里——那兒,是她的子宮,完全脫離了身體的子宮。
那根线比范凱琳想象的更長,扯了一尺多出來還沒見到頭,线上沾著縷縷血跡,也許是盤繞在里面時,不小心剮破了子宮的肉壁,女孩微笑著,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看客們臉上困惑的表情,終於,當絲线已經被扯出來兩尺多時,她停了了手,輕輕拉動了兩下,宮頸也隨著拉扯輕輕晃動著——看來,里面有什麼東西卡住了。
所有的魔鬼都鴉雀無聲地等待著,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她輕輕把絲线在指尖上繞了兩圈,咬緊了牙,然後猛地一扯。
隨著宮口猛地一凸,里面的東西撲地蹦了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线,落在她的手指下頭,懸在絲线上來回擺動著——那是另一枚鐵環,稍小一點的鐵環,大約只能穿進一根手指的尺寸。
她松開手,任由那根懸著鐵環的銀絲在身下搖擺,然後繼續去拉扯另外一根。
看客們臉上的疑惑反倒越發顯著了,范凱琳或是惡魔們,全都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慢慢地把絲线一根接一根拉扯出來,鐵環一次次擠過宮口,讓它看上去不再閉得那麼緊,張著指頭粗的小口兒,滴答滴答往下淌著帶血的白漿。
最後,她捧起所有的絲线,在手心里仔細端詳著,把它們一根根捋清楚——她宮頸上的每枚鐵環都連著一根絲线,一共八根,而范凱琳發現,它們的粗細,似乎並不一樣。
接下來,她做了一件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
她屈起腿,把一枚鐵環套在自己的腳趾上。
她繼續著這個動作,把四枚鐵環套上左腳的四個腳趾,然後給右腳套上另外四枚。
然後,她如釋重負地喘息著,昂起頭,環顧著四周,露出大功告成似的笑容。
她緩緩地伸直屈起的雙腿。
絲线被拉扯著,一點點變直,繃緊,拽起宮口上的鐵環,讓那朵鐵與肉交融在一起的花兒歡然綻放,連宮頸上的嫩肉兒都被扯得凸起,讓圓滑的肉球變成不規則的古怪形狀,她皺著眉頭呻吟著,身子發著抖,顯然,那讓她覺得疼痛,但她沒有停下,腿腳緩慢而堅定地伸展著,無情地撕扯著那道通往子宮的最後屏障,宮頸中央的小口兒越張越大,越張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寸多寬的,接近方形的駭人肉洞。
透過洞口,借著射進去的縷縷燈光,甚至能真真切切地看見她子宮的內壁:比外頭的媚肉兒略淺的粉紅,帶著波浪般的模糊褶皺和被絲线割出的一條條血痕,還沾滿不知道是精液還是淫水的白糊糊,甚至能隱約看見,子宮的左右兩側,還有兩個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窄小圓口兒——那一切讓范凱琳看得眼睛發直,作為女人,這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如此清楚而直觀地去了解每個女人所共有的,最神聖的器官。
現在,女孩的腿已經完全伸直了,被拉伸到極限的子宮口大咧咧地敞開著,和她的屄眼兒一樣,充滿著淫靡與魅惑。
她向她投來了迷離而挑逗的一瞥,用手指輕輕勾起一根繃緊的絲线,拉起,又驟然松開。
“叮——”清脆悠長的聲音回響在空氣里。
她終於明白了。
那是一張琴,一張用女人的肉體做成的琴。
“姐姐,再幫我一個忙好嗎?”女孩彎彎的眉眼里透著俏皮。
“說吧。”她故作鎮定。
“就是……在我表演的時候……來幫我助助興。”
“助興?”
“就是玩我呀!玩子宮也行,玩陰核也行,屄洞屁眼尿孔兒,想玩哪都行。反正,只要姐姐不嫌棄,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
她親吻似的呶起嘴,臉蛋又紅了起來:“其實……是因為我的手要彈琴,就不能自己弄自己了,所以……就請您勉為其難代勞一下啦。”
“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只好從上面請一位先生下來幫我啦,不過他肯定沒你溫柔的,說不定幾下就把我玩爛掉啦……其實,我倒是巴不得被玩壞掉,只不過,我想先好好彈完一首曲子嘛……”
“算了,誰叫我是好人呢?”她攤了攤手。
“哈,我就知道,姐姐不會忍心看著我被別人欺負的!”女孩一臉開心地笑著。
她面無表情地輕輕搓著手:“你的子宮好像挺想要的,從它開始吧。”
“哈哈,怎麼和我想的一樣?”女孩突然收起笑臉,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是不是……姐姐自己也喜歡被人玩子宮啊?”
