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位於城中有著一個著名的區域,名為八大胡同,當年神州淪陷之時,此時乃是著名的花街柳巷,隨著時代的變遷,那風月的場所,也在時代的背景下,消散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而如今的這八大胡同雖然沒有了當年的花街柳巷之名,但是在中心的位置,有著一家極為高檔的會所,會所呈四合院樣貌,占地極廣,這個會所沒有招牌,也沒有迎賓,如同尋常的住所一般,但是京都那些膏粱子弟,皆將此戲稱為教坊司。
當然這個教坊司並非古代的那種意思,只是一個戲稱,而能入的此地的無不顯貴之後,光是每年的會員費與普通家庭而言便以是天文數字。
教坊司內,雅閣包間。
渺渺檀香熏香著整個包間,溫熱的暖氣,讓包間內絲毫感覺不到窗外那飄零雪花的寒冷。
在包間的正中央,坐立著一個身著漢服裝飾,極富江南水鄉韻味的女子,懷抱琵琶,雙手輕撫間彈奏著曲子,口中柔柔糯糯的吟嚀著吳儂軟語的曲調。
而在這個漢服女子的前方,一張軟塌之上,一身休閒裝扮的肖天啟,半倚靠在軟塌之上,微閉著雙眼,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輕拍著右腿的膝蓋跟著女子吟唱的節拍,享受著這個這糜糜勾欄聽曲。
“篤篤篤…”幾聲敲門聲輕響。
半靠在軟塌上的肖天啟,停下輕敲著節奏的手,也不睜開雙眼,口中喊道:“進來”。
隨著肖天啟的話音落下,房門推開。
身著包臀裙,外塔一間淺色羽絨服,頭上帶著幾片雪花的女子走了進來。
“肖少”女子抬步走到肖天啟的身旁,開口恭聲喊道。
“嗯,小青什麼事?”肖天啟鼻腔嗯了一聲,沒有睜開眼,開口問道。
原來來者正式肖天啟的貼身秘書蕭青。
蕭青見轉伏下身,半蹲在塌前,塗著唇膏顯得晶瑩的紅唇輕啟,輕聲說道:“肖少,南邊那邊有情況了”。
“哦?什麼事”肖天啟懶洋洋的問道。
蕭青聞言心中整理了一下,開口緩緩的將這幾日鴻鵠與將帥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行,我知道了”肖天啟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肖少,我們這邊需要做些什麼嘛?”蕭青聞言開口輕聲的問道。
“做什麼?”肖天啟聞言睜開雙眼,看了一眼蕭青,然後目光看向前方彈奏著琵琶的漢服女子,開口說道:“一個跳梁小丑罷了,如果陳瑾連這都處理不了,那他還是回去過好自己的生活”。
蕭青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
“反正那邊交給陳瑾這小子,保證他活著就行,至於這麼折騰那是他的事情了”肖天啟扭了扭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靠在軟塌上。
“肖少,你這放養,不怕後面你姑姑找麻煩?”蕭青見肖天啟心情不錯,不由的輕笑著打趣道。
“雄鷹在翱翔天際之前,都要經歷萬丈深淵,不然他怎麼學會飛?”肖天啟指了指前方的茶水。
蕭青見狀很懂事,斟了一杯熱茶,反身遞給肖天啟。
“坐下吧,今日無事,勾欄聽曲”肖天啟結果茶盞,嗦了一口,遞還給蕭青。
將茶盞放好,蕭青反身走到肖天啟的身後,雙手放在其雙肩,一邊為其按摩,一邊陪著肖天啟勾欄……
越城,鴻鵠總部。
身著一身乳白色旗袍的周媚,外搭著一條白色貂皮,搖曳著腰肢,在高跟鞋噠噠的聲音中進入鴻鵠公司內,兩條裹著肉色絲襪的長腿,邁步間右腿上,紋著的火色鳳凰猶如有了生命一般給人一種展翅翱翔的錯覺,只是這只火鳳有些美中不住的便是那鳳頸深入在旗袍的開叉內,瞧不見鳳頭的靈動摸樣。
隨著那周媚著匆忙魅惑的身影進入公司,公司內的員工不由的皆側目望去,然而周媚沒有理會公司內那望向自己的目光,直徑向著總經理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如果沒有猜錯,此時的陳瑾應該就在辦公室內。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周媚沒有敲門,直接擰開房門抬步進入,果然便看到陳瑾整個人坐靠在皮質是老板椅上,一手夾著香煙,一手輕點著座椅的把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眼前煙霧繚繞的男子,周媚眼中忍不住浮現出一抹欣賞的神色,這段時間陳瑾可謂是統籌全局,也在他的指揮下,將鴻鵠的損失降到了最低,而且面對金帥的報復,沒有絲毫的慌亂,冷靜分析者每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同時也很有魄力做出取舍。
聞著鼻腔間那嗆人的煙味,周媚抬起手扇了扇,然後也沒有絲毫的客氣,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前的客座上。
“怎麼樣了?有搞到嗎?”看到坐在面前的周媚,陳瑾掐滅了手中的眼,坐立了起來,開口詢問道。
“嗯”周媚應了一聲,伸手從隨身的包包中掏出手機,低下頭雙手在手機上輕點了幾下。
“叮鈴……”隨著周媚的操作,陳瑾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叮叮的響起了消息的鈴聲。
陳瑾見狀伸手取過桌上的手機,解開密碼鎖,點開周媚發來的文件,查看了起來。
