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讓雲澈愣了一下,轉過身來,有些愣神的看著身前的高大男人……啊不,是少年!
但單看體型,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他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
足有兩米二三的身高,身體更是驚人的壯碩,塊塊肌肉高高鼓起,站在那里就如一座小山。
“元霸!你怎麼在這里?”雲澈滿臉驚訝道。這個驚人高大的少年,赫然就是夏傾月的弟弟,也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死黨——夏元霸!
“姐夫,真的是你!”看清雲澈的臉,夏元霸聲音更大了幾分,帶著滿臉的驚喜衝了過來。
隨著他的跑動,地面都在隱隱發顫,看夏元霸那架勢,搞不好要來個熊抱,雲澈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這要被抱上,骨折都是輕的。
“停停停停停!”雲澈連忙擺手,止住差點激動的抱上來的夏元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問了一遍:“元霸,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這應該是我問姐夫才對。”夏元霸激動的滿臉通紅:“半年前,我聽說你被趕出家門,我找了你好多天,都沒有找到。呼,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整整半年都沒睡安穩過。”
夏元霸的驚喜和關切完全是發自內心,這個世界上除了蕭烈和蕭泠汐,真心關心他的也就只有從小玩到大的夏元霸。
雲澈心中一陣感動,上前拍了拍他健壯的手臂:“放心好了,我命可是硬的很,哪能出什麼事。被趕出蕭門倒也是好事,外面的世界,可比我們呆了十幾年的流雲城精彩多了。這半年我從流雲城一直往西方走,今天才到的新月城。你在這里……不會是?”
雲澈側目,看了一眼新月玄府那塊醒目的大招牌。
“嘿嘿,姐夫果然聰明,我現在就在新月玄府里面。”說到新月玄府,夏元霸的臉上微微露出得意:“我半年前就來這里了,而且還進了玄之府的一班。”
“一班?這個班很難進?”聽夏元霸的口氣,這個“一班”很厲害的樣子。
“那當然。”夏元霸點頭,得意道:“一班是由玄之府大長老親自督教,進入一班的門檻要求是最高的。要麼必須有足夠好的天賦,要麼……嘿嘿,就是有足夠的關系了。”
雲澈記得半年前夏元霸是初玄境四級,這個年紀的這個等級只能稱得上中庸,和“足夠好的天賦”沒半毛錢關系,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後者了。
雲澈一臉狐疑道:“你們家和新月玄府還有淵源?”
夏元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哦,其實是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經常來往新月城,在新月城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後來爺爺的朋友就成為了新月玄府的副府主之一,所以,我沒經過考核就直接進入了新月玄府,還進了一班。”
“不說這些了。姐夫,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在新月城有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接下來准備怎麼辦?”夏元霸有些焦急的問道,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他對雲澈太熟悉了,體質一般,十六歲之前從未出過流雲城,最關鍵的是,他玄脈殘廢,根本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他想不憂心都難。
“你說的親自督導你們一班的大長老,是不是叫司空寒?”雲澈沒有回答夏元霸的問題,抬頭說道。
他的身材不算矮,但站在夏元霸面前,他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從小人國里走出來的一樣。
“額,對啊。就是司空長老。姐夫,你不是才剛到新月城嗎?怎麼會知道司空長老?”夏元霸摸了摸腦袋問道。
“他和我爺爺有過一段淵源,我離開流雲城之前,爺爺讓我來找他的。”雲澈道。
聽雲澈這麼說,夏元霸頓時眼前一亮,興奮道:“那太好了!司空長老在新月城的威望很高,待人也非常好,如果他和蕭爺爺認識的話,說不定可以給你安排個落腳的地方……唔,如果能安排在新月玄府里就更好了。”
雲澈微笑起來:“那你帶我去找他吧。”
其實,雲澈並沒有久留新月城的打算,天大之下,四處都是他可以歷練的地方。
只不過,他不願荒廢了爺爺的苦心,也想嘗試能不能從司空寒這里得到什麼機遇之類。
“哦,好啊。”夏元霸馬上點頭,但忽然神情頓了一頓,伸手撓了撓耳朵:“不過,今天好像不一定能見到。因為今天剛好是新府主上任,傍晚的時候還有一場賀宴,聽說新月城那些有名的宗門勢力都會來,司空長老應該正忙著准備呢。”
雲澈想了一想道:“這樣的話……還是去一趟他那里吧。能見到最好,見不到的話,就等明天再說。”
“哦,好。”
當下,夏元霸帶著雲澈,走向了新月玄府的大門。
在大門口,他們兩個被攔了下來。
守門的青年男子伸手擋在雲澈身前:“非府中弟子,不得進入。”
夏元霸連忙道:“展師兄,他是我的姐夫,有事來找司空長老。”
被夏元霸稱作“展師兄”的人面色冷峻,肅然道:“平時的話,府中弟子可帶一人進入,但今日不行。傍晚是府主新任賀宴,各位長老諸事繁忙,不便見客。有事的話,明天再來吧。”
“這……”夏元霸只好無奈的看向雲澈。
雲澈稍稍思慮,把爺爺交給他的那塊木牌拿出,道:“不知這塊木牌,能不能讓我現在就進去見司空長老?”