“你的話太多了,小姐。”她的指甲猛地掐進女孩的宮頸肉里。
短促的尖叫,但馬上又換回了打著顫的扭曲笑聲:“哈——哈……看來我沒猜錯哦,哈……讓我再猜一下:姐姐的子宮已經不是處了,對不?”
她咬著嘴唇,使勁把手掌鑽進那個環繞著鐵環的小口子里。
“哈……”女孩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聲音幾乎沒法連貫起來:“一想到……姐姐這麼……漂亮……又高貴……也會……被肏到……子宮里……我就……好興奮哦……哈……要是還能……看到你脫宮……我肯定……立馬就……要泄啦……”她一邊說著,翻脫在身體外面的產道,居然真的越發晶亮潤濕起來:“姐姐……以後……我教你脫宮……好不……不騙你……把屄洞兒……翻出來玩……超舒服的……你要是……試過一次……肯定會上癮哦……”
那個口兒太緊了,最後,她只能抓起鐵環,像戴一副過緊的手套一樣,把女孩的宮口使勁往手掌上套,女孩終於完全說不出話了,使勁地翻著白眼,整個臀部間歇性地抽搐著,像是馬上就要休克過去。
但她的手居然還在動著。
琴弦響了。
她的手指抖得太厲害,弦音並不那麼圓潤,但她在盡最大的努力控制住它。
第一串簡短的旋律,從痛苦的間隙里擠出。
分娩似的嘶喊聲,手指又一次失去了控制,碰得琴弦一陣亂鳴——但那沒持續太久。
那只手終於全部擠進了她的子宮。
她臉色慘白地微笑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皺的眉心下,歌聲與琴聲一起叮咚流淌。
當害羞的月兒 落滿了我的窗 當蟲兒的歌謠 寫滿了石牆我的良人 你在他鄉 可否知曉 那遠方的人兒 仍把你刻在心房當那時的庭院 飄滿了花香 當那天的雲雀 在枝頭繾綣夢鄉我的良人 你在他鄉 可否記得 昔日的那雙眼眸 仍在為你遙望惡魔們全都沉寂了下來,大廳里只剩下女孩的聲音在回響,仿佛那歌聲里帶著魔力,能讓所有的躁動與瘋狂全都平息。
但范凱琳知道:並非所有的沉寂,都是因為陶醉。
一定有一個人,聽到的,是不一樣的歌聲。
那個人是她,愕然呆站的她,手停留在女孩滾熱的子宮里,卻忘記了動作。
——她聽過那首歌。
琴弦牽動著鐵環,讓她的手腕感到微微震顫的酥麻。
毫無疑問,女孩的感覺比她更直接更強烈,翻脫的陰肉上滲著絲絲汁液,連子宮里面也已經汪洋泛濫,她能感覺到滾熱的液體吞沒了她的手,甚至從宮口的縫隙里往外淌著。
似乎每一次撥弦,都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來保持身體的平靜,不讓它被震動的刺激所擾亂。
當晚秋的寒露 都化作晨霜 當飄搖的紅葉 透進第一縷光你的夢里 可否留下 我染上紅霞的臉龐北國的風 千秋舊唱 染了關山染了寒江染了雁塔逍遙往何方天池的雨 一杯紅殤 醉了柳岸醉了斷橋醉了畫舫誰把青絲葬就在聖書的詩篇里,第九十七首,每個人都會記得它:沉悶的書卷里,一抹因為突兀而顯得奪目的亮色。
千百年來許多主教與導師曾絞盡腦汁,想要解答為何會是一首情詩,擺在那個神聖的位置。
有許多樂手與詩人曾為它譜曲、將它彈唱,但……
她覺得,眼前的這一曲,是她聽過,最美的一次——那首詩本來就糅雜著東方式的格律,也許,由一個東方的女子來演繹它,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冬去春歸 憑窗的秋水 望斷驛路 凋零了紅妝冬去春歸 紛飛的勞燕 你曾否見 昔時的梨郎你何時歸 點紅燭映春閨 我待君歸 夢醒時枕邊殘淚你何時歸 披彩衣畫蛾眉 我待君歸 撥珠簾亂了心扉你何時歸 執手兩相望春宵一醉莫須歸我待君歸 執手兩相望春宵一醉莫須歸 一醉莫須歸歌聲緩緩微弱下去,然後是撥弦的手指,女孩仰起頭來,長長地喘了口氣,因為表演而沉醉的臉上重新露出興奮的笑容:“怎麼樣,主人,您還滿意嗎?”
