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跟著牛奕辰往面試地點去的張天愛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奕辰，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們的導演我忘了叫起來了。”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張天愛臉都白了，這是她端正態度之後認真工作的第一天，原本是想給牛奕辰一個完全不同的感覺的，卻沒想到把牛奕辰給哄好了，另一邊卻忘到了九霄雲外。萬茜可是教過她的，牛奕辰是最重要的不假，但是公司的高層同樣也不能忽視，盡管這一點連萬茜自己都沒有做到，但是道理總是沒錯的。更何況於敏還是個導演，哪怕現在處於低谷，但是不還是有梧桐影視願意和他合作嘛，娛樂圈里面起起伏伏，說不定就用到了。

　　 牛奕辰白了她一眼，說道：“搞清楚了，你是我的助理，代表的是我的臉面，心情好的時候就跟他們好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不用鳥。好像他們兩個起不來床我會親自去叫嗎？”

　　 “也是。”

　　 張天愛松了口氣，笑道：“不過我還是打電話給他們說一下吧，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想自然醒來估計很難。”

　　 “只要你樂意，我才不管。”

　　 張天愛拿起手機打過去，鈴聲一直響了很久，根本就沒有人接。張天愛無奈的攤了攤手，放棄了。

　　 ……

　　 同樣還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那個場景，外表簡陋，里面同樣簡陋，就是兩張桌子，兩台攝像機，但是就和當初牛奕辰來時看到的一樣，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隊。這就是周星馳的魅力。

　　 在指揮手下安放桌椅的關頭，林子聰順便對牛奕辰說道：“對了奕辰，我們雙方面試的事情還沒有具體說過呢，待會兒要走什麼流程，是分開面試，還是一起？”

　　 “我們沒多少時間，一切都簡單化。”

　　 牛奕辰說道：“你們面試的時候，我們會在旁邊看著，如果有感興趣的，我們就把資料放到一邊，進行二輪面試。”

　　 “好。”

　　 林子聰應了一聲，笑道：“希望不會出現我們雙方搶人的情況。”

　　 “開玩笑，怎麼可能呢。”

　　 牛奕辰也回應道：“就算是出現我們雙方都喜歡的，也肯定是以星爺為主啊，你們是主角我們是配角這一點，不用我再強調了吧。”

　　 談笑間，時間在飛快的流逝，但是周星馳她們卻始終都沒有到來的跡象，林子聰打電話也沒有打通，變得越來越著急。

　　 牛奕辰和迪麗熱巴已經坐在了面試的辦公桌前，迪麗熱巴坐在那里東扭西看，一點也不安生，兩個小手一會兒摸摸水杯，一會兒碰碰資料，東扭西看的，一點也不安生，看上去興奮極了，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多年姑娘熬成婆，終於翻身做主了，哪怕這個主只是假的、臨時的……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牛奕辰便說道：“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先面試，是他自己來不了的，怪不到我們頭上。”

　　 “不行啊，我可不是你……”

　　 林子聰說道一辦，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上面的內容，便驚喜的說道：“好了好了，導演打過來了，我接一下。”

　　 林子聰接了電話，就是不停的點頭應是，最終對牛奕辰說道：“星爺說他叫上了於敏導演一起，要稍微晚一點過來，讓我們先面試一下看，而且已經給我說了可以面試哪些人。”

　　 “好啊，這也是個辦法。”

　　 牛奕辰自無不可。

　　 周星馳在面試的時候，對那些小演員也是分了不同的等級的，現在說讓林子聰和牛奕辰面試的這一批，其實就是他最不看好的一批。

　　 就這樣，第一個面試的小女孩兒獨自走了進來。這是周星馳面試的必要條件，面試時只能讓孩子單獨面對，杜絕家長的干擾的同時，也能更清晰的反映出小演員的心理素質。將來可是要在攝像頭前反復表演很多次的，動不動就哭了就完蛋了，他可不是會哄人的。

　　 “尊敬的導演你們好，我叫張雪迎，來面試小迪這個角色。”

　　 張雪迎的長相可愛，聲音悅耳清晰，開場白就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一樣，不帶半點磕巴，說話的時候面色嚴肅，又不顯得特別緊張，一看就知道有過不少表演經驗。這樣的女孩兒，很難想象竟然會被周星馳排在這個位置出來。

