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在山谷間不停回響,看數座山峰默默佇立在夕陽斜暉中。
“父親,你究竟在哪里?”
輕輕從嘴邊放下了洞簫。
棠梨的落葉紅得好似胭脂一般,香氣撲鼻的蕎麥花潔白如雪。
顧長嬈身材窈窕,氣質超凡脫俗,一襲白衫襯托得她宛如仙子般脫塵
她輕聲呢喃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迷茫。
一襲素雅的衣服,烏黑順直的秀發隨意披散,隨風飄舞,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瑩潤光澤,美好的像是不食煙火的仙女,美得不真實。
一雙清麗的眼眸眺望遠方,流轉著淡淡的憂傷。
一陣寒風吹拂著她的衣袖,將她的長發輕輕的撩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她的氣韻,猶如能用驚鴻一現來形容。
顧長嬈低頭看向手腕間的紫色鐲子。
這是顧武主在她九歲那年送給她的禮物,轉瞬之間,十年已過,顧家分崩離析,而父親也在七國消失得無影無蹤。
縱然借助春秋殿的力量,也只是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顧神女這般傾城傾國,真是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啊。”
正在這時,一個身形臃腫肥胖男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他一步一晃,腳步像是灌鉛一樣,沉重無比,因為此人足足有二百八十多斤,一雙眼睛在顧長嬈身上掃視著,目光肆意的打量著。
顧長嬈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望向男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波瀾,淡漠如水,就連嘴角,都不曾有任何的笑容。
佳人月牙白長裙,發絲如瀑布一般垂落腰際,肌膚潔白無瑕,仿佛上等的瓷器,眉宇間那淡淡的清冷憂傷的氣質如煙如霧。
臃腫肥胖男子雙眼立刻爆發驚艷心動的光芒,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你有何事?”
“顧神女,不知可願意陪我喝一杯?”
顧長嬈微微蹙眉,眼中流露出厭惡,此人名為錢祿,是春秋殿主之一趙醫師的大徒弟,趙醫師俗稱趙老魔,亦稱鬼醫聖手,一生貪婪好色,他最喜愛的就是女人。
不過,趙老魔的醫術卻是獨步春秋七國。
就連她那天生患有痴傻症的胞弟,也在趙老魔的醫術下妙手回春。
只是今日她的心情不好,沒興趣無人喝酒,尤其是這種令人惡心的胖子。
“不願。”
顧長嬈淡然道,聲音依舊淡漠如水,沒有一絲的溫度。
佳人拒絕,臃腫男子一愣,隨後笑道:“顧神女不要著急拒絕,我並無惡意,若是我通知神女,顧陌今日已經可以走路了呢?”
“嗯?”
只見顧長嬈始終面色不變淡然如水的神情,當聽到顧陌可以走路這幾個字時,抬起頭來,驀然間一張絕美的臉上露出意外,似有異樣的神采。
“你確定?”
“此事哪還有假。”
臃腫男子錢祿指了指眼瞼下的黑眼圈,得意道:“我與師父竭心盡力,苦熬半個月,終於研究出一味新藥,如今顧陌的痴傻雖然還沒有完全治好,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
“顧神女,師父與我何時讓你失望過?”
錢祿見顧長嬈面露喜色,就明白已經成功牽動起佳人情緒,笑著打趣道,他是春秋殿的人,自然知道顧長嬈的心結。
其一,是那位顧武主。
其二,就是那天生痴傻體弱多病的胞弟顧陌。
若非這兩大心結,她作為忘塵山最年輕出眾天賦最高的傳人也不可能加入春秋殿。
錢祿笑嘻嘻的道:“師父他老人家說了,顧陌的病情在一點點好轉,未來未必不能讓他的痴傻徹底根除,到時候,顧陌甚至可以修行。”
顧長嬈聽聞此話,心底涌出淡淡的激動,她一向最看重親情,而顧陌是她如今唯一見得到的親人,顧陌的好轉,自然讓她充滿欣喜。
“帶我去。”
“哈哈哈,早就顧神女急不可耐。”
錢祿大笑著,領著顧長嬈前往春秋殿深處。
那兩個在遠處目睹的執事,互看一眼,忍不住露出濃濃的羨慕。
“錢祿師徒治好了顧陌,今夜恐怕又能在顧神女身上縱情馳騁一番了。”
“是啊,別的春秋殿主,摸一回顧神女的小手都難,不過錢祿師徒卻不一樣,他們拿捏著顧神女最看中的弟弟,只要治療有進展,隨時隨地能與顧神女顛鸞倒鳳。”
“我甚至聽說,顧神女與他們師徒嘗試過各種羞人的姿勢,甚至光著屁股心甘情願跪在他們面前輪流吞屌含精,真是羨煞我等!”
“哼!要是我能治好顧陌,顧神女每年做我三個月性奴她估計都答應!”
……
來到一處院門前。
此處院落是由一塊巨大的青石砌築,上面雕刻著龍飛鳳舞的篆體“神農居”三個大字,在青石的四壁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花紋,繁雜復雜,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般,讓人看得嘆為觀止。
這里環境幽靜,一股十分濃郁的藥材味撲面而來。
一個老者躺在太師椅上,灰白袍子,蒜頭鼻,兩顆黑豆粒般大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悠著,閃爍著精芒,正在養神。
仔細看老者,滿臉皺紋,一副精瘦的身軀,雙腿上放著一本破舊的古籍,一雙三角眼,嘴唇厚厚的,像是兩條大魚的嘴巴,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柔。
趙鬼醫看著自己的弟子顧長嬈來訪,一雙眼睛頓時笑彎了起來,臉頰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笑眯眯地在顧長嬈婀娜身段打量。
“幾日不見,顧神女好似又美麗了幾分。”
“見過師父。”
錢祿先是向老者行禮,隨後又向正在院落內神情渙散漫無目的行走的一個小道士呼喚道。
“顧陌,你姐姐來看你了。”
小道士穿著青霓長袍,看上去很是朴素,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聽聞顧長嬈來了,抬起頭來,呆滯的眼眸好似微微變得有神。
“姐姐……”