巫師沒有開口,但他再一次沉重地拍起手掌,緊接是其它的惡魔,頃刻間,大廳再次淹沒在了喧嘩里。
女孩笑盈盈的眼睛轉向了她:“合作愉快,漂亮姐姐!”
她楞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依然還塞在女孩裸露的肉壺里,那讓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尷尬,不知道究竟應該讓它繼續留在那兒,還是把它抽出來。
但那包裹著手掌的溫熱肉體使勁收縮了一下,女孩調皮地擠著眼睛,似乎已經看穿了她心里的一切:“別著急哦,接下來還有第二場。”
手指從她的手臂上輕輕拂過:“別太拘束嘛,把我玩得舒服點。”
她把手掌猛地在里面伸開,盯著那雙黑夜般的眼睛,旋動著手臂——蹩起的眉頭、低柔的喊叫、外翻的肉壁上浮起的輪廓,全都讓她覺得可恥地亢奮。
手指在神秘的腔室里摸索著,享受那令人陶醉的滑膩感,指尖觸碰到了最深處漏斗形的眼兒,往里頭毒辣地鑽進去,她欣賞著,欣賞那副鮮嫩的臉蛋一點點寫滿痛苦,欣賞她清脆的嗓音顫抖著尖叫,“婊子,該死的婊子……婊子就應該被這樣懲罰……”她在心里發狂地默念著,另一只手伸向了女孩的胸前,想要狠狠地教訓一下她放蕩的奶子。
但她的手指觸電似地停在了那里,旋即,她反應了過來,猛地掀開那張遮體的白布。
然後,不僅是她,整個觀眾席上都響起了驚愕的低呼。
那兒沒有東西——沒有女人該有的東西。
兩塊碩大的圓形疤痕攤在她的胸前,帶著尚未愈合的深紅血痂,讓范凱琳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哈……還是被發現了……真抱歉……”女孩有點困窘地支吾著:“……各位大人,我發誓,我的奶子以前可是很漂亮的!不過,在來這里之前不久,她們已經……被割下來吃掉了……對不起啦,害大家少了些樂子,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用剩下的部分加倍補償的!”
“沒什麼。”主人低沉的聲音:“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會讓你重新擁有它的。”
“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女孩的眼睛瞪得滾圓,但馬上又輕松地微笑起來:“不過,我早就覺得,您一定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物!我說得對吧?”
“再來一支歌吧。”主人沒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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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炎魔會出現在這里?”
彌倫娜努力讓自己的腦子飛轉起來——地城並不拒絕任何種族,冰魔或是炎魔,雖然他們的領地與這里的群山相距迢迢,但並不代表他們從不造訪,對這里的居民與商旅而言,一只炎魔雖然有點引人注目,但也並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事情。
但對這個非常時刻而言,她無法把這當做平常。
遠方,那簇不滅的火苗繼續移動著,飄過棧道與階梯,彌倫娜緊盯著它,擔心它也許會消失在某個隧洞里。
距離太遠,她無法看清細節,但從體型上看,起碼不是那種粗野的大塊頭。
卡圖坦已經在地上攤開了毯子,把貨物一件件擺開,動作顯得輕車熟路,扮演商販是他的長項——因為,在為劇團效命之前,他的確就是干這個的。
“需要過到那邊去看看嗎?”她彎下腰裝作看貨的樣子,邊問邊打量著那些橫亘在石壁間的吊橋。
“干果呐!河谷特產呐!路過都來瞧一瞧!栗子油桃香柏仁!摘下來才三天呐!全是精挑細選的上等貨!”
他尖銳地吆喝了一嗓子,然後壓低了聲音。
“不急,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在這邊對稱的地方跟著,有情況的話再過去。”
她點了點頭,從地攤邊走開。
炎魔沿著台階上了兩層石台,又往前走了約摸一里路,然後,它的速度放緩了下來,走走停停,最後,他居然又回過頭,折返回來了一小段。
彌倫娜斷定,他在等待著什麼,是某個約定好的角色,還是特定的時機?
她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著,希望能從他周圍的環境里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但距離實在遠了點,昏暗的燈火下,根本無法看清什麼。
火苗徘徊著,似乎並不焦急,顯然,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身份的打算——要麼是他的確並沒有什麼陰謀,要麼就是實在太粗枝大葉了。彌倫娜想。
終於,它停下了,這一次,比之前的停頓更久,似乎在最後准備著什麼。
然後,它消失了。
彌倫娜本能地一躍而起,衝向不遠處的吊橋,但頃刻間,她又猛醒似地停下步子,猶豫了幾秒,掉頭往卡圖坦的方向跑回去。
“在什麼地方?”小販撥弄著他的堅果,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什麼?”