　　 林子聰看了牛奕辰一眼，見他沒有發言的打算，才說道：“你會些什麼，可以表演一下給我們看。”

　　 “我會跳舞，請評委老師們品鑒。”

　　 張雪迎臉上的表情不變，很快便在她們面前跳起了舞蹈。

　　 牛奕辰不懂這個，只是覺得她跳的很可愛，倒是同樣年歲不大的迪麗熱巴，看著張雪迎雙眼放光。她剛好最擅長的就是跳舞，張雪迎這個算是落在她手里了。

　　 看完張雪迎的表演，林子聰沒給任何評價，只是示意牛奕辰繼續。

　　 牛奕辰也為難了，因為他之前選人都是看她將來有沒有出名的，迪麗熱巴、宋祖兒、古力娜扎都是如此，張雪迎的名字他也聽說過，但是又沒有什麼印象，應該是一個流星式的女演員，這樣的女演員最為尷尬，因為你可以用她，但是不用也無所謂，後面說不定就有更好的。

　　 “咳！”

　　 見牛奕辰一時沒有說話，兩眼放光的迪麗熱巴干咳一聲，對張雪迎說道：“你先在我面前轉個身，剛才你跳舞的時候，都沒對我們展示體態。”

　　 “好的姐姐。”

　　 張雪迎微微一笑，按照迪麗熱巴的吩咐在她面前滴溜打了個轉。

　　 “嗯！看上去不錯！”

　　 迪麗熱巴說道：“就是剛才你跳舞的節奏有問題……”

　　 吧啦吧啦吧啦，迪麗熱巴給張雪迎說了一堆的話，都是挑毛病的，對不對誰也不知道，因為在場的幾個人還真就不懂跳舞了。而張雪迎不但沒有生氣，還一臉崇拜的看著迪麗熱巴，好像她能給自己指出這麼多毛病是多麼厲害的一樣。

　　 迪麗熱巴說了半天，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表現欲之後，忽然之間就有點不好意思了，紅著臉拉了拉牛奕辰的袖子。

　　 “知道不好意思了啊。”

　　 牛奕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收獲了一個女孩子天生就會的技能，擰腰。牛奕辰笑了笑，對張雪迎說道：“雪迎，你覺得自己最可愛的表情是什麼樣的，能做一個讓我看看嗎？”

　　 “可愛？”

　　 張雪迎一愣，看著牛奕辰的臉害羞的低下了頭，臉蛋上紅撲撲的，果然很可愛。牛奕辰點了點頭，“沒錯，這就可以了，很可愛。”

　　 張雪迎聞言，靦腆的笑了起來，剛才她科不是故意那麼做的，只是看到牛奕辰之後覺得害羞。牛奕辰又問道：“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喜歡狗嗎？”

　　 “狗嘛……”

　　 張雪迎說道：“我喜歡小狗，很小的那種。”

　　 “大一點的就不喜歡了嗎？”

　　 “太大了，我害怕。”

　　 “嗯，理解。”

　　 牛奕辰點了點頭。

　　 小孩子對大狗都有先天的恐懼，因為真的太大了，哪怕是邊牧都要比他們高大的多，大人如果忘記小時候被狗統治的恐懼，可以幻想一下，面對一只肩高和你差不多高的狗是怎麼樣的。

　　 不過這個牛奕辰可以理解，但是對電影的拍攝卻沒什麼好處，雖然已經在心里把她下調了一個登記，但是牛奕辰還是繼續面試了下去，說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只你特別喜歡的小狗，就是喜歡到必須養的地步，但是你的家里人就是不讓你養，你會怎麼樣？”

　　 “我……”張雪迎為難的咬了咬手指，說道：“我會哭的，我媽媽最疼我了，肯定會給我買。”

　　 “如果不能哭呢？”

　　 “那就講道理！”

　　 ……

　　 牛奕辰又問了張雪迎一個問題，本身是想在她身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閃光點，但是最後卻還是發現，她的表現就和她原本在娛樂圈的發展一樣，可以接受，卻算不上優秀，包括形象也是這樣的。

　　 張雪迎的牙齒並不整齊，看上去甚至有些丑陋。牙齒不整齊其實不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如果好看的話甚至都能成為一種標志，比如佟麗婭的小翹牙，翁美玲的兔牙，都是這樣。但是牙齒丑陋，卻是實打實的減分項。

