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姐姐沒事的消息後,我也放寬心了,本想著重新上樓看一看姐姐那間房子的,可忽然想起我沒鑰匙,這個想法便只能作罷。
不過這次我還順便聽到了媽媽的聲音,雖然她對我的態度還是很冷淡,但她願意再跟我說話,終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思考了一下接下來沒事了,我也懶得再回家里面,或者說,我現在不敢面對小姨。
畢竟我和楚清荷……好像就逛了一下街,就成了情侶……我這已經是有點背叛小姨了。
更別說後面我難以自拔地差點就強暴了姐姐……得虧後面姐姐奮力反抗,並且欲淵之鑰帶給我的能力生效了,要不然……
現在我或許失去姐姐了。
雖然現在姐姐肯定恨不得不見我,永遠跟我分開吧。
途中還是跟小姨有些心虛地報備了一下後,我坐著公交就回到了學校。
回到學校後,我一直在想昨晚楚清荷的事情。
我們現在……真的是情侶了嗎?
我就喝了一下她的奶茶……這樣小兒科的事情,真的能證明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了嗎?
可昨晚一切的源頭,似乎都是指向著楚清荷。
她是不是知道這一切呢?更有甚者,這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呢?
我咽了咽口水,發了句消息過去。
——早安。
原本我以為不會很快收到回復,可楚清荷卻是秒回了。
——早安啊,昨晚沒什麼事情吧?後面你怎麼了?
看著她的語氣,似乎真的不知道事情真相?
我猶豫了一下,發了條消息過去:昨晚我被我姐扶回家里面後,就睡過去了,多謝關心。
對方正在語音輸入中……
我看到楚清荷的備注被這行字取代後,呆滯了一下。
沒多久,我收到了長達十幾秒的語音。
這好像是楚清荷第一次發語音給我來著。
我沒有轉文字,而是直接點開了語音。
“嘿嘿,沉淵你說的什麼話啊~你昨晚不是喝我的奶茶了嗎?你不會聽不懂我昨晚那句話的意思吧?難不成你當時只是口渴了,想喝我的奶茶?我們這算是第二次接吻了哦,這樣的話。”
少女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似乎剛剛睡醒,不過聲音非常好聽,並且帶著撒嬌的語氣在,惹得我心里面癢癢的。
我想了想,回了一句語音:“你昨晚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帶著一絲故意調戲的意思在了。
要是以往的楚清荷聽見了,大概率是不會回復的……吧。
不湊巧,我看著又是再次秒回的兩秒語音,喉結滾了滾。
點開之後,傳出了少女害羞地聲音:“你討厭!不會要我直接說出來吧……”
心跳得很快,我正准備回復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姨和姐姐……還有媽媽。
在我傷害了姐姐沒有見到她的第二天,在我跟媽媽還沒有緩和,甚至在我跟小姨已經定下終身的現在……我還在跟別的女生卿卿我我,真的好嗎?
我的腦海中響起了兩種聲音。
一種是贊同不好的,另一種是贊同好的。
贊同好的理由很簡單。
我的性命問題,這把欲淵之鑰的存在,只要我想活著,就注定了我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
我看著剩下的兩百六十多天時間,嘆了一口氣。
從一開始莫名其妙地接下欲淵之鑰,第一次跟小姨做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啊。
我看著手機上面的聊天界面,潤了潤嗓子,按住了語音,開口道:“說什麼啊?”
說完,我也已經回到了宿舍,然後回到房里面,看著手機。
楚清荷那邊這次過了很久,都沒有回復……
我未免有些緊張起來。
腦中又開始了方才的彷徨……
有沒有一種雙全法,能夠讓小姨……媽媽……楚清荷……甚至姐姐一起接受對方?
可我這樣,是不是在玩弄她們的感情?
雖然有點不理解楚清荷為何對我感情有這麼大的變化,但小姨是真正對我感情很深的,從她身上,我沒有感動都是假的。
我現在對楚清荷的感情,似乎都只是因為她是門?