“第幾大街第幾號。”
“第五層街道,第……該死,我怎麼會知道是第幾號?”
“嘿!大人!要瞧瞧麼?我這可不是在倉里堆久了的陳年貨!”
小販把她晾在一旁,滿臉堆笑地向她身後的高個子打著招呼,但那家伙只是略微瞄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唔,小姐,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小販仰起臉,戲謔地微笑著:“每到一個城市,先買一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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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石廳里,演奏已經結束了,當主人做出他最後一個手勢,被匪夷所思的香艷場面挑撥得欲火中燒的惡魔們立刻便衝進了舞池,再一次開始饕餮女人們美妙嬌濕的肉體。
范凱琳沒有反抗,她甚至覺得,那正是她等待的。
當她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怒,盡情地折磨那具鮮嫩的肉體時,她能感覺得到,乳頭興奮的勃起,和身體深處灼燒般的亢奮。
她明白,雖然自己站在施虐者的位置,但她忍不住去想象和代入的,卻是被凌虐的感受。
所以,當那些丑惡的陽具插進來時,她開始不加掩飾地呻吟,像個婊子那樣喊叫,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如釋重負般的輕松。
她試著去笑,像那個女孩一樣的笑,她清楚自己沒法笑得像她那樣含蓄卻又迷人,但那笑容就像毒藥,已經無聲地滲進了她的骨髓里,腐蝕著她的肺腑心腸,腐蝕著她的最後一點點矜持與羞恥。
“你還在掙扎什麼呢?范凱琳,你已經回不去了。”
那個聲音在朦朧中回蕩著:“難道你還想做回淑女嗎?別做夢了……你已經被肏爛了……連屁眼和子宮都被肏爛了……比最不值錢的婊子還爛……”
她側目朝左邊望了一眼,在只有幾尺遠的地方,那個女孩正被一具具健碩或肥壯的肉體環繞著,比她更加搶手,更加奪目,上氣不接下氣地尖叫著,臉上泛滿紅雲,手臂緊緊地摟著那只抽插著她的惡魔,把臉頰貼在它的脖子上,就像一對親密的情侶。
范凱琳能清楚地看見,那個被粗大的肉棒塞滿的洞子,並不是她的陰戶,而是陰戶前邊嬌小的尿眼兒。
她的整個身子都被抱在了空中,另外一只惡魔從後面肆意享用著她的肛花。
而夾在兩者之間的,那段鼓囊囊紅艷艷的嫩肉——被整個翻脫出來的產道,成了一件最淫賤的取樂工具,惡魔們拉扯著它,不論是站在她的左邊還是右邊,都可以把它拽過去,勾著鐵環,扯開本來就已經合不攏的子宮口,套到自己興奮的陽具上,用手掌攥著,像揉弄一團抹布一樣毫不憐惜地上下擼動,享受著溫軟滑膩卻又比正常性愛緊窄十倍的奇妙感覺。
“舒服嗎?帶勁嗎?”
她喘息著:“從來沒想過……女人還可以被這樣玩?對嗎?哈哈!”
她的眼神像酒醉似的迷離:“知道作為一個婊子……最高的追求是什麼嗎?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迷人的東西……全都貢獻出來,看著它們……被一點點玩爛掉……直到……快要爛得沒法玩的時候……在高潮里活活爽死掉……哈哈。”
而在另一邊,是珍妮嘶啞的呻吟聲,她紅腫的宮頸依然鼓在陰戶口上,被撐開的兩瓣肉片兒顯得飽滿油亮,發黑隆起的乳暈,滴著奶水的膨大乳頭,還有圓鼓鼓的腹部,全都散發著一種和年輕女孩不一樣的成熟的美……
不,不只是成熟,也許正是像那個叫雨心的“婊子”說的,當女人把自己最美麗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奉獻出來,任由它們被下流屈辱的方式一點點毀壞,那樣的過程,本身就充滿著奇異的美,令人無法自拔的美。
“沒錯,婊子,范凱琳,你也是個婊子……”她機械地笑著,捧起一顆盈滿奶水的奶子,湊向身旁垂涎欲滴的魔鬼:“既然橫豎都是做婊子,那……為什麼不做個快樂的婊子呢?”
