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極處冬乃至,北風吹拂,也是讓整個江城的人們換上了厚點的衣服。
做完卷,看了眼准備放學而蓄勢待發的同學們,我有些好笑地推了推身邊還在睡覺的裴煙許。
看著裴煙許抬起頭睜著朦朧睡眼的模樣,我心如止水地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
一百八十多天……
今天也已經是十二月一號了……再過兩個月不到就是新年了……
心神沉下,我又看了一下羊皮紙上的生命倒計時。
兩百多天……
也就是說我在這段時間里面,不找別的門的話……我高考完就差不多暴斃了。
嘶……那看來得跟楚清荷加快一點進度了啊……
在這剛過去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面,我跟楚清荷的關系還是穩扎穩打著漸漸升溫。
楚清荷之後,就是小姨了。小姨不用多說,咱姨侄倆關系嘎嘎硬,順便還滾了好多下床單,彼此深入交流了一下。
就是每次最後,都是小姨在喊求饒。
當然,她現在能自己操控那天那種奇奇怪怪的技巧了。
每次她一累了,小穴直接一個猛絞,搞得還沒那麼快到點的我幾乎沒撐過一招之合就敗在她的手下。
而剩下的三個女人,我跟她們緩和關系的進展幾乎為零。
那天說開之後,顧輕染完全不跟我說話了,而我也沒再去打擾過她。
跟姐姐的話,姐姐現在一回家,每個周末必定出門……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但她每次都是打扮得非常漂亮,化了個淡淡的妝容。
是赴蔣凡的約嗎?
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吧……
畢竟每次在學校,我時不時都能看到他們兩個走在一起的身影。
姐姐時不時抿嘴微笑,而蔣凡則是一臉垂涎樣。
我試著提醒過姐姐,但每次都是引來她的一句不關我事而揭過。
當我想再繼續說她的時候,她又會直接拿我和楚清荷的事情來堵住我。
想了一下我宿舍里面的眼鏡,我搖了搖頭。
等我們生日的時候再還給她吧……
哦對,下個月末也是我們姐弟倆生日了,今年又非常湊巧地趕上了新年,算是雙喜臨門?
其實我跟姐姐的生日,嚴格來說是不同一天的。
因為媽媽生我們的時候,剛好就是在零點附近,姐姐是在零點前出來的,後面的我是又過了蠻久才出來的。
當時的護士們也是說了我是零點之後的……
不過這件事情也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雖然後面錄出生時間的時候是直接按姐姐出生那一天的日子來的,不過我們也是經常將那兩天都看成生日吧。
今年我和姐姐的生日剛好就是除夕加上年初一……並且我們也是十八歲成年了。
不過新年加生日,我的願望只有能再見到媽媽。
這麼幾個女人里面,若說姐姐和顧輕染還能見到面的話,那麼媽媽是純粹的連聲音都很難聽見了。
作孽啊……要是媽媽知道我對她那畸形的愛更加強烈了……她會不會真的不再認我這個兒子了?