不……不能這麼說,我是從見她的第一面就開始喜歡上她了的。
不只是因為她外表的溫柔,我喜歡的,還有她內里的……冷傲。
不對!
她這個冷傲,好像就是姐姐的縮影一樣……
所以,我喜歡的,到底是楚清荷,還是我的……姐姐?
可我對我的姐姐,似乎只是肉欲。
昨晚我忍不住對她動手就是最好的證明……姐姐不是門,可我還是對她產生了很重很重的情欲。
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心思產生了動搖。
我真心覺得自己惡心。
楚清荷也在這一刻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五秒的。
“沉…沉淵,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少女的聲音有些局促,還帶著一絲害羞。
聽起來十分單純。
我看著手機,猶豫了許久,終於選擇開口。
“清荷,昨晚就開始是了,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是我一輩子的福分啊。不過,可以先不要聲張出去嗎?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如何?”
不然要是提前被小姨和媽媽乃至姐姐知道的話,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看著少女最新的一條語音。
這次我沒有點開了,而是直接轉為文字。
——好……好啊。
看著屏幕上的幾個字,我自嘲地笑了笑。
哈,我真惡心。
*
“哇,你直接來接我嗎?”
中午,穿著校服回到學校的楚清荷看到眼前的男生,有些驚奇地開口道。
“是啊。”我笑著說著,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楚清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地想要避免接觸,可忽然想起隔著衣服是不會有反應的,我便任由著她動手了。
“不是說好要我們關系要保密先的嗎?你為什麼還來接我?”楚清荷一雙溫和的眸子里有著不解。
可我更想看到的是她眼中的冷漠和高傲。
我笑著回道:“現在不是沒什麼人嗎?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再說了,要是真被發現,我倒無所謂啊,我巴不得別人知道你是我江沉淵的女朋友呢。我要保密的原因,就是怕有一波男生會不斷騷擾你,詢問你是不是真的而已。所以,我都這麼為你著想了,清荷能不能賞臉,陪我一起吃個午飯?”
楚清荷聽了之後,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口,隨後臉頰攀上了一層紅霞,似乎對我的話非常害羞:“好……好吧。”
看著她似乎真的喜歡上我的樣子,我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道:“清荷,你單單因為我看穿你真實的性格,就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止啊,其實沉淵你長得也挺帥……然後也挺有擔當的……哎呀,反正從很久前我就開始一直觀察著你。直到你上個學期末那一天你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你是喜歡我的,而我也是喜歡上你了。就這麼簡單。”
“可你當初很憤怒……”
“這個你之前問過了,你可以理解我是害羞吧……再說了……你想想啊,你剛拒絕了對方的表白,對方就強吻過來,你會不會生氣?要用女生的思維來看啊……畢竟你們男生巴不得女生涌上來……”
楚清荷低聲細語地說著,一雙明媚的眸子盯著我看,她說話的樣子非常溫柔,讓人難以不聽下去。
我們說著,剛好來到飯堂。
聽完她話的我訕訕地撓撓頭,不過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看著楚清荷先去打菜的背影,我迅速跟了上去。
楚清荷在我心里面,到底是不是姐姐的縮影?
就這麼一下的時間,我似乎沉浸在了她的溫柔里面。
不過這樣也好。
沒有人是別人的縮影,楚清荷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女生,那就更好了。
“沉……沉淵啊……”楚清荷拉了拉我的衣袖,輕聲道。
“嗯?”我疑惑地扭頭看她。
楚清荷抿了抿嘴唇,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其實我昨晚是一次穿得那麼暴露出去的……還好看嗎?”
我想了一下她昨晚的樣子,笑道:“好看啊。”
“那……那我以後只穿給你看,好不好啊?”
“好。”
“嘻嘻。”
看著眼前的女友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跟之前姐姐身上感受到過的差不多……仿佛我被什麼操控住了一樣,陷入了某種局里面。
我疑惑的時候,盯著楚清荷那張潔白無瑕但卻有些不協調的鵝蛋臉,突然輕聲道:“清荷,你的臉有人說過有點怪怪的嗎?”