她輕輕張開嘴,雙唇如飢似渴地貼上面前冒著熱氣的腥臭的嘴,舌頭靈巧地掠過它的牙尖,把帶著鏽味的粘液攬進唇間,微皺著眉頭吞咽下去。
“玩我……”她低聲說:“加把勁……玩爛我……姐姐還沒爽夠呢。”
“會的……他們會的……”她在心里輕聲說:“會把我也變成那樣……變成……真正合格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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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當三具白皙鮮嫩的肉體全都灌滿了精液,在高潮的驚濤駭浪里痙攣得接近休克時,主人的聲音結束了這場瘋狂的晚宴。
“很好,女奴,很好。”范凱琳知道,他指的是誰。“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妙。”
“謝謝您的夸獎!大家滿意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女孩滿足地笑著,露出白玉般的牙齒。“其實,兩位姐姐也都很棒哦。”
“當然,咕……不過,有一點我可想不通:你這麼好的寶貝,你之前的主人是怎麼舍得把你放走的?”
“抱歉,他已經死掉啦……”
“唔,難怪……對了,那是你的第一個主人?”
“嗯。”
“那麼,就是他把你調教得這麼帶勁的?”
女孩抿著嘴微微點頭。
“呼……那可真是遺憾,不然我倒是萬分樂意和他交流一下心得。”主人吁了口氣,眼睛里的光變得有點黯淡:“對了,他叫什麼?”
“希古,希古安巴斯塔。”女孩微笑著。
一切發生得太快,范凱琳來不及去分辨,那笑容是否從溫柔嬌媚,變成了帶著悲憫的嘲弄。
“希古……安巴斯塔?我似乎聽……”主人仰起頭,似乎在回憶中搜索。
那一刹那,他突然醒悟了什麼。
“該死!”他狂怒地咆哮,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舉起的雙掌上,火花噼啪奪目。
太遲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那是范凱琳唯一的感覺。
她能看見惡魔們訝異或是驚慌的神情,一張張丑陋的嘴張合著,但她什麼也聽不見,似乎整個空氣都凝固了起來,把所有的聲響全都吞噬——主人的身體也同樣凝固在那里,帶著無法置信的愕然,他的手臂依然伸著,卻已沒有了手掌,發綠的血從齊整的截面上噴涌而出。
惡魔們騷動著,四肢賣力地舞動,但所有的動作都顯得古怪,在范凱琳困惑的眼神里,她看見那張曾折磨過她的椅子正奇怪地變得傾斜,然後像水中的浮木一樣緩緩飄起,接著,是周圍的一切。
女孩就站在那里,站在曾經高高在上的“主人”面前,她依然在笑著,笑容猶如刀鋒般銳利。
鮮紅的嫩肉還懸在她的兩腿之間,給整個場景抹上一層瘮人的怪誕。
從她修長的手臂上,濃墨般的黑霧噴薄而出,翻騰、躍動,匯成沒有光輝的烈焰。
“其實,我本來只是來帶那位小姐走的。”那是空氣中唯一剩下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恬淡柔和:“可是,誰叫你是那家伙的徒弟呢?”
她悠然地抬起手臂,從巫師面前緩緩拂過,黑色的煙痕飄散在空中,黑霧的中央,薄如蟬翼的東西若隱若現:“不過,鑒於你把小賤貨兒我招待得還不錯,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她停頓下來,凝視著那雙綠色的眼睛:“告訴我,你所說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主人的嘴突然張大了,整個肥胖的身軀都在劇烈地顫動,甚至前仰後合。沒有聲音,但范凱琳覺得,他在笑,瘋狂地大笑。
在無聲的狂笑里,她注意到,那墨綠臃腫的皮膚開始變得紅亮。
她聽見女孩低聲嘟噥了一句什麼,下一秒鍾,她重新躍下池子,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閃電,撲向她,抓住她,把她從桌子上拉下來,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她唇間溫熱的氣息。
“捂住耳朵。”她說。
咆哮的雷霆,萬千太陽般奪目的光芒,以及煉獄般的灼熱,一切,一切都在瘋狂地顫抖。
在接踵而來的轟響里,被燒成血紅的石塊如雨點墜落,然後,傾倒的石柱與整塊坍塌的天花板撲面而來。
末日,那一瞬她想起了這個詞——“天地都要滅沒,有形質的都要被烈火融化”,正如聖書上所記的。
“求你收納我的靈魂!”那是她心里唯一的呼喊。
但末日並沒有來臨。
她能看見毀滅之焰近在咫尺,卻全都擦肩而過。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障壁環繞在空氣中,護衛著她們身邊的狹小空間,除了震耳欲聾的巨響,任何東西都無法穿透。
毫無疑問,是因為那個女孩。
