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禪師特意選中了這個中年人,並拯救了他,那一瞬間我覺得這位大師是真的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緊接著道濟禪師又點了幾人卜卦算運,這幾人依舊是有死結纏身鑽了牛角尖的可憐人,只是直到最後,我和朱鯉鯉也沒有被點到有上台的機會。
但是散場之後,一個年輕的小和尚卻叫住了我和朱鯉鯉,說道濟禪師有請。
我和朱鯉鯉先是一愣,緊接著朱鯉鯉面露喜色地拉著我便跟了上去,來到了寺院後院的一處禪房內。
禪房內檀香飄彌,道濟禪師此時身著一身淺灰色僧服正在闔目敲缽盂,這身僧服應該是原本就穿在袈裟下的服裝,看起來簡朴素雅,更容易讓人起親近之心。
“兩位施主坐下稍等片刻。”
小和尚指著地上的兩個蒲團開口說道,隨後便關門退出了禪房。
時間約摸過去了十多分鍾,敲擊缽盂的聲音漸消,道濟禪師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了我和朱鯉鯉,然後禪師就這麼看著也不發出任何言語。
“大師,可願幫我們卜卦。”
一分鍾後,朱鯉鯉忍不住先開口道。
“施主莫急,先讓我感受一下。”
隨後又是漫長的靜謐,我也說不好道濟禪師到底是在感受什麼,不過他慢慢地把越來越多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而後他也終於再次開了口。
“兩位施主,我叫你們過來,不是要給你們卜卦的。”
“大師,那是?”
“實在是因為你們二人身上邪祟之氣頗重,我放心不下,不過我觀察之後發現一個更有意思的現象。”
“是什麼啊,大師!”
“事先說好,你們可不要急,我說的你們可能一時間難以接受,尤其是這位女施主。”
“你說吧,大師,我沒問題的。”
我全程沒有發言,一直是朱鯉鯉在和大師對話。
“你們兩人有宿世因緣。”
“這,不是,這怎麼可能呢?”
原本一臉淡定的朱鯉鯉聽完之後果然慌亂的不行,質疑之聲接連脫口而出,“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啊。”
“好了,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了,你們回去吧。”
“可是大師,您說的邪祟之氣?”我更關心的是道濟禪師提到的邪祟之氣,連忙開口問道。
“施主不用擔心,真愛復現,邪祟自解。”
“可是,大師?大師?”
“大師?你再指點一二吧。”
我和朱鯉鯉還准備再問點什麼,可是道濟禪師接著闔目敲缽,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施主請回吧。”
我和朱鯉鯉又被小和尚請了出去,與來時的興奮相比,我倆都變的心事重重了,尤其是朱鯉鯉聽到道濟禪師的炸裂批論後,臉色變的異常難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心不在焉的。
“誒,小心。”
眼看著朱鯉鯉走著走著就要撞到一處過道的漆木房柱上也沒有閃躲,我在旁邊一把拉住她,“你想太多了,朱鯉鯉,大師說的是因緣不是姻緣,是因果的因,咱倆毗鄰而住這就是因緣,大師說的不過是咱倆一直是好鄰居罷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道濟禪師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因緣,所謂的邪祟之氣又是什麼,不過他打他的謎語,我們的日子可得照常過呀,反正聽他的意思就是順其自然,我理解的沒錯的話,好像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
那我還多想個屁啊,想多了也沒用,就該咋樣還咋樣就對了,於是我便想開了。
“真的嗎,王哥?”朱鯉鯉還在糾結中。
“當然了,你想想,我和你還能有什麼別的關系啊,你有你愛的秦暉,我也有我喜歡的人,就算你要和我開啟宿世姻緣,別說你了,我也不干啊。”
“哈哈哈,王哥,你說什麼呢,說的好像人家沒人要似的。”
“你這不鑽牛角尖嗎,想那麼多,你們搞心理學的,怎麼還會偏信玄學那一套呢。”
“我沒偏信,我這不是……”
“你不是什麼,你這知識都學雜了啊。”
“哈哈,行了,我錯了,你別說了,王哥,我不多想了,我再也不來燒香拜佛了行不行。”
“誒,你倆說什麼呢,王哥給鯉鯉上課呢?”