“有嗎?”楚清荷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你沒整過容什麼的吧?”
“唔,哪有問女生這種問題的啊?”
“嘿嘿,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嗎?沒事,即使整過容,我也喜歡你。”
“真的?”
聽見楚清荷的反問,我心沉了沉。
難不成真的整過容?
不過我還是認真地點點頭。
楚清荷明媚一笑,伸手戳了戳我的手臂:“我沒整過容,不過我現在戴著一張人皮面具,這張面具跟我的真容差不多,不過就是有些細節有點變化,你看起來不協調,也是因為這里的。一些細節上面,比如眼睛與鼻子距離什麼的,肯定會有點變化的。”
我聽後一愣,原來這不是她真正的面貌嗎?
雖然差不多……可現在這樣,也已經在我心目中有92分了啊。
她要是揭開面具之後呢?
會不會堪比媽媽?
心思流轉間,我下意識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戴面具啊?還有,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真容啊?”
楚清荷笑了笑,紅唇微抿,“對不起啊沉淵……本來我是想著你不問,等我後面脫了這面具之後再問你對比的,並且說出來一切的,我就是怕太引人注目了,才戴上面具。可你現在就問了……哎呀……算了,你還是等等吧,等我十八歲好嗎?差不多就是我們畢業之後,那時候我再給你看真容?”
見她不願,我也不強迫,而是伸手學著她,去戳了戳她的玉手:“好啦,快點吃飯吧,我也無所謂的,本來清荷你現在就很漂亮了。”
“嘿嘿,我就當是你夸我啦。”
“沒有,是真的好看。”
“好,獎勵你一顆丸子。”
“那我也獎勵你一塊雞肉。”
……
跟楚清荷在飯堂磨磨唧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兩個才吃完午飯。
趁著還沒人,我將她送到宿舍樓下後,就回了宿舍准備補覺。
談戀愛的感覺,似乎還不賴。
跟一個女生一起談天說地……超過了朋友的范疇,聊的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我現在還不敢隨便摸她的手,一是因為欲淵之鑰的影響,二是怕她太過敏感。
就是一頓飯十幾分鍾就能解決的,現在要花一個小時了。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開始思考起後面的事情,以至於完全沒能睡著。
周日下午兩點半就要回教室上自習,沒辦法,聽著兩點整的鬧鍾鈴聲,我只能起身帶上書包就往教室走去。
一路上看到了許許多多剛回校的高一高二學弟學妹們,我突然想起來了顧輕染的事情。
好像自從小姨跟我說她教那個小兔子之後,我就沒有經常發消息問顧輕染情況了。
嗯……
不著急。
對了,顧輕染還是一扇門來著。
可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啊……
一路思考,我很快回到了教室。
途中經過了姐姐的隔壁班,但我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心情莫名有些失落,不過媽媽既然沒有罵我,那就說明姐姐並沒有將我昨晚對她做的事情說出去,並且姐姐還好好的。
掃了一眼楚清荷的方向,看見她也有所感應地看過來,我朝她微微一笑。
楚清荷一愣,美眸瞪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在班級里面做些別的奇奇怪怪的眼神。
我笑了笑,見到裴煙許又是還沒有回來,我就直接坐了下去。
可這一坐下沒多久,一群男生又是衝過來圍住我。
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又想問我姐的事情,可他們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將我原本就有點低沉的心情,打落谷底了。
“小舅子小舅子,剛才跟你姐並排走著的那個男的是誰啊?”
“剛才看到江大校花難得對一個男生露出笑容欸。”
“對了,有女生打趣問江大校花是不是男朋友,江大校花應了。”
“所以小舅子,你姐那個男朋友是誰啊?你認識嗎?”
“終於有人能摘得高嶺之花了?”
…
聽著一群人的你一句我一句,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姐姐她……
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