“她到底是……什麼?”她的心砰砰亂跳著,不知道是驚異還是緊張。
“這可不在計劃之內。”女孩又笑了起來,像是牢騷似的抱怨。
光芒散盡,在彌漫的塵土和濃煙里,她緩緩撐起身子,用脊背頂起壓在上面的那塊巨石,骨骼咔咔作響,汗珠滴落在范凱琳瞠目結舌的臉上。
“爬出去。”她咬緊的牙縫里吐出聲音。
范凱琳反應了過來,飛快地翻過身,匍匐著爬向縫隙盡頭的空曠處。在那兒,她大口地喘息著,回過頭,焦急地朝石板底下張望。
灰蒙蒙里,她什麼也沒看清,只聽見了又一次駭人的巨響,石板重重地跌落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覺得心猛地一緊。
但下一秒,她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直接這麼弄的話會傷到你,所以……”女孩拍打著身上的塵土,語氣顯得輕描淡寫。“哦,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范凱琳,范凱琳?斯特恩。”她終於注意到了,在女孩身後,那塊石板早已裂開,變成參差的碎片。“謝謝……”她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沒什麼,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女孩攤了攤手,依然帶著那副標志性的微笑,但先前的嬌羞和稚氣已經消失無蹤,帶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是……什麼意思?”
“原本的計劃是從天花板的通風管道走的。”
女孩抬起頭張望著,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題:“不過現在似乎行不通了……讓我們換個法子吧。”
她思索了幾秒,然後飛快地攥起范凱琳的手:“走吧,時間不多了,按照慣例,討厭的家伙馬上就到。”
“討厭的家伙?”
“是來找我的。”
她拉著她邁開步子,沒有了燈,只有余燼的黯淡微光,地面被烤得滾燙,空氣里充斥著血肉被燒焦的惡臭,亂糟糟的碎石讓范凱琳有點踉蹌:“沒什麼,記住,不管發生什麼,躲在我後面。”
女孩伸開手臂,黑霧再次噴涌著,化作透明的利刃。她舉起手,揮向面前的石牆。
背後,白色的光芒正在亮起,穿透煙塵與黑暗,在牆上留下她們窈窕的影子。
“來了。”女孩說。
她一把拉起她,躍過牆上的缺口,衝進另一側的走廊,頭也不回地狂奔著。
身後,潔白如雪的光柱像洪流般噴涌而入,接著,是岩石在灼燒中爆裂的轟響和空氣膨脹的洶涌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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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那只炎魔!”
彌倫娜焦躁地敲打著欄杆,底下的大路上,整隊全副武裝的衛兵正扛著長梯擠開人群,身後跟著戴黃銅頭盔的工會技師。
整個集市已經亂作一團,商販們匆忙地收拾著貨物,各色各樣的惡魔與牲畜擁堵在出城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燈火匯成一條條翻涌的洪流。
她一直盯著的那扇黑門已經敞開了——當然,恐怕一時半會也沒法關上,劇烈的爆炸衝飛了整個巨大的門扇,把它掀進底下的深淵。
現在,門里火光衝天,滾滾黑煙從門洞里發瘋地往外冒,舉著紅燈的救火隊正在巫師的帶領下沿著專用通道往那邊跑去。
計劃已經被完全打亂了。
她原本期待的,是那個女人得手後進到通風管道里,點燃預先布設的發煙引信,當約定好的涵洞口冒出綠色煙霧時,她和卡圖坦將著手制造混亂,吸引城市守衛的注意力,然後進入管道接應她們——她對這個計劃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但她考慮過許多種失敗的可能,卻完全沒能想到現在的情況。
但有一件事,毫無疑問是不正常的——在爆炸發生前,守衛部隊就已經開始了行動!
並不是前往巫師的府第,而是和黃銅工會的人一起進了通風管!
都是那只炎魔搗的鬼。卡圖坦說的沒錯,只需要看地圖就能明白了——炎魔最後進入的地方,正是警備隊的兵營!
那讓她懊惱得發狂——這些天以來,她一直考慮的都是如何對付巫師和衛隊,卻完全沒有想到過,還有另外一個家伙,隱藏在未知的陰影里,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到底想要什麼?
和以往的大多數時候一樣,對於行動的真實意義,她實際上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他們要用一個人類雌性去找到另一個人類雌性。
但通過最自然而然的簡單邏輯,她能夠腿短:他們要找的那個女人,一定很重要——而一件重要的東西,十有八九不止一個人需要它。
但……那爆炸是怎麼回事?