“這是,從金帥身邊的司機手中拿到的,真想不到,他手底下居然在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周媚看著眼前陳瑾正在查看,收起手機,開口感嘆著說道。
陳瑾看著手機中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字句,心中不由的吸了口涼氣,這人真的是槍斃一百次都不為過,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些消息很有用”陳瑾將手機上的文件看完,收起手機,看向面前的周媚,神色嚴肅的說道。
“廢話,我又不是傻子”周媚聞言翻了翻眼球,給了陳瑾一個白眼,然後攤了攤口中叫苦的說道:“這些消息動用了公司的資金,一共花了三千萬,現在公司財政赤字了,別到時候金帥沒弄死,鴻鵠先倒閉”。
陳瑾聞言笑了笑,並沒有在意,收拾了一下辦公桌面,然後站起身,對著周媚說道:“走吧”。
“去干嘛?”。
“做熱心群眾”陳瑾揚了揚手機,轉身向著辦公室外走去。
周媚見狀也站起身,連忙跟在陳瑾的身後,雙腳的高跟鞋行走間噠噠只響。
日漸西落,天空呈現出一抹紅霞,越城,郊區,一片寧靜。
在郊區靠山的位置有著一處偏僻的廠房。
突然泥濘的道路上,出現了數輛大型面包車,而領頭的則是一輛豪華的轎車,順著泥濘的道路,直徑的開到廠房外。
耀眼的燈光,將廠房的大門照的透亮,就在這時,廠房的門被緩緩的打開一個門縫,一顆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當看到門外聽著數輛車子時,臉色巨變,連忙關上廠房的大門。
坐在轎車內的陳瑾,看著眼前關上的大門,打開車窗,對著身後的面包車揮了揮手。
隨著陳瑾的揮手,那面包車轟鳴一聲,向著大門疾馳而去,隨著一聲轟響,廠房的大門被撞開。
坐在轎車駕駛座的梁立信見狀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陳瑾和周媚兩人,隨後拉開車門下車,幾輛車子上的人,也都盡皆下車,人人手中拿著一根鐵棍。
梁立信結果一旁小弟手中的鐵棍,抬起頭一揮。
“………上!”。
隨著梁立信的話音落下,一群人魚貫而入,向著廠房內衝了進去。
坐在車內的陳瑾,聽著廠房內嗷嚎慘叫的聲音,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從口袋中摸出香煙點燃,望著天邊一抹紅霞,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縷煙霧。
坐在陳瑾身旁的周媚,也絲毫沒收到廠房內那嗷嚎慘叫的聲音影響,看著身旁陳瑾紅霞下抽煙的側顏,心中不由的跳動了幾下,一雙狐狸般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了幾分,這小子還是有點姿色啊。
“大嫂,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陳瑾抖了抖煙灰,望著天邊的晚霞沒有回頭,口中調笑著說道。
“你會害羞,害羞個雞巴?”周媚見狀翻了翻白眼,從進入鴻鵠的第一天開始就調戲自己,前端時間還強吻過自己,回想到那次被陳瑾出其不意的強吻了,周媚不由的抿了抿紅唇。
“咳咳,大嫂,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啊”陳瑾被周媚突如其來的粗口,給嗆了一下,轉過頭看向周媚。
“行了,少廢話,你這里端了金帥的這些產業,接下來,准備怎麼辦?舉報給市局?金帥這些年在越城,里面的人估計有不少受過他好處的,而且金帥身後的靠山,應該地位不低啊,最後金帥推出個人,很可能也牽扯不到他”。
陳瑾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正如周媚所說,如果直接在越城這邊,估計沒多少可以信得過,但是京都空降的那個第三無雙,這不就是一把很好的刀。
十幾分鍾後。
梁立信拿著一張紙巾擦拭著臉頰,眼中的力氣還未消散,從廠房內走了出來。
來到車旁,梁立信將擦拭臉上血液的紙巾收好放進口袋,然後開口說道:“陳總,大嫂,解決了”。
陳瑾見狀掐滅了手中的香煙走下車,身旁的周媚也跟隨其後,和梁立信一起向著廠房內走去。
剛踏入廠房之中,陳瑾眉頭一皺,一股腐臭的血腥氣味直衝鼻腔,連忙抬起手遮掩住自己的口鼻。
廠房內,燈光明亮,一個個熟料篷布將周圍遮掩的嚴嚴實實,篷布上還沾染著血跡。
梁立信走上前,伸手掀開篷布,一個手術台出現在了陳瑾和周媚的眼前,一旁還擺放著手術的器械,手術台上鮮血淋漓,手術台邊一個身作白大褂的青年男子,顫抖著全身,卷縮在角落。
“嘔……”一聲嘔吐聲響起。
只見站在陳瑾身旁的周媚,猛然轉身,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聲聲干嘔聲響起。
原來手術台上,有著一具赤裸的女性軀體,這名女性早已死去,赤裸的身軀被開膛破肚,旁邊的皿器上還整齊的放置著她的心肝脾肺腎。
看著眼前的這血腥的一幕,陳瑾也忍不住有些反胃,強忍著惡心,轉身查看倉房內其他的倉庫。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廠房占地面積一般,但是卻是個集聚了制毒,器官和人口的販賣,在西邊的倉庫中,還發現幾名猶如動物一般被關押在鐵籠中女子。