我又是看了一下羊皮紙上剩下的兩個技能。
【言靈術、感度之種】
言靈術一共三次,用了兩次在媽媽那里,當時媽媽自殺的決心真的嚇到我了,不過在言靈術的影響下,媽媽自殺沒有了後續,也是說明著這個技能的厲害之處。
這麼逆天能夠影響人心智的東西,用來防身或者以後不備之時,還是非常厲害的。
而感度之種,是之前那個好感查詢大技能下的小分支。
其實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是選擇消耗時間的時候,就看到技能介紹一閃而過,可我直接忽略了,並且後面沒有再次出現,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好感查詢之下這顆感度之種,查看到那好感度後面斜杠的數值到底是什麼。
小姨斜杠之後的數值是到25了,可我觀察之下,發現似乎並不是厭惡的數值,但奇怪的是,我每次逼迫小姨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的時候,數值又會上漲一點。
當然,我也是見過那數值下跌的情況。
不過下跌也只有那麼一次,我也沒注意到到底是什麼情況。
現在我迫切想要跟媽媽見一面,然後將這個技能用在她身上。
根據好感度做事並且道歉的話,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
並且我也想看看媽媽現在對我的態度還是不是一開始那麼的堅決。
畢竟這涉及到未來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媽媽、姐姐、顧輕染這三座大山壓在我心頭之上,還是非常難喘氣的。
平時也只有從學習中或者和小姨楚清荷的相處中,能定下心來好好喘一口氣。
叮鈴鈴——
*
“小淵淵,小雪,你們倆個先回去吧……剛才又收到通知,我要回去開會……”
開車送我們回到家樓下後,小姨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開著車走了。
我和姐姐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起往電梯走去。
等電梯和在電梯里面的時間是非常難熬的。
姐姐沉默著,一直看著手機,似乎在發著消息,而我無所事事,本想著借此機會跟姐姐說說話,但礙於她渾身泛著的冷意,搞得我都不敢隨便開口。
叮咚。
到了樓層後,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就先邁步出去。
可我剛踏出半步,姐姐清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晚上要出去玩……不回來睡了……你今晚就不用等我了。”
我愣了一下,而姐姐直接越過我,往家門走去。
看到姐姐開了門,我快步跟上去:“姐,你要去哪?”
姐姐聞言一頓,有些不悅地看向我:“我去哪關你什麼事啊?怎麼每次我一要出去你就總喜歡多管閒事呢?”
“姐……我怕你遇到危險……”我知道自己不占理,語氣也是一瞬間弱了下來。
姐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漆黑分明的眸子死死盯著我,眼神非常冰冷。
而我才跟她對視了一下,就被她的氣勢所壓倒,低下了頭。
“我遇到危險……總好過跟你待在一起吧……”姐姐輕聲說了這麼一句話,接著轉過身去:“謝謝你的關心……我怎麼樣都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去操心楚清荷吧。”
話音落下,我看見姐姐動了起來,腦子一熱,飛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姐,那次我真的……你不知道……那次我中春……春……春藥了……”
姐姐身子抖了一下,隨後轉過身來,輕輕拿開了我的手,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小淵,跟姐姐說,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我剛才一邊說完,忽然感受到體內瞬間而過的熱流,正疑惑著,就看到姐姐自從那次事情之後,第一次態度有了緩和。
感受到這的我連忙將雜思摒棄,點頭道:“姐,沒撒謊……那時候你也看到我的狀態不對勁了吧……我……那時候腦子已經不清醒了……而姐姐你剛好在附近……我就沒忍住那個……”
姐姐聽了之後,垂下了頭,聲音有了一絲波動:“小淵……姐姐相信你那次的情況,你說中春藥了,這麼荒唐的理由來說,我也信你……”
“不是,姐,我是真的……”我有些著急地想要反駁。
姐姐抬手印在了我的胸口上,直接開口打斷了我的話,“小淵,那你第一次親我呢?那次……你是懷著怎樣的想法?嗯?”
我沒想到姐姐直接拿還沒開學前那次來講,不過我想了想之後,覺得也對。
畢竟那次其實是我對姐姐感覺態度轉變的開始,或許姐姐也是發覺到我的心思了……吧?
那時候我沒忍住親上了姐姐……
想到這里,我認真地看著姐姐,咬了咬牙,正准備說出話來的時候,卻恰好跟她那雙像是看破我所有心思的眸子對上。
僅這一瞬間,我的大腦又是一片空白。
我和姐姐有可能嗎……
我們是親姐弟……這是亂倫啊……
我不敢再看姐姐,再次低下了頭,看著她那只纖白的手,想要伸手握住她:“對不起……姐……對不起……”
姐姐眸子里閃過失望,她伸手推了推我,躲開了我的手,然後再次轉過身去:“小淵……就這樣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之後,我再原諒你……還有,不要一味地說對不起。”
直到姐姐走進房間,將門關上後,我才從傻站著的姿態回過神來。
我要想什麼?
