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停頓了良久之後，外面的電話聲忽然響了起來。

　　 “不好，把那件事給忘了。”牛莉驚呼一聲，連忙將牛奕辰的推到一邊，就這麼赤裸著跑出去接了電話。

　　 “喂，我知道了，你讓她們在大會議室等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之後就過去。”

　　 短暫的交流之後，牛莉快步走到了浴室之中，同時對牛奕辰說道：“是我給你找的助理過來了，你也快點換衣服，待會兒我們一起挑。”

　　 “慢慢挑？”牛奕辰眼睛一亮，同樣跟進了浴室里面，從後面抱住牛莉說道：“你給我找了好幾個嗎？”

　　 “想得美啊。”牛莉將他推了出去，把門一關，說道：“人都是我給自己挑的，你只能從里面選一個出來，而且還要問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的話，你還不能勉強。”

　　 “不是吧。”牛奕辰靠在門上說道：“你不是說給我挑助理的嗎？怎麼換成你自己了？”

　　 牛莉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一開始就說是給你挑的話，我怕沒幾個人願意來。”

　　 “不用這麼看不起我吧……”

　　 “你身為一個演員，出門都沒人能叫出名字來，有什麼需要看得起的嗎？”

　　 “那是因為今年的作品還沒有上映。”

　　 牛奕辰走到外面，將剛才被自己弄了一地的文件全都撿了起來，偶然從一個文件夾里，竟然看到了今天來面試那些助理的信息。好奇的他拿起來一起看了一下，總共四個人，無一例外，看上去都挺漂亮的。

　　 年齡在二十七到三十歲之間，都是屬於牛奕辰最喜歡的年齡段。這個時間段的女人，生理期還在巔峰，思想卻已經成熟，不會做一些讓人覺得頭大的事情，顏丹晨和霍思燕都差不多是這個年紀，輕熟女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只不過在看了三個輕熟女之後，最後一個人卻引起了牛奕辰的注意。萬茜，只有二十二歲，完全沒有做助理的經驗。

　　 “怎麼？看中她了？”在牛奕辰單獨將萬茜的資料拿起來的時候，牛莉走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玩味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選她，膚淺。”

　　 牛奕辰好奇地問道：“為什麼會覺得我選她呢？因為她年輕嗎？”

　　 “不是。”牛莉說道：“因為她在幾個女孩兒里面的專業能力最差。”

　　 “專業能力差，和我選她沒有什麼關系吧。”

　　 牛莉冷哼一聲，將他手里的資料一拿，往外面走去。牛奕辰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跟著。

　　 牛莉才剛進入大會議室里面，牛奕辰在相片里看過的四個面試者就連忙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牛總好。”

　　 這場景，就像是提前排練過了一樣。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牛莉帶著牛奕辰一起坐在了她們對面，臉上笑意嫣然。她的頭發剛吹干，看上去還有些潤濕的痕跡，臉上不施粉黛，看上去卻意外的令人親切。

　　 幾個助理偷偷打量了牛奕辰一下，便將目光放在了牛莉身上。畢竟牛奕辰雖然漂亮，但是掌握自己今後命運的還是牛莉。

　　 坐好之後，牛莉笑著說道：“恭喜你們，已經通過了公司的面試，接下來會的一段時間，我會專門指導你們的工作，培養默契，希望你們不吝賜教。”

　　 “謝謝牛總。”幾個女人表現的非常有禮貌。不管牛莉看上去多麼的和顏悅色，她們都不敢有一點放肆。

　　 “好了，隔壁就是你們之後的辦公室了，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你們可以先去挑選一下自己喜歡的位置。”牛莉說完，稍作停頓，又說道：“萬茜，你先留一下。”

　　 被點名的萬茜明顯緊張了一下，就這麼目送著其他人走了出去，看著牛莉顯得格外的拘束。

　　 自家人知自家事，萬茜對自己的真實水平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在報名、學習的時候豪情萬丈，但是真的和其他的助理們交流過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嫩。

　　 看著萬茜這樣的表情，牛奕辰覺得非常有意思。他知道萬茜這個人，是在綜藝節目乘風破浪的姐姐之後，當時的她看上去很颯，似乎是個冷美人。不過現在看來，不管將來是什麼樣，都有年輕的時候。

　　 看著萬茜那副緊張的模樣，牛莉不由得笑道：“不要太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在萬茜放松一些之後，牛莉正色說道：“我單獨留下你的原因，想必你能猜到一部分。你的專業能力，其實是不能勝任我助理的工作的。”

　　 “嗯，我知道。”

　　 牛莉這句話一出口，萬茜就在心中知道了自己的結果，反而很灑脫的一笑，說道：“牛總，謝謝你單獨給我說這個。”

　　 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牛莉這樣的身份，肯單獨來給她說這些，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尊重了。起碼讓她保留了一些顏面。

　　 “先不要著急說這些。”牛莉笑道：“如果只是說你不行的話，可不值得我單獨留下你來說。”

　　 萬茜疑惑地問道：“那是……”

　　 “因為我有另一個工作想交給你。”牛莉拍了拍牛奕辰的肩膀，說道：“雖然你的專業能力現在差一些，但是人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很可靠，值得培養。所以我現在想讓你做他的助理。”

　　 “他？”萬茜問道：“他是什麼身份？需要我做什麼？”

　　 牛莉笑道：“這是奕辰，我弟弟，同時也是公司主推的男藝人。我打算先讓你跟著他來做一段時間，等到你成熟一些之後，再調回我的助理團隊。”

