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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三日過去。
今天陳家的祖屋格外的喧鬧,人潮涌動,個個腰系白帶,站在陳家祖屋外,這些人都是前來為陳建業送行的賓客。
靈堂之中陳建業的冰棺,擺放在靈堂的正中央,而原本另一口其兄長陳建國的冰棺,早在兩天前因為習俗的關系,已經先行出殯了,今天正是陳建業出殯的日子。
這時腰間系著白帶的陳牛,從主屋中走了出來,看著門外的賓客,開口大聲的吟唱到:“孝子跪迎”。
隨著陳牛的話音落下,祖屋外原本有些喧鬧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後只見一身披麻戴孝的陳瑾,神情悲痛的從祖屋之中走了出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屈身跪在了大門口。
隨著陳瑾的跪下,前來送行的賓客之中,幾個高齡的老人,紛紛上前,抬起手拍了拍陳瑾的肩膀,口中安慰了幾聲,隨後越過陳瑾,進入祖屋的靈堂之中,隨著領頭的幾個老人進入,在場的賓客也紛紛抬步進入祖屋之中,每一個人越過陳瑾身邊時,都伸手輕拍了拍陳瑾的肩膀,給與無聲的安慰。
跪在地上的陳瑾,筆直的跪在地上,感受著肩膀上不斷輕拍,迎接著前來為父親送行的賓客,隨著賓客都進入靈堂之中,陳瑾正准備起身進入靈堂之中,只感覺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隨後便聽到了陳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三娃等等,還有人”陳牛看著祖屋下的山道,開口小聲的提醒道。
聽到陳牛的話,陳瑾抬起頭看向前方,登時一愣,心中有些疑惑,她怎麼來了?
只見山道上,一個扎著馬尾辮,英姿颯爽的身影,腰間系著白帶,快步的向著祖屋的方向走來。
“咦?怎麼是你?”那英姿颯爽的倩影走到祖屋前,看到跪在大門口的陳瑾,也是一愣,隨後口中有些疑惑的問道。
“第三警官,你怎麼來了?”陳瑾也是疑惑,看著眼前這個英氣女子,開口問道。
沒錯來的人正是越城的刑警,那個英氣十足的女警第三無雙。
聽到陳瑾的問話,第三無雙看了看陳瑾身上披麻戴孝的服飾,頓時心中明了了,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會就是雅姐姐的兒子吧?”。
“雅姐姐?”陳瑾聞言有些疑惑的重復了一句,隨即想到了自己母親,肖舒雅,而自己母親是京都的,眼前的第三無雙也是京都的,兩人必然有著關系,開口說道:“說道,我是肖舒雅的兒子,你和我媽她?”。
“沒想到是你……”第三無雙眼色有些復雜的看了陳瑾一眼,隨後開口說道:“我和你媽媽是舊識,京都傳來消息,知道了你爸爸的事情,來給你爸爸送行”。
“多謝第三警官”陳瑾聞言目光看向第三無雙,口中真誠的說道。
“嗯,那我就先進去了?二十多年沒見過雅姐姐了”第三無雙點了點頭,隨口越過陳瑾,想著祖屋的靈堂內走去。
陳瑾雖然心中疑惑第三無雙和母親的關系,但是今天並不是想這些的時間,因此在第三無雙進入祖屋之後,掃了一眼山道,確定沒人了之後,才緩緩的站起身,和陳牛一起轉身進入祖屋的靈堂之中。
剛一來到靈堂,陳瑾便看到第三無雙拉著雙眼通紅的母親雙手,似乎在低聲的說著安慰的話語,不過此時的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看向跪在冰棺前燒著紙錢的姐姐,抬步走了過去,然後隨著陳牛的一聲吟唱,跪在了姐姐陳靜的身邊。
