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木見三人都愣住,還以為大家很失望,一時有點自卑:“算了,還是不說了。”
“別別別,說啊,必須說!”張偉很激動。
“行。”橫木笑了笑,開始回憶。
“第一段是在高中,那會沉迷網游,在網上認識一個同城女孩,網戀了一年,高中畢業後奔現了,呵呵,那會小,單純得很,牽個小手都臉紅心跳,回家後興奮得一宿睡不著,後來她去西國留學,我上了本地大學,就不了了之了。”
橫木端起橙汁小喝了一口:“第二段,是大三的元旦聯誼晚會。被一個學姐看上了,她是真會,我跟她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當場就把我拿捏了,還把我灌醉……”
橫木有點不好意思,“那是我的第一次,老實說,我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跟學姐談了半年,後來我才發現,只有我動了真情,她不過是把我當替代品,她有一個男神,兩人分分合合藕斷絲連,她找我就是為了把他忘掉……”
橫木嘆了口氣:“沒想到,那個男神又回來找她了,她跟我坦白了,我當時那個傷心啊,分手好久都沒走出來。”
“之後我一直沒敢談戀愛,直到畢業工作了,家里催得急,就開始相親。對方比我小兩歲,喜歡小貓小狗,很溫柔,很有愛心,我們從朋友做起,半年後確定了關系,在一起挺合拍的,都要談婚論嫁了……結果,我覺醒了。”
“我沒辦法,只能找借口分手,這把她傷得不輕,她不相信我變心了,非要我說實話,我怎麼可能說實話……”
橫木忽然發現身邊過於安靜,他抬頭一看,三個男人聽得目瞪口呆。
“怎麼了?”橫木有點緊張,尷尬地笑了:“我早說過我的人生很普通了,你們別用這麼可憐的眼神看我啊。”
張偉在心中咆哮:可憐你妹啊!你TM才是人生大贏家啊!
格里高嫉妒得牙癢癢:這細節夠翔實啊,一看就是真實經歷啊混蛋!
王子凱難以置信:憑什麼這個四眼仔能交三個女朋友啊,老天瞎眼了嗎?
“兄弟,”張偉面不改色,舉起菠蘿啤:“行了別說了,哥懂你,來,喝酒,都在酒里。”
“對,喝酒,不聊傷心事。”格里高舉起果汁。
“喝酒喝酒!女人只會影響我們出拳的速度!”王子凱激動地捶桌子。
“刷——”
一陣風從四人頭頂吹過,去前线偵查敵情的天狗回來了。
天狗降落在十二生肖那一桌,斗虎、白兔、駿馬、潑猴、靜書、木子土、黃芙蓉正好都在。
天狗如實匯報:“虎叔,飛揚大橋那邊沒動靜,也沒看到海川團的人。”
斗虎拿著羊肉串,點點頭:“還有什麼?”
天狗想了想:“很安靜,大橋上沒車。”
“應該是海川團提前封鎖了道路,這是在清場。”白兔說。
“等於說,海川團應戰啦?”靜書有些膽怯,其實她一直心存僥幸,希望海川團別應戰,這樣自己又能逃避一陣。
黃芙蓉伸手拍拍靜書的肩:“小靜別怕,你不用上前线,不會有事的。”
靜書點點頭,又擔憂地看向黃芙蓉:“可是你……”
“我也不會有事,大家都不會有事。”黃芙蓉自信地眨了下眼。
駿馬說話了,“不得不說,陽哥真是把麒麟拿捏得死死的,就猜到他會應戰。”
“高陽給麒麟效力過,對他的脾性很了解啊。”潑猴呵呵笑著。
“天天摸老虎屁股,能不懂麼?”白兔也笑了。
“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哈哈啊。”木子土扇著折扇,神色悠然。
斗虎掏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氣,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高喊了一嗓子:“各位!好消息!海川團應戰了!今晚讓我們大干一場!還有,記得別吃太飽,到時候容易吐。”
頃刻間,鬧哄哄的院子里安靜下來。
盡管大家早有覺悟,但真到塵埃落定的一刻,氣氛還是徒然凝重。
“干死麒麟!”王子凱第一個響應,他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高舉一根玉米棒,氣勢頓時就上來了!
“凱神威武!”張偉也跟著起哄:“干死麒麟!”
“不要慫!就是干!”
“邪不壓正!光不懼影!”
“生於黑夜,追逐黎明!”
“干杯!!”
大家紛紛站起來,一邊高喊口號一邊舉起手中的飲料酒水,一時群情激昂,熱血澎湃。
吵鬧聲中,黃芙蓉左右看去,發現鍾赫不見了,她推一下身邊的木子土:“老土,老鍾呢?”
“進屋了,估計去廁所了。”木子土笑著回答。
“沒出息!都領悟【魅影】了還是這麼慫,一逢大事就跑廁所。”黃芙蓉一臉嫌棄,眼神卻流露出溫柔:“我去把那小子抓回來。”
黃芙蓉起身離開,大家繼續吵鬧,唯有胖俊看著黃芙蓉的背影,思緒萬千。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黃芙蓉喜歡鍾赫,但胖俊卻能感覺出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胖俊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跟白兔表白,這一刻,確定了戰斗不可避免,他終於鼓起勇氣,不想再留遺憾。
“白兔。”胖俊收回臉上的笑意,神色嚴肅,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白兔。
“怎麼了?”白兔心中一凜,隱約猜到了:這一天,還是來了呀。
“耽誤你兩分鍾,單獨跟你說個事。”胖俊說。
白兔輕搖著手中的飲料杯,猶豫了幾秒,她深吸一口氣,放下杯子,起身道:“行,走吧。”
白兔跟駿馬離席。
其他人目送兩人進屋,一時間百感交集,各懷心事。
山林間的夜風帶著冬日的荒蕪氣息吹過來,燒烤架上的煙火朝著一邊彌漫,熏得大家淚眼婆娑。
木子土悠哉地扇著折扇,眯眼看向頭頂的月亮,老氣橫秋地吟起了詩:“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今晚,又要多個傷心人嘍。”潑猴放下了筷子,微微搖頭。
“猴爺,真沒想到啊,您這麼懂!”靜書十分吃驚。
“呵呵,誰還沒年輕過呀。”潑猴笑了。
斗虎翹著二郎腿,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這傻子,干點嘛不好,非要戰前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