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孤兒,母親難產生下我後離我而去,父親在北方一大型國營企業里給廠長開車當司機,父親為了撫養我,含辛茹苦地又當爹又當娘,可是在我5 歲那年,一次公差路上忽然山體滑坡,父親奮力地救出廠長的性命後也離我而去。
好心的廠長為了感激父親救命之恩收留了我。
由於從小生活在別人家中,沒有得到過家庭溫暖,更沒有享受過父母溺愛,所以,從幼時就被調教成逆來順受的自卑性格。
廠長的公子二寶和我同歲只是比我大幾個月,我倆以兄弟相稱同在一個班,上學下學玩耍幾乎每天形影不離。
上帝永遠是公平的,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里的前幾名,公子哥二寶的學習成績卻是班里最差的,每天就是上課時要不就是睡覺,要不就是看黃色雜志,調戲女同學是他每天的必修棵,仗著他爸爸是廠長欺負班里普通人家的同學,遇到比他更橫主則是以錢賄賂收買,純粹一賴皮,校方對待他這樣的公子也無可奈何。
自然,二寶欺負我呵斥我那是家常便飯,我就象電影里富家公子哥的仆人,二寶的書包從來沒有背過,作業從來由我代勞,因為我就是他的眼中就是一跟班和傭人。
在家,二寶則是太上皇,二寶爸媽把他奉為掌上珠心上的肉,我卻無法享受到那待遇,家務活基本上由我承包,做飯、洗碗、洗衣服、拖地、倒垃圾…
雖然一起生活在同一個的家庭里,卻無法象別人家孩子那樣享受美好的童年,撒嬌這個詞從我幼小記憶同樣的我幼小心靈慢慢接受殘酷的現實,我到是覺得很幸福很自在。
隨著日子一天天推移,我竟然逐漸堅強地長大,長高了,身高180cm ,由於長期的體力勞動使自己魁梧而又壯實的。
廠長的二寶公子則比我矮一頭,而且細皮嫩肉純粹一小白臉。
經過十年寒窗,功夫不負有心人,高考前最後一次摸底考試我很爭氣,成績全年級排名第二,二寶卻是倒數第一。
高考結束我發揮正常感覺良好,老師給我們估分後,我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二寶麼,呵呵不用說肯定不“及格”。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等待我拿到夢寐以求的錄取通知書上面竟是二寶的名字,而且正是我填寫第一志願的那所重點大學,我急忙跑到學校查詢我的成績,結果我傻眼了——150 分。
我頓時楞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隱隱約約聽到老師們議論:“唉,那孩子真可憐啊,被人……”
我無力地往回移動著沉重雙腿,在門口聽到已經是局長的二寶爸在鼓勵二寶的聲音:“上了大學,一定好好學習,不能再浪蕩了,聽見了沒?要不是你爹,我……”
二寶不耐煩地:“煩不煩呀,有完沒?他窮酸樣即使上了大學,也是個窩囊廢,再說咱家養他這麼大也該……”
又聽見二寶媽警惕地:“噓……別說了……”。
二寶媽打開門看見我滿臉淚水,意外熱情地拉住我的手:“孩子,沒關系,別哭了,哭壞了身體,沒考上有什麼大不了的,讓二寶爸給你找個工作,不就得了。”
我忍住悲痛連忙道謝說:“叔叔,阿姨,以後還要麻煩你們。”
就這樣在二寶爸的關照下,我成為了一名大型國營企業工人,被安排到一車間當學徒。
由於我憨厚老實,為人厚道,不恥下問,勤奮好學,深受車間領導賞識,被提升為組長。
欣喜若狂的我能得到如此的嘉獎,就更加努力,車間最髒最苦的活我都搶在前頭,反正我有的是力氣,把車間當作自己的家,作為孤兒的我,有生以來被人承認並找到了本屬於自己尊嚴。
此後,順利地通過了函授大學考試,成為一名函授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這歸功於中學時很扎實學習基礎,只不過沒緣分上正規大學。
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在我踏入廠門的當天我便在職工集體宿舍定居了,業余時間也很充實,再也沒有永遠干不完的家務了。
不過,我並沒有忘記二寶家人對我撫養之恩,經常回去幫助做些家務,干點體力活。
二寶媽肯定不會討厭我的了,因為我一不要工資,二不要待遇,三有使不完的力氣。
我就是為了報恩,也沒有別的想法,雖然此時的二寶爸已經是我們這個城市的市長了。
後來,二寶家搬到市機關大院的三層豪華別墅里,權勢更大了,地位更高了,口氣更粗了,僅保姆雇傭了就好幾個,還有兩三個警衛。
二寶家從此是門庭若市,溜須拍馬的、阿諛奉承的、送禮買官的、審批項目的……
反正是人多下了。
有一次,我正在幫助保姆收拾一幫剛離去的來訪者坐過的沙發時,發現用報紙裹著幾捆一百元面值的鈔票,心想這人怎麼這麼馬虎,連忙追出要送還,被二寶媽給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我就象做錯事孩子不知所措,後來,善良的二寶爸看到我驚恐的樣子,找借口叫我干別的事情,才使我逃離窘地。
我感到我真愚鈍,本來想表現自己的勤快,結果越幫越忙,還常常鬧出哭笑不得的笑話。
此後,我去二寶家的次數就少了,擔心再犯別的什麼錯。
……
二寶大學畢業後(不知道他怎麼能拿到畢業證的),依靠他市長爸爸關系,順利地分配到市檢察院工作,沒過一段時間,就春風得意地坐到反貪局的副局長肥位子上。
不久,二寶就結婚了,娶了一位據說是省里高干的千金。
我當時真羨慕二寶有這麼個好爸爸。
二寶的婚禮場面就不用說了,肯定是壯觀宏大、排場……
我根本就無暇欣賞,因為我是二寶家最靠得住也信得過身邊人,所以收禮金的重要差事自然是委任給我了。
說實話,我親手經過的禮金的數額,就連廈門遠華轟動世界紅樓的賴昌星也不過如此。
這年,我和二寶同是26歲,不同的是二寶是國家公務員副局長,我卻是一名虧損企業里的普通工人;二寶的爸爸是一市之長,我的老爸卻為了保護領導的生命而跑到另一個世界;二寶擁有全國著名重點大學的文憑,而我只有一張不被社會承認的函授畢業證;二寶結婚娶了個高干千斤,身上穿著的任何一件東西夠我幾年不用上班……
歲月流逝一晃眼,兩年過去,我依然是個大齡未婚青年,雖然我長相一般,但是也能說的過去,高高大大的,而且很壯實,從外表看我絕對是個男人味十足的大老爺們。
期間,單位里熱心的大媽大嫂陸續給我介紹過幾個對象,可是對方一聽說我沒錢沒文憑,還是個孤兒,那些勢利姑娘們都撇嘴,就象見到瘟疫似的趕忙溜掉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慢慢習慣了這種單身生活,只不過每天晚上對著女明星的畫像打打手槍,發泄多余的荷爾蒙分子白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