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城的天氣,風雲變化,前一刻,還晴空萬里,下一刻,便電閃雷鳴,黑壓壓的烏雲,密布在閩城的天空之上,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既視感。
麒麟山莊別墅區。
別墅的大門口。
肖天啟邁動著腳步,從別墅內出來,目光無視庭院中的穿著西裝的眾人,抬步直向著庭院外門口的車子走去,秘書小青與司機大壯緊隨其後。
原本站在庭院中的身作西裝的眾人,見狀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絲毫不敢逐浪著三人的步伐。
一路走到庭院的門口,作為司機的大壯,直徑向著駕駛室走去,而秘書小青,則是上前為肖天啟開啟車門。
看著眼前開啟的車門,肖天啟卻並沒有急於上車,而是轉過身,目光看向身後那棟別墅,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然後轉身抬步進入車內。
隨著肖天啟進入車內,秘書小青也俯身上車,關上車門,車子隨之啟動,緩緩的向著小區外行駛而去。
車內,肖天啟微眯著雙眼,躺靠在座椅上,手指輕點著座椅的扶手,不知在想著什麼。
坐在一旁的秘書小青,看著眼前眯著雙眼的肖天啟,回想著剛才的一幕,開口問道:“肖少,你和那個少年認識?”。
聽到秘書小青的問話,肖天啟睜開雙眼,抬起手指了指車內的儲物箱。
作為秘書的小青自然知道其意思,連忙伏下身,打開儲物箱,拿出一個包裝名貴的盒子,隨著盒子的打開,幾根手指粗的雪茄整整齊齊的排在盒子中,拿起一根雪茄,剪掉煙尾點燃,雙手遞到肖天啟的面前。
取過點燃的雪茄,肖天啟眯著雙眼,微微的吸了一口,放下手,然後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說道:“不認識,不過在公交車上坐在一起,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哦?”聽到肖天啟說其挺有意思,小青有些好奇的開口說道:“能讓肖少覺得有意思,那應該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或許吧”聽著秘書恭維的話,肖天啟輕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煙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圈,頓了頓,肖天啟繼續開口說道:“對了,小青,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點面善?”。
“面善?”秘書小青聞言愣了一下,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場面,沉吟了一會,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肖少,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說著突然頓住了,目光定格在了肖天啟的臉上。
被秘書盯著的看的肖天啟,有些疑惑的開口說道:“怎麼了你?”。
“肖少,那個少年,好像眉宇間和你有一點點相似”秘書小青遲疑了一會,緩緩的開口說道。
“嗯?”肖天啟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我和他會像?”
“不能說像,有一點點神似,不像卻又像那種,不知道怎麼說”秘書看著眼前的肖天啟,回憶著別墅內的陳瑾,糾結了好一會,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完秘書的話,肖天啟猛然抬起頭目視著眼前的秘書小青。
“肖,肖少,我,我說錯話了,不,不像”被肖天啟盯著的秘書小青,頓時臉色一變,連俯下身,口中連聲說道。
就在秘書小青惶恐不安的時候,豈料肖天啟臉上一邊,仿佛想到了什麼事情一邊,哈哈哈笑了起來,抬起手拍了拍,秘書小青那精致的臉頰,口中笑著說道:“小青,你說,會不會是我家那老頭子,在外面亂搞整出的一個私生子”。
“啊?”被肖天啟這前後突然變化搞得有些懵的秘書小青,聞言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肖少,雖然說你有點喜怒無常,但是也不能這樣編排自己的父親吧?
“你看,你覺得他和我有些神似,而我見到他的第一眼,不知道怎麼的感覺這個人挺有意思,你說不會不是我家老頭子,在外面給我整個弟弟,哈哈哈,這事要是真的,被我媽知道了,老頭子有的受,哈哈哈”肖天啟一邊哈哈笑著一邊分析著。
“肖,肖少,這,這不大可,可能吧?”對於肖天啟編排他父親的話,小青可不敢接,只能干巴巴的開口說道。
隨著秘書小青的話音落下,肖天啟突然臉色一正,眼中浮現著絲絲冷意的看著眼前的小青,口中一字一頓的說道:“查查這個人,明天我要看到他的全部資料”。
“是,肖少”被肖天啟冷眼盯著的秘書小青,聞言連忙開口應了下來。
聽到秘書答應的肖天啟,癱下身躺靠在了座位上,微眯起眼眸,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眼,抽著煙,緩緩的吐著煙圈。
看到眼前躺靠著抽煙的肖天啟,秘書小青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了座位上,拿出手機,雙手點擊著屏幕,執行著剛剛肖天啟所吩咐的事情,調查陳瑾的所有資料。
與此同時,別墅區內,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調查的陳瑾,正向著周媚告辭。
“周姐,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因為外面天氣變化的原因,陳瑾也無法帶梁萱萱出去閒逛,陪著梁萱萱聊了一會話,便向周媚告辭。
聽到陳瑾的話,周媚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行,辛苦小陳老師你來一趟了”說完,轉頭對著一旁的保姆林姐喊了一聲。