根據她的知識與經驗,她認定那絕不是普通的化學物,那應該是某種魔法,某種她未曾聽聞的魔法,許多炎魔巫師都擅長制造烈焰與爆轟,她在戰爭中曾見識過許多,但這一次,遠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一次更加威力驚人——那個女人無疑已經化為灰燼了,也許連同他們要找的那個一起,如果她們的確就在那座堡壘里的話。
毫無疑問,行動已經失敗了。
她氣惱地一腳踢在欄杆上,這是近些年以來,她頭一次遭遇敗績。
失敗並不可怕,她明白,但眼前的這種方式讓她覺得窩火:每個人都兢兢業業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但稀里糊塗地,事情就這麼完蛋了,似乎什麼也沒有做,也什麼都沒法做——根本就不應該去信任一個人類!
丹頓的腦子里究竟搭錯了什麼弦?!
“行了,小姐。”卡圖坦的聲音。“我覺得我們該撤了。”那家伙還是吊兒郎當地笑著,指了指另一只手牽著的那頭巨大的長毛駝牛。
“這是什麼?”
“唔,是這樣的,小姐……現在衛兵已經把守出口開始盤查了,我這樣的大眾臉當然不會有人注意,但你看起來就不大一樣了,所以。”
他得意地打了個響指:“我在那邊客棧的馬廄里砸暈了一個倒霉鬼,借用一下他的牛。”
她打量著那只小山一樣的家伙,它也用茫然的蠢笨眼神望著她。
卡圖坦正爬在它的背上,從貨擔里扯出長長的麻繩。
“來吧小姐,反正你不是第一次躲牛肚子下面了。”
她站在在那里,沒有挪動步子。
不,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烈焰已經毀滅了一切,那麼炎魔又能得到什麼?如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要告訴衛隊去搜索通風管?
“不,不行。”她決絕地搖著頭:“那樣太慢了,卡圖坦,從出口到營地實在太久了。我必須盡快通知丹頓,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
小販撇撇嘴,抬頭望向穹頂,那里,燈火依然如星辰閃耀,黢黑的岩壁上,風扇在涵洞口懶洋洋地旋轉著。
“唉,女人就是容易衝動。”他攤了攤手,把繩子丟過來:“帶上這個,會用得著。”
“謝了。”她撿起繩子,挽在肩膀上,像只猿猴一樣攀上某根水管,飛快地消失在燈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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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凱琳赤裸的腳飛快地踏過潮濕的石板,她現在開始慶幸,自己在地牢里一直都有好好吃飯。
女孩緊隨在她的身後,邊跑指點她應該走哪邊,她們在迷宮般的隧洞里狂奔著,不斷地拐彎來躲避那窮追不舍的毀滅之光。
她知道她能跑得更快,但她在保護她,擋在那道如雪的光輝與她之間。
“那到底是什麼?”她氣喘吁吁地問。
“光魔。”
女孩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當發生違章使用能量時,它們就會出現——往右!當心!”
她推著她撲過拐角,飛快地揮動黑霧繚繞的劍刃,在石壁上切出新的缺口。
光柱擊中了她們身旁幾尺遠的石壁,黑色的岩石在刹那間變得赤紅如炭,緊接著化作刺眼的熔岩飛濺開來,女孩依然擋在她前面,幾顆岩漿粒濺在她的肌膚上,嗤啦作響著冒起青煙,但她只是緊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拉起她衝向新的通道。
“本來是不會惹到它的,但……剛才屏障的輸出功率太高了點。”
前方,路已經快到盡頭,女孩的手從背後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壓倒在地上,光柱如同激流從她們頭頂劃過。
她再一次舉起劍,這次,是朝向地面。
她們一起猛地往下墜落,連同那塊被切割下來的地板。
新的隧洞,但看起來比之前的要粗陋得多,沒有平整的牆壁與地板,只有木頭支架支撐著頂板,起鏽的鐵軌向遠方延伸開去——似乎是個礦洞?