　　 萬茜看著牛奕辰，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滋味兒，忍不住對牛莉問道：“他是你弟弟？親弟弟嗎？”

　　 “當然是親的。”牛莉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不是，願意，我當然願意了。”萬茜思忖了一番，說道：“可是我不太懂藝人助理的事情，甚至……”

　　 後面半句話沒說完，甚至之前還是被照顧的那一個，而且照顧她的那個人，明顯也很不專業。

　　 “沒關系，奕辰也不是什麼嬌公子，不用特意的照顧他，他又不是斷手斷腳。”

　　 牛莉斜了牛奕辰一眼，對萬茜說道：“你只需要在旁邊監視他一下，別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他給帶壞了，順便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如果他對你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你就告訴我，我直接斷了他的演員路。”

　　 牛莉這句話，給萬茜一種感覺，就是她很不喜歡牛奕辰選擇演員這條路。想想也是，如果家里真的那麼有錢的話，誰會想著讓人來拋頭露面，做一個戲子呢？

　　 “姐。”注意到萬茜表情的變化，牛奕辰無奈地說道：“我又不是不分是非的小孩兒了，不需要專門讓一個人跟著我吧。”

　　 “需要，怎麼不需要呢？”牛莉說完，又對萬茜補充道：“對了，除了休息的時候之外，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线超過兩個小時，如果有兩個小時看不到他，就立馬給我打電話。”

　　 “不是吧。”牛奕辰不滿地說道：“這不是在給我找助理，是在給我找了一個監視的人啊。”

　　 “那有什麼辦法？”牛莉也說道：“你現在還小，還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沒給你配一個24小時都跟著的保鏢都是我盡力爭取的結果了。”

　　 木已成舟，牛奕辰想反對都沒辦法。簡單的給雙方做過介紹之後，牛莉就出去找自己的三個助理，給她們安排工作了。

　　 在這個大辦公室里面，就剩下牛奕辰和萬茜兩個人。略微沉默了一會兒，萬茜對牛奕辰說道：“你好，我叫萬茜。其實，是上海戲劇學院畢業的，演技也還行，如果你在拍戲的時候遇到一些事情，可以找我交流一下。”

　　 “牛奕辰，你喊我奕辰就可以了。”

　　 回答了之後，牛奕辰又問道：“上海戲劇學院？那你認識胡歌嗎？我們挺熟的。”

　　 “……”萬茜說道：“沒聽過這個名字，不太熟。”

　　 現在的萬茜和將來比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話，還是標志性的短發，看上去很精干，但是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那還真沒有。

　　 還是那句話，牛奕辰對她的了解，僅限於乘風破浪的姐姐，更具體一點，就是她那個無價之姐的單人MV。只不過在火了之後，很多人吹噓她的演技如何如何的好，壓這個壓那個，看得人挺煩的。而且牛奕辰那時候他已經很少關注娛樂圈了，所以對她的印象還是一個綜藝明星，最多是一個演技不錯的綜藝明星。

　　 僅僅從相貌上看，就知道萬茜前期不火是有理由的。她的臉並不是那種讓人感到驚艷的類型，想要給觀眾留下印象很不容易，這種臉的可塑性很強，適合演電影，卻不適合演電視劇，前期積累很吃虧。這是外貌方面的‘缺陷’，和努力不努力無關。畢竟不是誰都有章子怡那樣的好運的。

　　 二人簡單的交流了一番，萬茜漸漸放松下來，知道自己現在暫時算是安頓住了。

　　 畢業的第一年，絕對是所有學生最焦慮的一年，不管是哪一屆都一樣。萬茜也不例外，在從學校畢業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的渺小。

　　 在學校里面，她從來都是風雲人物，向來心高氣傲，看不上任何一個人。她也有本事看不上他們，因為她的演技對那些同齡人就是碾壓。

　　 但是在進入社會之後，她卻發現，想要在這個功利的娛樂圈里面出頭，不是你演技好就可以的。初出茅廬的她像是愣頭青一樣，撞了一個頭破血流，幾次三番的失敗之後，甚至都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適合做演員了。

　　 就在這種迷茫的時候，她看到了牛莉的招聘啟事。招聘一個助理，一個可以幫她挑選文案的助理，很簡單的職位，要求非常簡單，的就是‘對娛樂圈有一定了解’。

　　 這麼簡單的條件，她本來根本就沒有重視，本來也只是想找一個短期工作，賺點錢的。但是真的過來之後卻發現，她把這個工作想得太簡單了，這個牛頭影視雖然在底層沒有什麼名氣，但是在中上層卻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而且越是接觸，就越是覺得這個公司有前途。

　　 就這樣，本來只是想要打短工的萬茜找到了一條其他的路，如果可以做到牛莉的助理的話，她肯定可以借此認識很多業內的上層人士，萬一和誰的脾氣對了，不就可以改行重新做演員了嗎？

　　 這個想法在她的腦海里面生根發芽，越長越旺，終於還是決定拼一次。她現在年紀輕輕的，敢賭。

　　 在原本的歷史上，萬茜在沒有火的時候唱過歌、演過話劇，甚至還打過游戲，看上去路子是真的野，但是實際上，何嘗不是一種不知道方向，悶頭亂竄的結果呢？或者說就算是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但是卻沒有辦法做到自己想做的。

　　 而且她搞了那麼多事情，最後不還是沒火，還得靠脫，靠綜藝？現在來牛頭影視里面做助理，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