望著那躲在鐵籠中幾個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女子,陳瑾揮了揮手讓梁立信將鎖破開,然而將鐵籠打開後,那些女子卻沒有出來,反而向著鐵籠內緊縮在一起,目光警惕的望著鐵籠外的陳瑾等人,口中更是尖叫慘叫咒罵求饒。
聽著耳邊尖銳的聲音,陳瑾對著梁立信擺了擺手,轉身回到廠房的空地上。
“把他們都綁起來”陳瑾指著場地中被控制住的那些金帥手下,然後轉身走到一旁,伸手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輕點了一下備注著第三無雙的號碼。
“喂?哪位?”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一道英氣的聲音,在電話的那頭傳來。
“第三警官,城北郊區五十公里,虎牙山旁邊有個工廠,里面從事制毒,器官和人口販賣”。
“什麼玩意?”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那聲音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我已經讓人把他們都全部控制住了,所有材料一律沒有動,你過來直接接手就行了”。
“你是誰?”電話那頭的第三無雙似乎已經開始行動,氣息有些不勻的開口問道。
陳瑾聞言倒也沒有隱瞞,畢竟這事一查就知道,而且自己目前為止干干淨淨,因此開口說道:“鴻鵠的陳瑾”。
“原來是你!”電話那頭的第三無雙,倒也沒有驚訝,口氣很是確認。
“哦?第三警官你認識我?”陳瑾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那等我,別走,我已經出發”電話那頭的第三無雙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陳瑾放下手機,轉身走到周媚的身旁。
此時的周媚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畢竟混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見過開膛破肚的,但是血腥必然也沾染過不少,看到陳瑾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這是召喚了哪路大神?”。
“京都來的”。
“哦?”周媚聞言神色一凝。
“其他以後再說,你現在帶著立信他們回去,另外,公司家里自身安全做好防范,我們掀了金帥的這個攤子,他估計要急眼了,或許連他的靠山也急眼了”陳瑾思索了一會開口說道。
“那你呢?”周媚聞言開口問道。
“我在這等,留幾個靠得住的人下來就行了”,陳瑾轉頭環視了周圍一眼說道。
“行”周媚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當下招來梁立信,然後安排了幾個嘴巴嚴靠得住的小弟,便帶著梁立信等人離開。
聽著遠去的汽車轟鳴身,陳瑾看了看留下來的幾個人,正准備走上前去,這時幾個腳步聲響起。
只見先前被關押在鐵籠中的女子,猶如瘋了一般的從倉庫內跑了出來。
“陳總小心”看到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女子向著自己方向跑來,留下來的幾人,連忙走上前將陳瑾圍在中間。
然而那幾名女子,卻沒有理會陳瑾等人,目光凶狠的衝向那些空地上被綁著的金帥的小弟,泄憤似的拳打腳踢,一邊哭一邊打,口中更是咒罵不斷。
而著這幾個女子中一個身材瘦小似乎只有十四五歲年齡的女孩,尤未的凶狠,不但拳打腳踢,更是張口將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那個青年男子的手臂,連皮帶肉的咬了下來。
聽著耳邊一聲聲咒罵和哀嚎慘叫聲,保護著陳瑾的一個小弟,口中不由的說道:“我滴乖乖,這些娘們下手真夠狠的啊,斯,尼瑪那肉都咬下來了,想想都疼”。
“陳總,怎麼辦?”其中一個小弟開口問道。
陳瑾看著前方狀若瘋癲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們應該遭遇了什麼,淡淡的開口說道:“別死人就行”。
幾個小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上前,看到那個被打的差不多了,然後便上前拉開那那些女的,然後那幾個女的轉頭重新尋找目標,然而唯有那個瘦小女孩,怎麼也拉不開,死死的咬著白大褂那鮮血淋漓的殘破手臂。
“滴嘟滴嘟滴嘟,……”。
就在這是一聲警鈴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了過來。
不一會,幾輛警車,便從廠房的大門開了進來,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個個身著警服,持著手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將場地中的所有人都包圍住。
人群中,一個面容英氣,英姿颯爽的女警,雙手舉著手槍,邁動著兩條大長腿,走上前,開口喊道:“所有人放下武器,雙手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