閒逛的李禾嫣走近我倆身邊,離老遠便聽見了我倆的對話,調侃道。
“嗯呢唄,王哥可真是大才,小嫣兒,要不咱倆以後單獨給王老師開個講座吧,我看收入應該也很可觀。”
“嗯,我看行。”李禾嫣笑著附和,這倆女人,調侃起我來,倒是順手。
“兩位姑奶奶,快放過我吧。”
“哈哈哈哈。”
“笑什麼呢,啥好玩的事兒,快告訴告訴我。”
聽見這里的笑聲,周語嵐也找了過來。不過周語嵐不在情景中,聽來的樂子也就沒那麼可樂了。
“切,這有什麼好笑的。”
“誒,小嵐,小昭呢,我看時間不早了,咱們沒別的事就准備准備下山了。”
“小昭姐,就在那邊啊,誒,去哪了。”
順著周語嵐所指的方向,我們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此時已經有稀稀拉拉的人群開始下山了,尤其是一些戶外主播,上山的時候,一群粉絲跟著,下山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好像他們也不是來登山拜佛的,而是特意來看主播的。
“對了,可以通過直播間看看秦昭到底在什麼位置。”
想到了這一點,我趕忙掏出手機,打開了直播軟件。
“您關注的主播正在直播中”,彈窗顯示出的內容告訴我,秦昭果然在直播中,點進去直播間,直播鏡頭里顯示的畫面卻相當不妙。
鏡頭的視角打在地面上,卻不是那種很正的視角,而是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就不是好好地被放到地上的,鏡頭里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卻能聽見嗚嗚嗚的嗚咽聲,好像人被人捂住嘴後發出的掙扎聲。
我趕緊看向屏幕下方的彈幕評論,果然一些彈幕在反復求救說著,“誰,快去救救主播。”“求求了,主播可千萬不要出事。”“md,到底是哪個混賬。”“主播堅持住,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是山頂的衛生間附近吧,誰快去,附近就沒有我們直播間的粉絲嗎?”
秦昭的粉絲有幾十萬,如果她有直播預告的話,那麼今天慕名而來的粉絲估計能在山頂開個粉絲集會了,可是秦昭日常很低調的,她每次戶外直播都是隨機的地點,盡量地避開人群,今天也是如此,路上我還問過她,這麼多人,她准備怎麼直播,還有戶外直播中會不會遇到變態粉絲跟蹤什麼的。
她回答我說,她的包里背了兩套臨時變裝的衣服,她也會在山上找一些人少的角落直播,鏡頭里盡量對准自己,背景里也盡量不出現能一眼認出來的標志性建築,她的背包里還有防狼噴霧和防狼電擊器,也是這樣小心翼翼,所以她直播了幾次戶外並沒出現任何意外。
可是她顯然低估了變態粉的變態程度,我懷疑這甚至不是某個粉絲的臨時歹念,而是預謀已久的一次行動。
剛與周語嵐分開,她就遇到這種事,怎麼說也不像是巧合。
“王哥,你那麼急干什麼去啊。”
“秦昭可能出事了。”我頭也不回地奔向標示牌指向的公用衛生間的方向。
“啊!”
這個衛生間是在山頂上的一處公用衛生間,不過已經廢棄了,殿前廣場上的新修的衛生間更大,離寺廟更近。
不過女廁排出的隊伍太長了,估計秦昭是去這座廢棄的建築物里面換衣服去了,然後被心懷歹意的變態跟蹤了。
跑進公廁里,我先推開了男廁的房門,里面空無一人,又趕忙來到了女廁的門口,一推,門竟然從里面反鎖了,我推一下門後,隱約可以聽見里面女人更劇烈的掙扎聲。
可以確認人就在里面,於是我大力蹬踹門把手的位置,木門年久失修,鎖沒壞但是鎖口的木板已經被腐蝕的很嚴重了,一踹之下就感覺門扇忽閃一下,立馬有要被踹開的跡象,立馬使勁連補兩腳,哐當一聲,門邊重重的地撞擊到了瓷磚牆上。
“你他媽的。”
門被我踹開了,這個變態還沒有要停手的跡象,我跑過去上去就是一記飛踢。
“哎呦。”
這個變態男的臉上帶著黑色頭套,被我一腳大力踹在了腰上,捂著腰看起來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我趕緊去看秦昭的情況。
還好,秦昭剛才掙扎劇烈,並沒有讓這個變態男得手,她身上衣物完整,但是被嚇的慘白的小臉上,腮部兩側被大力捂嘴的動作按出了指印,膝蓋上也有磕碰傷,一身簡色的夏裝也沾上了很多汙漬,淚眼婆娑,看起來可憐極了,舉著的防狼電擊器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不知道她心里因為此次遭遇會受多大難以彌合的創傷。
看見秦昭這種情況我更氣憤了,一個古靈精怪的美麗少女被這個變態男嚇成這樣,雙目無神,眼淚直流,秦昭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就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
“他媽的!”
我又上去補了幾腳,還專門對著這個變態男的下體猛踢,踢的他嗷嗷直叫,我估計他的性功能不全廢也是半廢了。
不過還不解氣,我從秦昭手里拿過電擊器,對著這個變態男的腹部就懟了上去。
“誒,竟然沒有反應。”
我抬手周開變態男的上衣才發現,他的肚子上還貼著一層橡膠皮層。
果然跟我猜的沒錯,是蓄謀已久,我把電擊器懟到這人的脖子上,一下就把他電暈了過去。
揭開他的面罩,發現這個變態男長得還挺帥的。
“啊,是他,是他。”看見變態男的長相後,秦昭終於發出了久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