“展師兄”目光在木牌上隨意一瞥,剛要說話,目光又猛的瞥了回去,皺眉道:“這是……司空長老的七玄牌?哦,早拿出來嘛,請進吧。”
說完,他把橫起的手臂收回回去,退後一步,示意雲澈和夏元霸進去。
雲澈只是隨意一試,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成功了。
走進新月玄府之後,夏元霸一臉驚訝道:“姐夫,你怎麼會有司空長老的七玄牌?這個牌子只有每個長老最親近的七個人才能有,憑這個牌子,就算是新月玄府的人,也可以隨時進入新月玄府。”
“這個牌子是司空寒當年送給我爺爺的,或許是為了方便我爺爺去新月玄府找他吧。”雲澈解釋道。
心想道:司空寒居然把這樣一個牌子送給爺爺,看來爺爺當年施給他的並不是一般的小恩情啊。
當下,夏元霸帶著雲澈,徑直走向新月玄府長老殿的方向,一路上向雲澈介紹著新月玄府和他這半年來的經歷。
這時,雲澈的腦海里忽然傳來茉莉有些異樣的聲音:“這個人,是你的朋友?”
“是啊。有什麼問題?”對於茉莉居然問起夏元霸,雲澈心中不得不一陣驚訝。
“年紀多大?”
“十五歲半。”
“十五歲半……”茉莉沉吟了一下,然後聲音低低的道:“這個人,居然擁有霸皇神脈!”
“霸皇……神脈?”雲澈的腳步頓了一下,皺眉道:“什麼意思?”
“他的玄脈很特殊,脈體要比尋常人寬出一倍還多,就連構造也大不一樣。這種玄脈,有一個名字叫霸皇神脈。即使在神……哼,總之,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玄脈,如果在我出生的地方,擁有這種玄脈的人,必將雄霸一方,封皇稱帝。但出現在這種地方,卻是一條廢脈!他的身體之所以過度高大,就是因為他的霸皇神脈,擁有此脈,在初玄境尚不明顯,但一旦踏進入玄境,玄力成熟,此後每提升一級,就要付出平常人至少十倍的努力!而且終生,都只能止步入玄境,永遠不可能突破到真玄境。”
雲澈:“……”
“姐夫,我們到了。”
雲澈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夏元霸已經拉住了他,站在了一處長老殿前。
“我去看看司空長老在不在。”
夏元霸剛要上前敲門,門卻忽然自己打開,一個身穿暗色衣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人走了出來。
看到他,夏元霸連忙迎了上去:“司空長老,原來你在啊,太好了。”
這個人正是雲澈這次要找的司空寒,只是他的年紀看上去比雲澈想象的要小上一些。看到夏元霸,他溫和一笑:“哦?元霸,找我有事嗎?”
“是我姐夫,他有事找你。”夏元霸錯開身體,讓司空寒看到了剛才完全被他巨大身軀給擋住的雲澈。
雲澈走向前,禮貌道:“司空長老,晚輩雲澈,來自東方的流雲城,不知司空長老還記不記得流雲城一個叫蕭烈的故人?”
“蕭烈?你說蕭烈?”
聽到這個名字,司空寒出現了遠超雲澈預料的反應,他一個疾步走了過來,雙手抓住了雲澈的肩膀:“他在哪?他難道來新月城了嗎?”
雲澈搖頭:“沒有。爺爺現在還在流雲城。我是遵照爺爺的意思來這里找你。”
說完,雲澈拿出了那塊七玄牌,放到司空寒眼前。
司空寒把牌子拿起,一聲低嘆,唏噓道:“已經七年了,這些年一直想著去一趟流雲城看望他,卻始終未能如願。希望這一次,我可以稍稍償還一些他當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