隨著陳牛的吟唱,出殯的儀式正式開始。
一身白衣,頭戴喪花的肖舒雅也舍下了這個多年未見的小妹妹,通紅這眼眶,走到冰棺前,俯身在冰棺上,發出陣陣令人動容的哭泣聲,陳牛手持著悼詞吟唱著陳建業的生平,靈堂旁的樂隊隨著陳牛每一句的吟唱,奏響著哀樂,身為子女的陳瑾和陳靜兩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冰棺前,垂著淚水一張張的燒著紙錢。
隨著陳牛一旁滿是古文的悼詞念完,在一聲“出殯”的喊聲中,幾個壯漢手持著木棍麻繩,走到冰棺前,將冰棺困得皆是,隨後合力將冰棺抬了起來。
哀樂奏響,冰棺先行,肖舒雅哭泣著跟隨在冰棺旁,陳瑾接過陳牛遞來的父親遺照,帶領著姐姐陳靜,走在冰棺後,身後跟隨者親近的親戚,陳旭的母親堂姑陳建娟(前文寫錯了,堂姑寫成表姑了,已改),陳旭等人,一個個送行的賓客,紛紛自覺的列隊更在身後,在哀樂中緩緩的向著祖屋外走去。
靈車開道,炮聲齊鳴,火化,安葬,將逝去的陳建業骨灰埋入陳家的祖墳之中,隨著陳建業的骨灰埋入祖墳,大半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回到祖屋之中,陳瑾在陳牛的吟唱中,將父親的遺照掛在了祖屋之中,領著姐姐,三跪九叩之後,陳建業喪葬儀式也正式宣告著結束。
宴席早已在村中大廚的掌勺下,擺上了台面,送葬了大半天的賓客,在陳牛的引導下紛紛入席。
陳瑾領著姐姐陳靜,鞠躬謝過每一桌的賓客之後,才反身回到了主桌,主桌前,坐著母親肖舒雅,陳旭以及其母親陳建娟,本來作為親侄子,主桌上應該還有著陳秦的身影,但是陳建國出殯之後,陳秦便借口走了,對於這種人,陳瑾自然也不會去在意,不過令他疑惑的是,第三無雙竟然也坐在了主桌之上,這讓陳瑾心中有些好奇,她與母親的關系。
“瑾兒,靜兒,快來坐下”坐在桌前的堂姑陳建娟,見到陳瑾招手招呼道。
“堂姑,堂姑姑”陳瑾和陳靜兩人應了一聲,抬步走上前,坐在了位置上。
容貌清秀,眼角帶著一絲魚尾紋的陳建娟看著陳瑾,微嗔的說道:“瑾兒,這段時間也不去我哪里坐坐,真是的,這是和姑姑我見外了啊?還有叫什麼堂,把堂字去掉”。
“是是,姑姑”陳瑾聞言笑著應道,當初自己去越城讀大學,沒有少得到這個堂姑的照顧,陳瑾自然記得這個恩情,笑著開口說道:“姑姑,這段時間,我不是忙嗎,改天,我找個時間,帶點禮物去拜訪你”。
“帶什麼禮物,這麼見外,討打是不是”陳建娟瞪了陳瑾一眼,抬起手作勢要打,隨後接著說道:“你也是在越城,沒事就到姑姑那吃個便飯,別顯得那麼生份”。
“媽,行了,別說了,你安靜點吧”一旁的陳旭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老媽。
“臭小子,還有你,整天不著家的,在鬼混什麼”陳建娟聞言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口中叨叨叨的說道。
陳瑾看著眼前陳建娟和陳旭母子兩人的斗嘴,陳瑾見識過這對母子斗嘴的場面,自然不會驚訝,笑了笑,轉頭看向前方自己的母親和第三無雙。
看到自己兒子看向自己這邊,肖舒雅拉著第三無雙的手,對其介紹到:“雙雙,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子,陳瑾,旁邊這個是我的女兒,陳靜”說完後,轉頭對著陳瑾和陳靜說道:“瑾兒,靜兒,這是媽媽的妹妹,第三無雙,你們就叫她小姨”。
小姨???陳瑾聞言登時瞪大了眼眸,看著坐在母親身邊臉上帶著笑容的第三無雙,我他媽的這……?她多大的?看著也就才二十出頭一些吧?