我要說什麼?
我要想的,是拉上姐姐,如何面對外界的指責嗎?
我要說的,是帶著姐姐,跟她說一句我喜歡你嗎?
可她是我親姐啊,我不敢啊。
我怕她聽到之後,會跟媽媽那樣……想要跟我斷絕關系啊……
在事情發生之前,她沒有明確表達過對我的好感,甚至直到現在,她就跟以往一樣,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當然,她最近看我的視线里面也是夾雜上了一絲厭惡。
我到底要怎麼做?要跟她坦白嗎?還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我將這份喜歡她的心思壓在心底里面……
直到看著她結婚……生兒育女……
吃完飯,看到眼前打扮好的姐姐,我的眼前一亮,但很快心情又是黯淡下來。
姐姐換上了一件白色毛衣和一條黑色長褲,外面套著一件米色大衣,冬日著裝的姐姐整個人顯得完全不臃腫,反而顯得極為纖細窈窕,非常動人,似乎也是受到小姨和媽媽的影響吧,姐姐的穿搭都是顯得非常成熟的。
話沒說一句,姐姐就直接換上了一雙黑色棉鞋出了門。
看著門口的方向,我心中閃過一絲疑問。
我不做些什麼,不會留遺憾嗎?
同時,我又想起了楚清荷對我說過的話。
要強勢一點……不要那麼軟弱……
想到這,我拿上鑰匙,套了件黑色衛衣,飛快出了門。
我要跟上看看……她終究是我姐。
她是我喜歡的人……我不能讓她被糟蹋。
飛快下了樓,跑出小區,剛好見到姐姐步行過了對面的街道。
沒有打車嗎……說明就家附近……
我一邊跟著她,讓她保持在我的視线范圍內,並且一邊在想家附近能約會的地方。
可我仔細想了好幾遍,附近能約會的地方也只有相反方向的商場和公園。
那麼為什麼姐姐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難不成她是不想和我待著,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嗎?並且故意提前出來……打算走過去……
跟著姐姐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市中心。
只要再過前面一點,就有一條很長的小吃街……商品街……並且在那附近,還有個大商場和游樂公園,電影院摩天輪什麼的一應俱全。
而那里作為約會地點剛剛好……
見到姐姐徑直走向了商品街,因為人流變大,我加快了腳步,以免跟丟姐姐。
周末的夜晚,所有街道都是熱鬧非凡,人流如織。
商品街內,各種燈光璀璨的商店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吆喝聲、議價聲還有歡笑聲以及不遠處傳來的音樂聲此起彼伏,構成了一個個繁華的音符。
我跟姐姐的距離也不得不拉近到五米左右,我其實不應該靠得這麼近的,但主要還是我怕現在一不留心,被人一擠,就大概率就跟不上姐姐了。
走到一片空地里面,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忽然就有個女生徑直撞到了我的懷里面。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即將走到另一條街道的姐姐,正想快點推開懷中女生的時候,余光掃見這個女生的校服和流著淚的臉頰,我瞬間呆滯住了。
“輕染?!你怎麼在這?怎麼哭了?”
感受到眼前的小姑娘死死抱著我,並且她豆粒大的眼淚不斷滴落著,我不得不放棄繼續看著姐姐,轉而心疼地抬手去擦掉顧輕染的眼淚。
可隨著我溫柔地擦拭著,小姑娘的淚像是被放了閘一樣,流的愈加洶涌。
她抬起頭,一雙正流著淚的桃花眼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學長……我……我沒……沒家回去了……爸……爸爸媽媽他們……他們要離婚了……”
我低下了頭,忽然感受到什麼,往姐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前哪還有姐姐的蹤影?
雖然我恰好看見了她離去前,那走過拐角而剛好留下的一片黑色衣角。
但也是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我眼神暗了暗,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线,我又是輕輕擦了擦我這位還是一身校服的妹妹的眼淚。
聽著她的抽泣聲,我輕輕將她抱住:“不哭不哭,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