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店內的年輕女人穿著淺色的花藝圍裙,一頭咖啡色卷發披在肩上,溫柔漂亮,明艷動人。
“歌姬?”
高陽認出眼前的女人,又立刻抬頭看一眼花店名字:生如夏花。
“原來你的花店在這啊,離本部很近啊。”
“是呀。”歌姬頷首微笑,“進來坐吧,雨不會下很久,待會我們一起去本部。”
高陽跟青靈走進花店,頓時又是一愣。
花店里站著一個清秀的大學生,後腦勺扎著小辮子。
他雙手插袋,戴無线耳機,背黑色單肩包,站在花架旁,正專注地欣賞著一盆龜背竹盆栽。
“天狗?”高陽喊了聲。
天狗慢慢回頭,摘下一邊耳機,朝高陽跟青靈揮揮手:“喲。”
“你也來躲雨?”高陽注意到天狗的濕噠噠的劉海,肩上的少許水漬。
“啊,忘帶傘了。”天狗聲音懶洋洋的。
“店里一下出現四個人類,這可不行呀。”歌姬款款微笑,立刻轉身,將店門口營業的招牌換了邊,改成打烊。
“你們上二樓吧,我關了店就上來。”
“好。”
天狗打了個哈欠,順著盡頭的小扶梯上去了。
高陽頓時也覺得有些困意,果然不能跟歌姬多說話。
花店的二樓是一個大隔層,兩室一廳,客廳采光充足,裝修成溫馨的咖啡廳風格,木地板、懶人沙發、地毯、綠蘿植物、落地窗,吧台。
三人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天狗和青靈都是話少的人,三人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不一會,歌姬上來了。
她朝三人笑笑,比劃了個做咖啡的手勢,便去吧台忙活了。
高陽想了想,主動找天狗聊起來:“天狗,你常來歌姬的店麼?”
“過節時,會給母親買花。”天狗想了想,補充道:“她喜歡花。”
“哦,這樣啊。”高陽也懶得再鋪墊,直奔主題,“我聽說你之前在麒麟工會實習過?”
天狗仰靠在沙發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是啊,大一的時候我覺醒了,麒麟工會找上了我。”
“為什麼沒留在那?”
“不喜歡。”天狗直言。
“呃,能說具體點麼?”
“感覺嘛,像上班。”天狗微微嘆了口氣,“啊,上班什麼的,好麻煩啊。”
高陽點點頭,表示理解。
相比之下,十二生肖確實散漫很多,其實如果拋開探索符洞這樣的危險任務,其他時間的十二生肖更像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工作室,甚至是一個大家庭。
吧台傳來咖啡衝泡機的衝水聲,歌姬朝三人淺淺一笑,擺出一個“稍等”的手勢。
高陽的思緒有些發散:會選擇十二生肖的人,大概都是比較善良和有底线的人,畢竟不殺迷失者這個考驗,很多人就過不了關。
其次,大多數人也是偏散漫的性情中人,當然除了白兔,白兔就是個工作狂,但她早已把組織當自己的家,其實很重感情。
沉默再度來臨,高陽側頭看向落地窗外,大雨還在下,潮濕的街道上沒有行人,繁華的霓虹燈光在雨霧中暈染開來。
這種時候,泡上一杯咖啡,再來點兒舒緩的音樂,嗯,最好還有一只手感很好的肥貓,可不就是小說中的“歲月靜好”麼?
高陽微微走神,忽然目光一凜!
落地窗外,街道對面的一個窄巷口,站著一個男人,他一身黑衣,撐一把黑傘。
盡管大雨模糊了視野,但高陽還是認出來——那個男人,是鬼馬!
“嘩——”
一輛小貨車穿過潮濕的馬路,格擋了高陽的視线。
兩秒後,小貨車開走,巷口的鬼馬消失不見。
“怎麼?”青靈注意到高陽表情的細微變化。
“我剛好像看到……”高陽話到嘴邊,歌姬端著三杯咖啡走過來:“慢用。”
高陽接過咖啡,立刻改口道:“看到了一個老同學,估計是認錯了。”
青靈不再問,也接過咖啡。
高陽假裝品嘗咖啡,實則思考起來。
那個男人是鬼馬,自己應該沒看錯。
可是,死而復生這種事,真的可能嗎?
至少在11—199的天賦表上,高陽沒見過這種天賦,當然不排除前10的天賦中有【復活】這種逆天的能力。
不過,倒是有一個跟復活較為接近的天賦,叫【假死】,序列號58,生命系。
資料上說,在頭部、心髒和身體沒有遭到嚴重毀壞時,【假死】的主人會在死亡一段時間後自動復活。
難道鬼馬還藏有【假死】天賦,其實他是三天賦?
可能性不大,既然龍能發現鬼馬藏有【瞬移】,沒理由不發現他還藏有第三天賦。
先假設鬼馬已經復活,他出現在歌姬的花店附近,是想做什麼?
單純的思念她,還是觀察她,伺機策反她?如果要策反,鬼馬直接對歌姬使用【傳音】不是更隱秘更方便?
高陽決定暫時不告訴歌姬和天狗,回頭找機會告訴青靈和黃警官,再跟斗虎匯報一下,讓他來做判斷。
半小時左右,大雨停了。
歌姬帶三人從後門的小巷離開,抄了一條人少的近路,來到千禧大樓的後門,搭乘專用電梯來到-F6。
開會之前,高陽找機會單獨跟斗虎說了一下自己看到鬼馬的事。
“你確定沒看錯?”
“不能百分百確定。”高陽如實回答,“但我覺得應該立刻向你匯報。”
“好樣的。”斗虎拍拍高陽的肩:“行,我會確認此事,先開會。”
……
十分鍾後,除龍之外的所有人都在鼠門集合,圍著長會議桌坐下。
白兔主持會議,她將麒麟工會那封加密邀請函投放到大屏幕上,在一番口吐芬芳,激情問候了麒麟工會所有成員的族譜後,情緒總算穩定下來。
“兔子你先歇會。”斗虎一邊笑,一邊朝白兔壓壓手。
白兔哼了一聲,坐下了。
斗虎看向大家:“來,大家發表一下想法。”
高陽、青靈、黃警官作為當事人,不好先說什麼。
“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挖這三個新人啊?”吳大海率先說話了,“要挖也應該挖我們這種優秀的老員工啊!”
“這個問題問得好,下次別問了。”斗虎失望地搖頭。
“你白痴麼?”白兔翻白眼,“麒麟工會挖我們這些老油條過去,那不是引狼入室,他們吃飽撐著啊。”
白兔看向三位新人:“但他們不一樣,他們才加入十二生肖不久。”
言外之意:忠誠不高,既好培養又好收買。
“呵呵。”
死豬笑聲渾厚,發言意外的通透:“要我也挖他們,才加入組織一個月,就進了兩次符洞,還都成了。誰知道他們身上還有多少驚喜,把他們挖過去,好處多多。”
“是啊。”
斗虎老練地笑了:“挖成了,血賺。沒挖成,對這三人也是一次不小的誘惑,可以從內部動搖十二生肖的凝聚力,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真他娘的陰險啊!”吳大海很激動,“我們可不能著了他們的道!”
“看來,7預言是真的啊。”天狗懶散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隱憂。
“什麼是7預言?”高陽好奇寶寶的人設永遠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