而如今真實年齡都快三十歲的第三無雙自然不知道陳瑾正在疑惑自己的年齡,畢竟她考公又本碩博連讀,再加上保養的十分好,外表上自然看不出真實的年齡,英氣的目光在陳瑾和陳靜之間轉動,口中笑吟吟的叫道:“瑾兒,靜兒,你們好呀”。
“小姨好”陳靜很乖很有禮貌的問好道。
然而陳瑾看著眼前的第三無雙,自然知道其故意的,心中一陣的別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麼聊齋,我都被你拷進局子,你現在就來占我便宜來了。
“瑾兒?傻愣在哪干嘛?叫人啊”看到兒子坐在那里沒有開口,肖舒雅微皺著眉頭說道。
“額……”陳瑾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在看看第三無雙那笑吟吟的臉龐,算了聽媽媽話,張開口別扭的說道:“小,小姨”。
“哎,乖”第三無雙心里很爽,畢竟坐在眼面的這個可是鴻鵠的黑老大,可是如今卻不得不乖乖叫自己小姨,這讓她富有正義感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陳瑾聽著第三無雙的應聲,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媽的什麼玩意,你是警察,這麼腹黑真的好嗎?
第三無雙倒也沒有繼續為難陳瑾,畢竟眼前是自己好姐姐的兒子,心中思索著找個時間和陳瑾談一談,畢竟在她的心里鴻鵠是黑澀會組織,不希望自己好姐姐的兒子陷入其中,轉對對著肖舒雅繼續閒聊了起來。
“雅姐姐,我從京都調到越城一個多月了,要不是家里和我說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在長邑,早知道我早來找你了,真是的”。
“怎麼,這麼多年,還想跟作為的小跟屁蟲?當年你吵著鬧著要跟著我一起走的,你呀這麼大了,還是小孩子脾氣啊?”肖舒雅看著眼前這個多年前的小妹妹,不知怎麼的兩人之間居然沒有任何的隔閡的陌生感,口中苦笑著說道。
“切,當年要不是我幫忙……,算了不說了”第三無雙想說當年肖舒雅私奔,還是八九歲的她沒少打掩護幫忙的事情,不過一想到如今私奔的另一人已經天人永隔,生怕勾起肖舒雅的悲傷連忙止住,轉移話題的說道:“對了,雅姐姐,別的先不說,聯系方式,先加一個,我們都在越城,有時間一起逛逛街,吃吃飯,做做美容”說著掏出手機來。
“我都老了,還做什麼美容啊”肖舒雅聞言輕笑著,掏出手機,點開微信說道。
“哪里老了,雅姐姐,你比當年更漂亮了”第三無雙看了看眼前依舊美艷的肖舒雅,確實相比於當年青澀的小姑娘,如今的肖舒雅更加的成熟風韻了許多,說著第三無雙按了按手機的開機鍵,發現屏幕沒有反應,又按了幾下,隨後有些無奈的看著肖舒雅說道:“我手機昨晚忘記充電,沒電了,雅姐姐,你電話號碼多少,我記下,回去充好電我加你”。
“你能記住?要不你說下你號碼,我加你,晚些回去你同意下”肖舒雅有些疑惑的看著第三無雙說道。
“雅姐姐,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做什麼的,記憶力這方面你放心啦”第三無雙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說道。
見第三無雙這樣說,肖舒雅自然不會去駁了這個多年未見的小妹妹面子,開口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念了出來。
第三無雙口中默念了一遍表示記住了,隨後又拉著肖舒雅,聊起了當年的趣事。
陳瑾坐在一旁的一邊吃著桌上的菜肴,一邊聆聽著兩人的聊天,零星的了解著當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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