她猜測。
她們倉皇地爬起身,繼續逃亡,礦洞依然在運作,戴著礦帽的矮劣魔用困惑的眼神打量著她們,還有人類,衣裳襤褸的人類,眼眶深深地陷進他們枯瘦的臉,她沒有時間多看。
身後,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然後是爆鳴與尖叫。
“我們打過許多次交道,我有些特別的法子,讓它們射得不那麼准,但……不是百分百有效。”
女孩的聲音里帶著調皮的笑意。
突然,她在奔跑中彎下腰,伸手從路旁撿起一卷繩索:“借用一下!老兄。”
她們沿著鐵軌狂奔,然後跳下某個通風井,那道光輝始終窮追不舍,它似乎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移動”,而是直接穿越一切障礙的阻隔,憑空出現在新的位置。
路的盡頭。
新的開采面,岩石上的挖痕尚新,支架還沒有立起。
女孩停下了腳步,微笑著,平靜地轉過身去,挺起沒有了雙乳的胸膛,面向那道正再次亮起的光輝。
現在,范凱琳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一只幽靈,光的幽靈。
它就漂浮在不遠的空氣中,大約一人多高,不同於世間的任何活物,看上去就像一襲輕薄的長裙,在虛空中優雅地飄搖著,散發著純潔如月的光。
光暈之中,唯一的實體,是也許能被稱為“頭部”的東西,像鳥喙般的流线形,通體都是光潔的銀色,雕琢著鏤空的奇怪花紋,沒有五官與面容,更像是一頂精美的頭飾,或是一盞華貴的燈罩,在燈罩中央,小小的光球旋轉躍動著,光芒奪目。
然後,它再一次射出了光與熱的洪流。
沒有爆炸聲,沒有燃燒與焦灼。
女孩的手迎向了那道光,墨黑的霧彌漫,就像至深的夢魘。
“最後一點能量,應該夠用。”她說。
她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隧洞盡頭。
無息的黑浪洶涌,穿透了頑石,穿透了一切,沉悶的碎裂聲,然後是連珠般的爆響。
風,微涼的風,從新誕生的洞口撲面而來。
“走。”她的聲音短促得不由分辨。
范凱琳楞了一下,然後鑽進了那道隧洞,女孩跟在她的身後,光柱洶涌地噴向她的手心,晝與夜,光與影,在方寸間廝殺無息。
范凱琳能望見隧洞的盡頭,在那里,光,同樣是光,潔白的光,正從洞口溫柔地射進來,伴著風聲,和風里泥土與樹葉的清香。
“那是什麼?”她低聲自語。
“地獄。”女孩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顯得有點神秘兮兮。
地獄?
什麼是地獄?
她突然覺得,這個詞從未如此地近在咫尺,卻從未如此地陌生。
她們抵達了出口。
晚風吹過壁立的山崖,她望見了,綿延的群山,澎湃的林海,暗紅如凝血的穹蒼,以及,那道矗立在天地之間的,華美得令人窒息的月光。
幽靈放緩了速度,無聲而恒穩地逼近。
女孩把繩子的一端拋向懸崖底下,另一端握緊在手里,纏上幾個圈兒。
“如果你見到魔術師,麻煩告訴他,我過段時間再找他結賬。”
“等等……”她突然覺得,有無數的問題還沒有問,有無數的謎團,沒有來得及去解開,但最後,她覺得,也許只有一個問題,是屬於兩個女人的。
“什麼?”她的眼睛盯著靠近的幽靈,輕聲地問。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你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和你一樣。”她的聲音顯得平淡無奇。
那是……答案嗎?她覺得有些許失望。
但突然,女孩轉過頭來,最後一次露出溫柔得令人沉醉的微笑。
“婊子也分好婊子和壞婊子,不是嗎?”她俏皮地揚起嘴角。
“謝謝,”她楞了幾秒,似懂非懂地點頭:“謝謝你,小姐。”
女孩重新扭過頭去:“後會有期,斯特恩小姐。”
“後會有期……雨心……小姐。”
她蹲下身子,攥緊繩索,麻利地滑向底下的峽谷。
懸崖之上,幽靈已經近在眼前,它的裙擺獵獵揚起,猶如撲向獵物的巨鷹,整個空氣中彌漫著滋滋的震顫聲。
范凱琳•斯特恩抵達了山坡,赤裸的雙腳再次貼上堅實的土地——地獄,地獄的土地。
她昂起頭,向上使勁揮手。洞口的邊緣,女孩微微俯下了頭,朝向她的方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一定在笑。
她松開了繩子,黑霧與刀鋒仍在手腕上繚繞。
那只手在空中輕靈地掠過,翻滾的煙帶起猩紅的薄霧。
有什麼東西墜落了下來,帶著飄舞的尾跡,猶如一道黑色的流星。那具赤裸的身軀向前傾倒了下去,慢慢,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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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到她了,大人。”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她觸電般地轉過身去。
那是一張火紅而丑陋的臉,帶著油漆般的光澤,在它的頭頂,橙紅的烈焰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