　　 讓張雪迎出去只之後，牛奕辰忽然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對林子聰問道：“這個張雪迎也挺好的啊，為什麼會直接被列為不看好的部分呢？莫非星爺已經面試過了嗎？”

　　 如果是面試過的話，那星爺對標准的要求可真要比他自己的要強的多，畢竟剛才面試完之後，他都還把張雪迎當備胎呢。但是最終結果卻讓牛奕辰沒想到，林子聰就回了一個字——貴！

　　 這一點是牛奕辰鎮的不了解的，現在又不是後來的互聯網入侵時代，明星的價格哪兒有那麼高啊，甚至就算是後來的互聯網時代，一個小童星而已，又能值幾個錢。

　　 牛奕辰想把這個問題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他忽然想到，周星馳的吝嗇也是出了名的。額……換句話說，周星馳更喜歡將資金花在刀刃上，比如特效，而不是去拿那些所謂的明星來博眼球，因為只要有他的名頭在，就根本不缺少關注。

　　 緊接著，下一個面試者也走了進來，面試的過程和張雪迎的相差不大，甚至還不如張雪迎的表現來的好，所以牛奕辰越來越失望。

　　 和牛奕辰的心情一模一樣的，還有一開始興高采烈的迪麗熱巴，一開始的時候，迪麗熱巴可是高興的不行，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幾個面試者面前好好顯擺了一番，但是她畢竟才14歲，幾個小時下來，心中的興趣很快就消磨沒了，坐在凳子上東扭西看，好幾個面試者進來，她都不說話了。

　　 在面試的過程中，林子聰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把周星馳給催了過來。

　　 跟著周星馳一起過來的，還有牛奕辰這邊的導演於敏和經紀人范強，者兩人和周星馳一樣，睡了個好覺。

　　 周星馳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手里面提著兩摞盒飯，看到正在面試的牛奕辰和林子聰之後，把盒飯往他們面前一放，說道：“都已近中午了，你們吃點東西吧。”

　　 周星馳明顯沒有好好整理過，看上去胡子拉渣的，臉上的疲憊根本遮掩不住。牛奕辰問道：“那面試呢？暫停嗎？”

　　 “不暫停。”

　　 周星馳坐在了林子聰身旁，又指了指身後一個窗戶的位置，說道：“我已經吃過了可以接替你們面試，你可以在窗戶後面吃飯，那里也可以看到這里的情況，如果你有滿意的女孩兒，可以用對講機給我們說，我讓她過去單獨見你。”

　　 “行！”

　　 牛奕辰答應了下來，拿起自己身前的飯盒，便領著迪麗熱巴一起走了出去。而同樣一起面試了許久的林子聰就沒這個好運了，又被周星馳吩咐了兩句，去到了另一個方向，也不知要忙些什麼。

　　 “哎呀，總算是出來了。”

　　 一出面試房間的門，迪麗熱巴便高興的跳了跳，說道：“以後我再也不去面試了，真沒意思。”

　　 牛奕辰笑道：“你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來的時候我不知道嘛。”

　　 迪麗熱巴連忙坐下，說道：“我們還是快點吃飯吧，我記得你早上就沒吃東西，肯定餓壞了。”

　　 牛奕辰提起筷子，“對啊，早上的時候就顧著吃你了，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真不應該。”

　　 周星馳帶來的盒飯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種，十塊錢一份都頂天了。

　　 迪麗熱巴跟著吃了兩口，就有點吃不下去，當下便往牛奕辰的身邊靠了靠，撒嬌的說道：“奕辰哥哥，你早上沒吃，飯量又大，肯定比我餓的多了，不如把我這份也吃了吧。”

　　 這幾天下來，迪麗熱巴跟著牛奕辰可是跑了不少頂級餐廳，不管是味道還是儀式感，都和現在是天壤之別，由奢入儉難，她一時間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我飯量大，你的飯量也不小啊。”

　　 牛奕辰說道：“按照你之前吃的東西，這點還不夠呢。”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迪麗熱巴現在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別看她現在瘦瘦的，飯量可一點也不小，這幾天如果不是和牛奕辰一起運動量大，姿勢還多的話，恐怕早就已經吃胖了。

　　 “嘿嘿……”

　　 迪麗熱巴眼睛一轉，笑眯眯的說道：“我喜歡吃另外的東西，現在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