聽到周媚喊話的保姆林姐,手里拿著一沓鈔票走了過來,放在了周媚的面前。
“小陳老師,麻煩你跑過來一趟,這個你收下”周媚接過鈔票遞到了陳瑾的面前。
“周姐,你這是?”看著遞來的鈔票,陳瑾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向周媚。
“總不能讓你白跑,況且你現在也要畢業了,用錢的地方也多,這也是你應得的收下吧”周媚見狀笑了笑說道。
“不用,不用”陳瑾聞言,抬起手將那一沓鈔票直接推回了周媚的面前,口中說道:“周姐,這幾年輔導萱萱,你給的報酬也不少了,況且我和萱萱認識這麼久,今天過來也是應該的,這錢我不能收”。
聽著陳瑾的話,周媚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在強求,想了想說道,“那行吧,現在外面的天恐怕一會要下雨了”說著轉頭看向保姆林姐,說道:“林姐,你讓人開車送小陳老師”。
“好的,夫人”保姆林姐,聞言躬身的應了一聲。
陳瑾見狀也沒有再拒絕,對著周媚道了聲別,去和梁萱萱打了聲招呼,便跟著林姐,向著別墅外走去。
閩城邑縣,小山村。
山村內,沒有什麼娛樂設施,隨著天色的黯淡,除了幾個拿著獵槍上山打獵的,大多數村民,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圍坐在電視前,觀看著電視劇。
半山腰處,陳家。
明亮的燈光,將整屋子映照的敞亮,陳建業坐在窗邊,看著前方蹲在地上,正在逗弄著螞蟻的女兒,抽著悶煙,繚繞的煙霧,虛幻著他的雙眼,卻難掩眼中的愁意,在兩人的不遠處,床鋪位置一身素衣的肖舒雅,坐在床頭,折疊著擺放在床鋪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放進了身旁的行李箱中。
過了好一會,收拾好行禮的肖舒雅,站起身,看著坐在窗邊抽煙的陳建業,秀眉微微皺起,抬步直徑的向著陳建業走了過來。
正在思索著事情的陳建業也,抬起手正准備抽一口手指間的香煙,突然一只素手伸了過來,直接將指尖的香煙拿走,抬起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妻子,微皺著眉頭,將煙丟進了煙灰缸中。
“你都抽了多少了,靜兒還在著呢”肖舒雅丟完香煙拍了拍手掌,有些抱怨的看著陳建業說道。
聽著肖舒雅抱怨的話語,陳建業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兒,然後抬起頭看向肖舒雅,沉吟了一會說道:“雅兒,你說老爺子會幫咱們嗎?”
肖舒雅聞言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愁容,走上前坐在了陳建業的對面,幽幽的嘆了口氣,是啊,會幫咱們嗎?
肖舒雅心中自問道,畢竟當年的事情鬧得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些年來,不管是肖舒雅當年年輕時嫁給陳建業,亦或是生下陳靜陳瑾兩姐弟,作為娘家的肖家人,卻一次沒有出現過,其實很簡單,因為肖舒雅被逐出了肖家的家門。
故事其實非常的通俗,甚至有些狗血,就像很多意淫小說里那種,富家千金愛上我的橋段,而肖舒雅和陳建業,可以算的上真真正正的富家千金愛上我。
肖家在京都是名門望族,而作為肖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女兒肖舒雅,可謂是集寵愛於一身,少女時的肖舒雅,出落的亭亭玉立,雖然備受家族寵愛,但是有句話說的很對,生在帝王家,看似錦衣玉食但同時也伴隨著一種悲哀,那便是人生無法自我掌控。
肖家雖然不是帝王家,但也是京都的名門望族,在世家與望族之間,最常見的便是聯姻,而作為肖家第三代唯一的女性,正常情況下,肖舒雅自然也逃不了聯姻的命運。
原本,按照正常的發展,肖舒雅學業完成後,與某個世家大族定親,然後結婚,享受榮華富貴的過完一生,然而卻因為陳建業的出現而改變了這一切。
年輕時候的陳建業,與如今長時間務農而滄桑溝壑的模樣不同,年輕的時的他,帥氣俊逸,如今陳瑾就有這幾分當年陳建業年輕時候的模樣。
當時的陳建業剛從軍隊退伍,在領導的推薦下,便被聘請到了肖家. 而在那個還有著些許動蕩的年代,他的職責便是保護肖舒雅的安全。
沒有什麼英雄救美,也沒有什麼轟轟烈烈,一對俊男美女之間,隨著時間的推移與相處,很正常的相互吸引。
然而紙終究保不住火,隨著肖舒雅學業的完成,兩人在如膠似漆的熱戀下也初嘗了禁果,年輕男女對那些事自然很是迷戀,最終被肖家人發現了異常,隨之而來的便是暴怒的肖家老爺子,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給偷了?
肖家老爺子哪里能忍得了,當天陳建業便被五花大綁的綁到了老爺子的面前。
對於這個偷了自己女兒的人,老爺子當時氣的拿出當年其父因功而被留下的槍支都准備將起突突了,然而在家人的阻止以及肖舒雅的求情下,只能恨恨的放棄,面對這個偷了自己女兒的人,肖老爺子也是難辦,送往公安法庭處理,自己的女兒聲譽都沒了,最後只能選擇將其關押起來。
然而有句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熱戀中的女人智商約等於零,陳建業是被肖老爺子關起來,但是肖舒雅可沒關啊,當年年輕的肖舒雅,因為生活的優渥以及家族的勢力.自然也養成了一些驕縱自我的脾氣,當天夜里便將,陳建業放了,同時還拉著陳建業讓他帶自己私奔。
私奔,這個詞聽著很美好,但是在世家大族之中,可為是一種羞恥,得知消息的肖老爺子,差點暈了過去,當天便讓自己的兒子肖望之開車,連夜從京都奔赴閩城。
最終找到了躲在邑縣小山村的肖舒雅和陳建業,經過幾次的交涉,肖舒雅始終不肯回心轉意,只願跟著陳建業呆在著小山村中,肖老爺子一怒之下,回到京都,緊接著便宣布將肖舒雅逐出家門,同時陳建業也被開除了軍籍,從此之後兩方再無來往。
這些年,肖舒雅是否有後悔過,無人可知,但是對於陳瑾和陳靜這對兒女,肖舒雅是沒有半分的悔意,而她也在時間的沉淀下,逐漸的磨平了年輕時期的脾性,變成了一個溫婉嫻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